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卖吻 更新:2021-02-21 14:20 字数:4755
此地人怎么个个都这么硬骨头?
老瘸子不想再与他们打了,江暮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拔剑挡住砍来的长刀,使轻功带老瘸子走。巫女一手抓过离三月令蛊虫载她们走,一手取出蛊坛驱使蛊虫扑向护卫们。
等到护卫们在蛊虫的纠缠下终于挣扎过来,分舵主已经被老瘸子一行人带走消失不见了。
望着茫茫无一物的四周,护卫们对视一眼:“怎么办?分舵主不见了。”
“还能怎么办?禀告帮主呗!”
空中飞船。
“老瘸子,你为何将这小娘子带回来?看上她了?”一到了船上,巫女就开始奚落老瘸子人老色心倒不老。难得能撞上老瘸子作出抢人这种荒唐事,老瘸子的死对头巫女肯定不会放过。
老瘸子丢出黑纱中的分舵主。他卷住分舵主时已经将分舵主捂晕过去,免得分舵主一路挣扎。江暮渔接住被老瘸子丢过来的晕倒的分舵主,将她好生安置在一边。
“话又说回来,这女人长得也有几分……”巫女其实是很少夸人的,她能这样说,那分舵主长得一定是貌美无双。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搞得好像是在吃醋似的?“丫头不是要个小婢吗?”老瘸子道,同样用很蔑视巫女的念头的眼神扫了巫女一眼。
“是两个小婢!”巫女提醒,“徒儿都有小婢,师父怎么能没有小婢?”
“那一群人中我就见到这一个女的。不然,你再去掠一个过来当小婢?”看着巫女无话可说地收了口,老瘸子都掠了冰刀帮的分舵主来,哪还有小婢敢卖给他们?老瘸子扭头对离三月和江暮渔道:“交给你们了。”而后匆匆回房。
巫女本打算冷眼看老瘸子痛死的样子,可见他真的顽固异常,那背影都要走进船舱消失在几人面前了,她又忍不住不死心地叫嚷起来:“老瘸子,你真的不要我的草药?!去一趟雪山很快的!”
老瘸子忙着回去练内功,连一句话都不想甩巫女。
好,老瘸子倒也算是有几分骨气。既然如此,巫女就直接将草药送给他算了,不要他拿雪莲。这草药对练武人大有裨益,可对练巫术的巫女来说,却是没什么用的。他二人如今同在一条船上,打斗的事情还要老瘸子出面,巫女可不需要一个被反噬折磨得没力气的老瘸子。
老瘸子说不要就不要,他不要别人来无偿地帮他。这一次帮了,人就会期望下一次也有人来帮,他是宁愿一个人挺过所有事的。
哟,这性情很对巫女的脾气嘛。
离三月惊愕地看着巫女推老瘸子回房:“师父……怎么突然跟前辈这么好了?”
江暮渔总归是比离三月见过世面的。当离三月要看离去的二人时,善于揣摩人意的江暮渔已在心里揣测过。巫女真是不会找弱点,老瘸子要是会怕,当初就不会碰月青虫,既然已经碰了,巫女再拿月青虫来要挟老瘸子,小处可以,大处却是没用的。老瘸子的弱点在于……江暮渔脑中泛出他回来时,见到老瘸子放过孩童的一幕。
那孩子跟老瘸子没有关系,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老瘸子触景生情,不由一阵迟疑,而后放过了强盗。至于触景生情嘛,那自然是有关老瘸子的家破人亡恨。江暮渔要好好调查一番。
等到离三月问话时,江暮渔早已收回目光,转而看着晕倒的分舵主:“前辈让我们管这小娘子,我们先将她弄醒吧?”
提起小娘子,离三月才想起来,打量着分舵主:“江暮渔,这小娘子跟你什么关系?”
