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1-02-21 15:52      字数:4975
  那时的他很惶恐。但已没得选择,母后要他国丧结束后,就娶叶相之女为后,他没多想的答应了,毕竟。那个女人很讨他的喜欢,而且叶相也的确捏住了自己与母后最致命的把柄,不过,一切都还有可能转变的,娶她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需要的是时间。
  但谁料,叶芳菲竟然怀了他的孩子,那时他才明白,叶相为了把他自己的外孙变成南昭国的未来之王,竟然连他都算计得如此之深!
  被愚弄的愤怒,让他故意拖着叶芳菲,不提入宫之事,心中唯一的安慰就是还好,他得到了苍蕴的帮忙,他还不算失败。
  可是,今日看到他和卿欢在众人面前如此行举放浪,他忽然有点不相信,他和卿欢之间是清白的…是的,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因为当日苍蕴出谋献计说要帮他消除影响时就说过,卿欢不能死,而他愿意和卿欢传出些许绯闻来,就是为了让他这个皇上不沾骂名,让他这个皇上,可以理所当然的化解当时的问题。
  而后等到过些时日,大家都淡漠了,遗忘了,他便离开南昭继续他的周游,至于卿欢,那时候谁又还记得她!
  可是,今日,苍蕴竟然如此的带了卿欢走,这让他起了疑心。
  到底,这只是为了消除影响的继续作假,还是……他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母后,我乏了!”南宫瑞尚无答案,没了苍蕴变彻底失去了兴致的南宫缨瑜,黑着脸的要求退场。
  眼看女儿如此,大殿上的各位又神色各异,盛岚珠当即叹了口气说到:“乏了,就该休息,反正此时,哀家的好兴致也没了!皇上,不如,就散了吧!”
  南宫瑞心里烦躁,自是应声说好,当下大家行礼,太后,皇上乃至公主便退了,众人也三三两两相聚着由太监领着退了出去。
  “哥,你想吓死我啊!”侯子娇一到哥哥身边,立刻低声抱怨:“这么多人都没一个敢直剌剌的给她出头,你倒窜出来,你是王公贵胄吗?你想让祖父罚你跪祠堂吗?”
  “好了,别说了。”侯子楚的眉蹙着,一脸的郁色。
  侯子娇见状白他一眼:“她让我给你带句话的。”
  “什么?”
  “远离她才能远离是非。”侯子娇说着冲他悻悻一笑:“我觉得还真的挺有道理的,所以,哥,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侯子楚闻言咬了下唇:“那你呢?”
  侯子娇叹了一口气:“他自始至终就没看我一眼,我呀,也不想了,高的我够不到,我还不如在那些低的里面,选个最高的!”她说着把手里的花灯直接塞进了侯子楚的手里:“哥,你可别真当她什么都行,你看,这是她做的花灯,六七岁的丫头都做的比她好呢!”
  侯子楚立时打量手里那盏和自己小妹做的形成鲜明对比的花灯。
  两息之后,他笑了起来。
  “你也觉得她这灯好笑吧?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拎出来的……”
  “我不是取笑。”侯子楚看着手里那盏简陋的花灯,眉眼里都透着一抹欣赏:“像她这样如此内心高傲的女人,世间可少有。”
  敢蔑视皇权,敢对皇家的要求如此敷衍了事,他相信,卿欢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个!
  第一百五十四章 狼狈,你害什么羞啊?
  凉爽的风轻拂面颊,带来些许的舒适。
  昏沉又迷蒙的秦芳眯着一双眼,盯着晃动的前方许久后,才算有了些许意识。
  “我们,出来了?”这里不是水榭,不是宫殿,是在落日的余晖下渐渐归于宁静的大街小巷。
  “嗯。”怀抱着秦芳,将别人家的房屋当做散步街道的苍蕴低头瞥她一眼:“你到底怎么了?”
  滚烫的女人在怀,之前她又那般疯癫,他很清楚,她不对劲儿。
  “应该是,中招了吧,嗯……好像,被下了药……”逃离里宫阙的事实,让她的心头散出一丝松懈,而松懈产生的刹那间,怀抱的舒适,贴近的身躯,还有他低头轻问时扑面的呼吸,则让她体内的躁动不安在膨胀,在发酵。
  她甚至本能的将他的脖颈搂的更紧,而提及了药这个字,秦芳发现觉得脑袋里的莫妮卡在渐渐模糊,仿若那些旧时的记忆已经开始不困扰她了。
  “催/情药吗?”感觉到她更加贴近的举止,再看着她红红的面颊,他已然了解了她的情况。
  “嗯,应该……是的……”秦芳的声音有了嘶哑,身子更在他的怀抱里轻蹭:“唉,我好热……带我去找水,我需要,凉一些……”
  “知道,我马上带你到卿王府,我会叫人给你准备水……”
  “那儿!”忽然秦芳的眼里掠过了一片水色,她像是被召唤了一般,兴奋而激动的指着那片水色:“在那儿,那里有水,有水!”
