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红色风帆      更新:2021-02-21 14:54      字数:4794
  凌以亦仔细观察了那群人,打扮得像民工,但是那白皙的皮肤,就连这为首的男人那双手也是细皮嫩肉,一切都显得特别地怪异,还有那副冰棺,他们大概有十几个人,五个男人,四个中年妇女的摸样,还有几个小混混般的女孩,场面一下显得混乱起来,有女人哭,而那哭声分明是干嚎,一点眼泪都没有的人。这一切都像一出经过排练许久的好戏,选好了日子,找好了档期上演,顾如锦从办公室下来的时候,皱着眉,保安部的人都死哪里去了,怎么会在上班时间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是顾如锦,请问你们有什么事?”顾如锦走到肇事者面前,与生俱来的凌烈气场虽说收敛了许多,但是对付这样一群人还是绰绰有余,想当初她和傅琅熙相识之初,刚回国的时候就已经让当时大名鼎鼎的傅总频频吃瘪,更何况经过些时光的洗礼,那份冷静沉着更甚,顾陌轩由于上次中枪,整个人一直在家休养,顾氏占时全权由顾如锦打理,所以才会导致连傅琅熙都顾不上而通宵加班的场景,地产行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她最近正在筹备新的项目,没想竟会有这样的事情直接找上了顾氏。
  “我们要求索赔!!!”
  “那个,罗秘书,先安排这些大哥大叔去会议室吧,我们去会议室详谈,可以吗?”顾如锦憋着一肚子气,回头再找保安部的人算账,这渎职得也太严重了,却不经意和凌以亦的眼神一瞥,两人像是心领神会般,难不成保安部里有人里应外合?
  顾如锦正寻思着,却哪知肇事者根本不买账,不受顾如锦的忽悠,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场面僵持着,凌以亦挡在顾如锦身前,“要索赔什么,总要有个理由。”
  “我们的同事在上班回家的路上,突然死亡,按照劳动法,我们要求索赔。”
  “同事?是顾氏的员工?”顾如锦抚了抚额头,看来她真的找个得力的秘书才行,这些破事情能不能不烦她,此时此刻她竟然无比地想念齐安然,那个二十四孝秘书,昔日的情敌,也不知道现在在那个枫叶之国过得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连个消息也没有,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也难为顾如锦居然能神游到这样浪漫的事情去,这分明就是一件故意上演的敲诈勒索案,她太困了,扯了扯凌以亦的衣衫,“这事交给你处理,我回去睡会儿,好困。”说完打着哈哈就从另一个门走去了停车库。
  凌以亦虽说有一时间的失神,但很快就将这事给接手了过来,在嘈杂的人声里她拨通了报警电话和裴素婉的电话,“这边有案子,你过来解剖尸体。”说完蹲在地上,她怕热,外面漆黑一片,大下午的光景,整个天空都被一层乌云笼罩着,没多久,文生带了几个警察过来,“亦姐,怎么了?”
  “聚众闹事,扰乱民生,我怀疑这事幕后有人唆使,先交给你了,有什么进展及时和我联系。”
  对方见警察和法医都来,顿时心下有些发虚,有几个怕事的开始想溜,这事属于民事纠纷,还用不上文生他们刑警出马就将那一撮人给拎回了警局。
  凌以亦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顾如锦已经趴在办公桌前睡着了,她有着很清晰的轮廓,比南方女子的那份温婉上又多了几分英气,凌以亦双手抱在胸前,仔细地看着她这个新雇主。
  聪明狡黠,传奇的身世,喜欢女人,文以墨为什么会请她特意来保护顾如锦?和今日这起幕后唆使勒索案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凌以亦陷入了深思,睡梦中的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身旁有人,她的睡姿和司徒有许多的不多,司徒许多时候睡着之后都是仅仅地将自己抱住,周遭的环境对她影响很大,可是这个人,似乎对外界毫无戒备之心,还是聪明如她,深知有凌以亦的存在,没有人能对她造成伤害?
