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节
作者:
披荆斩棘 更新:2021-02-21 15:53 字数:5028
也许这降低了她身为宗主的格调,但是,她还是觉得。微笑远比高冷更容易让她赢得好感。
毕竟未来世界,笑容是彼此亲近的第一步,也是一切交往的基础。
秦芳终于跟着三爷爷走进了那间石楼,当他们进去后,外面的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间低声的交谈着。
“不是来的是族长吗?怎么是个小姑娘?”
“没听见喊的是大小姐吗?只怕是族长的女儿吧!”
“我就说族长是来不了的,前些日子老祖把咱们外面散的人都接了进来,说的就是怕延祸,如今这冷不丁来个小姑娘。我都有点看不懂了……”
“看不懂就不看。反正我就知道那姑娘看着挺和气的……”
“和气有什么用?这几天海龙国的那帮混蛋。可没少找麻烦,倘若族长回来,还能压一压,回来个小丫头能做什么?”
“就是。二少爷也听说伤的不轻,差点就没了,如今大少爷还未归来,真不知道,来个小丫头能干嘛!”
……
七嘴八舌的言语,让石楼外面的人开始个个眉头紧锁,而石楼内,秦芳的眉头也紧锁着。
因为一进了这石楼,她就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气氛在各个审视的目光下朝自己压来。
保持淡淡微笑的扫视了一圈。便看到石楼内立着差不多十来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最老不过三爷爷,最少的则是昨天她见过的那个二小姐。
只不过。昨日见到的那个什么二/奶奶,却是没在这里的。
“诸位!这就是卿欢,咱们族长卿岳的嫡女,她从都城里携族令而归,昨日才归于族内,点亮了石屋内的火绳……”三爷爷亮着嗓门于众人介绍她,一时间的用词中肯的让秦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只能客气的朝着前方行了一个女子最得体的福身礼。
“什么?携族令?”有人惊讶问话,秦芳还没看清楚是谁说的,大家就七嘴八舌起来,大体的意思和表情,其实和昨日三爷爷看到她时的疏离是差不多的。
当下三爷爷令众人安静下来,略略提及了秦芳的情况,当大家明确的知道是族长把族令交付给自己的嫡女,而后她遵循族长之意,忍辱负重的在都城生存,为保族长平安以及家族不被轻视时,大家才对秦芳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但,只是缓和而已,毕竟敢于与皇家断亲,这可不是谁都有骨气和胆识去做的事。
再加之之后立刻发生了事变,导致整个卿家闻风都收了在族地之外的驻点,以保安全,就可想而知,不少人还是迁怒于她,认为卿家之后的遭遇,就是因她而来的祸事。
所以秦芳看到大家那些表情,就越发的感觉到来自于族人的重压。
而此时三爷爷则一脸沉重的讲起了她为何会此时回到族地之中他提及了族长流放遇袭,也提到了秦芳的借机开溜。
这一下,刚缓和的气氛与压制的担忧一下就爆发了出来,有人立刻出声到:“这般偷偷回到族地,若被人发现,岂不是有欺君之嫌?”
秦芳抿唇刚要作答,一旁的二小姐竟就开了口:“欺君怎么了?他们先对族长下的黑手,还不兴我们自保了吗?难道我们卿家就是好欺负的?”
这样的言语让众人一时无言,让秦芳不由的打量了她,就看到她不屑似的鼻尖向上,而此时三爷爷也开了口:“阿宸这话说的不错,我们卿家为南宫家打下了江山,也都俯首称臣,可他家却过河拆桥,我们怎能还把他们奉为君上,去抛头颅,洒热血?”
众人当下纷纷点头,一脸义愤填膺之色,然这个时候,那二小姐卿宸又开了口:“爷爷,要我说,其实可恨的并不能算是南宫家,毕竟之前南宫家对咱们卿家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为大表姐指婚了不是?要我说,罪者是南宫家娶的那个女人,她恼恨大伯父娶了个北武长公主,就处心积虑的要害咱们卿家,她才是罪魁祸首!”
秦芳闻言当即看了一眼卿宸,心道:嘶,她干嘛要提盛家,又说北武的,难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铁剑山,永不低头!
