第 127 节
作者:天净沙      更新:2021-02-21 16:17      字数:4825
  裁吹摹?br />
  可是万贞儿心里清楚,嫔妃不少针工局的女工,职责就是做针线活的。朱见深能够专情一时,以后呢?她以前不担心这些,甚至巴不得把朱见深推出去,但是今天,在这个情势下,她可以对着皇帝宠幸别的女子无动于衷,但是对着别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呢!
  正在万贞儿纠结无比的时候,皇帝则是一脑门子的官司,根本没时间想后宫那些标准化管理的美人们。太后的皇庄侵占民田,被商辂抓着不放。
  事情很简单,从成祖迁都京城开始,京城附近的田地慢慢的价格就涨起来了。因为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小,天子脚下随便在街上撞上个人没准都能和皇帝扯上点亲戚关系。什么那个公主的小叔子的小舅子啊,什么宫中那个嫔妃的娘家人啊,甚至是太后娘家的管事什么的。这些人住在城里面,可是夏天的时候京城里面就觉得烦热了,于是就在城外面那个山清水秀,上风上水的地方修建个别墅什么的。以前在南边的田地庄园太远了,太后什么想吃个新鲜的瓜果的只能现种。于是京城边上的田地慢慢的都成了这些皇亲国戚的庄园,里面建着精美的庭院,肥沃的田地种着各式各样的作物。
  今年春天太后的庄子上的人把边上老百姓家的田地给占了,而且占得不是一点,好几个村子的土地都被霸占起来。这下老百姓不干了,直接闹到了京城。大理寺和刑部一看就知道自己管不了太后的事情,于是上了个折子把皮球推给皇帝。
  朱见深虽然和周太后不怎么亲密,可是他还是向着自己的亲妈不是。皇帝想想,叫太后把田地吐出来,自己老娘面子上没光彩,太后肯定是跟着自己哭,养了儿子做皇帝有什么用处,你老娘还是被欺负,还被自己的儿子欺负。对着太后,朱见深知道不能讲理的。都是年纪相仿的人,这呢么自己能和万万就心意相通,对着老娘却好像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呢。
  为了自己的耳根清净也省的太后抓着万万哭诉自己的不孝顺,皇帝来了釜底抽薪的法子:“辽东女真蒙古这些蛮族经常作乱,那里土地肥沃,可是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耕种,只知道放牧抢掠,朝廷不断派兵围剿也是不能根治。不如迁徙京城附近的民众去辽东。教化那些蛮族。”
  占了你们一亩地,我陪你十亩地!皇帝觉得自己条件很优厚了,而且万万说过,女真和朝鲜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将来人口增长,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习俗,抱团的紧,派兵围剿只能是沸水锅里面加凉水,更要紧的是釜底抽薪,把中原的人迁过去,慢慢的稀释他们这些蛮族的势力。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稳定边疆。
  皇帝觉得自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商辂却是来说皇帝以权谋私,袒护家人。“天子以天下为家,哪里用得着庄园。”被商辂讽刺成贪财,目光短浅,小猪心里那个气啊。可是商辂说的没错,小猪也就没说什么,示意大理寺判定太后的田庄把侵占的田地还出来,商辂才算是作罢。
  皇帝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有人看在眼里,司礼,梁芳坐在铺着老虎皮的太师椅上对着站在底下的韦兴说:“最近这些日子皇上对着司礼监不怎么待见,咱们要是还这样下去,早晚被皇上踢出去去中都放羊去!身为奴婢嘴要紧的就是察言观色,揣摩主子的心思。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么?”
