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桃桃逃 更新:2021-02-21 15:49 字数:4735
,只能束手待毙一般。
吴尊见炎亚纶贸然出击,阵势变化,暗叫一声不妙,轻轻打开腿上的扳机,朝前走了几步,只待危急关头,就要冲进阵去,怎么也得把炎亚纶给捞出来。
就听炎亚纶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滥竽充数之人,也配用这锦衣卫大阵?!没得辱没了锦衣卫的金字招牌,就让本少爷来指教一下你们!”
他右手持剑,左掌斜劈,貌似攻向“朱雀”,身形飘忽,躲他过包抄而来的渔网,腰身拧转,硬生生寻个缝隙,转到了“朱雀”的身后,扣住他的肩胛要害,抓着他手上的刀左砍右劈,招式赫然是青龙擅长的“甘霖十八式”,众人措手不及,退得迟些的,已被他砍翻了几个。
此时夜风拂过,云开月现,炎亚纶笑意漾然,眼中流光溢彩,分明是精致美貌的少年公子,幸存的锦衣卫们却如见了煞神一般,心生惧意,也只有吴尊远远看着,又是安心又是欢喜,明知炎亚纶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显摆身手,也觉得孩子气的他可爱得紧。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我早上已经贴上了,敢情一刷新没了o(╯□╰)o
第 14 章
且不说炎亚纶跟吴尊在刀光剑影之下眉目传情,无声调笑,那被炎亚纶挟持住的“朱雀”倒也硬气得很,放声大喊,“不必顾忌于我,指挥使令出必行,今日不能带着这两人的尸体回去,我们就都不要回去了。”
炎亚纶见众人脸色均有惧色,暗想也不知道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接替了青龙的位置,把这群冷血杀手吓成这样,不由浮现出一个略微消瘦,面色阴霾的面容来,灵机一动,冷冷说道:“不就是一直跟在青龙背后,唯唯诺诺的那个玄武吗,分明白虎朱雀武功都远胜于他,他自以为用了卑劣手段有了王爷靠山,这个位子就稳如泰山了不是。”
众人无不变色,炎亚纶知道自己猜中要害,也不及得意,暗叹一声,如此看来白虎和朱雀应该都已殒命,青龙若是得知居然是自己视若亲弟的玄武叛国,心中不知是何感想。
只是容不得他细细推敲经过,被“朱雀”言语所激,勇气倍增的锦衣卫们已然围了上来,没了指挥阵法之人,他们各自为政,也顾不得同伴是否殃及,只要取了炎亚纶性命,层层逼围上来,大有我们人多,挤也挤死你的架势。炎亚纶固然艺高胆大,抓了肉盾在手,奈何这个“朱雀”比他还要高大一些,挥舞起来颇不顺手,想着还要留他问话,大喊一声“吴尊!”抡起被点了穴道的“朱雀”,转了几圈,待人群略略散开,脱手一扔,吴尊这边套索飞出,稳稳套住扔在地上,顺手又补点了几处要害穴道,确定他无力冲破之后,抄起圆月弯刀,冲进去帮炎亚纶打架去也。
众人皆知判官爱抢东西爱吃东西,可最爱的,还是打架,尤其是混战一团的群架,打得越痛快越好。何况此时锦衣卫们个个垂死挣扎,困兽犹斗,更加担心炎亚纶或有闪失,怎能安心在一旁看热闹。
果然有了判官相助,炎亚纶自然如虎添翼,两人背靠着背,弯刀远攻,长剑近战,虽未曾排演过,却是默契十足,眼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炎亚纶心中无限欢喜,他习武多年,只为好玩,无为争斗,难得与人比试,多半也是让着自己,以至于自己纵然打遍京城无敌手,武功究竟高下如何,其实并不清楚。前阵子在天鹰帮里,每每与吴尊过招,多半处于下风,不免有浪得虚名的惭愧之感。如今跟十几位锦衣卫们生死相搏,居然也能立于不败之地,小少爷心中的自豪得意,实难形容。
且见吴尊激战之中,不忘时时关照自己,胸中愈发满溢柔情,明明周围是刀光剑影,小少爷眼中只见旖旎风光,甚至偶尔偷偷露个小小破绽,就为了看吴尊不顾自身安危,只管回护于他,若是吴尊遇险,他也赶忙赶去相护,刀剑合璧,遥相呼应,这等灵犀相通,让炎亚纶难掩浅笑,树林里一片杀伐激斗之中,竟然蕴含无限甜蜜。原本就风姿绰约的剑招,煞气略减,锦衣卫们虽未性命之虞,可还是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倒是吴尊手不容情,地下的尸体若干,十有八九倒都是刀伤所致。
回头说这不解风情的帮主,吴尊眼光何等敏锐,边打还偷空去看炎亚纶的招式身法,愈看愈觉得心惊眼熟,虽然刀剑不同理,但炎亚纶的剑招中隐隐有刀法深意,跟自己刀法中蕴含剑意十分类似,这种颠倒错乱的招式,分明是自家那个疯疯癫癫的师傅所创,难道说那几年他闲闲没事到处乱跑,就是因为背着乔花和自己,偷偷多收了一个关门弟子?!