  “我知道那里有水。”苍蕴瞥了那边一眼:“那是泾河,怎么会没水呢!”
  “我要去那里!”秦芳说着竟分出一只手朝着那边空抓,而她身子跟着的前倾。让飞纵的苍蕴差点失去平衡,不得不狼狈的拣了处屋檐先立住。
  “别闹了好不好,那是河!我这就带你回去泡澡……”他无奈地说着。试图将她转背到背后,免得她在这么胡来。可是。秦芳却像是听不见他的话,不但完全不配合的他的举动,还直勾勾的盯着那条河,甩开他的臂膀,自己就要迈步往那里去。
  可是,他们站的不是平地,是屋檐的立角。秦芳这一步迈出,就是踏空,苍蕴眼看她要掉下去,身子一拉一个扭转。啪的一下两人就狼狈的摔在了地上,而他给她做了垫底。
  “水,我要去那里……”跌在苍蕴怀里的秦芳,完全没摔到,她立时就趴起来要往前去。而摔在地上的苍蕴,虽然不至于被这点高度给伤到,但,他几时这么狼狈过?
  有些脸臊的四处扫看了一眼,发现正好没什么人。便赶紧地起身拍了两下身上沾的灰,而后急忙地抓上了向前踉跄而冲的秦芳:“那里是河啊!”
  “我要去,水,我要去!”秦芳对于苍蕴扯臂的阻碍,感到烦躁,她试图甩开他的臂膀,但此时的她根本做不到,而她整个人就像百爪挠心一般,急的她是扭身加跺脚:“快放开我,快,我要去那里,我需要水,水……”
  “可那是河……”
  “我热……我好热……我需要水……”秦芳甩不开苍蕴的手,另一只手竟然就往她自己的肩头去抹,当衣领下滑,露出她肩头的瞬间,苍蕴伸手一把将她肩头的衣服扯回给她遮上:“好好好,去河边,行了吧!”
  秦芳的脸上闪过一抹满足之色,随即张着嘴,似干渴的鱼儿般遥望着那条河。
  苍蕴无奈的将秦芳再度抱起,直冲着泾河而去…没办法,他总不能在大街上看着她被药性催的宽衣解带吧?虽然他以风流自居,但,有多少是假象,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所以,她既然需要河水给她降温,他也只好先顺着她,反正,那里也比卿王府近些,而现在月还没上梢头,放花灯的人们应该还没到,他觉得还是有足够的时间给她降降温,换她多少能清醒一点,那么他也好带她回去,而不是在这里看着她对自己扭身央求虽然她扭身的样子有些让他口干,但他并非趁人之危的小人。
  而现在的秦芳,的确是不清醒的。
  属于她的意识,就只有那片河水。
  那属于水色的嶙峋光波,竟让她觉得似一股冰凉在召唤着她!而周身的热度,滚烫翻涌的,叫她恨不得一头扎进那片冰凉之中。
  所以,被药性挟持的她,已经再度丧失了意识,她甚至看不清抱着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狼狈,而没了心头最后的警惕,她已经彻底的成为了药性的俘虏。
  “到了!”苍蕴带着秦芳到了河边,才低声说出这两个字,秦芳就从他的怀里挣扎着奔了出去,继而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水里。
  苍蕴看着她就这么跳进了河里,嘴微张了一下,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地怀抱,却觉得失去了那份柔软的滚烫,自己竟还有些留恋。
  闭上嘴,扭了下嘴角,他摒除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抬头再去瞧望河水,但见河水翻涌着暗潮,滚滚向前,却没秦芳的身影。
  “卿欢!”他当即发声唤她,可河面反射着斜阳的金光,过分的平静。
  心,骤然慌乱,他一捞长袍的衣襟别到腰间,整个人便是扑通一声,也扎进了河里。
  河水不似海面汹涌波涛,但河面下水力依然强劲。苍蕴屏住呼吸,眯着双眼在水中逆流而寻,终于看到了那个还在往水下游动的身躯。
  “……”如果可以骂,他一定会骂的,这家伙难道真当自己是鱼了吗?
