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
红色风帆 更新:2021-02-21 14:53 字数:4812
来人正是她妈宁碧青和厨娘陈妈,原来是酒酿汤圆,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司徒钥谢着接过,宁碧青触到她的手,凉得浸人。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点?”宁碧青嗔骂道。
“我去后面守着。”陈妈绕过司徒钥就要往屏风后走去。
“陈妈”司徒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汤圆不够甜,麻烦你再帮我加一些糖。”
“三小姐小时候不是最怕甜吗?”陈妈诧异地问到。
“这么多年了,口味有些变了,麻烦你了,陈妈”
陈妈接过酒粮汤圆,回厨房添了些糖,宁碧青望着司徒钥消瘦的面颊,长叹了一口气,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如果不是二十年前那件事,司徒钥也不会受那么多苦,陈妈一手摇匀了汤圆里的糖,司徒钥与两人寒暄着,其母宁碧青和陈妈都缓缓地朝屏风后的棺木走去,恰在那时,里面发出叮的一声响。
“谁?”陈妈护在宁碧青身前,绕过屏风却只见凌以亦单膝跪在棺木面前。
“凌警官,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宁碧青诧异地问到。
司徒钥心口一紧,不知素婉到底有没有查出真正的死因,现在人又在哪儿呢?司徒钥四下张望了,都没见到裴素婉的影子,棺木关得严严实实,可这凌晨三点的光景,肃杀的夜风中似有一双狠毒的眼睛再盯着凌以亦,凌以亦只觉如芒在背,却不知这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来自何处,到底是司徒明还是司徒决还是另有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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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伯母好,我来司徒小姐还有些事,刚来没看见人呢。”凌以亦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向司徒钥使了使眼神,那眼眉轻挑是什么意思,裴素婉呢?司徒钥瞪着眼睛问她。
凌以亦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朝棺木看了看,司徒钥差点惊呼出声,裴素婉在棺木里!!!棺木里还躺着她今日尸骨未寒的父亲,宁碧青扭头望向自己的女儿,司徒钥忙将眼神从棺木上收回来,朝她母亲示意,凌以亦确实找她有事,她走到凌以亦身边,拉过她,朝她母亲笑了笑,就将凌以亦拉到了屏风后。
“素婉在棺木里?”
“嗯”
“你想的什么馊主意,让她呆那里”司徒钥翻了翻眼,轻推了凌以亦一下。
“时间来不及,她还没诊断出来,这次是唯一的机会,所以她索性就跳了进去。”凌以亦揉了揉被司徒钥推的地方,还徒留着她掌心的温度,虽然是冰凉的,“你就不能多穿一点吗?这么冷的夜,看你受凉了怎么看”凌以亦兀自骂着,抓过司徒钥的手放在掌心里搓起来,她做的那样自然,丝毫没有任何的扭捏之态,她的手修长瘦削,微凸的骨节显出她特有的固执,掌心中有常年握枪的茧,倒是少了女人的那份纤细柔和,而显得敦厚,司徒钥有些不自在,手往身后缩了缩,凌以亦毫不自知,只又上前为她哈着气,司徒钥眼眶一热,鼻头一酸,这一年多所受的委屈似都化在这双龋睦铮饺苏驹诖竺欧缈诖Γ枰砸嗵罚蛩就皆缫延行╃澈斓拿婕眨勤淠暗拿嫒菰诒诘葡滤扑庵械牡褂埃桓疑焓执ヅ觯乱徊恍⌒模了榱四撬械拿嫒荩灾劣谡庵蟮男矶嗄辏枰砸喽蓟辜堑媚且煌恚就皆康母盖椎姆ㄊ孪殖。回5刈プ∏叭闻训氖郑簿驳乜醋潘源π叩溺澈欤枰砸嗾獠欧⑾肿约旱耐回#杖唤约旱氖炙趸乩矗龅奶匀涣耍耆雎粤舜耸绷饺说纳矸荩切┰奶鹈墼缫殉晌拢皇羌直梗湍迷谧约菏种形妫枰砸嗖蛔匀坏仄彻碜樱皇执涌愣道锩鲅蹋闵希拔裁匆欢ㄒ质郑俊彼纳舻兀饩浠八还参使危就皆恐煌潘鋈坏谋秤埃肫鹪墓目谝魍础?br />
为什么一定要分手,第一次她问的时候是在司徒钥气极冲口而出说的两个字,她问为什么,司徒钥低头弄着手里的事物,“没有为什么”,她也是气昏了头,双手钳住她的肩头,质问到:“司徒钥,你确定?”
