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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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1 14:04 字数:4738
背对着他们的凯罗尔并没有看到两人突变的怪异氛围,全心对着凯罗尔的曼菲士自然也漏了这些变化。
“啊?!”凯罗尔一时没反应过来,侧过头,宫崎和落迦却已恢复了常色,仔细看了看,“不会吧,我还以为Ray会和赖安哥哥在一起,那样我和Ray就是一家人了。”
登时宫崎稍霁的表情有阴郁起来,曼菲士倒是看得好玩,自己这个弟弟还挺有趣的嘛。
“涅瓦曼是我的弟弟,自然也是你的弟弟,你的朋友和涅瓦曼在一起,和你我都是一家人。”曼菲士笑着说道。
“对哦,”凯罗尔一想,也是,可是赖安哥哥……唉,怎么办,也不知道哥哥知不知道Ray有喜欢的人。Ray竟然会和我一样爱上3000年前的古人,那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家人不就……
无奈地看了眼再次思绪满天飞的凯罗尔,曼菲士转向百官,“各位!涅瓦曼王弟由西方的沙漠长途跋涉,到这里也累了,我想先让他去休息一下好了。今晚,为了庆祝他回到首都,我要为他开个宴会,大家务必光临,共同庆祝!”
见状,卡布达大神官连忙自荐道:“王,涅瓦曼殿下就由我照顾好了,交给我吧!”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再拿点“神仪”。
曼菲士点点头,“好了,涅瓦曼,你先去休息一下,今晚可要好好陪陪我哦。”
面对,曼菲士纯然关怀的眼神,宫崎忽地有些不忍,他真的很希望,很欢迎我这个“弟弟”呢。随即又放下这些无意义的关怀,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以后能帮什么就帮一点吧。
“哇,真的是个少见的美少年呢,好高贵,好有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愧是王的弟弟!”阿梅来到凯罗尔身后,望着宫崎离去的身影红着脸赞叹道。“公主,你认识殿下身边的人吗?也好漂亮啊,是您在神界朋友吗?那她不也是神的女儿吗?哇,那么说,我们埃及的王和弟君都娶到神的女儿了!?……”正说到兴头上的阿梅却被纳塔女官制止,只得心碎的去准备晚宴。
“曼菲士,我去找Ray了,我们都好久没见了。”边说凯罗尔边跑了个没影,留下曼菲士对着扬起的尘烟大吼:“你给我回来!”引来宫人的一阵笑。
“谁?”在池中沐浴的宫崎突然听到一些窸窣的声响,一边起身,一边抓起一边的外套迅速披上。
一个丰满妖冶的女子跪在帐外,短发过耳,身着稍显透感的无袖白色长裙,只见她红着脸答道:“我奉卡布达大神官的命令前来,要帮殿下打理出席宴会的事!”
“是吗?”宫崎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个女人,
“是的,我是贵族的女儿,名叫梅可,请尽管……”
她的话没有能顺利说完,一把匕首从她的脸颊边划过,溅出几缕血丝。
“啊,抱歉,不小心手滑,见谅啊,大婶,”落迦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毫无诚意地道歉。
“瑞忒弥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宫崎貌似责怪地开口,那女子闻言连忙抬头,一脸欣喜和贪念,“让血液弄脏了这地可是会加重他人工作的。”
“是哦,我下次会注意的,一定不会再弄出一滴血来。”落迦走到宫崎身边拉着他的手,一脸受教的认错。
“这位小姐,没事吧?女人的脸可是很重要的,”宫崎有些讥笑地看着女人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爱慕的眼神中充满了野心,“不过,你不觉得你的性命更重要吗?我跟卡布达大神官说过,不用人进来伺候。要学会认识自己,避免危险呐。”
那么温柔的话语,那么温和的表情,梅可却从脊椎出窜起阵阵凉意,好恐怖,此刻她才意识到对面的是可以随意操纵她生死的王族,而非原来在奴隶场任她驱使的同伴。真的会死!“我……我这就下去,对不起,涅瓦曼殿下,小人这就告退。”
