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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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 更新:2021-02-17 04:39 字数:4722
而已,少爷手里的白灵石最好能卖出去,不然苏家得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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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一早写了封信让人送出去,即出门去见贺敏,强盗一事,不过是苏卿借漕帮的名头吓一吓她爹而已,其实抢走的那一船,包括贾河装模作样从她这坑去的茶叶,全部进了贺敏的口袋,她出了四百万两的货给他,银子还没拿回来呢,如今这笔银子从明转暗,完全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但因为这事铺子里的资金又周转不开了,虽然她拿回来银子不能直接投进铺子里,但她却可以去苏六那把茶叶买回来。
苏卿的身旁不见了闵嵇,贺敏可是最开心的一个,挥退了包括瑶光在内的客人,他一把就把苏卿抱在了怀里。
“你这小妮子没事不会来找我,这回这么主动,又是为了钱来的吧?”他微低头,嗅着她头发上的香味,一副陶醉的表情,连声音也顺带着柔和了不少。
苏卿挣了两下,发现这具看似修长瘦弱的身躯,竟有不亚于闵嵇般刚硬的力量,就像一块巨石般,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动,“是你说两天后还的,现在也差不多了,还有,你快放开我。”
见她发怒,贺敏虽是不舍,却也放开了她,却嗔道:“你个小丫头真是没良心,哪一次不是我又出钱又出力的?让我抱一下都不成,你也太小气了。”
“能者多劳,再说你又不吃亏,货你也得手了,排比盛会又被你炒得热火朝天,那些茶商早就蠢蠢欲动了吧,我就不信你没有收到什么好处,名利双收,真要算起来,我才是最吃亏的那个。”苏卿冷哼了一声。
“哟,卿卿好像是挺吃亏的,要不换我补偿你怎么样?”说着,他勾唇一笑,张开双臂又朝她扑过来。
苏卿往边上一闪,忙道:“行了,我有正事要跟你说,你再这样我可走了。”
贺敏也是开开玩笑而已,见状便衣摆一掀,在鼓凳上一坐,“好,说正事,既然有排比盛会,那就不能没有评委,按照卿卿看来,请谁比较好?”
其实说起来,贺敏对苏卿那真的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就好比这次排比盛会,虽然贺家在定州是有不少号召力不错,可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很麻烦,像这样的排比盛会就有不少茶商担心贺家的权力过大,缺少比赛的公正性而兴趣缺缺,要不是他能力出众,人脉也颇广,在其它茶商的带动下,这场盛会才慢慢热起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卿交差好。
不错经过这一次的盛会,他相信他的人脉一定会拓宽不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让他对这次的盛会也开始期待了起来。
贺敏就是这点好,从来不会过分的强迫他,不像王慕哲,蛮横霸道的让人恶心。
苏卿也在对面坐下,却摇了摇头,“为什么要请评委?这次盛会,整个定州乃至其它地方的茶商都会来,在这样的场合下,只有真正为他们所喜爱的茶才是真正的魁首,有了茶商的肯定,才能把我们的利益最大化,区区几个评委就要评定这定州第一的茶叶,未免会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而有失偏颇,再来,他们被各家用重金收买了也不一定,与其费那个心思去讨好他们,不如想想法子怎么能让自己的茶叶更出彩。”
贺敏目光一闪,愉悦一笑,道:“卿卿这个想法真是不错,这样不管结果如何,也不会有人敢说贺家作弊,这样好,只是你都没告诉我你要用什么茶参赛?你也知道王家有贡茶蒙君和金风玉露,虽说定州那么多茶庄也有不少贡茶,可王家在定州的影响太大,远照茶庄的贡茶可是夺魁的热门茶叶,你有信心吗?”
苏卿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怀岚哥哥也说王家的影响很大,那么他的茶叶真的有很大的几率夺魁了?”
