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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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1 14:04 字数:4743
就迅速从宫崎的眉心一跃而入。灵魂像是被打散一般的疼痛,全身下上承受着被岩浆淹没般的灼烧,直要将全部融化重塑,血肉铸成的凡体忍受着无法负荷的爆裂感。在这铺天盖地的折磨中,又隐隐传来阵阵快 感,里里外外微小到每一细胞都焕发着前所未有的活力和能量。
“总算是送回去,我还想着,你是不是忘了呢。宫湦大人。”武伊宁捧着一个巨大的藤织箱子,出现在屋内,三分挑衅七分尊敬地弯腰行礼。
“珀伊瑞娜·D·布厄迪尔,你好大的胆子!。”宫崎的手直接穿过了落迦的身体,明明没有一点表情,平稳如机器一般死寂的语调,却透着薄发的欲出的怒火与杀机。
落迦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一圈圈蕴开,像荡漾的波纹,变浅,然后化作点点淡粉的晶莹星光,恋恋不舍地盘横在残留的身体上方。
“不要如此动怒,宫湦殿下,我只是做了您迟早要做的事情。”武伊宁丝毫不畏惧宫崎的愤怒,微垂的头颅甚至不足以掩盖全然无谓的眼神。
宫崎怒极反笑,“你以为一个尚未归位的司判庇护的了你?!一个小小的从属神仆少一个并不算什么,更何况有时候总要给下面的人一点点嘉许和鼓励,一成不变会是一件很无趣的事。”
“那样,这个小妮子可是会很伤心的,大人,”武伊宁没有抬起头,明明看似恭敬的无可挑剔,却隐隐让人觉得一阵气闷,“而且,只要您一直不舍得让她承受灵魂剥离的痛苦,她的身体就会一直衰败直到泯灭,先不说她无法负荷大人您的魂力,可否长久地生存,且说在无尽的轮回中能否次次找到彼此,相遇时相互间又是否心无所属……大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从过去到现在,落迦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您为了增加牵绊,为了能更好地寻找彼此而剜了部分的灵魂嵌入落迦的妖核中,虽然您采取了各种办法完善,可是等级和能量的差别摆在那里。侍生擅权,自当领罚,只是还望大人您慎思。”
宫崎不语,默默地分担了一半的痛楚,当年的决定还是太轻妄了,以为这是个成就她封神永生的捷径,也是最大的庇护,却忘了即便是有他的允许和协助上古神祇的灵魂也不是个小小莲妖所能吞噬的,过了太久的岁月,他早就忘了“弱小”具体是怎样了。早知如此,我宁可失了第一眼认出你的保证,白白的令你沉睡了几千年。早知如此,我宁可失了令你开窍的契机,绝不会明知是陷阱还陪司谶玩下去,我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这是落迦的原身。”武伊宁递出手中的藤盒,“大人您的我尚无权限动用。”
“你虽言之有理,篡权之罪却不可不罚,去绝域镇守3000年,三日后启程。”宫崎想想,三天应该足已让落迦醒来了,无法在朋友临走前见一面一定又会闹一阵子脾气,麻烦的还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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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情与忠诚的两难中,一条背叛了作为上位者的玖兰枢,却无法割舍作为朋友的玖兰枢,决心与一条拓麻同归于尽的他,却被小咪以死相救,离开已然成为废墟的元老院遗址,急急地前赴宠物店。
面对那么悲痛的店长一条深深地弯下腰,诚恳地说道:“抱歉伯爵,我没有依契约妥善照顾好小咪。”
“这不是你的错,一条先生,这是小咪自己的选择,也是它们一族亘古以来的宿命,沉睡,觉醒,认主……然后为之死去。”D抬起头来,脸上的眼泪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你希望能够复活她对吗?”眸光流转间尽是令人隐隐发悚的致命吸引。
“我该怎么做?”一条像被蛊惑了一般,喃喃地低声问到。
D爱怜地抚摸着小咪黯淡的黑色皮毛,“生死这种事情,普通的人或者是异种生物自是无能为力,可是对于某些存在而言不过是件儿戏,你的那两位老师比你想象中更不同寻常。”
“谢谢店长,我先告退了。”一条小心翼翼地抱回小咪,带着几分感激地说。
三个小时后。
“宫崎先生,虽然某种意义上我该谢谢你,不过你的施用手段还真是难以令人感到愉快。”玖兰枢一派优雅地站在宫崎面前,有些清冷却少了犹豫,表情说不上幸福甜蜜,只是释然的带着点安心。
宫崎不为所动,“那又如何,我只是采取了最简单有效的手法,事实上恐怕阁下还欠我一个人情呐。”
玖兰有些语乏,顿了片刻才回道:“那宫崎先生希望我作何报答?”
