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津夏      更新:2021-02-17 04:42      字数:4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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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加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然后懒懒地开口:“说完了?”
  “呃……请大王定夺!”
  “那好,天都有精兵十万,五万留守,五万出征,燕王!”
  “臣在!”
  “素闻你兵法厉害,黑将病重,这个任务交与你了!不要有负朕望!”
  那加心里冷哼,平日里人前人后吹嘘的燕王,总有栽倒自己口里的时候,殿下的他面如土色,一直咬牙不肯接旨,那加有些恼,催促道:“怎么?你不愿意?”
  “禀大王,臣是熟读兵书没错,但从未参与实战,那些东西不过是纸上谈兵,面对骁勇的鬼军,臣妄不敢言胜,还请大王令派人选!”
  “是嘛?好一个纸上谈兵!你这样推托可以算作怕死吗?”
  那加丝毫不留情面,燕王脸色铁青,额上的青筋冒起,竭力压抑住怒气。
  “大王这样说臣未免武断了,国难之前哪还有个人生死?臣不是怕死,臣是怕连累了那五万将士,如果大王一定要微臣出征来证明忠心,那恳请大王应允臣一个条件!”
  那加的拳头攥得死紧,燕王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下来,辱了自己不说,还跟他讨价还价,即使这样他还必须得给他面子。
  “你说!”
  “微臣邀请黑将一同出征,不上战场只作参谋!”
  “不行!”
  那加一拍龙椅站了起来,好一个燕王,硬是要拉上黑将,怕自己走了,天都易了天下,战场上刀剑无眼,而黑将又重伤在身,他分明是居心叵测,却摆出一付深明大义。
  “大王,臣觉得燕王说的有理!”
  “是啊,大王,燕王经验不足,确实需要一个高超的参谋!”
  众臣开始附和起来,那加气的浑身志颤,燕王露出得意的笑容,故意压低帽檐看他。
  “臣愿意随同燕王出征!”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转身,在人群不起眼处,墨蛟静静地站立,当然地开口:
  “大王,既然黑将大恙在身,那么就让臣去吧,禁卫军的事让黑将代为接管,燕王,你觉得可好?”
  “咚”帷幔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那加斜眼看去,连城跪坐在地上,身旁的墨玉瓶倒了下来,朝堂上发出窃窃私语,那加立刻稳了稳心神,看着一脸讪色的燕王道:“封墨蛟为左翼将军,随燕王出征,退朝!”
  金丝缎面的绣鞋踏碎了花圃的残花,连城提着裙摆四处地寻找,迎面来了一个人,她错及不妨地撞了上去,引来那人的呻吟。
  “对不起,我……”
  那加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吃痛地喊道:“跑什么?”
  “我找墨蛟,有没有看到墨蛟?”
  “没有……”
  连城转身要走,又被那加拉了回来:“小黑呢?”
  “半路伤口又裂开了,我没让他过来!”
  等不及说完,连城挣扎着从那加手里逃开,向着朝阳殿深处飞奔而去。
  “小黑!”
  那加走到那辛床边,看他正举着一支女人的发簪发呆,他挑了挑眉,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对着那辛的耳朵猛地一声怪叫,那辛吓得坐了起来,一见是他神色稍有缓和。
  “谁的?“
  那加一把抢过,那辛的长臂一捞没能抓过,被他抽了过去,那加将发簪放在鼻下深吸了一口,一脸陶醉的说道:
  “唉……美人儿……”
  那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由他胡闹,忽又想起什么,问道:
  “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燕王和墨蛟出征,你,留守!”
  那辛的眉头皱了皱,低下头深思。
  “燕王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但是他想错了一点,如果天都都没了,那他还有什么?”
  那加冷哼,那辛摇了摇头道:“那要是他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呢?”
  “后路?什么?”
  那加瞪圆了眼睛看他,“难道你认为他会勾结风佑?”
  “以他的人品倒是很有可能!”
  那加听完猛地一锤床沿,恨恨道:“那墨蛟就麻烦了!”
  那辛安静地看他,烛火下他的脸微微泛青,沉默了半晌忽又说道:“要知道,他竭力想拉去战场的人是你!“
  那辛的目光有些担忧,两人都无声对视,隔了不多会,那加呼吸渐渐急促,咳了起来,那辛赶紧伸出手,却被他推开,兀自扶着床沿咳了一阵,他深吸一口气道:
  “妈的,病又犯了,看来要变天!”
