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
披荆斩棘 更新:2021-02-21 15:53 字数:5076
可短发女子无视着他,只把匕首拔出再选一处刺入……
“你不能这样,啊!我投降了啊!你这是虐待战俘,你,你这是违背军例,你,你还要活人解剖,这都是违法的……”
“那又怎样?”女子阴森森的盯着他:“在这里,没人会知道,不是吗?而我,就是你的审判者。”她说着,刀在那男人的身上,快速的进进出出。
……
痛叫与咒骂在这间房间里回荡着,姬流云看着眼前出现的血腥画面,手攥得紧紧地。
这是多深的恨,才能让一个人疯狂到如此的歇里斯底?
他见过不少人作为报复的对象,被对方折磨到伤痕累累,可无论那些人的生死,却没有一个如眼前这位让他心底震撼。
但,他却丝毫不会对这位男子有一丝的怜悯,因为他看得真真切切,这个男人刚才做的事,是有多么的令人发指!想他一个局外人,一个看客,都心里痛成了那样,而和那三个女人明显一起的女人,又得是何种的痛?
所以,他忍不住的心疼,也忍不住的怜惜,更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抹去那女子脸上看似阴森,实则痛楚的笑。
是的,有多恨,就有多痛,而有多痛也就有多恨。
她的残忍可怖,是因为她恨,而这样的恨,又痛得让他心疼不已。
可是,他抹不去她的笑,也抹不去她心头流淌的血。只能看着她一刀刀的把那个男人变成一个血人,变成一个为三个姐妹祭奠英魂的祭品。
终当她在血泊中完成了她的报复时,周遭的一切变了。
不是那间被血腥充盈的房间,而是一片瓦砾残废中升腾得大火。
她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看着大火,眼泪扑簌簌的流。
而她沾满血液的手中,抓着三枚似吊坠一样的徽章。
雨,忽而降临。她那只机械手臂,瞬间再生了皮肤,包裹住了一切,藏匿了一切,让她看起来,再度普普通通。
可是站在这段记忆里的姬流云却知道,这个叫秦芳的短发女人一点也不普通。她让他心疼,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她,呵护她。
忽而,她转身向着他所在的位置大步走来,雨水将她身上的血液冲刷着落入脚下,让她那一张曾阴森的脸,充满着苍白与自责。
“别这样……”他不由的轻声言语。而她却听不到,只是一步步的靠近,终究从他的身体里穿过而走远。
记忆成为了落幕的黑暗,他这个看客自然被无情的驱逐。
他用内力包裹了所有的药劲儿,而后抽取,带离,一睁眼,就看到了师兄那双充满担忧与警惕的目光。
“怎样?”
“没事了,我把那……”他尽可能镇定地说着,因为他看到。他没法说出口。
四情药毒,是让人坠入自身四情而叠加毒性的霸道药物,中者,都会回到自己的四情之中,所以他很清楚,他看到的记忆是属于惠郡主的,可是,那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也没有惠郡主这个人啊。
而最后,这段记忆里,唯一活下来的人。就是那个叫秦芳的女人。
所以,就算他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他摸不清头脑,但他还是明白,惠郡主就是秦芳,只是,到底是惠郡主被这个叫秦芳的调换了,还是秦芳是惠郡主的前世记忆,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似乎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这个夜晚,他认识了一个叫秦芳的女人,并知道她和惠郡主是一体的,而他已经忍不住的为她心疼不说,还更想要保护她,所以他不能再让自己懒惫下去,他得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不在看到那样伤痛与憎恨的眼。
……
泾河的水流淌着,此刻月上柳梢,那些动心的人儿们,正三三两两的从泾河边离开。
一切都将归于宁静,只有满河的花灯在波浪的翻覆里,或沉沦,或飘远。