“这倒不必,”宫崎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作不甚在意又阔达万分地摆摆手,“再过两天我也要就此离开,只怕即便是你的永生中,我们也很难有再会的一天,所以阁下也不用太挂在心上。”言下之意当然就是——你记仇也没用,反正碍不到我,记了也白记。
“当然,我们要找宫崎先生是会比较麻烦,但是反之就不竟然了。李土会很想念Numen的。”玖兰一副温文尔雅,气度翩翩的样子,眼角透着愉悦。
“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有缘再见了,宫崎先生。”玖兰站起身,话别道。“等Numen醒来,有劳宫崎先生代为转达吾等的谢意。”
宫崎真恨不得拿起苍蝇拍将面前的贵公子拍到十万百千里外的异次元,初见面时对这个纯血君王就有些不感冒,确切的说,他对一切相类司谶的生物都不感冒,撇撇嘴,“外面的,可以进来了吗?”
“宫崎先生。”一条有些忐忑。
“一条君,找我有什么事吗?”宫崎故作不知地问到。
一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祈求?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周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看似温和儒雅的老师并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即便对自己在意的人极尽温柔,却也只是对自己在意的人,而他,恰恰就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中的一员。利诱?他更不知道该用什么去打动那么一个有着淡漠到凉薄的眼神的人,这种人根本不在乎身外的一切,无论钱权美色,以及其它种种。甚至在这种人面前还不能显得过于软弱,那只会让你自己在他眼中变得更为渺小而无足轻重。
宫崎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玖兰就要出发了,你不跟上吗?那可是你不惜一切也要追随的人。”
“宫崎先生,可以请您帮我救救这个孩子吗?”一条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犹豫彷徨的时候,这种情绪一次就够了,唯一的机会无论怎样也不可以错过。
“伯爵也不像是个多嘴的人啊,”宫崎的手指状似烦恼地轻叩这桌几,“要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给我一个救她的理由。”
这边已是白日高悬,日本却依然夜色深深,迹部几人的床头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封信函和一块晶蓝色的宝石挂坠。
总算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你们的真心相待与细心维护,本座都会记在心里,如有需要,弄碎这块宝石,本座会实现你们的任何一个愿望,就此话别,后会有期。
沉眠中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梦醒,惊诧地发现床头的信笺和挂坠,急急地打通同伴的电话,几次“正在通话中”的提示后,总算是成功拨通,却不甘地发现,大家做了同样的梦。
“久石管家准备飞机,我要即刻赶往英国。”迹部和同伴们通完电话,便立即通知管家调用家中的私人飞机,一刻钟后,正选们已陆陆续续地迹部宅集合。
“这一觉睡得还真是漫长,”落迦言语间不可避免地带了点唏嘘感叹,“当初相比你我都没想过一个个小小的戏谑赌约会花这么多年,当年的那些伙伴怕是多数不在了吧。”
宫崎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感叹,毕竟虽是千年,对他而言依旧不过是弹指一瞬,“就当是体味一下不同的人生,以后你还有无数个这般漫长的岁月,怎么后悔选择永生?”
