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2-21 15:44      字数:4750
  二字怎么也无法套到他身上。
  徐皇后不由暗笑自己,先前怎会认为夫君对他之情不知出处,如此模样见者不被他迷惑才怪。先是皇长孙的身份,后是帝王的尊崇,让世人只看到他一张生得如美玉碾成的面容,只觉清俊雅致,却不知撕毁了这层包裹的光芒,是这般我见犹怜,勾魂摄魄。
  “允炆你有怨、有恨对吗?怨苍天薄待于你,恨你皇叔枉顾人伦玷污了你是吧!”徐皇后毫不讳言,对朱允炆的无知无觉也纹丝不理,她今天来就是赌朱允炆的驯善好欺得,对朱允炆摆出的如斯姿态也视若无睹,她只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允炆呀!苍天该怨,你皇叔更该恨,可这天下黎民百姓有何错,难道你认为以他们螳臂之力,不能阻挡你皇叔的铁骑破城是错吗?未能替你守住太祖传于你的龙椅宝座,是罪该万死?今朝就该承担你怨恨的后果吗?”朱允炆依旧置若罔闻,徐皇后仍不气馁,她不信良善如朱允炆不入套。
  “百姓真要有错,也错在他们只是如蝼蚁般卑贱低微,只想有寸土立足,寸瓦遮身。可如今如此卑微的心愿,于他们都快成奢望了,你皇叔把在你这得的些不痛快,都尽数施于他们身,再如此下去只怕百姓将十室九空。允炆算皇婶求你,再心存怨恨,为这天下可怜得百姓也抹了吧!你再退一万步想,这大明的天下是太祖辛苦得来的,太祖心心念念的无非是希望大明江山能长盛不衰,人民能安居乐业,全当为太祖行孝,允文你就委屈一下,让你皇叔顺了心,这普天之下才有安稳日子过。”徐皇后一大通冠冕堂皇说下来,果见朱允炆虽毫无动静,然摊开的手已握了起来。
  “允炆你皇叔虽夺你之位,但这在历朝历代哪没有过,唐太宗李世民不也是玄武门事变杀了他兄长李建成,逼他亲爹唐高祖才得了皇位,开创了贞观盛世,只要你好好辅佐你皇叔,开创一番永乐盛世也不无可能。”徐皇后这些话的用意不是劝,而是激,她看先前的话已让朱允炆听进耳,现在就是要激他开口,找切入点,不然说再多也无用。
  果然朱允炆那双空洞如夜的眼中,浮现了不肖,暗哑的开口:
  “唐太宗李世民文治武功,纳谏如流,心怀天下,是燕贼朱棣好比拟得,他不过是一个,只知杀人的‘屠夫’。”
  “杀人,当年玄武门事变东宫、齐王府可有生灵幸存。允炆你说你皇叔是屠夫,你可曾真知道他屠杀了多少吗?”徐皇后直视朱允炆茫然的双眸,知他不知。暗思看来得下猛药,此行目的可事半功倍。
  第 13 章
  “方孝孺被诛十族,共八百七十三人,均凌迟而死,练子宁全族诛杀一百五十一人,黄子澄全族诛杀一百十九人,齐泰……。”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徐皇后才开个头,朱允炆就失声阻断。
  徐皇后听闻,嘴角不由轻弯,暗咐:承受能力真低,枉流了一身朱氏血脉。
  “这些还仅仅是被杀的,允炆你就听不下去了,知道吗?入教坊、流放充军更是数以万计,你怕面对你一念之差造成的惨剧,这些都是你决不愿发生的对吗!那么你现在却在重蹈覆辙,允文你不要一错再错了。你可知,你这些辅弼大臣都是被处以酷刑,皮肉离骨,手足四肢皆断才割喉而亡。而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将有可能一再重现,允炆你明不明白,往后是乐土还是炼狱全在你一人之身。知道吗!哄你皇……。”又未待徐皇后讲完,本已手捂着耳朵弯下腰将头埋入被褥中的朱允炆猛然间尖声道:
  “知道吗!明白吗!简直是笑话,你在这长篇大论,口若悬河说什么江山社稷,百姓天下,你自己明了了吗?我却真的知道了,听明白了,无非是翻来覆去要我如娼妓般,自己敞开腿大张了,恬不知耻嘻笑着求燕贼上,朱棣真是有一位好皇后,竟以皇后之尊为他拉皮条。”朱允炆拔尖着嗓子吼完,抬眼与徐皇后对视,几秒间各自无语。
  朱允炆是被自己竟说出了如此尖锐粗俗的话骇住了,徐皇后是被刺中了软处,而大脑一时空白。
  “我不会听你的歪理邪说,我若真这般了,为我枉死的这么多人算什么,他们其不太冤了。我死后更有何颜面见九泉之下的皇爷爷和父皇。”朱允炆再次开口,声调又恢复了一惯的清顺,二十多年的教养,还是根深蒂固得。
  “我是有私心,可也完全是事实,你不听我也得说。”徐皇后忽视心中如翻江倒海的痛,准备做最后一击,她能得朱棣如其尊重,期非无过人之处。
