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卧槽！还哼！”
  “……唔！”
  “……你猪崽啊你……哼哼哼的……卧槽！敢瞪我！刚是不是你告白！是不是你！……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还瞪我！……不想要回答了！……”
  麻麻……我吓不住他……他红脸就算了！然后还是瞪我……T　T
  “……”
  他的脸真的红得很厉害！！
  我暗自磨磨牙，摸摸鼻子，又捏捏拳头，望天半响迎风流泪，一咬牙，终于又怒了！
  “……卧槽乃到底是不是告白啊魂淡！……要告白就没脸没皮一点儿你再害羞劳纸就不跟乃玩儿了啊啊啊！！……”
  “……！！！”
  “……喜不喜欢劳纸！说！”
  “……”
  “……不说话当默认！要说话就回答‘是’或者‘对的’！”
  “………………”
  “……说话！三秒钟倒计时算你默认！”
  “……！！”
  “……3、1、2！……确定默认了么！”
  “……你都还没有说！……”
  “………………………………”
  ……
  他一副“这件事情很严重你必须先坦白！”的严肃表情眼神熠熠地盯着我不放了！
  ……
  ……卧槽谁教他的告白一定得要对方先承认说得那么没脸没皮啊我勒个去！！
  ……
  ……然后我很没出息地彻底默了=　=
  第30章　果然一物降一物
  ……
  把告白的事情交给女生来开口……你还真是够傲娇的啊…_…#
  ……以为姐姐真的不敢发飙么（#‵′）凸！！！
  ……
  把越前龙马从家里赶出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爱摸着下巴坐在阳台上面，吹着小冷风看着天的，不知道自己心里是神马心情。
  ╮（╯__╰）╭因为我一直没搞清楚一个重点。我是该高兴他跟劳纸告白了，还是纠结他逼劳纸跟他告白呢。
  纠结到最后，那天晚上被不二周助后来忽然来的电话打断，导致无疾而终的告白，跟第二天我硬是把状告到了越前家伯母面前，把他从家里赶出去时候他脸上微妙的表情，不断在我心里打着转儿，沉不下去。
  大冷的天气，夜半三更的，我坐在阳台上冻得不行。抖擞着胳膊裹着大棉衣的，一边觉得自己抽风了，一边觉得这么冷静一下多好哪，不小心冻病了还能请个假，从导师手下偷个懒神马的。
  然而心里还是不平=　=
  把他从家里打发出去到现在是第三天，据说他在日本这边已经呆不了很久了。不二周助的消息是说，他感冒发烧从我这边回去就好得差不多了，这两天里我倒是没有接过他一个电话╮（╯__╰）╭
  说不上自己神马心情。
  我呼出一口白气，发现此气出口成冰，吸吸鼻子，踌躇了半天，到底惆怅不下去，装腔作势地回去关了阳台门继续抱着暖炉尤桑。
  电视上播着欢乐的小广告，某某酒店圣诞节特辑，两人及以上当夜前来入住X折优惠，机会不容错过=　=
  后天是圣诞节了啊……o（╯□╰）o
  母上大人的消息是这周之内赶回来，不知道他们回来的时候我能不能赶上跟他们一起过节。
  我胡思乱想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换了换去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总觉得自己忘记了神马事情=　=
  摸摸后脑勺，想不起来，我干脆去刷牙洗脸，爬到床上去拥着被子滚来滚去，打算早点睡觉。
  ……
  然而来回滚了有大半个钟点，发现自己还是睡不着。
  我埋头捂在被子里，对着黑暗一遍又一遍地来回回忆，脑子空空的一片，怎么都想不到。
  ……有一种好像忘记神马很重要的东西，而且觉得如果忘记了的话一定会很坑爹很坑爹的感觉=　=
  折腾半天睡不着也不想起来，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只十一点不到，的确很早。
  我琢磨着这阵子一没得罪不二周助，二没被导师骂，三没调戏麻生英树，除了对越前龙马有一点小小小小的以牙还牙，别的什么事也没有做嘛！
  闭着眼睛漫天想了许久，才慢慢生出睡意。
  梦里面是大片浮沉的黑暗。那黑暗中有一个男人的脸。面孔俊秀精致，双眼紧闭着，在黑色暗沉的雾里，他的五官倏然清晰，倏然模糊。
  我不知道他是谁，好像这二十多年的记忆里都没有他的影子。
  不过心里总觉得对他存着怎样的熟悉感跟亲近感，觉得我似乎应该认识并且熟悉这个人……仿佛是在某天街头听见人打着电话的偶遇么？
