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1-02-21 15:54      字数:5023
  会被师父毁去。
  当年的陆婠儿,还是师父寻来的徒弟,只因为世间只能有一对生与杀,师父便生生的让她去赌命,他真得没有把握师父会接受她,而且,虽然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姬流云的内力会在秦芳的体内,但。姬流云可是天生的阴脉,师父是有九成的可能,依然选择师弟的。
  而第三个……因为,第一第二的两件事,秦芳就只能跟在自己的身边。因为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她,给她安全,免得她会被师父给一掌打死。
  所以,他会因为秦芳将和自己这辈子不能分离,而愿意教她,可问题是,她会乐意吗?特别是,她还要冒诸多的风险……
  “你倒是说话啊!”眼看苍蕴盯着自己就不说话,秦芳再一次的伸手扯了他的胳膊,一脸小孩子撒娇要糖果的表情:“苍狼,你就教我嘛!”
  一声苍狼,叫的他心漾也叫得他惆怅。
  “让我想想。”看着那张撒娇的脸,苍蕴有些为难地扭了头。
  他此刻真的很想教,因为只要教会了她,她就必然要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能离开自己。
  他的自私真的很想让他如此做。
  可是,她是没有安全的,没有自由的。
  况且,她不是卿欢,她是秦芳,她是一个有着太多秘密与想法的女孩子,她又怎么可能会留在自己的身边?
  纵使自己是优秀的,纵使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获得她的青睐,可未来呢?
  为了达成世代的梦想,为了不让自己受过的痛白白付出,他的内心早已丢开了情,装着的只有他的野心,他要的世界。
  他曾轻视男女之情,他曾看淡所谓的婚约相守。
  所以没有犹豫的起誓,更以为自己的人生根本不需要什么动心与动情。
  然而现在,他却发现,他动了心,动了情,他在乎着一个女孩,恋着她,挂着她,想给她美好的未来!
  可是……未来……自己有吗?
  “你……有这么为难吗?”秦芳在苍蕴的身边敏锐的感觉到属于他的纠结,烦躁,甚至有些忧伤。
  可是这些词汇极少出现在这个自负骄傲又嚣张无赖的男人身上,所以秦芳第一时间认为是自己解读错了,而第二时间则修正为,是教自己的这件事可能牵扯了什么……
  苍蕴扭头看了她一眼,吐出了一个字:“有。”继而不等秦芳反应,竟是身子向前一翻便直直地从灯塔上给跳了下去。
  “啊!”秦芳本能的惊吓到捂嘴,虽然她清楚他很厉害,这种事对他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可是看着他跳下去的那一瞬,她还是心头一紧地被吓到了。
  而这个时候,敖卓也已经爬到了灯塔的最高之处,他本来是要招呼两人的,却恰恰看到那个高人就这么跳了下去,眼神下意识的顺着那个身影下去后,自己的嘴巴就咧了一下,脸上显过一抹无奈之色。
  昨晚,他也耍帅的跳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跳下去时,他付出了多少内力来保证自己的安全,而落地时。又扬起了多少海砂,踩出了多深的砂坑。
  可是人家呢?却轻飘如棉,落到底下也不过浅浅的两个脚窝,只这一手。轻功就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高他可不是几倍那么简单。
  倘若昨晚他就明白这位本事如此高,他也不会不甘心的再去二道,更不会被人家震到封住穴道,当了一晚上的脊兽,看两人僵硬的睡姿。更不会在大清早自己打瞌睡的时候,被人从屋顶拎下来,在海边威胁一通了。
  “哎!”
  想想早上被威胁的那些话,敖卓就发现,自己必须得赶紧得到那海神之书才行,可是要得到,自己就更得先伺候好这对变态的主仆,要不然他不被卿家大小姐的巫术给弄死,也会被这个高人侍卫给打死。
  “你来了?”听到身后的叹气声,秦芳扭头就看到了一脸悲切之色的敖卓。下意识的说到:“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敖卓闻言表情更加的发苦:“你们的书上有个词,叫井底之蛙,我昨晚,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秦芳一下就明白某人这是被苍蕴给打到丧失了自信,可她又不能说你输给天下第一剑是正常的。所以她冲敖卓一笑:“这个世界,很大,大的远不是我们能感知与认识到全部的,也自然不会存在真正的顶峰,所以,学无止境,继续努力喽!”