闭着眼睛的分舵主没了刚才那股飒爽的英气,但昏睡的容颜却更显楚楚动人。软玉一般的白皮肤,小嘴巴,高鼻梁,如江南女子般的秀美。而一双浓密的剑眉,睁开时烁烁有神的双眼,又有着塞北女子的英气,真算得上是一个绝色美人。离三月的可爱娇俏,在可称绝色的分舵主面前就像个没成熟的孩子,逊色不止一筹。
“一面之缘咯,能有什么关系。”江暮渔道,推了推分舵主的肩膀。
“可是,她长得很美。男人都是喜欢美人的呀。”离三月故意道。
江暮渔不语,过了一会儿,突然蹦出一句:“你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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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这个词语来自于房玄龄之妻,很厉害的一个女人,不许房玄龄再娶公主。然后皇帝给她下令:要么让房玄龄娶公主,要么你去死吧。结果,房玄龄之妻就喝下了毒药……其实,那毒药只是拿来试探的,只是醋而已。于是,房玄龄没娶公主。
本来不应该用吃醋这个词的,或许该用“妒”,但是我太喜欢吃醋这个词了,所有词语中最喜欢这个,可爱至极,这才是女人合理的小心眼。
(四十六)桃之夭夭(下)
更新时间2012…1…31 14:34:55 字数:2785
“我、我……我吃什么醋啊!”离三月觉得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不知为何,一股脑充血的感觉在江暮渔说话后瞬间涌上了头顶。
吃醋?开什么玩笑!她……她怎么可能吃醋呢?她和江暮渔只是朋友,最多不过江暮渔承离仇的面子照顾离三月。他们之间再也无其他关系了。她吃醋?即便她吃醋,她又用什么名义去吃醋?她管不到江暮渔的头上!
江暮渔听见一阵结巴声,困惑地回头看离三月。她的脸都红了,只是她自己还尚不知,脸红脖子粗地跟他争论吃醋的事情。
何必如此在意这词呢?除非,在意的不是词,而是人。
江暮渔阅人已久,一见离三月的模样,心中就有猜测。人总是对温柔的诱惑无法抵挡,这虽不是江暮渔的计划之一,但也早在江暮渔的意料之中。
得到离三月的爱慕,什么心情?欣悦?烦恼?别扭?不,都不是,习以为常,对他动心的女子不计其数。问题只是他要怎回应?不,未见到离仇前,什么反应都不要。
“呵呵。”江暮渔一声轻笑,“谁说朋友就不能吃醋啊?有时,朋友吃起醋比情人吃醋还要酸呢。若是我的朋友不理我,去跟别人说话,我也会吃醋啊。”
“哦。”原来朋友也能吃醋,离三月可以肯定,自己只是在吃朋友的醋,“那江暮渔,你的朋友是谁啊?”
“很多啊。”说起这,江暮渔掰着手指算起来,“我的几个师弟,在外闯江湖时认识的好友……”离三月细细听着,忽然听到一句,“你也是我的朋友。”
“我?”
“对啊。”江暮渔微笑回道。
她也是江暮渔的朋友?江暮渔也会为了她而吃醋吗?江暮渔的这话本是合情合理的一句,但在两人暧昧的关系中,离三月脑中闪现了一下那画面便挥之不去了。
“醒了!她醒了。”直到耳边传来江暮渔的轻呼和分舵主的大喊,离三月才惊醒地看着分舵主。
分舵主撑着脑涨的头,呆呆地看着陌生的四周,想了一下,回忆起自己被掳来的记忆,连忙跳起来,拔出刀对着二人。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被人掳走的事情,朝二人大喊大叫:“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何处?快放我回去!”而大喊大叫中又带少许强抑的害怕。
对于这番过于激动的反应,江暮渔先挪步挡在离三月面前,也不拔剑,就态度轻松地一耸肩:“你别吵,会吵到前辈的。前辈,你还记得吗?就是那黑纱人。我们对你很客气,可是,前辈对你就说不准了。”
“说不准?那你们能怎么样,至多不过杀了我。可你们想错了,我不怕死!你们放不放人?不放人,就叫那瘸子出来,我要跟你们决一死战!”
态度还真凶:“决一死战?小娘子,你曾说过要帮我们的,怎么如今却要跟我们决一死战?”
看着分舵主听到此话困惑的脸,江暮渔一边提醒,一边悄悄地上前,“你在县内说过要帮我们的,而我们就遇上了没有小婢这件麻烦事啊。”
“我,小婢……站住!你想做什么!啊!”
趁着分舵主短暂的分神思忖时间,江暮渔悄悄地缓步上前。就在分舵主惊叫时,江暮渔一脚踢开分舵主的刀,随后飞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扯,早已准备好的左手在分舵主入怀同时,扣住分舵主的咽喉:“小娘子,安静些。”
分舵主一怔,感受着咽喉上的威胁,默了片刻,态度又转凶悍:“你杀了我!我就算死,也不会在敌人手下苟且偷生!”
