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左思右想      更新:2021-02-21 14:18      字数:4731
  以,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贾赦会在她的房间里。
  见安卉一副“见鬼”的表情,然后就低下头不说话,贾赦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冷冷的开口问,“为什么要倒掉?”
  你知不知道那药方是我费了多大心里求来的?
  这句话,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因为,说不出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个男人,说不来那样的话。
  “我……”安卉低头,“太苦了,我喝不下去。”
  安卉再次庆幸于自己的急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贾赦气结,他虽然没想到这个理由,却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理由了,横了安卉一眼,提高了声音,对着外间伺候的丫鬟朗声道:“来人啊!把太太的补药再送一份过来!”
  安卉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坐到贾赦身旁,讨好的笑了笑,“老爷,我觉得我现在身体挺好的,就不用吃药了吧?”
  贾赦并不回答这个问题,“那个叫什么秋叶的丫鬟走了,你身边好像缺一个一等丫鬟吧?”
  安卉有些心惊,不是她敏感,而是被老太太和王氏给吓着了,此时她不得不怀疑贾赦的用意,“是缺了一下,我正打算从二等丫鬟里提上来一个呢!”
  “不必了!我身边有个叫碧溪的丫鬟,最是妥帖,今后就留在你身边伺候吧!”贾赦自顾自的做了决定。
  安卉不自觉的多想了一些,贾赦这个人,安卉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此时这般作为,更是惹得安卉一头雾水。这事明面上看起来好像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安卉还是害怕贾赦另有目的。
  “这就不必了吧?既然是老爷使惯了的,还是留着伺候老爷比较好!我这边,随便选一个上来也就是了!”安卉很后悔,因为餐馆的事儿把提一等丫鬟给耽搁了,当时她只想着这些丫鬟的调度本就是归她管,也不担心王氏和老太太往她身边安插人了,就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是给了贾赦可趁之机了。
  贾赦垂眸,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好似没有听到安卉的话。
  很快,秋风便将热腾腾的药再次奉上,在贾赦若有若无的监视下,安卉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
  贾赦失声笑了出来,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用这么“豪迈”的方法喝药,跟上断头台似地。现在,他似乎有些理解她将药倒掉了。
  秋风忙将端着的蜜饯送到安卉面前,安卉正想动手,贾赦突然开口了,“蜜饯舀下去吧,以后不需要这个了。”
  “老爷!”安卉苦着一张脸看向贾赦,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贾赦高高的挑起眉毛,挥手命秋风下去,对安卉的哀求不为所动。
  安卉很可怜的往贾赦身边挪去,讨好的为贾赦捏肩捶背,“老爷,我真心觉得那补药喝不喝都是一样的。”
  贾赦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浓,很不像话的将圣贤书随手那么的一扔,将安卉按在了床上,“你说什么都没用!”
  说着,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安卉口腔里残留的苦味儿侵入了他的味蕾,他细细的品尝着,仔细的描摹着安卉的唇舌,身体里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一般,两人蛇一样的软了下去。
  一吻结束,贾赦笑道:“也没有那么苦嘛!”
  安卉的脸上微微泛着粉红,看起来十分的诱人,贾赦也不给安卉在说话的机会,身体紧紧地纠缠在一处。
  只是,在贾赦沉沉睡去的同时,睁开眼睛的安卉眸底闪着寒光,这些日子,她对着贾赦本是有几分真性情的,可是刚刚每一步都是她谋算好了的。她知道她那样喝药能逗乐贾赦,更知道自己的做小伏低能唤醒贾赦的**。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药那么重要,一定要她喝下去不可!
  邢氏一生无所出,安卉以前认为是她之前流产伤了身子所致,可是现在她不那么确定了。她看到,贾赦对贾琏是真心的疼爱,为了贾琏,他势必是不想嫡次子出生的,尤其嫡次子和嫡长子不是一母所出的情况下。
  是的,安卉怀疑邢氏一生无所出是贾赦做的手脚,那药……一定有问题!否则的话,他不会这么紧张!