他心思略分,一个不察,这边炎亚纶又自顾沉浸,居然被那群乱攻乱砍的锦衣卫抓到破绽,一人渔网罩头,一人横刀劈来,吴尊猝不及防,腹部受创,血流如注。冷哼一声,弯刀支地,幸好不曾倒下。那两人居然得手,自己也觉得侥幸,还想再补上一刀,却被狂怒的炎亚纶一剑刺了个对穿。
炎亚纶见吴尊□的腰部鲜血淋漓,显见伤得不轻,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还有几分怪自己太过大意的懊恼,禁不住大喝出声,剑法立时激扬起来,原本还有在吴尊面前卖弄之心,如今全然化作杀气,骤雨急攻,也不顾自身破绽是否大开,竟然近身冲到剩下的那几人面前,剑剑狠历,招招见血。但凡尚能活动的锦衣卫,也知道如果不能打倒炎亚纶,今日谁也不能回去,也是一拥而上,无论招式,只管拼命。
炎亚纶手臂肩头已被划了几道,伤口虽然不深,可是鲜血四溅,看得吴尊一阵皱眉。反而是看到自己受伤的腰部,尚且眉都不皱,直接解开腰带,裹紧伤口,正待提刀再战,就见炎亚纶发了疯一般乱砍一气,全然把宝剑当砍刀一样使,还好他的工布剑宽且厚,不然哪里禁得起他这般胡闹,吴尊长叹一声,寻个缝隙,弯刀旋转而出,炎亚纶只觉疾风扑面,急忙向后仰身,眼前白光闪动,待他直起身来,血泊之中已然没有半个活人,只剩下吴尊脸色苍白的倚靠在树上,气喘吁吁,原本紧扎的腰带渗出血迹,顺着流苏一滴滴的淌在地上,眼睛还是闪亮温柔的,唇色却有些发白,微微绽出安抚的笑容来,难得虚弱,却格外秀丽。
炎亚纶踉跄的扑上去前去,手还没碰到吴尊身上,已然红了眼眶,泪珠在眼里打着转,颤抖着双手开始仔细帮他包扎,一边擦金疮药一边碎碎念叨:“你个笨蛋,谁叫你快入冬还露着个肚脐到处晃,这下好了,腰再细点就被人砍成两截了!你个笨蛋,武功那么烂的锦衣卫都能伤到你,你还好意思夸口说自己是关外第一高手,还好刀上没有淬毒,不然。。。”
想想愈发后怕,眼泪终于滚下面颊,“呜呜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呜呜呜,看你流了那么多血,呜呜。。。。。。”
反反复复说了一遍又一遍,看到吴尊连肚脐里面都汪着鲜血,愈发抽泣起来,恨不能在自己身上也砍上两刀陪他一起痛。
吴尊从未被人如此紧张关心过,心中自然欢喜,炎亚纶满眼含泪的模样果然惹人怜爱,不过当真看到了又有点舍不得,抬手拍拍他的头,“乖,没事了啦,一点小伤,何足挂齿,不要哭了。”
炎亚纶正从瓶子里倒止血的药丸,被他一拍,泪水愈发滂沱,于是吴尊第一次吃到咸咸的止血药。呃,味道十分怪异,想想心中不忿,抓过炎亚纶来,恨恨说:“你也受伤了,来来来,一起吃。”
炎亚纶乖乖吃了,乖乖让吴尊撕了衣襟,帮自己包扎肩膀的伤口,见他稍一用力就扯痛伤口,微微拧眉,转头又对自己安抚的笑笑,心中更痛,扁着嘴又开始抽抽答答个没完。
吴尊哪里见过如此爱哭的少年,巴掌大一张小脸,又是汗水又是血迹,加上眼泪鼻涕,脏兮兮实在不够漂亮,偏偏看得自己心里痒痒的,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粗糙的手指擦拭干净泪水,笑道:“不要哭了,再哭我都没下嘴的地方了。”
“诶?”
