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红色风帆      更新:2021-02-21 14:53      字数:4785
  纪珂然一个人开着车在这个城市打转,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她和转身离去那个人没有任何的交集,她同无数追求她的人一样,从未走进过司徒的内心,她的内心被另一个人填的太满,丝毫没有任何空余之地可以插足,她对司徒的爱,浅薄如沙,可是她不甘心,她一个人开着车,在这个空荡荡的城市,一遍一遍地打着圈。
  司徒漫步目的地在这个城市走着,她突然不想这么快回家,她突然很想去见她,脖子上那条围巾的主人,雾色四起,远方的街灯亮晶晶的一大片,像是细密的心事上起的一个个细小的孢子,一戳破,就是满满的心事,不知不觉,那抹身影已经走到了六区警局的门口,她站在那儿徘徊着,如此主动会不会让凌以亦笑她呢?她双手插在衣服兜里,从左面走到右面,又从右面走到了左面,警局里灯火通明,她在夜色中吹着冷风,这么晚,还是不要耽误她办案好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望着窗内的身影怔发愣,而后转身离开,身后脚步声传来,她还未来得及回头,那人已经转到了她的身前,“你怎么来了?”
  “嗯?我路过”司徒眼神闪烁着。
  “是吗?不是该回家吗?这条线好像并不顺路。”
  “凌以亦!!!”司徒被戳破心事,只好狐假虎威来呵住她,“你这么晚又上哪儿去?还给他们买吃的呢?”
  “没,我特意出来送你,想你是不会让纪珂然送你回家的吧,这么晚,我不放心”她现在说情话说得愈发地顺溜,司徒钥认为最近她一定和高西宝厮混在一起,以至于远在教师宿舍单人床上美梦如潮的高西宝连打了很多个喷嚏。
  司徒一时半回有些接受不了她这突然间性子的大逆转,所以还未做好任何的准备工作,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司徒钥沉默了,司徒钥越沉默,凌以亦就越聒噪,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工作,说着案子,说着生活,两人竟不知不觉地走了一条街道,司徒钥终于发现了她的不正常,阻止她有成为凌唐僧的可能性,终于打断了她的话头,“你有什么话要问我的吗?”
  “没有”她摇了摇头。
  “再给你一次机会哦”司徒继续引诱她。
  “嗯,那个。。。。。。”她停顿了一小会儿,“真没有,我内心有疑惑,有很多,而且我的脸上满是好奇吗?你轻而易举就全看穿了。”凌以亦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见司徒钥有话要说,她忙打住她的话头:“可是只要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问,我曾经做过一些错事,甚至在很多的事情上都没尊重过你,我想,我想我答应过,我会试着改一些,我做过承诺,所以我一定会去做,虽然,虽然结果不一定会很好,因为,你知道,我脾气并不好。”她说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好不容易承认自己的过错,而且还那么真诚地要改,不可否认,司徒钥作为一个外表冷静,内心汹涌的女人,她被眼前这个冒着有点傻气的女人感动了,被这个纪珂然说的一无是处的女人感动了,她,眉间,发梢,都深情地看着她,凌以亦被她这样看着有些心里发毛,揣在裤兜里的掌心全是汗,她是不相信?还是没听懂她说的,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表情?
  司徒和她平行地走在一起,她的右手揣在裤兜里,司徒很自然地走快了些,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她左手边,刚想伸手拉她手指的时候,她的左手又揣在了裤兜里,司徒钥那个气愤,她多难得主动一回,开口就是一句:“你。。。。。。。”以此同时,凌以亦也开口有话说。
  “你先说”
  “你先说。”
  “我没啥好说的。”司徒憋闷地说到。
  “嗯,就是这个案子办完了,我可以争取到三天的假期,你到时能有时间吗?我们出去旅游吧。”
  “我得回医院协调一下才能确定。”司徒随后将两手又重新放回了包里,两个旧情人弄得像纯情高中生似的,她兀自转头,直愣愣望着凌以亦,她难道不想重新牵着她的手吗?她难道不想吻她吗?她一步步紧逼,凌以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逼迫弄得无所适从,她一步步往后退着,退到墙根的时候,司徒钥已经贴了上来,这个姿势怪怪的,她的气息就在眼前,血色肌肤,纤柔下颚,凌以亦有些把持不住,手刚要放在她的纤腰上,文生的电话来了,她不好意思的从司徒钥手中钻出来,“抱歉。”
  “亦姐,白标找你”白标是凌以亦的线人。
  凌以亦拦下一辆计程车,报了地址,让司徒安全到家之后给她说一声,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司徒歪在车窗上,喃喃自语,“凌以亦,我讨厌你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被霸王的很伤心,相当伤心,泪目,心绞痛,卡文,绝食,挠墙~~~~
  霸王的孩子没鸭脖吃,霸王的孩子没衣服穿,霸王的孩子没人暖床,霸王的孩子心里冰凉。
  可是,你们霸王还是不霸王我,我还是在这里,不离不弃。
  我觉得妖叁喝了咖啡抽了,你们觉得呢?