  那辛蹙眉想了想道:“过了冬至了,难道说北方的寒流将至?”
  那加点了点头:“估计是,我这身子准的很,天有异象时定是要犯病的。”
  “不知道今年的冬天会不会很冷。”那辛低喃,那加伸手握住了他的。
  “小黑,如果很冷,墨骑会不会受到影响?”
  那辛转过脸,眼睛里浮上深深的愁绪。
  “别去,不要去!”
  连城冲着湖边的背影大喊,墨蛟惊讶的转身,看见因奔跑而发丝凌乱的连城。
  “不要去!”
  她冲到他面前,抓紧他的衣襟。
  “怎么了?”
  墨蛟皱眉,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激烈的反对他出征。
  “不能去,这次不能去,我有预感!”
  墨蛟眉头深锁,却又倏地舒展开来。
  “你多心了!”
  连城心急地攥紧他的衣襟,那布料在手心绞成了一团,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不安,在听闻他出征的那一霎那,眼前便天崩地裂起来,她害怕这种感觉,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更加的害怕,加之以前手掌相握时看到的情景,难道墨蛟的生命真的会消逝吗?
  “不……不是的……”
  “连城,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墨蛟突然捧住她的脸,从未有过的大胆,连城怔怔地看着他越靠越近的容颜,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因为怀沙在等你,蛟族也在等你……”
  那冰冷的唇猛地盖了下来,连城瞪大眼睛看着他逼近,却无法让自己去拒绝。墨蛟觉得自己疯了,意识里所想的第一次化为行动是这样的动人心魄,鼻间四处都是连城的发香和体香,浓郁的,感伤的,唯有在离别时放纵开来。那日的问话没有答案,再回来时她是否还会站在这里等他,还是……
  那吻浅浅的留在唇边,不敢深入,却带着轻微的颤抖,墨蛟用额头抵着连城,如墨般的眼眸擒住她的目光。
  “如果我能回来,跟我走……”
  这是个问句;还是叹句,连城没有去深究,透过墨蛟宽阔的背,她看不到他,看不到所有的东西,也没有色彩,只有那片死寂的灰白,好像在冬天的河水里,没有自我,没有形态,却冷冷的真实的疼痛着。
  “墨蛟……”
  她喃喃,内心处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看着他渐渐走远,却无法挽回……
  旧梦重现 地宫异景
  “风音,瞧瞧这是什么?”梦里的连城转脸过来,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心底一瞬间滑过一丝暖流。
  “什么?”她问,见眼前耀眼的女子得意地扬起了手臂,那白皙的小臂上缠绕着一条小小的蛟龙,像蛇一般,温顺地贴着她的皮肤。
  “是龙!”
  风音惊喜地叫了起来,女子摇了摇头,发出“啧啧”夸张的声音。
  “是蛟!不过就他现在这样,只能算条泥鳅!”说着她用两只指头将蛟龙捻了起来,那小东西似乎很痛,尖锐地叫着,两只黑豆般的眼睛瞅着风音,发出求救的目光。
  “别!他好痛的!”
  风音上前接过小蛟龙,有些嗔怪地看着那正在大笑的女子,阳光洒在她金色的发丝上,和着她的发色匀染了周围的天,耀眼地让人不敢直视,她低头看脚下清澈的槐江,那晃动的倒影却印不出自己的容颜,身旁伸过一双手,侧首便是一张美丽地不分雌雄的脸,英招的笑如同七月灿烂的阳光,烙烫了风音的心房。
  “喜欢就给送你了……”
  送我了吗?风音迷惑着,此时的心跳分明是爱恋的征兆,她爱她吗?是梦境戏弄了自己,还是自己影响了梦境,她们是仇人啊,可是这样依恋的感觉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说自己把对风佑的爱赋予了梦境,才会这样吗?