“我确定”她抬头迎上她的目光。
她紧紧咬住下唇,肩头上圧在司徒钥的手愈发地用力,钳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咬着牙说好,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三天后她来到她的公寓里收拾东西,走的时候她又问了句,为什么要分手。司徒钥没回答她,从那之后她再也不问了,她不再联系她,亦不再见面,像是从不相识的陌路人,却自欺欺人地将她的照片设置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司徒钥偶尔会出现在杂志的专访里,在人前,甚至在高西宝面前,也是装着早已云淡风轻的样子,却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将那杂志的一角剪下来,细细端详她的模样,她头发又长了些,脸又瘦了些,本来就已高挑的身材显得愈发地消瘦,眼角细心处理过的暗淡阴影都能瞧出她的疲惫,分手前夕两人常常吵架,吵到最后她是真的累了,所以才说出分手两个字,相爱没有理由,不爱也不会有理由,只不过是不爱了,凌以亦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高西宝说最高明的科学家说真正的爱情只会保存7秒,她和司徒钥好歹也有过两年,不管最后是一场如何惨烈不堪的结局,至少在那两年里,她知道有一个人爱她,她也从未那样深爱一个女人,她本以为有这样的过程就够了,可当司徒钥一年之后出现在警局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是错的,一切都TMD地自欺欺人罢了,她还爱着这个女人,看到她被变态医生杨立高划破脖子的时候,她恨不能冲上去将那男人千刀万剐,她分明听到自己心里抽紧的声音,她看到她屋中甚至还留着自己曾经喝过的水杯,她鼓足勇气对她说司徒钥不如我们重新在一起,可是她从来都搞不懂她的态度,甚至从未搞清她这个人,她从不谈自己的家事,她也不问,却原来她是全城首富的女儿,可又为什么全家人那样排挤她,在她身上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她一概不知,更未想过要查她,她回身望向兀自低着头的司徒钥,恍惚间,会觉得这人熟悉又陌生,可是有些行为,竟是那样出自本能的,掩饰都掩饰不了的下意识。凌以亦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两人再缠绵,裴素婉就得闷死在棺木里了。
“你再将你妈和那厨娘调开一会儿,素婉应该差不多了。”凌以亦低着头走到她身前轻声说到,末了还说了句:“我时常感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就在你们这一所屋子里,如果真是一起凶杀案,凶手非常大可能就是司徒家的人,你做好心理准备。”
司徒钥默然地点了点头,凌以亦和她的直觉一样。
难道真的是她二哥?可是那份遗嘱又怎么解释呢?
司徒钥和凌以亦绕过屏风,“今日真是打扰了,奉命行事,还请司徒夫人海涵。”凌以亦躬身抱歉道,“请节哀”凌以亦偷偷瞄了瞄宁碧青的表情,那种深入骨髓的悲痛是演也演不了的,看来司徒响的死确实对她打击很大,现在看来司徒两兄弟为财弑父的可能性最大。
司徒钥随意找好借口调走宁碧青和陈妈,打开棺木的时候,裴素婉一脸的笑颜如花,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躺在棺材里还能躺得那样开心的,两人见她的表情,就知她铁是发现了什么,司徒伸出手将她拉出来,三人鬼魅般从司徒家溜了出来,待宁碧青下楼时才发现人已不在,这个女儿,总是有太重的心事,却从不肯对任何人说。
“怎么样?是不是有发现?”凌以亦迫切地望着裴素婉。
“死者死前曾服用大量的安眠药。”裴素婉静静地走着,眼神却望着司徒钥,司徒钥知她还有下文,并未催促道。
她缓缓开口:“可是死者体内除了大量的安眠药外还有其他的成分。”
“什么成分?”凌以亦问到。
“死者体内的砷量超标,如果没猜错的话,死者身前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有胃炎。”
“砷?”