  敖卓闻言看着秦芳一脸受教的表情,随即竟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芳当下冲他微笑,可敖卓却突然上前一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那个,你的这个随从叫什么?”
  秦芳一愣。
  叫什么?她哪里知道啊!他们两个可没研究过假名!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敖卓看到秦芳发愣,以为她认为自己这是动了别的心思,赶忙解释:“我可没打算挖人。更没打算玩别的什么手段,我,我就是好奇,想知道这天下间,如此高的一位强者,姓甚名谁。”
  秦芳的嘴角轻咧了一下:“这个,你还是问他自己比较好。”
  开玩笑,她可不能说他是苍蕴,瞧瞧人家带着面具的样子,也知道是忌讳着真身显露的。
  “我问了,可他没理我。”敖卓一脸被打击的表情:“我再三请教后,他叫我问你这个大小姐的。”
  “问我?”秦芳很诧异,她没想到苍蕴一个太极拳就把人推到了自己的跟前。
  “对啊!你就告诉我吧!”敖卓说着竟然拱手折身,一脸求教的真诚,倒把秦芳憋的嘴角一抽再抽后,挤出了一个名字:“悟空。”
  “什么?”
  “他叫‘悟空’。”秦芳说完是迅速地转头溜进了屋内,留下屋外敖卓愣了好半天才咂嘴感叹:“好名字,好气魄,果然是高人的名讳。”
  屋内,秦芳捂脸。
  问她名字,她能说什么?
  随便起个阿猫阿狗的,她怕人家嫌弃,说的高大上了,又万一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忽然想到小时候看过的光影和书籍里,关于那个孙猴子的神通广大与牛逼哄哄,她果断拿人家的名字来充数了。
  毕竟人家是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外加七十二变的斗战胜佛,按给他当个称呼,倒也不亏着他。
  ……
  一个时辰后,午饭送来,苍蕴也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秦芳见他双眼依旧有着纠结的惆怅,便干脆做了哑巴不问,到了下午,敖卓则按照和卿家约好的,带了一队人马陪自己前往卿家族地签约去了。
  当然,早已穿上侍卫服装的秦芳和苍蕴自然是混在里面的。
  “为什么,给我起个和尚名字?”队伍朝着边界行进时,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后两人,在小声嘀咕。
  “顺口编的。”秦芳悻悻一笑,看到的却是苍蕴那不信的眼神,当下又说到:“其实这和尚很厉害的,我打小听过的故事里,就属他最威风,上天入地,七十二变,无所不能,他大闹过天宫,也被压在山下过,最后护着唐僧西天取经,成了斗战胜佛,总之很传奇。把他的名字给你,你不吃亏。”
  苍蕴闻言狐疑地扫她一眼:“唐僧是谁?”
  “他师父,没武功的唠叨和尚,却偏偏能克住他。”秦芳说着兴致勃勃的讲起了孙猴子被经箍咒坑害的事,而苍蕴的眼里却透着一抹伤色。
  第二百六十六章 阴影,请自重!
  “……孙悟空只要不听话,唐僧一念紧箍咒他就疼,最后只能屈服,老老实实的听话。”秦芳做着总结:“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捏着别人的痛处,他就是再厉害也得乖乖听话。”
  苍蕴点了下头:“没错。”
  师父就是师父,手里永远会捏有制住徒弟的东西,若是不然,岂不是,欺师灭祖?只是此刻,我不想欺师灭祖,我只是,只是想当初我没应下那个誓言,该多好?
  “喂,我怎么觉得你,怪怪地?”秦芳不好说她又觉得他忧伤,只好换了个词询问,苍蕴看了她一眼:“当师父的都有一手,若我教你,等于我也是你的师父了,或许我留的一手也会让你和这个悟空一样,深受其害,不得自由呢?那你还要,学吗?”
  秦芳一怔,随即一脸认真的思考状,大约一分钟的样子扭头看着苍蕴:“你会害我吗?”