秦芳刚对卿宸的话有些担忧的警惕,众人情绪就似乎都被这一句话给点燃了。
不但有不少人点头,更有许多唏嘘声,甚至还有一位年岁大约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当即言语:“哼!北武那个女人要嫁进卿家时,我就说过,这是个祸水,如今,看看应验了吧?”
北武那个女人,是谁?不就是卿欢的娘吗?
秦芳听到这人如此不屑的言语,当下不满,看了一眼那人后说到:“阁下,我该怎么称呼?”
“我是你五叔!”中年男人昂着下巴一派长辈作风,秦芳当下冲他一个福身后说到:“五叔好!今日虽然和您是第一次见面,但卿欢对您却是如雷贯耳的!”
“哦?”那中年男人诧异的挑眉。
“咱们卿家虽然是武将世家,却也有书香门第的根,我记得爹爹他不止一次说过族中最懂礼仪,最知大体的便是您了,今日见到您,便忽然想要请教一个问题,还请五叔为我解惑!”
中年男人当下就是一脸得意之色:“什么问题,问吧?”
秦芳抬头看着他:“敢问五叔,何谓长幼有序,兄友弟恭?又何谓妄言诳语,口中无德?”
那一瞬间,中年男人的脸色如彩罐破裂一般,是青中见白,白中见红,总之很是难看。
为何?
他先前说北武长公主是祸水,可北武长公主是谁,不就是卿岳的妻子吗?
说人妻妾与家眷的,和说卿岳有什么区别?
而卿岳呢?虽和他是表亲两房,到底卿岳也比他大,是他的兄长,更何况还是卿家的族长。
他这不但忘了长幼之序的乱礼,更妄言族长与其妻,可是无礼啊!
所以秦芳给他送上梯子让他爬上去,再抽了梯子。怎不叫他难堪?
而他想要解释什么都是徒劳的。
因为在这个时代,礼,比什么都重。
当下那中年男子脸色难看的憋在那里,此时三爷爷清了下嗓子说到:“卿涛,大小姐的问话,你可懂其意?妄言族长,这可是逆!出去,到祠堂里跪着去!”
“爹,我……”
“出去!今日你可没脸拜那铁剑山。”三爷爷说着脸一拉,阴沉沉的。先前还得以的卿涛只好低头称是的转身离开。
不过。他离去的时候。可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秦芳。
秦芳抿了下唇,没做反应,不过心里明白,自己已有了个反对者。
其实她并不愿意与人结怨。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可是,人活着,总有一口气在,也许别的她可以忍,可以不去计较,但被人如此不敬的言论父母,即使那不是她的亲爹娘,她也不会忍的。
跟何况,什么叫祸水?这位根本就是把卿家遭罪的祸根往这位死去多年的女人身上退。这怎叫她不气?
所以,她以退为进的玩了一手高摔,至于带来的后果,她已不在乎了。
“大小姐,还请你见谅则个……”三爷爷此时竟对着秦芳一个欠身言语。那一瞬间秦芳感觉到了众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三爷爷,您可千万别这样!”秦芳出手搀扶上他的臂膀:“我虽然携族令而来,但到底是个小辈,可不敢受,先前那般,也只是为人子女的,不愿听到别人垢言爹娘,所以,还请三爷爷原谅我的任性与不懂事。”
秦芳说着是倒给三爷爷欠身鞠躬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任性不懂事,可这言行俨然比那卿涛知礼的多,一时间她能感觉到一些缓和的眼光,也看到了三爷爷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亮色:“这话重了!”
秦芳笑了笑,没再说话。
在这个时代,无论什么情况,孝,就是对的,就是占了礼,所以秦芳的表情,也多少让大家意识到这个归来的大小姐,并不是个可以捏软的人,也开始相信她浸血断婚,并不是嘴上吹牛的故事,而很可能是事实。
“表姐,我可没有指责大伯母的意思哦!”此时,二姑娘卿宸又开了口:“我只是觉得盛家的女人太可恶!都是为国征战的家族,出现那样的惨事与我们卿家有什么关系?她怎么能把仇怨算在咱们卿家,还如此处心积虑的害咱们卿家!像这样的母子为君,真叫人窝火!”