  28
  28、第二十八章 。。。
  时光悠悠,青春渐老,转眼间,在线人白标的线索下,凌以亦的案子很快有了新的进展,在接近十来天的苦战之后,终于抓到了嫌疑犯,在对杨警司又邀功又威胁的情况下,她有了四天完全自由的假期,关于这十来天她几乎每天都泡在警局里,还好那副鬼样子没被司徒钥看到,回到家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快散架般,洗澡的时候她无比贪心地想,司徒要来给她按摩就好了,很明显,努力不是一个人的专利,司徒在新闻中看到这宗案件终于有了结果之后,心下也是一阵暗喜,不过大家都是知道的,司徒表面是看不出任何喜滋滋的情绪的,两人终于约好后天出发,凌以亦已经买好了火车票,那天,是公元2009年1月19号,天气预报上从上个月开始就开始进入了单曲循环模式,每天的播报都是今天很冷,明天更冷,后天非常冷哦,直到这一月下旬了都还没改成顺序播放的模式,出发前的头一天,凌以亦很愁,因为那晚雨夹雪,南方的冬天只有南方人才能感受到,那份潮气,恨不能将全身湿透了挂在门边当柴烧了,还暖和些,鉴于第二天的艰巨任务,凌以亦在凌晨一点的时候终于数绵羊数到1000多的时候睡着了,至于是1000多少,她已经没有印象,只是她的绵羊复姓司徒,她是这样数的,司徒一,司徒二,司徒三,司徒四。。。。。。。。。。。。
  还好,第二天,天空作美,雨终于是停了,只是还是阴沉沉地像天庭在办丧事一样,凌以亦见到司徒钥的时候,她上身着橙色卫衣,□简单的牛仔裤,身后拖着厚厚的行李箱,凌以亦歪了歪头,三天而已,她是要带多少东西以至于拿这么大的箱子,“亲爱的,我们是去古镇,我们只去三天,请问你这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她从不化妆,不可能是化妆品啊,零食?她没有凌以亦爱吃,那还会是什么呢?
  司徒将手中行李箱交给凌以亦,她就一个很小的行李袋,司徒的箱子大到什么程度呢?以凌以亦的身材,弓着身子蜷进去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凌以亦试图在大街上打开她那箱子探个究竟,却被司徒钥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两人打了个车就直奔火车站去了。
  时间掐得很准,没在火车站等多少时间,两人就依次上了火车,凌以亦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为司徒钥的大箱子找了个可以安置的地方,然后拿出她的行李袋,衣服,零食,PSP,零食,衣服,充电器,热水袋,快到春节了,一票难求的时节,她拖朋友买到两张卧铺,从B城到S镇,大概要十个小时的车程,她在网上定好了客栈,到了S镇,就可以直接入住了,凌以亦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吃着零食,她最爱的牛肉干,司徒坐在狭窄的下铺,望着兀自忙活的她,那样真实一个人,她没有多好,多了不起,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可只有这样的凌以亦,才让她觉得那是一种最鲜活的存在,凌以亦将热水袋扔给司徒钥,其实一上火车,已经有足够的热情扑面而来,可凌以亦还是担心她会太冷,所以还是随身携带比较好。
  一月下旬的时节,学生陆续开始放假,整个车厢满满的,往来间有各个地方的方言,来自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该是有的,反正凌以亦听不懂,她拿出PSP,里面下载了些两人各自喜欢的音乐,司徒钥喜欢听抒情一点的,温暖的歌,而凌以亦喜欢民谣,她自己戏称她的青春还未散场,火车咣当咣当地响着,一直向南,这个时候,往北边走,无疑于找死,两人估计会被冻成冰条的,B城零下三度的天气都冷得愁人,更何况那遥远的北方零下三十度的状况,隧道很多,车窗外时而白天时而黑夜,司徒钥听着耳边响起陈奕迅的好久不见,低沉轻柔的嗓子响起,“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耳边满满的全是爱情的味道,她就那样看到不知在忙活些什么的她,忽觉得眼眶一热,差一点,差一点,就路尽天涯,形同陌路了。