贺敏想她一个小姑娘,只怕不知道王家的势力之大,便解释道:“那当然,卿卿这个建议虽说足够公平,可王家的影响力也不能小觑,很多茶商都是奔着王家去的,巴结也好,讨好也罢,这多少让王家占了极大的优势,能跟他一拼的也就只有贺家和苏家,但贺家主营丝绸,茶叶也只是我在管理,由于贺家不太钻营这道,跟王家一比,贺家便要弱上一截,你虽同姓苏,但茶悦坊毕竟不是本家的产业,这点优势可以不提,这下你该知道王家的优势有多大了吧。”
贺敏说了一通,见苏卿垂着眸,怕她失望,忙鼓励道:“当然,有贺家暗中支持你,你根本不用怕,放手去做就是了,我绝对是支持你的,不如你说说这茶叶究竟是什么?我也好帮你出谋划策啊。”
苏卿抬眸,淡淡一笑,道:“王家的影响力我知道了,但是这茶叶还得保密,到了盛会之时,你就知道了,我答应你一定把第一份让给贺家,只要贺家跟茶悦坊有生意来往就一定能拿到最大的优惠,怎么说怀岚哥哥也是管这一块的,你既然帮了我,我又怎么能不帮你?”
这话听得贺敏一阵舒心,他爽朗一笑,看着苏卿的目光也是闪闪发亮的,“有卿卿这番话,也不枉费我劳心劳心的策划这场盛会,没想到卿卿也有这般善解人意的时候,真是叫我开心啊,我以为你眼里除了银子就装不下其它了呢。”
苏卿不跟他贫,这人就是这样,给点甜头就不知所以了,“虽说是不请评委,可重要人物还是不能落下,这一点就有劳怀岚哥哥了。”
贺敏眼里精光一闪,下意识的觉得苏卿的目的恐怖不止是为茶悦坊增加一个筹码而已,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了。”
“那正事说完了,该把银子给我了吧?零头我就不跟你算了,一共是一千万两,是给银票还是信物?”
贺敏气结,道:“你刚才还说要给我最大优惠的……”
“那是排比盛会以后的事,现在哪能混为一谈。”苏卿白了她一眼,一副坚决不容他耍赖的模样。
贺敏哀怨的叹了一声,“好吧,不过今晚你得陪我一起去逛花灯会。”
这话一落,哪还有半点哀声载道的样子,那灼灼的桃花眼都快要把苏卿的眼睛闪瞎了。
苏卿一怔,“今天不是四月二十九吗?有什么花灯会?”
“柳大商人今天嫁女儿,他一向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又一向疼爱这个闺女,便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花灯会,据说规模不小,你答应晚上你陪我一起去,我就把银票给你。”
苏卿对他的无赖咬牙切齿,“好,我陪你去,银子拿来。”
贺敏有些不大相信,怕她拿了银票后会反悔,但他早就答应两天后会把银子给她,花灯会是他临时提出来,要用这个理由威胁她也站不住脚,便把一块碧绿欲滴的玉佩给了她。
谁知苏卿收了信物扭头就走,贺敏暗忖果然如此,忙小祖宗姑奶奶叫唤了一通,却怎么也留不住耍脾气的苏卿,不得已抛出一张买卖文书,好说歹说才把苏卿哄答应了。
送走了苏卿,贺敏吩咐如帜去准备银子,如帜想了想才离开的苏卿,忙道:“少爷难道又是为了苏家?少爷您为了苏家数次动用这么多银子,老爷发现了一定会责怪您的。”
真是红颜祸水,瞧少爷一陷进去,这银子是哗哗的往外流,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偏偏苏家就是个无底洞,要多少也不满足,真是气人。
“怎么?我没给他赚钱?他不肯就不肯,难道我还拿不出小小的二百万两银子?”贺敏眉头一挑,那双桃花眼霎时变得锋利无比,似乎能直刺人心。
如帜吓了一跳,连声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怕您把苏姑娘宠坏了,日后要起银子来更是无法无天……”
“谁跟你说是她跟我要的了?”
“难道不是?”如帜瞪大了眼睛,可别说这是少爷主动给人家的?他在少爷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见过他对女人一掷千金,就是没见过他主动把银子如流水般哗啦啦送过去的,他要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挥霍,上头的人该气死了。
贺敏翻了个白眼,不耐的挥挥手,“行了去吧,贺家提不出银子就提我的,区区二百万两我还不放在眼里。”
如帜见他一脸不耐,再问下去他估计要发火了,忙应了一声,乖乖下去了,可心里对苏卿越是不岔起来。
而苏卿满载而归后,却得知她娘在她房里坐了好一阵了。
“娘你怎么来了?你要有事找我让绿意说一声就成了,怎么还专程在这里等。”苏卿进了屋子,见刘氏若有所思的坐在桌旁,开口问了一句。
刘氏回神,忙道:“你从高阜县回来之后,就忙个不停,娘怕耽误到你做事便没让你过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来闺女这坐坐也无妨,是了,你才从外边回来?去谈生意了?”