  他闭着眼，一直没有睁开。我仿佛隐隐觉得这是梦，却没有想要醒来，反而……很是有些想要叫一叫他，让他睁开眼来跟我说说话，让我问问，问我从前是不是认识他的想法。
  我心里只是刚刚生出这种念头，并且抿着唇，扶着那一片黑暗渐渐接近他，正是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不知哪里传来一阵响动，拉动着我的身体，飞速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去。
  我有些抗拒那么突然的声响，想要挣脱它，依旧按着之前的想法，上去跟那个奇怪的人说说话——我总觉得我是可以跟他说上话，叫醒他的样子。可我只是在梦里挣扎了一下，便发现自己手边上的感觉依旧不是梦中那虚浮的黑暗，而是模模糊糊的，柔软厚重的棉被的触感。
  这个梦短暂得让我惊异。
  发出响动的是我睡着之前还没关机的手机，我睁不开眼，意识好像还留在那片黑暗里，摸索着没法醒过来，半天才有反应，伸手摸过它，没心思计较是谁在这个时间打来的电话，便接通了放到耳边，下意识“嗯”了一声，就等着对方出声。
  话筒里有黑夜一般的静寂，良久都没有被人打破。
  那边居然也很久没有出声。
  太过漫长的安静在这种时间里让人觉得诡异，我满心没有清醒过来的睡意都在这般诡异的沉默里无声无息地消散了。意识回笼镇定下来以后，发现话筒对面并不是一点儿声息也没有，相反的，有些人略略沉重的，模糊的气音，仿佛呼吸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熟悉到连对方的气息都能分辨，所以才把手机拿下来看来电显示的话，我实在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忽然穿越到异世界惊悚恐怖片里了=　=b
  ……当然来电显示的结果显而易见，就是某只没有EQ的人。
  我刚刚不知不觉一睡睡了一个多小时，现在的时间刚好显示是0点00。离圣诞节只有一天，现在已经是平安夜了呀。
  彼此沉默了那么久，我跟他互相对持，呼吸交错着，犹豫半天，终于从胸口轻轻呼出一口气，投降了一般挫败地说：“……服了你了……这么晚还不睡……呃，是要打来说，平安夜快乐的么……”
  O（╯□╰）o尼玛，每次先投降认输的总是劳纸，偏偏在他面前丢脸丢多了，我居然觉得自己先服软都是正常表现了。
  要不要这么不争气啊…_…#
  实在不愿每每都是这样的沉默以对，我先开口挑了话头。等了半天，发觉对方居然不领情，一点声儿都没出，还是呼气呼气呼气=　=卧槽他该不会是睡着了以后梦游打的电话来吧！！
  我有点小蛋疼的，挣扎半天，终于忍不住是又问了一句：“……你不会是睡着觉梦着游的就打电话过来了吧？……再不说话我挂了哦！……”
  这次他居然有反应了，言辞颇有些不清地挣扎了一句反驳我：“……才没有！……谁、准你挂电话了！……”
  =　=
  ……这是闹哪般啊=　=
  “……那我不挂电话，这么晚了，你这么跟我僵着是做神马呀……”
  “……”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的嘛。我这时已经差不多全醒了，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磨了磨牙，犹豫接着说什么。他又不说话了。
  默了半天，听见楼底下忽然有汽车驶过的响的一声喇叭，话筒那边也仿佛传来一声嘈杂。我忽然想起这厮这个时间不会是不在家，或者梦游出门去了吧？……想了想，忍着骂自己2的冲动，很小白的问了一句：“……呃，你现在是在家吧？……”
  问完以后忐忑不已明显此刻抽风状态的越前龙马不要正常了，嘲讽脸鄙视我居然会问这种2缺的问题。
  可是他居然没有鄙视我=　=！！我居然听见那边传来很轻很淡也很是镇定的一句——“嗯，不在家。”
  ……卧槽不在家你还嗯个毛线啊！！！
  ……卧槽你不会真的是在梦游状态不正常了吧！！！
  我只觉得蛋越发地疼了。傻了一刻，忙追问道：“那你现在在哪儿？……不会告诉我这么半夜三更了你奔着出去外面了，然后在街上梦游吧……？”
  “……不是说了，我不在家、么，笨……”
  “…………………………”
  ……乃确定乃现在有没有口齿不清！！！！
  ……乃确定乃现在是处于一个正常态度跟劳纸对话么！！！！
  我被子一掀坐起来对着手机咆哮了！
  “你老老实实给劳纸回答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做神马！！小心劳纸戳了你菊花！！”
