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6 节
作者:孤悟      更新:2021-02-21 14:11      字数:4728
  倒是刘强首先不能容忍有人在他家主子面前这般无礼,刚想发难,却被慕容宸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只能恨声的怒瞪了一下消失在营帐中的身影。
  吴广从慕容宸的中军营帐中走出来,心中烦闷,便想要在营帐中逛上一逛,只是一路上却在想着别的事情,却不曾想正好撞到了别人的身上,顿时感觉一阵滚烫落在了他的手上,待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胸前的一片肌肤也已经感到一片灼热。
  “啊。”吴广被这飞来横祸弄的惊呼一声,连忙抽回被烫的有些红肿的手,在空中使劲的甩了甩,下意识的想要甩掉这种灼痛感,奈何手已经被滚开的水烫伤,就是再甩也还是无济于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急切的道歉声音从面前传来,吴广这才抬头,将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移到了面前的始作俑者身上。在看清眼前人的容貌之时,吴广微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觉得嗓子口竟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感觉到胸口被烫的地方,更加的灼热难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吴公子您没事吧。”芜笙一手拿着水已经洒没了的茶壶,另一只手悬在半空中。她想要轻轻触碰一下被开水烫红肿的吴广的手,但是终究因为男女有别,而停顿在半空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手,已经由原来的白皙变成了现在的红肿。
  吴广看了一眼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纤细的手指,白皙的肌肤,更加觉得呼吸堵塞,有些喘不上起来。
  “我没事。”吴广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自觉的便将那被烫伤的手背向了身后,“是我自己不注意,没有看到小哥,该是我赔罪才对。”吴广说完,便朝着芜笙拜了一下,也不待芜笙再说什么,变迈开步伐打算离开。
  他只觉得胸口被烫伤的地方越来越痛,痛的自己竟然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好像这个地方太过于背风,竟然连空气都这般稀薄,让他没有办法再在这里待一秒钟,只想要找一个宽阔一点的地方,好好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胸口被烫的地方也一定会没事。
  芜笙见吴广要离开,心中更加觉得过意不去,虽然刚刚她在注意到前面有人经过的时候,已经让了一下地方,但是最后却没有避过去。还是撞上了人,但到底自己手中的开水将人家烫了,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如果就这样让吴公子离开,她是怎么都不会心安的。
  这样想着,芜笙便朝着吴广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吴公子,请等一等。”芜笙的声音不大。吴广却听得清楚,只是现在他呼吸不顺,急需找一个可以提供足够氧气的地方,于是脚下的步伐并没有因为芜笙的这一声唤而停下,反倒更加快速的朝着前面走。
  “多一个人,就少一点空气,没错,我要离她远一点。”吴广口中喃喃自语。脚下的步伐便越发快速。他因为是个有功夫的,如今刻意可以躲避,那芜笙毕竟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又怎么可能追的上前面的吴广,只一会儿的时间,芜笙便再看不到走在前面的人影。
  心中却因为吴广这般躲避自己。愈发的感觉不安。许是真的将他烫的太过严重,吴公子又不好意思责怪自己,这才不想要让她看见吧。这样想着,芜笙心里却一阵发慌,望了望再看不见的人影,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竟然开始飘起了水珠,待吴广意识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润湿。吴广漫无目的的走在营帐外面的空地上,心情杂乱无章。无论怎样都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望着远方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他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就和那天空一样,看不到一点阳光。
  “应该是…她吧。”想起刚刚撞到自己的那个人,吴广脸上就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这么多年。也就只有那个叫芜笙的女子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边,这么想想,那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芜笙姑娘。
  想起那双白皙的手,再加上那样水嫩柔美的脸蛋,那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耳朵上的耳洞,还有暗影的尊敬,慕容宸的特别对待,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了,这个女子就是芜笙。
  万万没想到,曾经在大婚之前,一直不被自己放在心上的女子,如今竟叫自己那般的嫉妒。为什么她就可以被慕容宸这般的宠爱,可以整日守在慕容宸的身边,而自己却只能和他天涯一方,即使在一起,也只能相逢对面不相识?为什么老天对自己如此不公?