  但水下他骂不了,也不能看着秦芳就这么送死,他奋力的游向她,扯着她的臂膀在水里与之对抗了片刻后,才终于把秦芳给拉着游出了水面!
  “你干什么啊!”一出水面,苍蕴就不由的喝骂。
  “热……我要冰凉,你放开我。我要冰凉,我需要水……”秦芳不满的嘟囔着,还试图再回水里去。那种被水整个包裹住的感觉,是她所需要的。
  “你还需要什么水?你现在就在河里!”苍蕴闻言怒喝一声。抓着她就往岸边游,可是,秦芳完全不配合他,不但反调的和他对游,还伸手扯着自己的衣裳,所以,苍蕴还没游到河边呢。就看到一件蓝色的布料从自己眼前顺水飘过……
  “你干什么!”苍蕴大惊回头,看到某个人竟然还在撕扯她身上的衣料,便惊得赶紧返身游回去抓住她的手:“卿欢,你给我清醒点。喂,看着我,清醒点,你在撕扯你的衣裳,你知道吗?”
  “我知道!”秦芳不耐的喊叫:“它们好讨厌。磨的我好疼,好痒,我,我不要穿,不要穿……”她怒吼着。再度动手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苍蕴见状肯定是去阻拦的,但有的时候,好心是会帮倒忙的,尤其是混乱的时候。
  河水将衣料泡的漂浮在水面上,秦芳意识混乱只是本能的去扯而已,但她的混乱让她扯成了顺方向,也就是说,她其实是拽而已,但是苍蕴不知道啊,他生怕她再扯下一块来,就此chunguang乍泄,自然是上手和秦芳来了个反方向,结果,反倒手上的劲儿一松,他从她身上扯下了一块布料……
  “……”苍蕴愣了一下,眼眸半垂,他看到了秦芳光溜的肩头以及胸前的一点雪白……
  仰头,无奈得朝天翻了个白眼,苍蕴立刻挥手在秦芳身上几下一点,被点住穴位的秦芳瞬间老实了,直剌剌的往下沉,苍蕴赶紧将她捞起就往岸边带。
  好不容易带她爬上了河岸,苍蕴就看到她那衣服的确残破了,而且破的位置还那么的叫人尴尬虽不至于让她露出胸部来,但内里的肚兜却是一望无余的,于是,苍蕴愣了一秒后,赶紧起身脱下自己湿漉漉的外袍给秦芳包上了。
  秦芳的眼死死地瞪着他,似谴责,似愤恨,又似求饶,看得苍蕴只得出声解释:“那不怪我,是你自己乱来的,我都给你包上了,你还瞪着我干嘛?”
  秦芳依然瞪着她,被点穴的身子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靠一双眼表达着情绪,而苍蕴则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就这么把人给抱回卿王府得了,谁料,一道鼻血竟从秦芳的鼻下淌出,这让他一惊后,赶紧地点开了她身上的穴位,立时秦芳翻滚着身子,就冲着那河边爬,而且边爬还边扯着身上的衣服:“热,不要,我要水,水……”
  眼看秦芳这个模样,苍蕴无奈得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抓上了秦芳,而后带着秦芳主动回到了河水里,不过,却是在河边上,这样既保证她泡在水里,一面又正好抓着她的脉门好给她号脉,摸清楚她现在的情况。
  可是,他没能感觉到任何的脉息,这让他直接瞪直了双眼。
  她的脉呢?我怎么感觉不到?
  没有人会给他答案,特别是被抓住了右臂的秦芳,这会儿的她,虽然身体燥热,却诡异的脑袋里浮出了另一段回忆……
  “喂,你的脉呢?”苍蕴被这种神奇的情况给惊得不行:“你到底中了什么药,怎么连脉都没了?”他嘟囔着,赶紧的去抓她的另一只手,想要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才抓上她的臂膀,还没来得及放到脉门上,秦芳却忽然诡异的冲她一笑,而后问了一个让苍蕴措手不及又意想不到的问题:“我美吗?”
  “什么?”这问题让苍蕴愣住,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秦芳竟然身子往前一送,直接就贴上了他的胸膛,继而唇就贴在了他的脸颊上:“说啊,你害什么羞啊!”
  第一百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