落荒而逃的梅可引来落迦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宫崎缓缓地有走回浴池,“难得看见你这么讨厌一个人。”
“你、你——!”落迦指着宫崎,脸上充血,却舍不得移开眼神,该死的,怎么什么重点都没看到。
“你站在那边,是想一起洗吗?”看着某人落跑的身影,宫崎心情瞬间好转,刚才那双充满野心与欲望的眼睛勾起的无聊回忆被丢在脑后,可是随即升起的却是一种熟悉感,好像现在的场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上演过了,脑子里直接就跳出这么一句话。脑中透明的碎片,明明知道存在,却永远也看不清这碎片的形状、内容。自从和梦霖正式相见,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取代那相连的梦境而存在了。宫崎确定自己没有遗落任何自己,包括那些恨不得埋葬的,他想要看到那透明碎片的本质,很想。
当宫崎和落迦到达宴会现场时,曼菲士和凯罗尔早已在主位等候,不等落迦坐下,凯罗尔就迎了上来。“Ray,你怎么才来,臭曼菲士,都不让我去找你。”说着还白了一眼曼菲士。
落迦拉着凯罗尔在她的左边坐下,宫崎则是做到曼菲士的右边,“他是一片好心,想让我和涅瓦曼好好休息一下而已。”落迦好心地替曼菲士解释,不过她也知道,凯罗尔不过是随口抱怨而已。
“Ray,二十一世纪那边怎么样?妈妈,赖安哥哥,安迪哥哥还有教授他们都怎么样了?”想起远在三千年后的家人凯罗尔的眼泪就开始泛滥。
“哭什么?伯母他们好着呢,”落迦伸手去擦拭凯罗尔的泪水,她可不想被爱妻成狂的法老王给K。O了,“你就不想想吉米和阿夫麦德?他们为了你可是茶饭不思,阿夫麦德家的警卫军几乎是24小时在搜索你的踪影。”聊着聊着两人感到一阵恶寒,僵硬地转过头看到曼菲士怒发冲冠的样子,不愧是暴君,吃醋也吃得气势汹汹。
“该死的,凯罗尔!”曼菲士一把勒住凯罗尔的左腕,“我说过多少次,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不准在提到任何其他男人的名字!”周围皆是窃窃的偷笑,王和王妃又来了。
凯罗尔不看示弱地瞪向曼菲士,“他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和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提?!”
“当然不可以,你是我的王妃,我不管你们那边怎么样,埃及兄妹有着优先的婚姻权!”曼菲士大声吼道。
落迦则是把眼光放到在一边看好戏的宫崎身上,【你怎么不劝架?!】
【这不是很有趣吗?古埃及法老和王妃的打情骂俏可不是谁都可以看见的。】宫崎抛了个无所谓的眼神给落迦。
5555……宫崎被不二熊带坏了。“凯罗尔,你们的感情真不错。不过……”落迦确定两只番茄已经注意到自己的话了,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我有你不用回去就可以联系到二十一世纪地方法哦。”
“什么?!”类似的惊呼此起彼伏,宫崎有点无奈地想到,这小迷糊忘了凯罗尔在古埃及的身份了吧?“咳,”轻咳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瑞忒弥尔是尼罗公主的好友,可以联系上哈比女神也是很自然的事吧。”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呐,瑞忒弥尔,”宫崎放低音量,“这件事你还是和王嫂私下说吧,这里总是不太方便。”
此时宫外传来吵杂的喧嚣声,一名侍从进殿通报道:“王,我们来迟了,由塞浦路斯送来的贡品已由船运来了,请来清点一下。”
关于尼罗河女神的话题只得意外终止,宫崎和落迦随着曼菲士出殿查看。“不错嘛,这个时代也有这等工艺,要是能带回现代那才叫价值连城呢。”落迦望着琳琅满目的贡品,用中文随口赞叹道,伊藤忍为了展令扬学了中文,宫崎自然不会不精通,这点东西当然还不足以让两人惊叹。
“Ray,你看这些陶器,金银财物,在这里我总是能看到好多古人的精彩工艺,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呢。”凯罗尔挽着落迦脸上是满溢着的幸福,你真正感到快乐的恐怕还是和曼菲士在一起的时候吧。落迦有些明了地想着,不由自主地把眼光放在宫崎身上,罢了罢了,能见到他伴在他身边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了,我们本是不应该想见的人呐。