  “不会。”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做了回答害她?他疼她都觉得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那不就完了!”秦芳一脸洒脱:“人生,有得就有失,怎么可能事事都完美?我不做那种不现实的梦。”
  “可是……那内力很强,你学了之后,固然可以一时强大,但你也别忘了,你受过它的反噬,除了痛,你还会死。”
  “不至于!”秦芳扭了下嘴巴:“我不是有你吗?难道你会见死不救?”
  她可清楚的记得是苍蕴怎么把那股内力给压下去的,她相信他依然可以做到。
  苍蕴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亮色。随即竟顶着那张假脸给她笑了一下:“虽然我不是药王,但我救人也是要好处的。”
  秦芳当即白他一眼:“嘁,救死扶伤还要好处,那是趁火打劫好不好!”
  苍蕴笑了起来。虽然假脸遮住了他的妖孽之容,但秦芳却能感觉到他的那种忧伤似乎淡掉了许多,只是……
  “也不知道姬流云他怎样了?”秦芳因为提到了药王,一下就想起了这个微温的男人。
  苍蕴看她一眼,笑收了起来:“我也不知道。”
  两个时辰前,他一时内心纠结。选择了逃开来给自己一个僻静的地方去沉思。
  想到秦芳体内的那股熟悉的生之力,想到素手汇报的秦芳曾遭遇陆婠儿的毒杀,他就有一种猜想,猜想是不是师弟找到了他们,用自己的内力强行推宫为秦芳祛毒,而后又未免陆婠儿的疯狂,而引人离开。
  如果他猜想的是正确的,那么师弟就有可能可以遥控他的内力去感应,就想自己的杀之力,永远会对生之力做出回应一般。
  于是他在海边的林地里悄然运功。希望靠自己的内力能感受到一点来自师弟的回应,哪怕是一丝都好。
  但奇怪的是……
  没有一点点的反应,他甚至一连运功三次,都是毫无半点感应。
  而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难道师弟和陆婠儿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吗?远到连一点感应都无法给自己了吗?可是,不应该啊……
  他糊涂。他不解,但没有答案,最后只能悻悻而归,结果遇上了敖卓恭恭敬敬的喊自己为悟空大师,要不是他反应过来是秦芳给他起的名字,他一定会疑心自己的打扮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竟会被人当成个和尚。
  只是,他万没想到,一个在她口中那么厉害的和尚,最终还是被他的师父拿捏在手。就好像自己,意气风发,俾睨天下的背后,也依然有一个存在的阴影,压着他。就好像他也带着个紧箍咒一样。
  ……
  有了这些天的降解,吐根七代的威力其实一直在下降,只是人们因为感受过它的威力,所以刚刚靠近了界标处,一个个就心理暗示的开始神情不适,作呕痛苦起来。
  “我说大小姐,你就不能把这个巫术给取消了吗?”敖卓内力虽然比不上苍蕴,但多少还是比这些兵勇高,眼看自己带的人一个个都开始如此难受,便叫停了队伍,自己打马到了最后两人的跟前,表达自己的诉求。
  秦芳爱莫能助地摇摇头:“我先前说过了的,用出来,就收不回去,只能等,时限到。”
  “那我们就只能这么受着?你弄个什么办法,让我们没这么受罪行不行?”敖卓一脸希冀的看着秦芳,秦芳扭了扭嘴巴后,叹了一口气,随即伸手到右胳膊袖子里翻了翻,而后摸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一粒粒白色的小药丸。
  “让每个人含一个在舌下,然后就快马冲过这片界标吧!”秦芳给的是她跟系统换得一点薄荷浓缩滴丸。
  事实上,薄荷在脚下的这片草地里就有,但秦芳不想让他们知道,薄荷能暂解吐根的药效,未免下次这玩意就不好使了,所以她只能拿滴丸来当解药。
  滴丸发出去,众人便打马狂奔,不多时冲过了界标,到达了卿十七带领的那些守界之人的地盘。
  秦芳是跟卿十七照过面的,所以一看到他带人来迎,她就立刻低了头。
  但兴许她在队伍的最后,又或者卿十七有些心不在焉,总之,他只是带人上前同敖卓说了两句话,竟就上马前引着带路,并未关注敖卓的随行,这倒让秦芳不知道是该道自己运气好呢?还是该问问这个卿十七今儿是怎么了?
  毕竟,上次她跟着三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