一袭蓝衣从河岸腾飞而起,如鬼魅的身影一晃儿停,骤然矗立在泾河中心的河面上…他的脚下,奔流的河水竟然结出一小块冰层来,让他顺水而飘。
一只花灯此刻被轻轻放在了水中,它顺着河水漂流而远。
若仔细点看,就会发现,那是一艘船型的花灯,扬着帆前行,而船上,竹篾将一只莲花灯紧紧地与之捆绑在一起。
……
“呼。”苍蕴从温泉的水池中冒出头来,热乎乎的水为他洗净了一身的狼藉。
靠在池边,他惬意般的闭上了眼,想要和以往一样享受片刻的放空,但岂料,水流的热度与冲击,却让他想起了,先前那个在怀的柔软而滚烫的身躯。
眼,睁开,他眨眨眼,轻嘲似的一笑,似笑自己竟然还在挂念,但想要把这些感觉丢掉,却一点也不成功。
因为他不仅想起了她在怀的美妙,也想起了她的嚎啕大哭与默默流泪,更想起了她的亲吻与各色诱惑的模样……
哗,哗啦……
他捧起水使劲的往脸上撩,想让自己清醒点,不要被这些画面给左右。
可是,他却想起了自己情不自禁的亲吻。
烦躁,在内心蹭的窜起,他伸手使劲的抹了一把脸,起身离开了水池。
水从他的背脊上淋漓而下,那*的背上,一条红色的虬龙狰狞而威严。
将白色的浴袍裹在了身上,他披着湿漉漉地发走了出去,立时一个女人将锦袍披上了他的肩头:“主人,白舞传来消息,说人已经找到了,不知是否这就动手?”
苍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照计划吧!”
女子应声转身离去,而苍蕴则扭头看向了卿王府,眼里有着一抹晦涩。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主人和她,睡了啊……
“啪!”茶杯在砸在了地上,盛岚珠一脸怒色的在屋内踱步:“没消息又是没消息!哀家派出去打探的,就没一个能给哀家一个准信吗?”
“太后息怒,苍公子不是一般的人,他带走了惠郡主,属下们要找到所在,自然,大费周折……”身着铠甲的侍卫跪在地上,一脸无奈的解释着。
太后一离开水榭,就叫他派出了所有的私院侍卫去盯着惠郡主,务必要看到其自尽身亡,好传回来一个安定的好消息给她。
可是,他们失去了目标,散步整个京城街道的眼睛,像被蒙上了一样,根本看不到他们两个的身影,而在卿王府附近安插的人,也迟迟没有回复消息,这让他们只能被太后焦躁的怒火灼烧着。
“报!”就在此时,殿外响起了一声话音,那侍卫当即抬头看了一眼太后,立刻起身是跑了出去,片刻折返回来跪在地上轻言:“太后,卿王府那边传来消息,一个时辰前苍公子抱着惠郡主回到了卿王府,随后,药王也从叶府回归……”
“她怎样?”盛岚珠扭头盯着他:“可死了吗?”
侍卫扭了下嘴巴:“好像没有,总之没听到卿王府里有传来,哭声。”
“卿王府里就没几个人,难道还指望有人哭丧不成?”盛岚珠闻言翻了白眼:“你的人难道就不知道进去打探下,给个准信吗?”
侍卫的嘴角微抽了一下:“回,太后的话,那个。卿王府虽然被逐的只剩下惠郡主一人,但卿王府中还有其他几人在内,而,属下派去的人,只要一攀上王府墙垣,就会,就会有黑衣人出来将,将属下的人给打飞下去。是以,他们几个努力了几次,都未能入府,这才耗到此时,传来这样的,消息。”
“什么?”盛岚珠立时挑眉瞪眼:“还有能把你的人都打飞的黑衣人?”
“是,属下估计那几个人是苍公子随行所带的侍从。”
盛岚珠的唇抿在了一起。随后无奈地摆了手:“下去吧!”
侍卫当即告退离开,盛岚珠则攥紧了拳头:“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
“嗯……”慵懒而疲惫的声音从秦芳的嗓子里溢出来后,她才一面打着哈欠一面睁开了眼,立时就看到了床边守着她的素手。
“你怎么在这里啊?”秦芳懒懒地问着,撑身坐起,立时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点轻飘飘地虚弱感。
“郡主昨晚昏沉不醒,素手怕您有事。负了我家公子所托,自然守着。”素手说着把手边一个衣服包放在了床上,伸手打开:“郡主可要素手伺候您更衣吗?”
秦芳摆摆手:“不了,我自己穿就好……”她的眼神落在了那衣服包里华美的裙袍上:“这不是我的衣服吧?”