“你说到哪去了?”落迦没好气地白了宫崎一眼,“与天同寿本就是我们这些小妖小道可望而不可即的,我不需要那么多的坎坷天劫已是莫大的福分,又怎么会不识好歹地瞎抱怨。只是突然多了那么多的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打发。”
“呵呵,原来就这点事,对于那些不上不下的修道者,活的长了的确会很苍白乏味,甚至无聊到选择自我了断,不过你忘了我是谁吗?”宫崎难得有几分俏皮地眨眨眼,“到了我这样的程度,随时可以破碎虚空,先不说零零总总的凡世仙域,单单就我们现在待的幻想空间就不知凡几,像这个空间不同的进程选择就有不同的分支世界,而这个世界本身又延伸出无数个附属空间,有的你慢慢玩的。”
闻言落迦顿时来精神,兴奋地问道:“那是不是说我也有可能是某本书,或者某本漫画里面的人物。”
……“也许吧,我并不负责这些琐屑的事。不过我们还是先回去一趟,虽然月华帮我修复了一下身体,但毕竟肉体凡胎的,用不了多久,也动用不了太大力量,不是所有的世界都是那么弱小安全的。”被落迦的反应囧了一下,宫崎顿了一下说到。
“好诶,离开那么久,是有点想念,不过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落迦微窥宫崎,有些气弱地问到。
“恩?什么事。”宫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落迦搅动着衣角,“等你换回身体,我们可不可以去找伯服,他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当初的我心智未开,你又太由着我乱来,伯服也不会落得那番下场,那么乖巧的孩子还没来得及长大就……”鼻子感到一阵酸胀,忍不住想痛哭一番,那个不懂人间情感的自己,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付出一星半点的爱,“我想知道他现在投胎到了哪里,过得怎么样。”
宫崎揉揉眉角,他就知道会这样,一个Allure就有够碍眼的,又来一个?“我们和他的亲缘已尽,他现在有他自己的生活,新的家人,新的朋友,新的人生,喝了孟婆汤,过了三川水就是新的生命,他不像我们,无法保留完整的人格烙印。他只是一个恰巧投胎到我们其中一世的身体中普通灵魂。”
“借口,借口,都是借口!”落迦气呼呼地抗议,“缘起缘灭又有谁说得清楚。天下的生灵万万千千,他投胎到我们这就是缘,我还记挂他就是缘,我已经让伊伊查到他在哪个位面了,他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喜好,一样的面目,一样的性情。”
落迦知道根本就是宫崎的占有欲在作祟,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平时就爱刷着Allure玩,想尽办法把Allure从她身边支开。长得一副风轻云淡的仙人脸,其实就是个闷骚,反正不管怎样,那个儿子她是要定了,在不知道那是自己儿子的情况下,她就很喜欢那个惊才绝艳的青衣人,更何况现在还是自家的。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怜不怜惜,欣不欣赏的问题了,自家的人怎么可以放在外边吃苦,自然是要捞回来好好疼。
明白落迦的坚持,宫崎知道现在过于强硬只会引发不必要的争吵,现在的小丫头还和很多新进的仙人一样,有着许多无谓的泛滥爱心,等活的长了自然就不会那么容易放入感情,也不会那么留恋于一些只是片断的温情。“不管怎么样,等我们回去了再说好吗?别的位面不同于我的本命洞府,现在身体要过去还是很勉强的。”
“好嘛。”落迦撇撇嘴,肯定又在想什么神人无情论,她不明白要想那么多做什么,重点是现在想不想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就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等到冰帝众人赶到黑主学院,只有在废墟中忙碌的重建学院的黑主灰阎和前猎人协会的几个吸血鬼猎人,却丝毫不见宫崎和落迦的踪影。
还是来迟了一步吗?迹部紧紧攥着拳头,克制着心中既是翻腾的种种情绪,分不清是悲伤绝望多一点,还是痛苦愤怒胜一筹。
“迹部快看。”慈郎突然抓着迹部的下摆,示意他往左前方看去。
废墟的风沙飞扬中,静静地站着两个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却有一种随时会消失的错觉。远远的,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开合的唇形。
果然只能是年少时的一个奇幻梦境吗?别了,那么青涩而懵懂的悸动。时光荏苒起码还有一份纯然的美丽剪影可以珍藏。
番外:十年
十年的岁月洗练,足以让一个青涩张狂的孩子长成一个算是知轻识重的成年人。
宫崎和展令扬的先后离去,终于使他下定决心继承帝国,同时也迎来了他人生中最艰辛,最孤独,也是最具蜕变性的十年。
且不说面临帝国庞大事业时公务的生疏繁重,上下人员的排斥已令他举步维艰,再加上当年他与本土诸多势力大大小小的过节,以及宫崎在黑白两道的那些之交好友,很多人都将宫崎的卸任,离去归咎到伊藤忍的年少无知,狂佞无羁,一切的一切令他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