  安卉感到从心底发出的冷,她已经造好了一辈子没有孩子的心理准备,但是她没有做好被人害得一辈子不能做母亲的心理准备,尤其那个人还是她所谓的丈夫。想道贾赦曾经对二姨娘做的事情,安卉突然明白贾赦为什么对她越来越好了,不是因为她的小意奉承,也不是因为她善待了他的儿女,而是一种亏欠,一种补偿。
  只是,二姨娘一个收古人教养的女子都不愿意接受他的补偿,她难不成就会接受了?安卉的眼眸中滑落一滴豆大的泪水,在黑夜中,她的眼睛明亮中带着深深的绝望和痛苦。
  第二日,安卉很贤惠的伺候贾赦梳洗,待贾赦看向她,便讨好的笑,丝毫不见仇怨痕迹。
  贾赦好笑的捏了捏安卉的鼻子,“我可以准你用蜜饯,但是药是必须喝的。”
  安卉苦笑,她说不出感谢的话,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隐藏仇怨上了。
  贾赦走后,安卉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秋叶低声道:“把要补药的残渣想办法送出去,我要知道那药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秋雨从未见过安卉如此严肃的样子,压下心里的震惊,“是!”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老爷的人。”安卉握紧了双拳,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不管是老太太还是王氏都是知道这事的。她越想着,越觉得这贾府实在是可怕,内里的事情实在是污秽。怪不得,怪不得人说贾府里只有门口的两只石狮子是干净的,其他的地方都是肮脏污秽的。
  秋雨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疑,随后低下头,“奴婢明白!”
  因为这补药,安卉数日坐立难安,夜夜难以入眠,她非常清楚,若是贾赦不愿意她有孩子,她是不能有的,就算是有了,只怕也保不住。但是,她真的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她想要做母亲,她想要知道十月怀胎是个什么感觉。
  可是,随后接到的消息,让安卉哭笑不得。
  “秋叶去了十多个名医那么核实,这药对女子流产后修复身体有奇效。听说,有几位名医甚至询问可不可以让他们记下方子,以供她人使用。说是对女子坐胎,也是极有好处的。”秋雨乐得见牙不见眼,这日子没个消息,她也和安卉一样担心,虽然主子什么都不说,但是她还是能分析得出来的。
  安卉明明在笑,眼睛里却有泪水坠落,她知道,这次她是真的冤枉贾赦了。不管将来有没有孩子,这份情,她承了。
  经历了这样的大悲大喜,安卉当晚便开始发烧,大房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兵荒马乱。看着贾赦关切的目光,安卉第一次感谢被她咒骂了无数次的老天爷,感谢上苍让她穿越……成为贾赦的妻子,而不是贾政。虽然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若是自己能成为王氏就好了。
  安卉是真的病了,可是老太太还是非常的生气,她觉得安卉在用这种方法,无声的指责她这段时间的奴役。不得不说,还真不容易,她老人家居然意识到她对人家奴役了。
  对于安卉动不动装“狐媚子”、“扮柔弱”老太太很是看不上,她老人家不高兴的表现方式便是拼命的抬举二房,把贾元春接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养。然后,极大规模的给贾珠说亲事,不停的带着贾元春游走于各贵妇人中。
  不过,老太太认为这是抬举二房,贾政也觉得挺好的,但是,王氏却并不领情。暗暗的在房里扯帕子,无声的咒骂那多管闲事的老太婆。
  她的女儿,她自己教养得很好,何须老太太多此一举?
  老太太带着元春出去交际,她是高兴的,能多认识一些人,自然是好的。可是,老太太硬是命元春搬到她哪里住,就发人深思了。在王氏看来,若是她的女儿在外面有什么行差踏错的,自然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以前教得不好,若是她的女儿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好,就成了老太太会教养孩子。如此一来,所有的好事都让老太太占了,所有的过错都让她背了,王氏岂能高兴?
  再说贾珠,她身为母亲,难道会不在意自己儿子的婚事吗?他毕竟是二房的嫡子,荣国府的爵位也没他什么事情,这样的身世能娶到什么样的媳妇儿?男儿何必如此着急着娶妻?待三年后会试下场后,不说状元、榜眼的,就只是进士及第也能寻个像模像样的!但是老太太明显的不想孙子娶个家世好的,提高了他们二房的地位!