炎亚纶还没明白过来,就见吴尊缓缓低下头来,炎亚纶瞪大了眼睛,忘了哭泣,忘了推拒,怔怔望着吴尊略显苍白的嘴唇离自己愈来愈近,直到在他嘴上轻轻一啄。
四唇相接,原本只想触碰一下而已,可是气息相闻,甜蜜香醇,却让两人都不舍放开,也不知是谁开始主动,炎亚纶渐渐环上了吴尊的脖子,吴尊渐渐搂住了他的腰,唇齿相依,手臂纠缠,谁都不曾体会过如此缠绵,光是亲吻就足以让人心神俱荡,神魂颠倒、
四周一片安静,两人都忘了还有个被点了穴道的“朱雀”等着被审问,只是紧拥着彼此,想要再进一步,吴尊的手已经滑入炎亚纶的衣襟,拂过他的肩膀胸膛,惹来阵阵战栗,却又软软的自发贴了上来,想要渴求更多。吴尊手下略略使力,恨不能把他揉碎了吞下肚才好,心里暗叹手感真好,可实在太瘦了,回头要是养胖点不知道会有多好摸。
炎亚纶被撩拨的无名火起,也不甘示弱的伸手往下探,直探进吴尊的腰带里,忽然发现吴尊身子一僵,自己手上一片温热粘腻,不觉一愣。
半晌才明白过来,抬头望着吴尊,抱歉的讪笑,“那个,啥,我帮你重新包扎伤口吧。”
第 15 章
北风吹,寒风紧,就算是往日十分繁忙的驿道,如今也少了人烟,客栈门口挂起了厚厚的门帘,难得有人撩帘进来,呼呼冷意就扑面而来。穿得厚厚实实的伙计岳二一边窝在温暖的大堂招呼,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马蹄声远远传来,急忙忙赶了出去,心中暗想,两匹老马,一辆马车,应该不会是什么富贵客人,脸上还是打叠起应付的笑容:“客官进来打个尖再。。。。。。”
应酬话嘎然而止,全因那马车已到了近前,黑衣少年一跃而下,稳稳站在了他面前,着实。。。
在岳二近十年的迎来送往生涯中,都未曾见过如此俊俏的少年郎,五官标致,鼻梁挺直,如星双眸冷冷闪着寒光,双唇紧抿,神情冷淡,只是微微朝岳二瞥来一眼,就有寒冰般的煞气袭来,岳二愣了片刻,暗想这主儿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再看他虽然衣衫普通,手上的宝剑却是镶金嵌玉,光是剑鞘就华贵异常。心下更加有数,笑容堆得愈发谄媚,“客官里面请,屋里暖和,您是要住店呢还是打尖?”
只见那少年根本不理睬自己,回过身去从马车里扶下一个美貌少妇来,头上编了许多奇特小辫,衣衫也是西域外族的模样,抬起头来,却是一张白皙秀丽的脸庞,不施脂粉,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翠,杏眼脉脉,温柔流转,虽已不是豆蔻年华,却是端庄气度,举止沉稳,直让岳二看傻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少年显然对他的唐突很是不满,冷哼一声,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很粗鲁的撩起门帘,扶着那少妇走了进去,岳二这才发现那少妇身量竟然十分高挑,仔细看去比那少年还高出寸许,感慨了下外族女子个子可真大,跟那张小脸有点不搭,又赶紧着把马车和车夫都安顿好了,绕回前堂来帮忙。
就见掌柜的点头哈腰的带着他们二人去楼上的客房,楼下散坐着几桌客人,多半也惊艳于那少妇的美色,眼神难免猥琐,被那少年锋利冰冷的眼刀狠狠瞪了一圈,这才有所收敛。
岳二站在楼梯角落,眼睁睁看着那少年转过身来,赫然是另一番温柔体贴的模样,紧紧搂着那少妇的纤细腰身,小心搀扶着她上楼,毫不顾忌的大胆亲密,任谁都能看出两人鹣鲽情深,教人只能暗自羡慕。
入夜,少年叫了那许多好菜好饭,份量足够三四个男人之用,岳二心里牢骚着这少年个子不大胃口不小,一边端着沉重的盘子送进房去,偷眼看去,少妇已经披散了头发躺在床上,神色略有疲态,容貌还是丽色逼人,少年正在桌边倒茶,只听到轻轻两声咳嗽,就关切的急问道:“你是不是马车坐得太颠簸又伤了腰,让我看看。”
一壁说一壁急忙端着茶杯走过去,一个不察,竟被床前的踏凳绊了个踉跄,整个人几乎扑倒在少妇怀里。
少妇扶着他的肩膀,微微失笑,“你小心点自己吧,连路都不会走了。”
声音低沉温柔,语气却有调笑之意,少年脸上泛起浅浅红晕,眼角含羞,艳丽妩媚,哪里还有半点清冷味道,岳二看得目瞪口呆,正好奇之间,那少妇眼神淡淡的望了过来,对他说道:“饭菜放着就好,辛苦你了,下去吧。”
言语明明十分客气,神色也无疏远之意,岳二却觉得脊背发凉,寒气袭人,再不敢乱瞄乱看,低着头退了出来,掩上门的时候,隐约看到那少年还伏在床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