  “……”
  “说！！！！”
  “……好凶……”
  “……凶你妹！说！！……”
  “……”
  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不同以往的腔调。姐姐听着那边杂乱无绪，明显有些粗重的呼吸，只觉得真的蛋碎了一地。
  心脏跳得蹦蹦恰，内牛满面欲哭无泪这到底是闹哪般，心焦得不得了，然而他好像还是一点也不明白我心情一样，在我的连连催促之下，仍旧是隔了许久，才喃喃一般说了一句——
  “……怎么忘记了嘛、你……”
  “……”
  “为什么，一定要我出去呀……”
  “……”
  “……”
  在他那般略略仿佛委屈，失落一般的言语之下，我不知怎的，竟然沉默了。
  我想，他大概一定是喝醉了吧。
  然而居然不知道要回答什么才好呢。
  ╮（╯__╰）╭忽然发现，一直自诩为最最喜欢他的自己，居然在今天这么特别的日子里，只记得是平安夜，却不记得——
  “嗯，我知道，抱歉我忘记了，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呐……嗯呐，小不点，生日快乐。”
  “……唿……”
  他在那边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只听见吐气一般的呼吸，喃喃地，低声地，让我慢慢生出更加难以言喻的心情。
  我刚刚，居然是真的忘记，12月24号这天，不只是平安夜而已，还是越前龙马这只20岁的生日了。
  ……
  很抱歉我找不到任何理由解释我这一刻的忽略跟遗忘，也许……我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么？
  ╮（╯__╰）╭尤其是在他居然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的时刻。我除了乱七八糟的欢喜以外，也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抱歉，小不点，……可是你现在在哪里？一个人在外面么？我去接你回家好么？你是不是喝了酒？……”
  “……没有……没……”
  喝醉的越前龙马一点儿也不像他。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轻不可闻，到几乎没了声息，像是熟睡一样，发出浅浅的呼声。
  我在这边又急又乱，已经慌得不行，唯恐他一个人在外面受了什么不好，着凉或者被人抢劫，或者一个人倒在路边睡了……诸般胡思乱想挤得人几乎疯掉，一边不停地叫他，一边忙忙乱乱地穿好衣服，在他呼吸慢慢平缓没有声音以后，抓起钥匙就往外跑。
  ……
  其实我的生日在季节上跟他相差半年多有余。我在最热的炎夏，他在渐冷的寒初。
  我的性格跟他，大概也有很多很多的不对头相反不适合。
  如果我们在一起，对着这么一只难得喝醉了说点儿孩子气的真话，还要人去担心他是不是一个人跑出去，会不会醉倒在哪里的路上，会不会受凉会不会被人觊觎……可想而知的在他面前自己以后会服软多少次，会努力顺着他多少次，会因为他的性格纠结多少次的小少年，我大概真的会各种悲催炸毛苦逼，委屈又欢喜得要SHI。
  ……可是怎么可能舍得放掉呢。
  只是想着这样的场景都觉得心口发酸得要化掉。
  我比舍不得自己还要舍不得他难过。
  即使是喝醉，即使是傲娇，即使是被逼急了的时候，死鸭子嘴硬傲娇别扭着，却仍然会对你表示出独属于他最最让人觉得欢喜的在意的那个人……
  怎么会舍得真的在他不要你之前不要他呢？
  ……
  我想我这辈子，都得死磕在这么一只笨蛋的没情商的最2最2的傲娇绿毛身上了。
  ……
  就像直到我下楼以后，发现楼下那就坐在地上，倚着路边上不知谁家黑车，闭着眼睛，垂着头，穿着一身已经看不清模样的西服，却是睡得香甜安稳的越前龙马的时候——
  那心口陡然一松，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好像潮汐一般卷上来，又慢慢退去，不停反复的感觉。
  只是觉得，世界这么大，不巧，碰到了这么一个克星，偏偏克得人甘之如饴还要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的，我还真是……不知是受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