  天各有命,警察局传来的消息却让凌以亦大吃一惊,被指使人供出幕后人,竟然是。。。。。。
  当凌以亦回到家和司徒说到这个事的时候,她故意停顿下来让司徒猜。
  “是她们商业上的不正当竞争对手吗?”司徒在阳台上晾着衣服。
  “目前动机并不明确,可是那人是你我都认识的。”
  “珂然???”司徒将有些起皱的衣服铺开。
  “这事倒挺像她的作风,鲁莽,任性,而且做事手法相当不高明。”凌以亦惦着脚从身后将司徒搂在怀里,司徒身子不稳,重心突兀地朝前倒,她本能地抓住凌以亦的衣角,一双厚重的手掌紧紧地抓住她,掌心中传来熟悉的温度,将整个人都环在她的身体里,司徒总是喜欢这样的姿势,像嵌入彼此的生命中同生同死。“不会是珂然,她那些黑道上的事不是早已经推出了吗?”
  “江湖哪是说退就能全身而退的。”凌以亦温热的手从衣领口伸了进去,轻轻覆盖上那份柔软,那份淡雅的清香,合着这空气里仲夏的气息愈演愈浓。
  “我相信她。”司徒的声音暗了下来。
  “是吗?”凌以亦在她肩头轻咬了下,空气中能听到牙关轻触肌肤的暧昧声,暖暖的,像前戏之前的暗语,如山泉溪流般隔靴挠痒,司徒口中溢出一个混浊的喉音,不知何时,凌以亦已绕到她的身前,有舌尖轻轻扫过肌肤的温度,胸前湿热一片,时轻时重的吮吻让司徒的声音有些颤抖:“阳台。。。。。。对面有人。。。。。。”
  简单的情趣挑逗开始升级,湿吻,抚摸,最后蔓延到彼此身体之间的欢愉,高。潮的那一刻司徒全身紧绷,整个身子挺起来紧紧地和凌以亦贴在一起,那种痉挛时痛苦的欢愉,眼角有泪,凌以亦起身拿纸巾。
  “不要。。。。。。不要拿来。”
  “没有,我在,我在。”凌以亦紧紧将司徒抱在怀里,一手还放在她的身体里,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一直在。”高。潮之后的空虚和失落总在司徒钥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此时这个女人脆弱不安到令人心疼。她沉默着,只温柔地吻着她眼角的泪,好长一段时间,身下人才缓缓平静下来,只静静地偎在凌以亦的怀里,那一刻,只待时光停滞,现实安稳。
  手机里微蓝色的光在床头柜上闪烁,凌以亦拿过来一看,纪珂然地来电:“凌以亦,你们警察是怎么办事的?不要浪费纳税人的时间好不好?”
  “小姐,我已经辞职了,好了好了,我马上来警局一趟。”
  76
  76、第七十六章 。。。
  凌以亦到警局的时候,纪珂然正盘腿坐在椅凳上,一手抽着烟,一手烦躁地敲击着桌面,因一早凌以亦就给文生打过招呼,可毕竟不是同一部门的同僚,凌以亦轻咳了声,“亦姐。。。”“亦姐。。。”
  凌以亦虽说脾气暴躁,但为人真诚,性情,对同僚也好,在整个六区警队有着非常好的人缘关系,她走过去,取掉纪珂然手中的烟,将她盘着的腿放下来,一身的江湖习气。
  做完笔录之后,也只是仪式上的流程,凌以亦就将纪珂然带走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梧桐树旁,仲夏的城市没有一丝风,整座城市被四周的山脉包围,像是完全封闭的世界,任由龙蛇混杂,自生自灭。
  纪珂然因这莫名其妙地传唤弄得心情烦躁。
  “你那小跟班呢?”凌以亦从身后追上来,自从上次两人一起经历生死后,关系变得诡异起来,说朋友吧?因为司徒的关系,常常是针尖对麦芒,不是朋友吧,却总觉得曾经同生共死的两个人,于是就像两人此时的姿势一般诡异而别扭,凌以亦追上来,却也不呆在纪珂然身边,两人保持在最安全最陌生的距离。
  “我让她在家里睡觉。”一提到楚旭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好了,我们说点正事,这事怎么会牵扯到你?”凌以亦从裤兜里摸出一只烟,才发现烟盒里被替换了无数只粉笔头,她就说今天裤兜怎么会那么沉。一定是司徒那女人给偷偷换上的,下次她能换点其他的东西吗?凌以亦叹了口气,也罢。
  “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更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会说是我指使的,我和顾如锦又没有仇,没有动机啊。”
  “嗯”
  “嗯个P,你知道还让人抓我来询问,浪费我的时间。”
  “他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这样看来,是有人栽赃嫁祸,一箭双雕?那个,你让楚旭之查一下这个事,我现在已经辞职,有些事不方便插手。”
  “嗯”纪珂然见凌以亦严肃的神色也就把这事放心上了。