这地方的每个人好像都不怕死一般。奇怪。
“小娘子,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江暮渔点了分舵主的穴,免得她自尽,再退步回到离三月身边,“你想死很简单,可是,你的朋友呢?双亲呢?难道你要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要你朋友伤心难过?或许你还有情人。你想想他们,你舍得死吗?”
一番苦心的话,遇上对面那视死如归的人,就偏偏没了用。
“你说得容易!我是冰刀帮分舵主,被人劫走已是奇耻大辱。若是传扬出去,江湖上的人定会以此耻笑我。你们还要让我做小婢,虽然是我曾答应帮你们……”
江暮渔与离三月一对眼神。从分舵主说出‘虽然’这词时,分舵主就已然败了。一对眼神只是明确各自的行动,江暮渔扮白脸,离三月扮黑脸。
“小娘子,我看得出你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人。”离三月开口道。要打动一个人,就要抓住一个人最紧张的事物,“你要帮我们的话既然已说过,天地为证,现下你却要反悔。也别说我们不近人情,我们给你两条路走。”
分舵主的眼睛望过来。那旁边的轮椅少女听上去倒蛮近人情的,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显得很是可亲,可惜如花美眷坐轮椅,令旁人看了不由同情,尤其是分舵主这种满怀正义善心的人。分舵主第一眼便对离三月暗生怜惜。
“一是遵守你说出的话,做我的小婢。若你不愿……放心,我们不会杀了你,但是不略施薄惩,那所谓的承诺也就无意义了,你说是吧?这样好了,不然你就毁了自己的脸?如何?”
二人看着分舵主清清楚楚地打了一个冷颤。
这地方的人不怕死,但就怕痛。而且无论哪个女子,都舍不得毁了自己的脸。同为女人的离三月算准了这点。分舵主打个冷颤,更验证她的推测。人一激动,就等于把自己的半条命交到别人手里了。
关于女人的脸,江暮渔是不知道的。江暮渔看离三月,觉得离三月对这么一个美人下手,就算只是扮黑脸而已,还是有点儿心狠了。
离三月是离仇之女,去过弱肉强食的巴山,还善良得跟个小绵羊似的,说出来谁信啊。可是,她在江暮渔面前表露出这点心狠。爱慕一个人,不该把最好的一面献给他吗?在他面前,要尽力表现善良纯情才对。
爱慕一个人,离三月的心中是甜蜜又胆怯的。离母,离仇最宠爱的女人最后却落得丢弃边疆。对于自己对江暮渔滋生的情愫,她亦是下意识觉得这定然没有好结果,认定自己一厢情愿。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想要收敛自己的情愫,想要两人的关系永远停在朋友。以为装得心狠手辣一点就能显得果断?她竟是如此害怕吗?
江暮渔接着扮白脸:“我们若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出此下策。小娘子也见到船上只有我们几人,我毕竟是男人,照顾女人甚为不便。她受了重伤还不能休息,病情一拖再拖。唉。”
“我……”过了一会儿,分舵主要开口。
“你叫什么?”离三月打断她的话。
“李桃夭。”
“桃夭,今后你就是我的小婢。”离三月的口气不容选择。便是桃夭要选毁了自己的脸,她也不许桃夭这样做,“过来跟着我。我姓离。”
桃夭别扭地不语。
离三月想着趁热打铁,就得趁桃夭气焰软下来时让其接受了身份,又逼桃夭一会儿,终于让桃夭勉强叫了一声人。再给了奖赏,离三月带桃夭回早给她准备好的住房看了看,最后到离三月房内伺候着。
江暮渔见桃夭第一次照顾人,动作不惯,便将离三月的喜好一一诉来,教桃夭怎么照顾离三月。
桃夭初始面色僵硬,还极为不习惯身份地听着,听了半刻钟后江暮渔还没说完,神情有些古怪起来,说了一刻钟后,桃夭急急叫停:“你还是写下来给我。”
江暮渔想了想:“也好。”找书案摊开帛纸和毛笔,速写了满满一纸后,支颐静思一会儿,还有没有什么离三月的小习惯落下了,思前想后终于确定下来,托着墨迹未干的帛纸给桃夭。见她看着帛纸的脸色有些不对,江暮渔看着帛纸解释道,“船上没有小婢。前段日子都是我在照顾她。”
“哦……”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一边修炼的离三月,趁着修炼的空隙,也认认真真地补上一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