  王氏的这些想法与老太太是有些契合的,比如贾珠的婚事,她并不想寻个家世太好的,一个王氏已经够让她郁闷的了。但是,贾元春那里,她是真的没有多想,孙女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为了以后贾元春能多为这个家做贡献,她自然是要帮她寻个好婆家,打开交际面的。
  这些事情,安卉虽病着,但是这两方的波涛暗涌,却也都知道了,对此她只是瘪瘪嘴,叹一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待安卉身体略好了一些,便日日到老太太那里伺候。倒不是她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而是想要回报贾赦的情谊,讨贾赦的高兴,这次是不带任何功利性的。不管怎么说,就算贾赦并不敬爱老太太,那也是他的母亲,母亲和媳妇儿不和,他也不会好受了。虽然贾赦从来不什么,安卉也一样能隐隐的感觉到。只是,老太太心里挂念这贾珠婚事,又认为安卉如今的身份不配在贵人中交际,每次只请了安,便把她赶了回去。
  对此,不同于贾赦的沉默和秋雨的愤怒,安卉却是很乐意的。她一点也不认为和那些达官贵人的姑娘、媳妇儿交际有什么好处,真要是出事了,谁也没她们闪得快,恨不得从未认识过。邢氏在闺中也是很有几个蜜友,可是邢家出事,她们不是一样烟消云散了?有那个美国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在这个宅子里把日子给过舒坦了。而且,现在眼看着就要夏天了,天儿愈来愈热了,她可不想出门受罪。
  这样优哉游哉的日子又过了一个多月,秋心突然跑过来,气喘吁吁,“大太太,不好了,二房的赵姨娘好像是要生了。”
  原本在房里躲凉快的安卉听得这话,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她也太背了吧?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上次家里人都出门了,贾珠病了!这次,老太太带着贾元春出门了,两个老爷也不在,赵姨娘又要生了?
  “赵姨娘还不到月份吧?怎么会突然要生了呢?”安卉很不解,隐隐的又猜到了点什么。
  秋心消息灵通,忙言简意赅道:“赵姨娘的孩子才八个月,只是,今天在廊檐下滑了一下,好在,身后的小丫鬟及时给扶住了,所以,当时也怎么没在意,回去就睡下了。不曾想,刚刚竟然给痛醒了,还见了红……”
  七活八不活,安卉突然担心了起来,不是她阴谋论,实在是不得不怀疑,怎么好端端的就会滑了一跤呢?
  “通知二太太吧?”秋雨提议,出了这样的事,很不好处理,安卉若是不禀报老太太,老太太只要抓着那孩子是她孙子这一点,就能对安卉发难。若是禀报了,老太太也能找茬,不过是个姨娘生孩子,哪里就值得大动干戈了?想来想去,只有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王氏了,那是她房里的姨娘,我们已经告诉你,要不要向老太太请示,就不关大房的事情了。
  安卉稍微分析一下,也得出了这个结论,点了点头,“你先去库房里把那根千年人参取来,我要带过去,然后,再去安排个机灵点的将此事禀告给二太太!”
  秋雨解决了有些不值得,可是看到安卉目光坚定很是着急的模样,心里有些触动,立刻便去寻人参去了。
  安卉转而看向秋心,问道:“请稳婆了没?烧水了没?准备干净的丝绸和剪刀没有?”
  这才八个月,赵姨娘又只是个姨娘,自然不可能有稳婆守着,如今只能出去请了。只是,古代人生孩子本就凶险,这又耽搁了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孩子,或者……还有大人……
  不过是姓赵,安卉并不能确定她就是书中的赵姨娘,也不能确定她腹中的一定是探春。所以,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奴婢来的时候,还没有。二姨娘虽然一叠声的命人去请稳婆,但是她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没有经验,只在二门上慌慌张张的瞎着急。”
  安卉看向身后一直不言语的碧溪,她是贾赦给她的一等丫鬟,安卉也没有提给她改名字的事儿,“碧溪,老爷身边的小厮你清楚,寻一个伶俐的,赶紧去请最近的稳婆,火速送过来。然后,找几个家世清白的奶娘,待孩子出世了,请二太太给挑一个。”
  碧溪很稳重,发生了这样事也不曾变脸色,“是!”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