秦芳看着卿宸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淡笑了一下,心里的疑惑又重了一分。
先前,她见这位提及了盛家,引出了北武,便猜疑她是不是在架桥,好让人拿这个来做文章,结果五叔冒出来,几乎一言就定性都城卿家今日之祸,就是因为卿岳娶了她娘姜氏而惹来得,更用祸水这词暗示着今日卿家的危难也因她而起。
她发了怒,让这位五叔好好的丢了下脸,按理这卿宸就敢闭嘴,可是她却依然再言,还再一次的强调了盛家,甚至是那对母子,这让秦芳很是疑惑。
她怎么比我还讨厌那对母子呢?
她猜疑,然众人已经被卿宸的话再度挑起了愤怒,一个个抱怨着太后的恶毒,抱怨着君王的不明。
秦芳看着这些人忿忿的嘴脸,渐渐的倒也明白,大家为何只能抱怨这对母子,毕竟当年是老族长决定臣服南宫家为臣的,若抱怨到别处去,可是族中大逆了。
听了一阵嗡嗡声,气氛进入了慷慨激昂的阶段,三爷爷见秦芳始终不说话,终究是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后说到。
“好了,大家对卿家今日所受有所不满,老夫完全能感觉到。在族长生死不明前,老夫只能召回众人归于族内,以求庇护,而如今嘛,既然大小姐回来了,还是带了族令,受了族长之意归来,今日我们就依照族规,开铁剑山,拜族长之礼,而后全族为大小姐令……”
“三爷爷不可!”
众人的一丝迟疑与震惊的表情刚出现在脸上。秦芳就已经抢先开口,这让众人纷纷瞧看向秦芳,有的惊诧,有的则是眉紧锁。
“大小姐……”
“三爷爷,卿欢只是晚辈,受不住族长之礼,更不敢让全族为我之令。”秦芳一脸严肃的说到:“我回来,是遵循父亲的意思,是到族中学习并于族人共存亡的,所以。我相信父亲的本意是要各位辅助我。帮我携手保护咱们的族人。所以……”
秦芳突然的双膝跪地:“我请诸位和我一起,团结起来,全心全意的去为咱们卿家的未来,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她说完就是朝前一拜,至于前面立着的都是谁,她是根本不管的。
这一跪拜,超出了众人的预料,个个目露惊色。
而两三秒之后大家纷纷下跪同秦芳对拜。
三爷爷也跪了下去:“大小姐,请放心,族中之人,必然一心!”
不管这话是不是由衷,也不管是不是堂皇。但此时此刻,秦芳只能满脸感激。
互拜之后,大家纷纷起身,卿海直接叫人开启了一旁的石门,而后他向前一比:“走吧。我们去拜铁剑山!”
于是一行人这才顺着那石门内的通道盘旋向上又深入往内走了一阵,而后前方豁然开朗,随即一个大约足球场大小的石洞显露出来不说,其上竟还长长短短的吊着一些钟乳石。
钟乳石在未来的世界,已经因为环境变化而极难见到了,所以秦芳第一眼看过去很是有点兴奋的,但第二眼她看到了比这个更吸引她的东西。
那就是这硕大洞穴里最深地方的那个高台上,由成千上万把铁剑穿/插/在山石上所形成的一匹战马。
秦芳在未来世界借由光影看到过世界各地许多大师级的艺术作品。
这个一眼看过去,就极富那种艺术形态的张力,让秦芳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站在了某个设计师的艺术展示厅里,因为这实在太具艺术的美感,更具艺术的渲染……
“这就是铁剑山,是用我们卿家每一代为家族做过贡献,又或者牺牲了性命的人他们的佩剑所购置而成的,这就是我们卿家真正的家徽!”三爷爷在秦芳的身边,声音朗朗的为她介绍。
那浑厚的声音在这硕大而空荡的石厅洞穴里,回荡重叠的如雷贯耳。
秦芳看着这铁马,看着这铁剑山,不由的心口充满着一股向前搏杀的奋勇之气。
“去吧,站在那里,说两句吧!”三爷爷指着马匹冲她一笑。
她转头看了卿海一眼,迈步上前。
来到铁剑山的跟前,她扬着头,看着那一把把锈迹斑斑的剑,看着上面那一个个早有模糊的名字以及永远不变的卿家家徽。
这些铁剑形成了它的造型,更强调着家族里这些赫赫有名之人的付出,看着它们,秦芳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