  “为什么?”吴广心中终是意难平,他仰着头,闭着眼睛,感受着雨水拍打在面颊之上,只感觉脸上湿湿的,眼角也湿湿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但是吴广身上却早就已经被雨水全部打湿,黏黏的贴在身上,差点将他的身形暴露出来,还好自己发现的及时,尽量躲避着他人的视线,回到了营帐。就在吴广正准备换下身上的湿衣服的时候,帐外传来了一声喊声。
  “吴公子,你在吗?”声音很熟悉,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是却让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没错,来者正是芜笙。吴广的心猛地揪紧,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尽量平复下受伤的心,应了一声,“我在,请问是哪位?”
  “是我,大帅身边的小兵,刚刚不小心烫了您的那个。”芜笙站在营帐外面,手中拿着一个瓶子,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吴广不想见她,更何况现在自己这一身狼狈,更是不想被芜笙见到。于是他便开口问道:“不知道小哥有什么事情,在下现在不方便见人。”
  “刚刚不小心把您给烫伤了,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我回去找了军医要了一些烫伤膏,听说很管用,这才给您送过来,”芜笙顿了顿,想着里面的人说不方便见人,自己是一个女子,那就更不方便了,于是便道:“既然公子不方便,那我就把这药膏放在地上,您过来自己取一下。”
  芜笙边说边蹲在地上,稍稍撩起营帐帘子的一角,将手里的烫伤膏从那缝隙放到了营帐里面的地上,然后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吴广只看到一只手伸了进来,接着便见到地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他走过去捡起来拿在手中,却只觉得这样一瓶小小的烫伤膏,经犹如千金重,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殿堂争斗
  天麓与南亚两军在南方对垒,双方迟迟没有动作,都等待着最佳时机,进行胜利的一决。而远在中部的天麓朝堂之上,此时也是刀光剑影,波云诡异,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唯恐被交战的另一方伤害到自己,当然也有些人正冷眼旁观这场争斗,并不想被卷入这无谓的殿堂之争。
  慕容江一身黄袍,庄严肃穆的端坐在高堂之上,冷眼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心中感觉到一阵伤痛。下面正针锋相对站着的那两个人可都是他的亲生骨肉,可是如今他们却这般剑拔弩张,甚至在殿堂之上也丝毫不掩饰对彼此的厌恶。让他感觉到一阵难受。
  慕容明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微眯着寒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慕容偐,好像在说,“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定然会将你从天子之位上拉下来。”他的眼睛扫到慕容偐身上的明黄色朝服,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愤怒,还有一阵一阵的刺痛。
  凭什么自己就是一个嫔妃所生的皇子,没有办法几成皇位,凭什么上天对慕容偐就那么好,他就那样会投生,竟成了皇后那尊贵的肚子里的一团腐肉?老天真是不公。既然有了慕容偐这个太子,又为什么降生他这一个慕容明,而且又让他这般聪明狠绝?
  他不服!慕容偐这个人那点比得上自己?还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嫡子?太子之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他是一定要争夺回来的。
  慕容偐也冷冷的看着慕容明,眼睛里满是挑衅与不屑。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太子之位,但是也绝对不会将这个位置让给慕容明这个冷血之人,就算是为了保护他所在乎的人。他也绝对不会输。
  望着慕容明看向自己的寒眸,慕容偐嘴角冷笑,他就是要激怒慕容明,就是要让他有所动作,不然他和皇兄又如何去捉他的错处?他承认慕容明聪明,凭借他一己之力,或许不足以伤害到慕容明,但是他有皇兄帮忙。他就不相信,慕容明还能兴多大的风浪。
  触及到慕容偐那冷冷的目光,慕容明心火灼烧更旺,牙关紧咬。想到刚刚他的奏章被父皇压住,他就一阵愤怒,没想到父皇竟那般信任慕容宸。慕容明转过身,抱拳朝着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慕容江说道:“父皇,请您三思!”
