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节
作者:
恐龙王 更新:2021-02-21 14:59 字数:4870
“敢问福金,”年氏心中一动,“这个不见的丫环,叫什么名字?”
“叫水儿,”讷敏平静的看着年氏,平静的说道,“就是你兄嫂送来的那个,你昨儿个还见过的。”
水儿不见了?年氏一皱眉,随即心里又是一怒,很好,自己这边刚见了人,那边四福金就将她弄不见了,不见了?她怎么不干脆说变成蝴蝶飞走了?
“福金放心,”李氏看了一眼年氏,又陪笑着对讷敏说道,“奴才回去马上就查问,这个丫环也是的,既不认识路,又为什么要到处乱走呢?”
“二格格来了没有?”讷敏并没接李氏的话,而是问着身边的丫头。
“已经来了,正在抱厦看账呢。”那丫头回答道。
“嗯”讷敏点了点头,又笑着对年氏等人说道,“我要开始理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年氏神情动了动,却最终没说什么,带头行了礼离去了,李氏没看成好戏,但想到女儿现在已经开始在府里理事了,虽然只是负责一小部分,自己脸上因此也是有光,就笑眯眯的也跟着走了,其他人更是事不关已,纷纷告退而去,只是回去后,却有人吩咐紧闭门户,也有派出人去多加打探的。
“嬷嬷额涅,”年氏没等回去,在路上就跟自己的奶嬷嬷商量着,“刚才福金说,水儿不见了,你看她这是要打什么主意?”
“水儿不见了?”奶嬷嬷一皱眉,“怪不得我刚才好象看到方嬷嬷了,原来真是那边出了事。”
“你是说,水儿真的不见了?”年氏也皱起了眉。
“倒不一定是这样,”奶嬷嬷摇摇头说道,“但水儿出事了却是肯定的。”
“是啊,”年氏马上醒过味来了,“肯定是福金将她抓起来了,这是她设计好的,先是拖延着不放水儿出来,等我忍不住见了她之后,再出手抓人,这样若爷问起了,也可以推到我的身上。”
“会是这样吗?”奶嬷嬷有些怀疑,“府务可是福金在管的,出了这样的事儿,对她的名声也是不好吧?”
“你不明白她,”年氏沉着脸说道,“她是惯会装大度,装委屈的,你都觉得这对她的名声有损了,她更会让爷觉得她是为了我才名声有损的,这样爷就会更怜惜她,对我自然也就生厌了。”
奶嬷嬷看着年氏的样子,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感觉,自家主子这么一力与福金相抗到底,真的好吗?本来以她侧福金的身份,在府里已经能稳稳占据一席了,就算是没什么实权,但荣华富贵却是可保的,若能静下心来,养好身子,再生下一个小阿哥,地位就更稳了,可现在她却非要与福金相争,争到最后,只怕受伤的还是自家主子,毕竟人家才是嫡福金,爷也是更信任那边多一些。
可是到这时候了,奶嬷嬷也不好劝,劝了,自家主子也未必听,自失了小格格之后,自家主子悲痛之后,更见执着了,而自己因为瞒了小格格夭折的消息,明显也没有以前受她的信任了,罢了,总归她是主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想定了之后,奶嬷嬷恭敬的问着年氏,“主子,那咱们该怎么做?”
“先什么都别做,”年氏吩咐道,“只赶紧查明水儿的事儿,她是怎么不见的?是在哪里不见的?”
