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
使劲儿 更新:2021-02-17 04:55 字数:4804
种蟹赡裎奘赘崭杖乒黄鞔员闾遣辉洞Υ吹闹酉欤簧材楹停徊凰普獗┓缬昵暗木印?br />
*——*
这迷香的确是来得有些诡异。
要说是全寨下迷香,也实在是太费功夫,且还是这种药效不强的迷香,要是等它发作,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晓白一边走着,一边反复地思索着下药者的心思,不知不觉,竟然寻着冷风来的方向走了后山的一处乱石堆。
这里怪石嶙峋,举目四望竟然毫无遮掩,连一树一草都难觅踪迹,从山底跃上来的风刚好在这里聚集,刮得人的脸上都隐隐作疼。晓白眼尖,一眼便瞅见那石堆之中被风吹得没了型的一堆烟雾状,快步上前,将那堆砌在一块的石块一翻,果然看见里面燃烧着一种不知名的草。
她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小撮烟灰在自己鼻端轻轻一嗅,确定了这就是她今儿个早上所闻见的那个奇怪的迷香,又下意识地再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山头不但这一处在冒着烟,连带着好些地方都是这样的烟雾袅袅,心下明白,是有人刻意下药,打算着对寨子不利。
自从那一日木棉坞遭到了歹人的袭击元气大伤后,晓白一直都十分重视寨子的保卫,不但让游中训练了一批身手不错的弟兄,也借方浩之手赚了几笔银子。原本以为那一次他们失手后便会就此罢休,却不料,事隔这样久,晓白还没有去找他们算帐,他们竟然自己先找上门来,不由得眼神一暗,动手扑灭起着烟草来。
她忙得满头大汗,总算是全部解决了迷香的来源,刚打算着离开,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敌人会这样轻易便放过他们,留了个心眼,将自己的裙角卷了部分尚未燃完的草在身上,便迈开步子朝木棉坞走去。
游中果然好效率,晓白刚行到平日里聚会的场子便发现大家已经聚集得差不多了。晓白见方浩和游中都在台上,施展开许久未用的轻功,几步跃上台子,将自己发现的那药草一现,便看见台子上两个男人动作十分一致地吸气,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游中从师檀离,对草药自然是有些研究。他从今早嗅到那迷香的味道开始便已经在反复思考着究竟是怎样的药草,心里也是疑虑重重,全然猜不透敌人的心思,直到晓白将这草药掏出来,他这才恍然大悟,将脑袋一拍,道:“大家今天都不要喝任何酒,也不要捧任何和酒有关的东西。”
晓白不解,提问,游中十分老道地将那药草的粉末在手上一碾,道:“这药草要是作为迷香,效用的确不强,可是若是碰上酒精一类的事物便会让人醉得毫无知觉。山寨冬天天气极凉,大家都喜欢饮酒御寒,若是看不到这药草,怕是要着他们的道了!”
晓白心里也豁然开朗,抬眼看向游中,道:“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游中一改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样,严肃起来竟然自有一番风味,唇边啜了一丝笑意,道:“既然他安排得这样精细,我们便同他唱一出‘将计就计’,如何?”
方浩也不甘示弱,听了他这样话语,在一边接口,“你用你的将计就计,我在旁边用我的‘草木皆兵’,这一次,我们俩个便联手一次,如何?”
晓白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游中却是明白了方浩话里的意思,不禁歪了头单手支着看他:“你有什么自信我会同你合作。”
方浩自信负手,傲然望着游中:“就凭我对你的认识——你不是一个会混淆私情和公事的人。”
“敌人是最了解自己的朋友。”游中低喃这一句话,忽然大笑起来,将手掌伸出,道:“好!我们便再合作一次。”
“合作愉快!”