  “饿吗?”她回头,司徒忙转头在衣服上摸着什么。
  偶尔火车路过站台,停顿片刻,又往前方飞驰,站台内外人声嘈杂,这次出行,像是两个人的私密情事,似有默契般,两人都未告知任何人,到S镇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司徒钥一下火车就感到刺骨的寒意,外面雨夹雪,冷得人下巴都快掉了,凌以亦心下一凉,“这就是你说找的暖和的地方?”司徒紧了紧身子,轻声问道,其实她该知道,小镇是要比B城冷的多的,二十年前,就在她来这里的第一个冬天她就知道。
  S镇是江南典型的古镇,火车站外细雨斜飞,在街灯下一条一条像银丝般透亮,凌以亦翻遍了行李袋,惊讶地发现自己忘了带伞,她本就没有带伞的习惯,而且该死的天气预报没有说过要下雨,司徒钥冲她摇了摇头,她将司徒卫衣上的帽子给她扣了上去,S镇比B城还要冷得多,口中大片大片的白雾,冬季南方的雨总有着萧瑟而仓皇的感觉,白墙黑瓦,旧式庭院,镂空的门窗,周遭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她还记得街尾有一个专门卖烤红薯的老人,镇上的小孩都喊他糟老头,他也从不恼,只用黑乎乎的手将滚烫的红薯递给那些小孩子时露出苍老的笑容,不知现在,他是死了还是依然健在?
  最初凌以亦选地方的时候她也没问,她只当是一次普通的旅行,票是凌以亦买的,一切都是她张罗的,直到昨天晚上凌以亦不小心截图,她才看到她们要去的地方是S镇,她姥姥的家,也是她的家,她八岁年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那年的冬天她满手满脚长满了冻疮,每天晚上冻得哭,那时她问姥姥为什么S镇那么冷,姥姥只是给她加了很多床被子,炉子里烧一大桶的热水给她烫脚,她每年都会回来一次,工作再忙也会在姥姥忌日那天回来,她不知道凌以亦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知道的,因为自从司徒家那件案子之后,她从来都没有主动地问过,出了火车站,过红绿灯的时候,她趁机牵上了凌以亦的手,小镇很小,甚至没有计程车,因为半个小时就可以从街头走到街尾,凌以亦的手很冷,她穿太少,手沁得冰凉,还是那样熟悉,熟悉到分手之后的第一次牵手就已经十字紧扣,司徒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凌以亦似心领神会般仰着脸冲她笑;“你怎么知道的?”司徒轻轻地问到。
  凄清的雨下着,有一种恍惚般的不真实,她没想过有一天,会带着凌以亦一起回来。
  “这个不能告诉你”
  她找的客栈,窗棂上有精致的镂雕,庭院里种着腊梅,很远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香气,以前这个地方是小染坊,而现在的老板娘,她已经不认识了,听口音,不会是小镇本地人。
  “哎呀,快进屋,快进屋,冷坏了吧”老板娘总是很热情。
  凌以亦和司徒钥道谢后就将东西都拿回了入住的房间,房间靠河,窗外就是横穿整个小镇的小河,有带着蓑的船娘在船头卖力的划着,浆撸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司徒听着格外亲切,以前总是听着这样的浆撸声入睡。
  老板娘做了清蒸鲈鱼,以前全镇就属姥姥做的最好吃,凌以亦一边和老板娘寒暄着,一边问着关于这个小镇的一切,而老板娘很显然是这几年才来到这个小镇的,她又怎会知道那些历史,司徒钥一边挑着鱼刺,淡淡地说,“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应该会专业一些。”
  “说了这么久就等你这句话呢”凌以亦再一次仰着脸冲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