“是。”奶嬷嬷恭敬的应着,“奴才马上就派人去查。”
“哼,”年氏回身看着四福金所住的地方,“人是在你那儿不见的,你想诬赖于我,却没那么容易。”
“什么?这个水儿懂医术?”李氏问着自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丫环。
“是,”那个丫环很肯定的点头,“奴才问的是与她同屋的小萍,她和奴才是同乡,因刚进府不久,正想找个人攀附,好得个轻松的差事,听说奴才是您这儿的人,就对奴才亲热的很,据她说,这个水儿在外面时表现的和她们那些丫环没什么两样,可回到屋里就难免有些松懈,知道小萍的娘身子有些不好,就说了个药补的方子,小萍托人传给她娘试了,说是确实有效果。”
“只怕并不是松懈,”李氏笑笑说道,“而是这个小萍听说她是侧福金的人,有意结交,这才让她心生好感,以致漏了痕迹。”
“主子英明,”那丫环忙夸赞着,“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
“这是人之常情,并不难猜,”李氏面上虽平淡,心下却也不免有些得意,可旋即又生出警惕,“侧福金弄了个懂医术的丫头进来,她是想做什么?”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那丫环摇了摇头。
“没问你,”李氏对那个丫环挥挥手,“好了,你先下去吧,跟那个小萍保持好关系,告诉她,二格格在府里理事,她要什么轻松的差事,我一句话就有了,你也放机伶些,再听到什么事儿,觉得是有用的,就马上来报我。”
“是,奴才记住了。”那个丫环答应着退了出去。
“侧福金,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李氏喃喃自语着,若是只为给自己调养身子,又不放心府里的大夫,那让家里人从外面请一个来就是了,以她的身份和她娘家的势力,这点要求,爷和福金是不应该不满足的,可她却偏要弄这么个懂医术的丫环在身边,其中的用意就显见而知了,也幸亏是这个丫环不见了,否则有这么个人在府里,而自己却不知道,想到可能会有的后果,李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侍候爷这么多年了,却只生有一个女儿,李氏不是没怀疑过福金可能下了药,所以在与娘家人接触时,也让她们请了大夫,化妆进府来给自己诊脉,结果却证明,她的身子什么事儿也没有,只要有机会,再生几个都没问题,可偏偏这个机会却总也不能到来,四阿哥虽说来得不勤,却也没让自己守空闺,可无奈自己就是没能再怀上,也只好归结为是天意弄人了。
可没想到,福金不下药,侧福金却有了心思,李氏本就不喜年氏,觉得她除了家世之外,其他什么都不是,相貌没有自己年轻时美,才学自己虽不懂,可看爷和福金的样子,就知道她酸溜溜常吟的那点儿东西还差得远,可偏她的架子却是端的十足,不过是夭折了一个格格,就成天枕着个脸,弄得好象大家都欠了她似的,最近终于主动开言了,却是弄出了这番动作。
看来自己今后也要注意了,李氏暗暗提醒着自己,这有一就有二,不见了一个水儿,未必以后就没有火儿、风儿的出来,侧福金既起了这样的心思,就必然还会再有动作,虽然看着她好象是冲嫡福金去的,可是大清没有侧福金扶正的先例,况且嫡福金也已经有了四个嫡子傍身,那么她要做手脚,就很有可能是冲着爷其他女人来的,耿氏身为爷唯一庶子的生母,应该是首当其冲的,而自己这个二格格的生母,也未必就真能度身事外。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侧福金晕过去了
水儿懂医术的事儿,是讷敏让人散出去的,也是有意让李氏头一个知道的,出于前世今生对李氏的了解,讷敏清楚,李氏今生虽然没生下儿子,少了许多底气,但心里却始终不甘于只做一个格格,讷敏也有意助长她的“上进心”,对她仗着二格格协同理家之事而为自己谋利的情况,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也多由着她去,为的就是尽量拉平她与年氏身份上的差别,让她觉得自家还是有希望与年氏一争的。
现在,讷敏的布置起到作用了,李氏在知道水儿懂医术的事儿之后,马上就生出危机之感,为拉来更多的人对年氏同仇敌忾,也随即将此事迅速的传播开去,从而让年氏在府里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而讷敏也利用这段时候,将一些事情安排停当了,再接下来就是找年氏过来,把水儿的消息告诉她了。
“给福金请安。”年氏行礼的姿态摆得很恭敬,但心里却是很怄,水儿的突然失踪,很明显是四福金搞的把戏,现在府里突然出现的传言,也必然是四福金弄出来的,她倒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连环着来啊,自己经过上次用生命换来的教训,其实已经不敢小看她了,却没想到她排除年氏之心是如此的急切和坚决,自己这边刚和年羹尧见面,还没等开始动作呢,她那边的霹雳手段就已经接二连三了。