——————————————茴————1——————————————
这样,游中和方浩便放开手依照自己的计划准备去了。
所谓“将计就计”,便是先将寨子里的弟兄都引到上风向,再将山寨里的几坛老酒拍开,任酒香在木棉坞弥散,造成一种众人烂醉狂欢的迹象以引诱敌人中技。
而“草木皆兵”则是将山寨里的弟兄全部都隐藏在寨子里的隐秘位置,待到敌人中计进入寨子,利用心理战术瓦解敌人的强势状态,造成一种捕风捉影的迷幻效果,让敌人知难而退。
眼看着两个男人就这样忙碌开了,晓白也不想闲着,帮着老人和小孩寻了一处安静去处,又嘱咐了几个有些身手的弟兄将她们护好,免得待会发生什么不测而受到牵连。
时间在众人这样的紧张的忙碌和不安中慢慢行过,终于是到了下午,天气依然是阴沉灰暗,大风卷得人心惶然,随着远方一阵马蹄的喧闹,众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继而又提起,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紧紧盯着山寨的门口,等待着这三番五次前来偷袭的人现出自己的原本面貌。
领头的是一个瘸腿的瘦小老儿,屁颠屁颠地从引着深身后的马儿,那双枯若柴枝的手摸一把自己的鼻子,讪笑道:“我今儿个早上就已经把爷给的草在后山燃了,您闻,现在这破寨子里全是酒香,怕是那些人已经中招了。”
那马上的男人却不以为然,极其警惕地闻了闻风中的酒香,确定了老儿所说不差,这才淡淡开口,对着身后的弟兄道:“今儿个木棉坞便是一堆废物,大家都给我鼓足了干劲,一把将这寨子屠了,以后这山头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晓白的手握紧,牙都咬得咯咯作响,然,她却不能因为自己的愤怒而打乱了整个计划,只能猫着身子悄悄退去,也不知走向何处。
那一队人马人数不多,却全部膘肥体壮,看着十分魁梧大气,一人手上都扛着一把大刀,杀气腾腾狞笑阵阵,从马上下来大跨步走进了木棉坞,寻着中计的人准备着开展一场屠杀。
就在他们步入木棉坞的那一秒,原本埋伏着的部分寨民忽然从暗处杀出,一刀扎在他们方才所骑的马上,马儿受惊,狂驰而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前来偷袭的人放松了警惕却横生枝节之时,正是迎战的最好时机,方浩对着游中使一个眼神,两人分别将那些故弄玄虚的事情吩咐好,风驰电掣般领这人杀了出去。
一时间,木棉坞鼓声大动,气震山野,其间夹杂着哀怨凄婉的埙声,错错落落的音调,激昂急切的刀剑铿然,截然不同的两种氛围就这样在木棉坞交汇,似战非战,似哀非哀,搅得人内心焦灼惶然,两拨人马斗成一片,血雨腥风急降。
游中冲在队伍的最前头,拔出檀离所赠的佩剑迎着敌人的剑芒,怒斩数人,那一身藏青色的衣裳泼了无数的血花,开得如火如荼,方浩在一边护他,两人联手,简直所向披靡,终于是斩到偷袭者头目前,六目相对。
埙声稍顿,漫山遍野便只余下那震耳欲聋的鼓声,撞击着每个人的心弦,游中最先起剑,激荡了四周的气旋卷向偷袭者头目的身侧,方浩看准了时机,补上一剑,那偷袭者急急避过,那边的剑芒又紧追而至,逼得他全然没有一丝退路,只听刺啦一声,上身前襟被挑开一道大口子,开始向外涌出血来。
他见自己以一敌二,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双目一红,狰狞地将身上衣裳撕开,破罐子破摔,打算着背水一战,拼个你死我活。
前来偷袭的其余人见他们老大如此,也是长啸一声,拿出最后的勇气打算着同木棉坞同归于尽,游中暗道一声不好,来不及让大家都撤退,那偷袭者头目便急追而至,同他和方浩缠斗起来。
木棉坞里的人哪里是这样连姓名都是要的偷袭者的对手,眼看着原本占了上风的阵势忽然急转而下,游中急得跳脚,却没有任何办法。
天压得愈低,远方开始传来声声滚雷,轰裂了天般露出天地最原始的混沌状态,地上的血液越来越多,好似落雨一般,迷了人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萧条,把社团全退了,随他们吵吧……叹气。给大家一个抱抱,安慰安慰。
章节56
忽然一股清雅的淡香打破这浓重的血腥味,袅袅地绕着正在打斗的众人,游中脑子一顿,顿时明白了这味道为什么这样熟悉,还来不及通知诸位弟兄们闭气,便觉得浑身一软。
空气中的酒香还没有散去,加上这今早袭击山寨的药草香味,比那软骨散效果都要好上几分,普通人一闻便会中招,游中勉强维持着神志,看着原本还在打斗的人动作缓缓慢下来,手上的剑越来越沉,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悠悠睡去。
待到他醒来,竟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头疼得难受,这药效竟然比宿醉还要厉害,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中招前似乎正在同偷袭者打斗,猝得跳起,这才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
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稍稍放下,他既然能够躺在这,便代表着木棉坞没什么大碍,不过……晓白呢?!