  静静地,光芒消失,英招的容貌越来越淡,周遭陷入一片黑暗,然后是奔跑,她依旧在那片混沌中奔跑,似曾相识的梦境,接着身后一声长啸,黑色的蛟龙,蓝色的水光,金瞳的男子。
  震惊,恐惧,留恋,不甘,漠然……各异的表情在眼前反复地过,风音不堪忍受,坐在地上无助地抱头,她张着口,喉中不再发出尖利的喊叫,混浊的眼眸空洞地映着滴滴溅落的鲜血,蛟龙的血哗哗流着,流成溪,聚成河,汇成海,波涛汹涌,潮起潮落……
  “我答应你,答应你……”
  据比笑着,轻浅的笑声在风音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回荡成命运高亢尖锐的讥笑.无边的黑暗缓缓聚拢,凝滞血液,吞噬一切.蓝眸黯淡,金色的发丝轻叹着飘散.前世的一切在风音的眉间静静拂过.抱紧手中那奄奄一息的蛟龙,瘢痕遍布的脸上泪水涟涟.银刃切不断命运的丝线,却可以刺穿一颗早已破碎的心……
  “啊……”
  尖叫着醒来,连城喘息着流泪,昏暗的皇宫异常的冷,浸了汗的衣衫被风一吹,疼到骨子里。
  连城抱紧了被子,将脸埋了起来,梦里的场景似乎越来越清晰,却混乱地理不出头绪,从东隐到天都,她脑中的故事变了又变,可故事的本貌是什么样子?她猜不透,而此间到底是谁在说谎?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想起,连城坐了起来,小声问道:
  “谁?”
  “是我!”
  门外是那辛的声音,低低沉沉,却让人安心。连城打开门,见他抱着一床被子有些窘的站在门外。
  “寒流要来了,给你送床被子,有些晚了,所以没让侍从起来。”
  “谢谢。”连城侧身让他进屋,放下被褥那辛却没有走,在屋内站立了片刻又道:“这么晚,你屋里还亮着灯?”
  连城淡笑:“做了噩梦,睡不着!”
  那辛“哦”了一声,停了片刻,缓缓松气,扬起脸有些兴奋地看她,像是藏了宝贝的孩子。
  “那……一起去地宫看看如何?”
  连城听完愣了,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那辛露出轻松的笑,向她伸出了手。
  殿外的冷风呼啸而过,那辛帮连城拢了拢外袍,引着她走向帝阁,行到外墙的玉带桥边,他熄了灯笼,拉着连城的手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咱们偷偷地进,别给发现了!”
  连城点了点头,稍稍握紧他宽厚的手掌,那手心的热力让人安心,连城微微闭起了眼,任由他牵着在黑暗中行走。
  帝阁建构宏伟,除却楼面高耸的占星堂外,内殿面阔九间,进深五间,那辛牵着连城在殿中绕来绕去,先后避开了十来名守卫,通过正殿,再往后行,进了第三层院落,便是一座重檐歇山顶的方形高楼,他们悄悄走近楼前,只见正面檐下悬着石匾,上书“安陵”二字,两人相视一笑,悄身进了楼,楼中一座石碑,碑额刻着“大都”二个篆文,碑身则刻“祖皇帝之陵”。
  “就是这儿!”
  那辛有些兴奋,伸手在石碑上摸索,只听“咔嗒”一声,随后有石块摩擦的响声,借着微弱的月光,连城看到石碑后方,石门大开,那辛当下打亮火折子,走了进去。走过石门,便是一个向下的阶梯。他们手牵着手向下走去,到了阶底,前方现出一片巨大石墙,四层条石为基,石墙由层层白石砖砌成,中央方砖已被取开,通出一个形如圭字的门户。那辛视察周遭,不见有何异状,当即缓步走过,连城惴惴地走在深幽寂静的隧道中,彷佛又置身幽冥森林,那时候身边的人还是墨蛟,想到墨蛟,她不禁黯然,不好的预感加之混乱的梦境,是不是预示了前方不详的路?
  殿外寒冷,地底却是一片温暖,这地宫确实冬暖夏凉,只是太过黑暗,令人不由得心生不安。那辛带着连城,丝毫不敢大意,一边前行,一边凝神留心周遭变化。四下一片寂然,除了他们的脚步声,更无半点声息。
  走了一阵,前方现出一道汉白玉石门,洁白晶润,厚实牢固,想来便是地宫大门。那辛停了下来,用火折凑近细细观摩,但见门中一块可活动的圆石,他伸手摸了摸,又按了按,大门丝毫未动,他将火光上移,见围绕着圆石,大门上分别雕刻了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的图案,每个图案间都有一个缺口,他好奇地摸了摸,回头见连城正蹙眉深思。
  “看来要开地宫之门确实少不了各国圣物!”那辛有些怅然,见连城不语又笑着说:“不知道那些东西现在在哪?”
  “在鬼王手中!”
  连城低喃,他有些惊讶地看她,见她慢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