卿王府被洗劫后,屋里就没剩下什么好东西,那些曾经华美的衣裳也都被卷包拿走了,她现在用来换洗的三身,也是后来在成衣店里买得现货,为图个方便自在,有两身是相对耐脏耐磨的布料衣裳。一身是那件水蓝色缎子的。
而现在素手的那个衣服包里,却是一身白粉相间的锦缎底料裙袍,虽然没看到样式,就冲那料子,她就知道不是自己的。
“是郡主您的。”素手说着把衣服包往前推了一下:“是我今早专门去了家成衣店给您挑选出来的新衣裳。”
“我有衣裳。”秦芳说着掀开被子就想去床头箱子里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身就穿了一个肚兜和一条亵裤。
“这……”她傻了眼,因为她从来不会睡觉脱得这么干净的。
“郡主不必惊讶。是我帮您换的衣服。”素手一看她呆滞的表情,立刻解释:“你昨天回来时,衣衫破烂还湿漉漉的黏在身上,素手若不给您换上。怕您因此着凉生病,故而给您换了干净的衣裳……”
“等等,你说我回来的时候,衣衫破裂?”秦芳惊讶的看着素手,素手则认真的点点头。
“还湿漉漉的黏在身上?”素手继续点头。
“我怎么会那样?”
“这个我可不知道,公子昨晚抱您回来的时候,你就是那样了。”素手实话实说,可这话让秦芳眨眨眼:“公子?哪个公子?”
素手的唇抿了一下,眼神里有着一丝不满:“还能是谁?自然是我家苍公子。”
秦芳当即顿住,整个人傻呆呆地坐在床上。
昨晚,我,衣衫不整,湿乎乎的,被苍蕴给……抱……回来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芳纠结的扯上了自己的头发。
素手则是眨眨眼:“郡主,您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秦芳懊恼似的双手捂脸:“我只记得我在水榭里被人下了药,浑身难受,状如火烧,似是被催了情,而后向太后请求提前离席来着……再,再后面的,好像就不记得了……”
秦芳说着努力的去回想,但这些话则让素手张大了嘴巴。
催/情?
怪不得昨晚她的衣服破裂成那样,公子又,又亲了她,难道说,她和公子之间……不,不不,不会的,公子定然不会……
“啊,遭了,我怎么抱了他呢!”秦芳此时使劲的拍着脑门闭眼嘟囔,这话让素手的表情直接抽搐了一下。
抱了他……难道……主人和她,睡了?
“啊,这下怎么办,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他啊……”秦芳一脸悲催的伸手使劲搓了自己的脸,再抬头时正好看到素手盯着她一脸抽搐的表情,她愣了一下,悻悻一笑:“那个。呃,我肚子饿了。”
素手一愣,随即有点呆的点头:“哦,好,我,我这就去准备。”
她说着转了身,走路有些僵直的离开了房间,而她一走。秦芳就一把抓着被子抱进怀里,把自己的脑袋使劲儿的埋在了里面。
丢人啊!太丢人了!
她昨晚的记忆可以说严重受损,只能想起些许的零零碎碎而已,但,这些零零碎碎,就让她觉得丢人不已。
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周身药力上冲难受的时候,是怎样恬不知耻的抱住了苍蕴。还把脑袋往他身上蹭的……又是怎样因为受不了衣服对自己带来的痒与痛,而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
啊啊啊啊!我以后还怎么见他啊!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秦芳就懊恼不已,于是此刻她只能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做一只害羞的鸵鸟。
……
在被窝里把羞愧之色耗尽后,秦芳终于是趴起来穿衣服了。
她没有拿那件华美的衣裳,而是翻出了自己的一身布料衣裳往身上套,但奇异的时。那衣料一碰到肌肤,她就觉得那种刮痛不适的感觉依然存在,虽然已经降低了很多很多。
不是吧?难道我药效还没散干净?
秦芳倍感无奈,她不死心的继续穿套,但还没把一身穿完,那种烦人的痒和痛,终于比得她只好换掉了自己的布料,穿上了那身锦缎的衣裳。
绝美的料子,穿到身上是又软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