  “干爹教训的是,皇上为了太后田庄的事情不高兴呢,今天荆门州学训导高瑶竟然上书请皇上恢复朱祁钰的名号,干爹这是咱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皇上对着废帝可是不怎么喜欢的。还有尙铭叫万玉楼跟着西厂的雨化田出京城了,咱们不能什么事情都叫雨化田抢走先机不是。”梁芳的干儿子韦兴胸有成竹的计划着大动作。
  “你个兔崽子,脑子还算是灵活。那个雨化田仗着皇贵妃的宠信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回咱们一定要抢在他前面,在皇上面前立功,那个小子还是太嫩了!”梁芳冷笑着端着茶杯,眼神里面满是阴毒。
  万贞儿的安喜宫装饰一新,朱见深有点恋恋不舍得看着万贞儿带着搬回去,皇贵妃乔迁之喜,后宫又是一场热闹。万贞儿却不想在自己的宫中闹的锣鼓喧天,吵得人头疼,干脆是选了个风和丽日的日子在南海瀛台上摆了筵席,一条彩船在停在水面上,船上搭着戏台,大家隔着水面看着宛如空中楼阁中上演的精致小戏。
  正看到精彩的时候,忽然怀恩神色匆匆的赶来,对着朱见深说:“刚才接到江苏锦衣卫的消息,西厂督主雨化田在江苏追缉韦舍同党的时候失手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风小贱春哥出来了。还有赵淮安。
  108吃了哑巴亏
  皇帝微微皱下眉;沉吟着没出声。“娘娘恕罪。”一个小宫女心惊胆战的声音响起来,惹得朱见深不满的转过头看过来;桌子上精致的银碗打翻了;里面红色的果汁撒了一桌子。万贞儿倒是没生气;她拿着精致的绢子铺在桌子上那片深红色的果汁上:“下去吧,没你的事情。都是我看见罢了。”小宫女战战兢兢的离开;万贞儿神色不变对着怀恩说:“这个消息确切么?雨化田怎么会失手了?是他们的人太多了,还是有谁在私底下的作乱呢?”
  怀恩无奈的说:“不是对方的人太多了;雨督主他们跟着韦舍走了一路;总算是在一个镇子上发现了有人和韦舍接头联络。结果就在上前抓人的时候,忽然杀出来一队人马,当时太黑了;大家谁都没看清谁,雨督主被误伤了。”
  “哼,剩下的别说了,我知道那个误伤雨化田的人是谁了。东厂的万玉楼不是离开京城了,一定是他做的好事了。”万贞儿冷笑一声,心里却是担心的要死。这个万玉楼功夫似乎不弱,而且要紧的是万玉楼一向是喜欢使那些阴狠毒辣,下三滥的黑招的,听说东厂抓的人,只要是万玉楼经手审问的,几乎没有个活下来的。这个人还弄出来好些刑具,只要是落到他的手上,只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个人要是对着雨化田出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雨化田受伤这件事都传到京城,可见是伤的厉害了,万贞儿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可是她的身份和形势都不能叫她露出来多少焦急担心。
  怀恩脸上的神色印证了万贞儿的猜测,皇帝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万玉楼私自出京,他是想谋反不成!”虽然明朝太监们权利很大,可是管理也是很严格的,除了皇帝派出去的各地的镇守太监,管理盐政矿税的太监,剩下的内侍都不能擅自离开京城。若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被重重治罪的。
  见着皇帝生气了,怀恩赶紧把主谋供出来:“是掌印太监梁芳,他说高瑶上书请皇上恢复废帝的封号,是意图谋反,皇上的意思叫东厂把高瑶抓到京城审问的。皇上没有下旨给梁芳么?”
  这回皇帝更生气了,见着高瑶给朱祁钰恢复封号的上疏,朱见深当然不会笑眯眯的说好,然后在上面高高兴兴的批示:“意见很好,请有关部门及时办理。”的话,提起来朱祁钰这个名字,朱见深会立刻想起来以前的种种,他粗粗的喷一声鼻息,不耐烦的把高瑶的上书扔在一边,说了一声:“这个人远在荆州,若是在京城,朕一定要当面质问他。真是冥顽不灵,不是受了别人的好处便是心怀叵测。”这都是皇帝随口说的宣泄情绪的话,谁知在一边的梁芳听见了,却有了自己的主意。
  因此小猪听着怀恩的话立刻是想起来自己那天在梁芳跟前的抱怨,小猪心里暗自后悔自己一时没注意被别人钻了空子,就是现在把梁芳叫来对质也是没用的。因为皇帝都是一言九鼎的,不能随便说说玩的。难怪当初于谦和万万都是说不能轻易开玩笑,原来是这样的!