说谁谁到。门被推开,冬季的风和阳光骤然随着那推门的人一齐进了这屋子。晓白双手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摆放着几碗菜一碗饭,正丝丝朝上冒着热气,见他醒了,招呼一声,道:“觉得还好么?”
游中嘟嘴,语气不自觉带了一点儿抱怨:“你想到用药,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
“我……”晓白傻笑着抓头,“不过是恰好想到了而已,见寨子里的弟兄受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他顿了一顿,似乎是觉得自己想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开口,便转了话题,道:“今天的菜好香,是你做的么?”
“嗯!”也只有晓白这样简单的孩子才不会发觉游中这一个话题转得何其僵硬,兴冲冲将那盘子往游中面前一放,道:“你先吃着,我去照顾方浩。”
“他怎么了?”游中的眼睛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似笑非笑,看得晓白一颤,道:“他受伤了,我去给他上药。”
“这样的事情交给别人做不就成了么,何必你亲自动手?”
“我不放心。”晓白沉吟了许久,终于是道出了心理话,游中只觉得心理咯噔一声响,咯了石子在心头一般,堵得厉害,使性子一般将头偏了,道:“你去照顾他吧,不要管我了。”
这分明就是撒娇的话语,也知道为什么晓白竟然听成了陈述句,高兴地将盘子一放,连蹦带跳地出了房间,连挽留的时间都不给游中,害得他好一阵郁闷。
方浩果然伤得有些厉害,虽然比起游中来到木棉坞的那次还是要好些,晓白拧开药瓶子,将里面的药倒在自己手心,慢慢揉开。
“乖,把衣服脱了。”她一脸正直地命令,却将方浩闹了个大红脸。
“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他实在是不适应同她这般亲近。更何况伤口在胸前,她要是真要替他上药,岂不是……
方浩越想脸便越红,到最后连耳根子都烧得厉害,晓白纳闷地用手背靠了靠他的额头,道:“没有发烧啊。”将他窘得无所适从。
“不要使性子。”她索性拿出哄游中的那套把戏,趁着方浩失神的片刻,也不顾他是否抗议,伸手便去脱他的衣裳,少女身上的幽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接近毫无预兆地冲撞进方浩的鼻子,让他险些昏厥过去。
终于是将那碍眼的衣裳褪去,晓白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羞赧的男人。也不管他浑身因为害羞或是其他而泛出了淡粉色,伸指粘了药膏,寻了伤口处,将那冰凉的药膏尽数涂抹其上,一丝不苟。
纤细的手指,认真的神情,还有那轻轻的仿佛挠痒一般的触感,方浩的气息渐渐不稳,晓白却浑然不觉,依然继续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你……”方浩终于忍耐不住,抽出自己的一支手想要抓住那在他胸前肆虐的毫无恶意的柔胰,却不料晓白刚好抹完最后一点药膏,将手一抽,眨了无辜的眼睛看他,道:“怎么了?”
罪恶感顿时涌入他的心间,他不禁用那支手撑了额头,狠狠在心理唾弃自己的失礼,感觉晓白原本亲近着自己的身子忽然离开,他却又忍不住开始后悔怎么不多让那人划自己几刀,好让时间能够再多延长,延长到——无限长。
若是能让她擦上一辈子的药,他,当真是宁愿,受一辈子的伤。
“你最近最好不要蘸水,食物我也会特地下厨给你做,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