  “允炆你死守着最后这点底蕴,那些死难者能死而复生吗!无非是更多添无数生灵与之作伴而已,你不觉得那些连座发配的人,更需要你为他们做点什么吗!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与亲皇叔行下苟且之事是事实,都将不容于太祖和你父。你指责皇婶是在游说你做娼妓,可谁不是天生父母养得,谁不愿清清白白活着,堂堂正正做人,那些个弱质女流都仅为了一家老小能不至饿死,甘愿倚门卖笑,粉藕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而你仅需伺候好一人,就可免哀鸿遍野,你昂昂七尺男儿,难道还不如女流之辈有担当。更何况这芙蓉帐暖度春宵,由得你吗?一样牺牲,何不牺牲的有价值点,娼妓卖笑得钱财养家糊口,你却可得四海升平,贵贱高下立分。皇婶言尽于此,孰轻孰重你自思谅,听与不听也由你,你扪心自问怎样才能无愧天地,无愧于心。”徐皇后言罢转身就走,再看也不看一眼被她如此慷慨激昂得言词震撼到的朱允炆。
  徐皇后此一番言论不容至疑唬住了朱允炆,朱允炆越来越迷离扑朔的神情,却把她压抑止的,属于女人而非皇后得心思给挑起了,她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定然会忍不住上去掐着他的脖子说:既然如此委屈、贞德你还苟活于世干嘛!何不自己了结了干净,留在世间也不过祸国殃民;然后直接掐死他。
  徐皇后知道,那么将赔上的不只是徐氏满门,所以她要在理智还未全失前,远离朱允炆。
  徐皇后快速行至门口,猛然打开门,与因倾听门里对话,而未站稳的马三保打了一个照面。
  马三保窘迫不已,他想不到,前一秒还在讲话的徐皇后,后一秒已打开了门。
  徐皇后心里讥刺:真是妖孽,连个阉宦都被你迷惑住了。
  徐皇后想起这马三保初入王府时,才十几岁,因净过身,长得也好似雌雄难辨,俊俏清秀,怎到与夫君相安无事了这么久,现在竟一同迷上了朱允炆,不由得转身打量了一眼马三保。
  马三保被徐皇后的突然转身吓了一跳,他只觉一向慈眉善目的徐皇后,那一眼如同盯上青蛙的毒蛇得神情,稳步跟于徐皇后身后,暗出了一身冷汗。
  听闻皇后去了冷宫,到了宫门未带人入内,只身而入,只一盏茶功夫就折返了,朱棣不由得快步直奔冷宫。
  他的皇后如何知书达理,识情知趣,识大体,他是早已了然于心的,但现如今此事说来是,他做得实在上不了台面,他理亏于先,怎能不心生暗鬼,疑窦丛生。
  朱棣见出来相迎的马三保面上气定神闲,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暗笑自己关心乱,把曾经气吞山河的气概全丢了,自己不过也一俗人乎。
  朱棣边听马三保一五一十,把从门外听的一席话完整讲述下来,边感慨‘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更暗暗心惊,他自己皇后的能耐,他是从不质疑得,但万未料想还这般强势逼人。
  看着坐于床上依旧弱不胜衣的朱允炆,朱棣心中不由得柔肠百结,伸手轻拥入怀,抱够了抬起朱允炆的脸细细阅之,见他虽仍然不动如山,一双眼睛却不再如无星月之夜空,而恰如起雾之晨曦霭蒙蒙一片,心下不由暗自欢喜。
  朱棣也曾以关着的老和尚与年幼的朱文圭相试,无耐朱允文不为所动,他胜怒之下,不是未曾想过把人带至朱允炆面前,好好施于一番,但怕朱允炆受不了刺激,落个玉石俱焚而罢了。
  朱棣想还是皇后聪悟,一番言辞就能逼朱允炆魂魄归位,自己因私心而冷落她这么久实在过分了。
  执起朱允炆的双手,见上面不光红肿一片,还有多处破皮,朱棣懊悔不已,昨晚真是气糊涂了,眼见朱允炆又死捏着床单不放,气冲霄汉,不假思索就捆起了他双手绑于床头,不想朱允炆难奈下死命磨蹭,激情中的他不察,待云舒雨歇为他松绑才发现伤痕累累,所幸未曾伤筋动骨,可上了药到现在了,还是红红肿肿。
  执起放于唇边轻啄,无限爱怜尽在不言中。
  朱棣边啄边想,这双他第一次眼见;认为如白瓷般的手,今日这般惨兮兮,在他眼内却依旧无损于其姿容,美不胜收。缠绵悱恻的吻,一路顺着手往上攀爬,到达颈窝处更为深沉,只想扯了朱允炆身上已凌乱不堪的中衣,无奈此时马三保却在门外问道是否传膳。
  整整心神,见怀内之人仍迷迷蒙蒙,暗骂自己,朱允炆还纠结在皇后的言论中,自己该给他足够思索的时间,何以急色如斯,等他想通透了,脱困而出其不妙哉!