  慕容明走到殿堂之中。一撩袍子,咚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父皇,二皇兄乃三军主帅,本来在玉锦城已经大捷,应该乘胜追击。将蛮寇驱逐出我天麓,可是如今竟然迟迟未动,这中间定然有什么阴谋。”他的每一个字都咬的极清,殿中的众人都听的清楚,慕容明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简直就差直接说明慕容宸拥兵自重,心怀不轨,觊觎皇位了。
  慕容偐听他的话,心中愤怒。也走到殿中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相信二皇兄为人,更相信二皇兄的实力,皇兄此番作为。一定另有其他原因。”他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自己身侧的慕容明,然后转头对着慕容明一拜,“父皇英明,定然不会相信心怀不轨之人的胡言乱语。”
  慕容明银牙咬碎,恨不得将慕容偐生吞活剥。他就是傻子,也可以听出慕容偐这一番话,明显就是在说他是心怀不轨。“父皇,儿臣也是听到密报,说二皇兄竟然背着大军主将,秘密派人潜入雍城,请父皇明鉴。”
  “父皇…。”慕容偐绝对相信慕容宸的为人,当然不会相信慕容宸会是那心怀不轨,觊觎皇位。若他真心的想要这皇位,如今这太子之外,又怎么可能是他慕容偐?只是,他害怕父皇会听信谗言,与皇兄之间产生嫌隙就不妙了。尤其现在正是两军交锋,皇兄乃大军主帅,若在这时出了什么乱子,那后悔就来不及了。
  慕容江将两人的交锋看的一清二楚,心中虽然难过,但是终归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慕容宸。他更是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
  听到慕容明的话,慕容江眼中的神色骤然一冷。触及到他的眼眸,慕容明心里一颤,他知道,今天的计谋恐怕用错了,都怪鬼面人,给他出这个馊主意,让他公然参奏慕容宸。
  也怪他自己,竟然没有想到,父皇会那般相信慕容宸。是他的错,他真的小瞧了慕容宸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落的如今这般下场,更惹怒了父皇,都是自己急功近利的下场。
  “此时正是两军对战的关键时刻,而慕容宸又是朕亲自御封的大帅,他的命令就是朕的命令,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代表朕,所以,此事休得再提。”慕容江声音冷冷,蕴含着浓浓的怒气,眼睛微微的眯起,扫过下面的文武百官。所有触及到皇上目光的人都自觉的低下头颅,只是他们的面上表情却不同,慕容江看的清楚。有些人脸上一闪而过阴郁之色,有些人则是幸灾乐祸,有些人是失落,而有些人则是面无表情。
  慕容江心更是在一点点的下沉,他从没有想过,党派之争竟然会这般厉害,天麓建国四百多年,党派之争自然不乏,早在他以前,就有很多例子,他的父皇湥驶时闶且蛭撑芍钪漳钡玫幕饰弧V皇撬挥邢氲剑缃褡约旱亩樱谷灰不嵴獍悖庋娜现盟械揭徽笳蟮男暮?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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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时的皇上觉得自己身体很好,无病无灾,还可以执政很多年,因此并没有设立储君。所以,即使知道皇子们私下里因为争夺储君之位已经刀光剑影,剑拔弩张,他也没有在意,只道好玩,可以冷眼旁观,看几场大戏,反正孩子那么多,似乎没几个也没什么影响。
  就因为皇上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有能力的皇子都觉得自己可以一决高下,战胜他人脱颖而出,最终成为那万人之上,一朝登上高位的人。彼此争个死去活来,到最后所有可能争夺皇位的皇子,死的死,伤的伤。
  直到这时,皇上才心中郁结,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却为时已晚。整日的烦忧与后悔折磨着这个冷眼旁观的父亲,让他一点一点的陷入自己编织的网中不能自拔。
  而这一切,都让当时还落魄着的十皇子看在眼中。皇上的残忍,皇上的冷眼旁观,皇上的血腥,都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条神经。
  这十皇子是个厉害人,他本是后宫一个被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