  “这个奴才倒是会钻营揣摩,哼!叫那个多管闲事的万玉楼给朕滚回来了!雨化田既然是受伤了,也就回来吧。”出师未捷,先闹出来一场内讧,朱见深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见着皇帝不高兴,皇贵妃也是没什么精神,底下的人都很识相的不敢表示出来任何欢欣愉悦,只是一个个木着脸看着花船上的演出,食不知味吃着刚才还觉得鲜美可口的精致御膳。
  大家都没了心情,很快的也都散了。皇帝和皇贵妃去了焕然一新的安喜宫,剩下的嫔妃们都老实的回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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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山东出来,天气就变得很坏,连着下了好几天的连阴雨,路上变得格外难以行走,有些地方还好些,是青石板铺成的官道,可是更多的地方全是砂石和土路,早就变得泥泞不堪。马蹄踩在上面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人更是要小心翼翼的,时刻注意着路面上的水坑和,唯恐马匹一脚踩空摔倒。这样不仅骑在马上的人会被摔得很惨,甚至又被马匹压在身下的危险。更要命的是若是马的腿摔断了,就更难走了。
  因为不想惊动前边的韦舍,雨化田放弃了的舒服的轿子马车什么的,只能装扮成客商的样子,骑着马慢慢的赶路。身上虽然穿着油衣,可是整个下午都是雨声不断,身上的衣裳全都湿透了。天色很快的暗下来,远处的山上慢慢的升起乳白的雾气,路边全是荒草凄凄的野地,一点村镇的影子都没有。
  前头跟着韦舍的人赶过来报告:“回禀督主,韦舍在前边一个小客栈住下了。”
  “哼,看样子他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从京城出来,都是每天按时赶路,住的地方不是驿站就是热闹市镇上的老店。他没有机会逃走,一直到了从山东出来,故意在路上惹是生非的,今天早上他偷了别人的东西,惹得那个客商报官捉贼,足足耽误了半天的时间。这个地方荒山野岭的,连着农家也没有,怎么会有个客栈?”雨化田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他耐着性子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了。
  等着把韦舍的同党一网打尽,他要把这些混蛋一个个的下油锅炸酥了都不解恨。想着万贞儿差点被害死,雨化田眼神变得格外的阴冷。“赵方你去跟着进去看看,这家客栈是个什么来头,剩下的人跟着我走,装着赶路的样子,去前面的十里的地方停下来静观其变!”
  马进良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有些担心的说:“前边十五里便是个青石镇了,不如去那里,反正既然是做戏给他们看的,就不如做的像一点。这个天气一时半会也不会的放晴的,督主这样辛苦也该注意身体。”
  一滴雨水从雨化田的眉心慢慢的滚下来,他轻轻地抬手用手上的帕子擦去了那滴雨水,摆弄着手上的菩提子佛珠,雨化田不容置疑的说:“有的时候成功和失败只有一线之隔,五里路的远近足矣决定胜负了。”说着不由分说的一勒马缰,马低声车轮碾压过泥泞地面的水声和吆喝声在风雨中逐渐的远去了。
  漆黑的夜色,风雨交加之中一点暖暖的灯火总是很惹眼的,这基本上算不上是个正经的客栈,只是三间茅草棚子,孤零零的站在路边上。一张上面全是裂隙的木门歪歪斜斜靠着门框,有着随时掉下来的可能。掌柜的是个上年纪中年人,穿着一身青布直裰,可惜已经是脏的看不出来了,他正借着柜台上闪烁的灯光在打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撞击的声音成了风雨声之外唯一的声音了。
  店小二一脸不高兴地蹲在门口,无聊的看着天上不断落下来的雨水嫩,嘴里嘀咕着谁也不听不明白的话。“掌柜的,你别算了,连着下了这些天的雨。路上哪还有人啊,咱们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为什么不搬到镇上啊!”
  掌柜的看一眼唯一一桌的三个客人,对着小二出言呵斥:“你只知道偷懒,你要还着这样不肯出力干活,我把你个小瘪三送回家里去,叫你爹狠狠地揍你一顿。客人们的衣裳都湿了,你装着没看见,去那个火盆来给几位客观烤烤火。小店还有上好的黄酒,这个天气热热的喝上一壶也好去去寒气。”
  这一行三个客人很奇怪,其中一个中年人的样子,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黑黑瘦瘦的,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可是这个人年纪不小了,下巴颏却是光溜溜的没有一根胡须。另外两个人穿着的都是一般客商的装扮,可是气度举止却是没一点圆滑,随和,脸上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寒气。两个人互相看一眼,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喝酒。这两个人是押解着韦舍去凤阳的锦衣卫的军官,更是西厂的番役。在临行之前特别的被雨化田亲自嘱咐过要死死地盯着韦舍,路上不能叫韦舍离开他们的视线一分钟。更不能贪杯误事。
  可是连着几天的冒雨行程,他们的身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