苏卿所幸把贺敏那张买卖文书拿出来给她看,笑道:“嗯,出去了一趟,正好做成了一笔买卖。”
刘氏摩挲着手里的纸,想着丈夫的烂摊子却要闺女来收拾,闺女却从未抱怨过一句,一声不吭的到处招揽买卖,她心里有些愧疚,忙握住苏卿的手,疼惜道:“孩子啊,辛苦你了,你年纪轻轻却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可偏偏你爹又帮不上什么忙,你可会怪他?”
苏治回来后,心情明显很低落,不仅铺子的事没有插手,还整天呆在院子里一步也没出来,苏卿怕她爹见到她尴尬,便一直没有去问候,闻言她不在意一笑,“哪有女儿怪爹的,只要爹能平安无事就好,银子亏了就亏了,大不了再赚就是了,您瞧,这生意不就上门了,这件事都过去了,您就别放在心上了,还有我爹也是,您也帮忙劝着点。”
“哎,你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放心吧,我会劝着你爹的,只是你也不要累着了,这生意上的事急不来,多注意下自个儿的身子。”刘氏看着文书上的落款,上边龙飞凤舞的写着贺敏二字,心里长长一叹,贺敏虽是照顾了她家的生意,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存了其它心思呢?自从闺女跟汤家解除了婚约之后,也有不少媒婆上门,可碍于这事才过不久,且汤家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们这时候欢天喜地的帮着闺女说亲,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所以那些个说亲的都被她拦在了门外。
也不知道贺敏是不是想用这招来讨好苏家,如果是的话,那是挺用心的,可就怕他图的是新鲜,这样的花花公子一旦新鲜劲儿过了,谁还理那些姑娘是死是活。
再一想起林妈跟她说的那话,刘氏即担忧道:“我给你的那几盒祛疤的膏子怎么没用?顾大夫都说了,你脸上的伤疤才落痂,只要坚持着抹就一定会消的,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居然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是不是还在埋怨娘把闵嵇赶走的事?”
刘氏一直想法子分开两人,所以对闵嵇也开始关心起来,可没成想,闵嵇自那天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她心里也觉得是她的话太重了,把人家赶跑了,再见闺女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刘氏既心疼,又怨闺女不争气,天底下那么多好男人何必挑这个没身份没地位的男人,为了他居然连自己的相貌都不顾了,林妈把那话说给她听时,刘氏可没少伤心。
苏卿微愣,一听这话就知道林妈跟娘打小报告了,无奈的摇头,叹道:“娘,关闵大哥什么事,这完全是两码事,顾伯伯说坚持用可能会消,却从没保证过一定能去除,就这样算了,我懒得费那个劲天天分心去伺候着块伤疤,与其这样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挣钱。”
“你个丫头!挣那么多钱干嘛!现在是你的身子重要,明明有这个机会能去掉这个疤的你却一点都不珍惜,你是要气死娘不成?你还说你不是紧张那个男人?你要是不在意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你多爱惜自己的容貌啊,天天跟在娘后头要娘教你梳妆施粉,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刘氏看着闺女眼里的满不在乎,心如刀绞,她实在不愿意看见闺女这个样子,那眼里的淡然和毫不在意让她莫名的觉得恐慌,女儿家最要紧的就是容貌,她这样的冷淡让她不安到了极点,她不在意自己,是连后半辈子也无所谓了吗?
一个十四五岁正值豆蔻年华的青春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苏卿皱眉,不想听到她娘总是把她跟闵嵇扯在一块,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明明你觉得没什么,可听到周围的人种种暗示,便下意识的要往那方面想,久而久之,就算她对闵嵇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也要被娘暗示出什么来。
“娘,你想多了,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再说他都走了,我就算上蹿下跳他也看不见,何必呢,还是你嫌弃我脸上这道疤?不想有个这么丑的女儿?”苏卿摸摸脸,问了一句。
刘氏立即回道:“傻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永远是娘的乖女儿,娘怎么可能不要你,可你这样娘心疼啊,我家卿卿明明这么漂亮,怎么能被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