“学名三氧化砷,通俗一点说,就是砒霜。”
“砒霜?”司徒钥和凌以亦异口同声地反问到。
“死者手脚有局部肿胀,后背皮肤上出现皮疹,初看与安眠药食用过多无疑,大量的砷只能在消化系统里找到,由于每次三氧化砷里的含量很少,中毒者不会自知,只是有体温下降,呕吐的症状,慢性砷中毒的症状和胃炎有许多相似之处。”
“可是既然已经砷中毒,为什么还会食用那样多的安眠药?每过一段时间父亲都会做定期的身体检查,李医生竟是没有查出父亲慢性砷中毒吗?”司徒钥脸色素白,这样的谋杀手段竟是让她父亲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可是如果是谋杀,生前又怎会写出遗书?如此长时间,铁定是父亲身前的人无疑了,案情扑朔迷离,众多线索纠缠在一起,却又似已有东西浮出水面。
凌以亦似想起什么,突然转身问司徒钥,“你爸那封遗书呢?”
“在这里呢”
“你确定这是你爸的笔迹?”凌以亦凝望着上面的字迹询问到。
司徒钥侧过身,挨在凌以亦身旁,低下头,看着那封遗书,是司徒响的笔迹,豪迈中又带着一份俊气。
凌以亦又看了一遍,遗产分配还和司徒钥之前说的一样,只是末了还附加了一句“拿出五百万做公益,捐给新和堂孤儿院”
司徒钥一直知道她父亲平时有做公益的习惯,也没当做一回事,倒是凌以亦起了疑心,五百万对于一所孤儿院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凌以亦右手放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慢性砷中毒,遗书,财产,司徒明,司徒决,新和堂孤儿院,一切都似要抽丝般地剖开,司徒明想要司徒家所有的财产?可是遗书明明写好,他只分五层,可是又怎会舍得捐出五百万来做公益事业?新和堂孤儿院,翌日早晨,凌以亦将文生从梦中抓起,就往孤儿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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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亦姐,头儿说别插手这件事。”文生朦胧着双眼被凌以亦拽着往新和堂孤儿院走去。
“谁是你的头儿?”凌以亦最近几日抽烟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刚拿出来,想起某人,又硬生生地将烟掐断了,她低头望了望那一排整整齐齐的烟,迟疑了一会儿,扔给了文生。
文生忙狗腿地接过来,“当然你是啊”兀自抽了一只,不忘唠叨一句,“可是杨是他明显要比你的官大一些嘛。”
凌以亦揪住他的衣领,懒得和他废话,想来文生比她小两届,年龄和凌以尔差不多,可很明显人家比她凌家那个败家子要懂事得多了。
“亦姐,怎么不叫任为远一起?”
“她?富家小姐,现在说不定还在床上呢?”凌以亦实在有些不待见她。
“听说她在警校的时候各项体能测试都是优,而且今年毕业的铜像奖获得者中她是其中的一个。”文生说起刚来的小师妹就滔滔不绝。
“看来你对她兴趣挺大的,要不放你回去接她上班啊?嗯?”凌以亦一张冷峻的脸凑到文生跟前,“小伙子,男子汉大丈夫要以事业为重,总是拘泥在儿女情长里,怎么成大事呢?”凌以亦语重心长地教育到。
“嗯”文生吸着酸奶的吸管点了点头,跟在凌以亦身边确实能学到很多的东西,她破案时的机警,对付罪犯时的勇猛,每次听到她慷慨激昂的说辞,文生就觉得全身像打了鸡血似的,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亮堂堂地晃眼。
于是到了孤儿院之后,凌以亦就指使文生去找院长问话,自己则坐在门边闭眼小憩,她实在有些累了,她将帽子扣上来,整张脸都缩了进去,双手环胸地坐在那里,约莫过了几分钟,听到一声轻咳,知是有人来,却仍然未睁眼,只是稍微挪了挪身子,可余光早已是在那院长身上瞄了又瞄。
“这位是?”
“这是我们的头儿,凌警官,她有些累,先休息一会儿,院长,请问贵院以前受过珠宝商司徒家的资助吗?”
“有的,司徒老爷每过一些时候都会有一些资金注入来帮助这些孩子。”
“每过一些时候?这样的频率大概是多久?”
“一般几个月左右。”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那上次孤儿院收到司徒家的汇款是什么时候?”文生越来越有凌以亦的模样,凌以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