恍惚间被凯罗尔撞到一边,“危险,曼菲士——!”她耳朵里听到凯罗尔的叫声,稳住身形看到一个蒙面的女人,和她手中寒光四射的匕首。
那女子眼见行动暴露,干脆放手一搏,将匕首掷向曼菲士,“叮——叮——!”只听两下金属的撞击声,匕首被击倒在地,不远处当着一个比女子中指还略小一些的刀片,和一个铁制手镯。只是当大家回过神时,那个刺客已经不见了踪影,消失在尼罗河水中。
宫崎和落迦相视一笑,上前捡起自己的东西,重新放回原来的地方,“王兄,你没事吧。”宫崎转向曼菲士,担忧地问道。
“没事,谢谢你,涅瓦曼,还有瑞忒弥尔,抱歉,皇宫守备失误,竟然发生这种事。”曼菲士对宫崎的身手很是惊讶。
“没事,王兄办晚宴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还是您的安全比较重要,我看到刺客似乎是跳入东南面的水中,看身形是个女的,应该是纤细型,比王嫂高一点,别的天色太黑看的不是很清楚,我建议最好能在宫内对女官们进行排查,看看有什么生面孔,然后保险起见再派小队人物,三两个分散开来,办成平民私下调查。因为,按情况看,刺客逃出宫的可能性不会很大,为了隐匿最大的可能就是混在女官中,也不排除乘乱溜出或者在外还有同党的可能。”宫崎不加思索地侃侃而谈。
曼菲士思索片刻,按宫崎所说的吩咐了下去,所谓的接风晚宴自然不了了之。反正接下来也没宫崎的事了,他便带着落迦回了卡布达大神官为他准备的住处。
半个小时后,宫崎坐在床沿上,看着怀中抓着自己衣角死不放手的人无奈地叹口气,自从认识这个人以后,无奈中这情绪简直像牛皮膏药一般,想甩一甩不开,他没有发现,其实这并不是无奈,只是宠溺而已,宠溺到连自己也没发现自己这样宠溺着一个人,比本能还顺应本心,自然到毫无所觉。
打开衣服上的结,将外衣脱了下来,干脆把衣服交到落迦的手中。露出结实的肌理,宫崎身上的肌肉永远是那么恰到好处,流畅的线条是力与美的结合,白皙却不显的无力,优雅的表象下是猎豹一般的爆发力,乳首的色泽比很多的男人更淡一些,更接近粉色。只是那些伤疤,坏了这份唯美,不过依然凭添了几分粗犷的美,显得更真实。如果落迦现在清醒一定会,看得血脉膨胀,鼻血奔流,只可惜她拜倒在酒神狄俄尼索斯的葡萄藤下,正酣然入睡。
但,落迦接下来的动作就让人怀疑她睡着与否的真实性,宫崎小心地将她在床上摆好,准备在地上铺点东西,将就着过一夜,却发现自己的腰又被死死抱住。尾椎附近传来柔软的触感,温热的感觉的在摩擦中变得炽热,他完全可以在脑中勾勒出那物的形状。
“该死的!”宫崎视线下移,看到亚麻短裙上的变化。可是怎么也无法在不伤害落迦的情况下让对方放手,落迦睡觉一向很死除非感到危机,根本不会醒来,以她对宫崎的信任,绝对会睡得天塌不惊。
折腾了半天,除了出了一身汗,反而被落迦抱得更紧,面着这只人形考拉,宫崎这颗尤加利树也只得妥协,迷迷糊糊中,睡意越来越深。宫崎的眼睑一扇一扇,眼看就快睡着了,模糊中觉得自己好像顺应本能做了件什么事却记不太得了。渐渐沉沉睡着了。
落迦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轻轻地呼唤:“宫崎?宫崎?”发现对方真的睡着了才摸着额头傻笑起来。刚开始她的确不胜酒力,但古代的酒精度数并不高,她只是微醺着不想醒而已。她的体质易醉也易醒,虽然错过了美男脱衣秀却没有错过晚安吻。
好高兴诶,她和宫崎这么相拥而眠,湿热的呼吸吹在脸上,她觉得自己身上都是宫崎的味道。偷偷地在宫崎的嘴上轻啄了口,捂着嘴笑得看不到眼睛,觉得心脏好像要跳出胸口。她真想跳起来大叫,结果只是,钻下了一点,将耳朵贴在宫崎的胸口,静静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屋顶,直到睡着。
这个晚上,宫崎睡得很沉,可相反却一点也不安稳,不清楚是第几次,每当入梦,明明清楚地意识到是在梦境中,思维比任何时刻都要清明,梦中的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在重复着什么已经完结的轨迹,胸中蠢动的东西越来越呼之欲出,欣喜又抗拒着,好像是回归又像是被吞噬。
晨昏,一身黄袍的自己居庙堂之高,在冰冷的王座上,俯视群臣,被束缚在这个令人趋之若鹜的牢笼中。百官朝拜,眼中却不是对帝王的敬仰竭忠,更像是对着一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