  喂朱允炆吃了晚膳,又见他不知因想到什么,而渗出了一身冷汗,又让人备水为他洗了一个澡。
  朱棣因打定主意要给朱允炆思考的空间,所以洗完澡将他放入被窝,揶好被子就准备走人,然万没想到朱允炆却从棉被中伸出手来,颤栗着抓住他衣摆,后半扬起身,直耵着他双目。
  朱棣见朱允炆眼中已无迷惘,只是好似注入了能淹没天地的悲哀沉重,但于先前的空空洞洞比,已不知让朱棣顺心了多少。
  “是不是我只要如你后宫的女人一样服侍你,你就不会再杀戮天下,给臣民一个能安居乐业的大明朝。”清清爽爽的声音,缓慢轻柔,听在朱棣耳内如同仙乐福音,落入朱允炆自己耳中,字字如同尖刃,刺得他心连同灵魂哀鸣不已。
  精明如朱棣,从朱允炆的性格判断,早已肯定,皇后得一番话必能撼动朱允炆,得他答复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以为会耗上两日,不想现在就得他此言,怎不心花怒放。朱棣或许明了朱允炆的心在泣血,但他已沉迷孽障,只能视而不见。
  人世间的路有千万条,选择更是千千万万,但性格使然,再多路,再多选择对朱允炆却只剩一条路,一种选择。既然已自愿选择走牺牲自己做祭品这条路,他自己的心与灵魂,就算沉入血泽也已与他自己无关;不再值得他自己望闻问切。
  “允儿、允儿、允儿……为你;我也会开创一个‘永乐盛世’。”此时此地朱棣心潮澎湃,深情厚谊,言为心声;许下惊天地泣鬼神得誓言。
  第 14 章
  芙蓉帐暖度春宵,帐上绣的是鸳鸯,不过床确确实实雕的是芙蓉,饱餐秀色的朱棣,边用手轻梳着朱允炆刚长出的乌发,边想该让人照着这些鸳鸯的排列,绣上芙蓉,成为名副其实的芙蓉帐。
  手下被汗湿的短发,虽才长出却一点也不扎手,恰似上好的天鹅绒,柔软的依附着埋入其间的手指上,搔得人心痒痒。朱棣享受得半眯着眼,回味着刚刚才收的一场云雨,才正正明了何谓水乳交融。
  朱棣认为以前与朱允炆的情事已经算蚀魂销骨了,今日始知只有更销魂,没有最销魂。那轻轻流转的呻吟声,如泣似涕,难奈时喉腹间半压的啼鸣,如哭叫般的哼声,赛过世间一切淫词艳曲。放软的身子,媚柔而韧劲儿十足,不想以前每每崩得如同一碰狠了就好似要裂碎的身躯,尽可如此弯曲蹂弄,随意摆弄成怎样都不甚负荷,易如反掌,更敏感的不得了,一番云雨下来,尽泄了三回,每泄一次,那媚柔的身儿更如蛇般的绕缠上来。
  朱棣想长得如此清雅的人儿,却不想媚声淫骨天生,他真得了宝了。
  微觉背后刺疼,朱棣嘴角不由带上一丝温喜,想必是刚刚激情高涨时被这可人儿抓破了,看来忘情的不只他一人。以前也有侍妾在激情中忘乎所以抓伤朱棣的,但下场都很惨,他从不喜欢任何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可朱允炆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却让朱棣觉得幸福感由这些抓痕溢满全身,想来叫朱允炆的毒他一辈子都戒不了了。
  看着身边趴卧着将头深深埋入软枕的人儿,一身晶莹剔透的肌肤上布满汗水,如同沾露的花瓣,泛着诱人的粉红色,配着欢爱留下的痕迹,真是情色无边,朱棣刚被填饱得情欲,又蠢蠢欲动。
  侧身附上朱允炆的背,朱棣顺势把两手撑在软枕上,不想却摸到了一片凉丝丝的湿渍,他一惊,忙把朱允炆抱起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