  两人正说话间,迎面而来的女子,肩头相碰,纪珂然正想发火,迎上那熟悉的目光,清澈的,只那平日的闪亮在撞上那一刻瞬间黯淡了下来,凌以亦刚想唤她,她急忙扭头就离去了。
  “怎么了,这是?”凌以亦满脸狐疑地望着纪珂然,却只见她轻轻叹了口气。
  纪珂然这样的女人,很少叹气,年少的坎坷,那些经历,早让这个女人磨练出处事不惊,举重若轻的态度,只是刚才一错身那女人,突兀地让她心有些疼,说不出的钝痛,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都未曾有过,还是以前追司徒的时候才这样吧。
  “从此萧郎成路人”凌以亦望着高西宝的背影,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事太多,都没时间去关心她的状况,擦肩而过竟不相识,她是真的对纪珂然动了心吧。
  纪珂然猛拍了她的脑袋,“警察不当,装什么穷书生。”却不知那句话如顽石击中了她心底最深处,她没读过什么书,可是也理解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什么,有些事终究只能沉淀在心底吧,她没再理凌以亦,径直钻入了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室外闷热的空气在钻入出租车没多久就冷却了下来,纪珂然依着后座望着窗外向后飞去的人群,心下凄然,B城的道路狭窄又拥挤,因地势的原因,弯道很多,堵车成为家常便饭,路上黑压压铺满了各种颜色的车流,她望着车外,人群中一抹橙色,熟悉的,刚才擦肩而过的橙色,如这华丽绚烂的烈日,刺伤了眼睛,似有感应般,那人扭头,四目相接时,她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她从未认真考虑过她的心思,两个完全不搭调的人,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更何况高西宝还是个直人,却蓦然地在最闷热的那个时节,那个下午,在人群中,清澈的目光中似一汪水紧紧地环绕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在街口打车,下午三点半出租车司机换班的换班,加油的加油,这个时候最难打车,纪珂然朝左边挪了挪位置,“师傅,在前面停一下,接一下我的朋友。”
  车门拉开时,高西宝愣了许久,出租车后面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她弯□子,坐了进去。
  “你回学校还是去哪儿?”
  “回学校,谢谢。”一切显得客套而生疏。
  波澜不惊的两人心下却早已是按潮涌动,只那擦身而过的距离罢了,却在彼此的心底早已泛起了涟漪,她熟读古今中外的爱情,却唯独读不懂此时身旁人的心,是真的不过是一段孽缘吧,连缘分都说不上,高西宝只觉着那人离她越近,心愈发地闷,她说不上疼,总觉着矫情,甚至连一个可以诉说的人也没有,她也不想说,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单相思,也不过只是自己一个人罢了,她如何对别人说她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这样的喜欢带着那样的莫名其妙,没有日积月累的感情,没有生死与共的患难,有的,不过是不知何时升起的关心和心疼,她是在情场上翻阅无数的人,不是没有过痛彻心扉的爱,只不过,佛曰人生八苦,最苦是求不得,是啊,求不得,人家拒绝的那样的彻底,没有一丁点机会。她望着窗外,只待时间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那一次之后,两人像是心有灵犀般再无联系,她永远都记得那晚那个人,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她趴在她的耳根,若即若离的唇瓣轻轻吐出的那几个字,她对着她浅笑低语,唤道“司徒,过来。”她分明看到自己眼中闪过的光,簌簌的,似风吹过,泪就会掉下来,那些光里,映着纪珂然地眉眼发梢,还有那酒醉之后的红晕和朦胧。
  那天晚上,夜静如水,KTV的包厢里她和凌以亦在玩着骰子,司徒歪在凌以亦身上,高西宝已经忘记那次聚会的主题是什么,只待那天晚上纪珂然心情特别不好,她一首一首地唱着歌,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她满嘴酒气地凑上来,揽过她要和她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