唉说来说去,自己眼下这个身份还是低了,而自己来之前的年氏,也没打下一个坚实的底子,晚了十多年才进府,失去了先机是无奈,可明明比四福金要年轻貌美,却几年间也没能拢住四阿哥的心,就是心机不够了,而失于防范,使得小格格夭折,自己身子也受了损,则是相当的大意,而她所犯下的这些错误,却是给穿越而来的自己造成了麻烦,也让自己眼下不得不处于弱势。
“坐吧,”讷敏冲年氏笑笑,随后又微微皱起了眉,“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水儿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年氏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当然知道水儿是在四福金的手里,也知道四福金是要用水儿来陷害自己,只是她认为,总得要过几天,毕竟要使水儿屈服,应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不过再想想,年氏又不觉得奇怪了,四福金既是要对付自己,自然不可能给自己留下缓冲或挽回的时间,再说规矩严谨的雍亲王府里,一个丫环居然凭空消失,对四福金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好影响,可若是人丢了不长时候就找到了,那就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被找到的水儿,十之八九应该已经是具尸体了,年氏觉得自己以前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偏了方向,四福金并不是要用水儿来陷害自己,而是要除掉这个自己将来的臂助。水儿是年羹尧大老远带进京送过来的,以四福金的心机,即使没发现什么破绽,肯定也会怀疑其中有问题,只是又没有理由当面拒绝,这才假意答应下来,然后再找机会将她除掉。
“不知水儿现在在哪里?”虽然心里猜测水儿应该已经死了,年氏还是出言问着讷敏,“我想见见她。”
“这我却是不能答应了,”讷敏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水儿是在离你住处不远的僻静池边找到的,看情形应该是夜里行路不小心滑倒撞到头以致昏迷,还好伤得不深,应该没有性命危险,只是她昏迷在湿地上的时候太多了,以致感染上了极严重的风寒,为防府里其他人被传染,我已经命人将她隔离开来了。”
果然如此,年氏心中冷笑着,这种说法比自己想的还要高明,若是直接找到尸体,自己还可以要求见一见,凭着在影视上所看的那些侦探知识,说不得能发现什么线索,可现在却说她得了严重的传染病,就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还不只是这样,四福金说水儿是昏倒在离自己住处不远的地方,这是在暗指她是来找自己才出意外的。年氏已经失了水儿,不可能再让四福金卖这个乖,于是皱着眉叹息着对讷敏说道,“水儿她病得不严重吧?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白天见她时,明明还好好的,也一直跟我说,要好生学规矩,以便早点来我身边的,结果晚上就四处乱跑,也是她的命不好,居然一路也没遇到人拦阻,否则又何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说的就是呢,我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讷敏也跟着微微一叹,却并不与年氏做辩解,她只是要给大家提供一个猜测的余地,别的也用不着多说,这种传言之事,本就是越辩解传得越厉害,前世四阿哥登基后弄出的《大义觉迷录》就是如此。
“我想派个人去照顾水儿,”年氏见四福金不与自己争辩,也不再做纠缠,而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她是自小侍候我的,我现在虽不能见她,能尽些心意也是好的。”
“年妹妹的体恤之情,我会让人转告给水儿知道的,”讷敏笑笑说道,“只是派人就不必了,你身子弱,身边要多一些人照顾才好,水儿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如此,就拜托福金费心了。”年氏此时生起了另一种担忧,也没情绪再多说了,她现在不担心水儿已经死了,而是担心她没死,是被四福金藏起来了。
年氏准备让年家召回水儿,本就存着要永久解决她的意思,听说她不见了,又猜测着她可能是丢了性命,年氏虽对四福金起了愤怒,心下却也是有些轻松的,可如果四福金并没有将她处死,而是藏了起来,那对自己可就很不利了。
水儿是年羹尧送来的,又是以自己父母所命做了借口,握着这么个人在手,四福金随时都有可能对自己、对年羹尧、对年家加以陷害,虽未必致命,但以她的歹毒心性和狠毒手段,必然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的,自己和年羹尧之前的筹划,随着情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