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1 14:04      字数:4727
  来倒是漫画中的华丽,不知真人版的沙漠贵族极不极品。
  目的地是间女性卧室,充满着阿拉伯式的奔放浪漫,又不失贵族的奢靡典雅,巨大的地毯上交织着神秘诡异的藤蔓,枝叶勾连间倾诉着未知的故事,周围错落有致的古典陶器以及精巧昂贵的金属器皿,由于讲究中线对称而显露的微弱呆板却因细节的自由狂放而变得恰如其分,过多的花瓶和里面的百合却让整个格局装潢有了些许瑕疵。
  房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完全掩盖了百合的清香,一个男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四周散落着的出了各种酒瓶就是大小不一的宝石,湛蓝,浅碧,宝蓝,莹绿……男人的头巾只是歪歪斜斜的挂在脑袋边,上面清晰地印着深浅不一的酒渍,左手紧握像是攥着什么,拿着酒瓶的右手伸出一指搭在一块宝石上,脸上呆滞满足的笑着只是更像在哭,落迦只能模糊地听到几个单词“这个、笑、样子、波光、哭泣、深海、脉流……”
  老爹的眼中水光闪动,忍不住背过身去,可极力忍耐却禁不住颤抖的肩却出卖了他的心情,宫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又有点没心没肺的好笑,呐,这就是视感情为玩物,张扬骚包地像只沙漠孔雀招蜂引蝶的现世报吗?担心之余还是有点想大声嘲笑的冲动。
  【主人,那就是书上说的疯子吗?】落迦的脑中传来Allure软糯平淡的疑问。
  落迦脸上有些不忍和怜悯,【不,那叫痴人,我多么庆幸自己没变成那样,你还小,现在不需要懂,我也不知道是该期待你懂还是祈祷你永远不要懂。】
  【主人?】Allure感到自家主人奇怪的情绪,为什么他越听越不明白。
  【没什么,我们先离开吧,这种时候人少点的好。】她悄悄地将老爹拽出门,然后轻轻地将门带上。
  “你这个无礼的随从,竟然敢这样对待伟大的拉夫曼家的首席管家!”老爹吹胡子瞪眼的凶样,不仅没起到威慑效果,反倒让落迦不由自主地想起书中老爹和KK奶妈的深情对视,这可是史上最无争议的配对,唔,真是个可爱又不讨喜的小老头。
  落迦学着宫崎平日挑眉玩味的样子,气势逼人又存了几分余地,“这位老人家,您不远千里地把宫崎请来,不就是希望他能好好开解阿夫麦德先生,既然如此当然得让他们两人世界一会儿了。况且,睿智的老爹,为什么您认为在下是粗鄙的随从而非远道而来,初次造访的客人呢?”尊贵邪恶的样子让老管家一阵语噎报赧。
  “咳、咳……”老爹顾盼左右地假咳了几声,“这位……”想打招呼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名字。
  “雷君护。”落迦难得好心地自报家门。
  “咳,雷少爷,请随我来。”老爹看似镇定地行李,转身,领路,但,怎么看都觉得他走路的频率比正常的高出许多。
  屋外的互动和谐美好,屋内的气氛却不是那么轻松愉快。
  “没想到吧,我居然也会为情所困,耀司,你说这是不是我当初笑话你的报应?”阿夫麦德充满自嘲地说道,捏着酒瓶的右手无力地搭在曲起的右膝盖上,嘴角僵硬地牵起,眼神却始终不曾离开左手心中的黄金耳坠。
  宫崎拨开一地酒瓶,宝石,席地坐下,脸上不见一丝怜悯,担忧:“这我倒不知道,但是你不觉得这更像是当初那些被你玩弄抛弃的女人诅咒灵验了吗?”
  闻言阿夫麦德转过头以无比哀怨的眼神望向宫崎,结果以他微末的功力根本无法攻破宫崎的万年不动功,“喂,耀司老弟,老爹十万火急地把你请来,不是让你讽刺我来的吧?你就不能说几句人话?!”
  “我不说人话还能说什么话,对了,其他非人生物的特殊语种的确是你比较精通,要不勉为其难让你教一下好了。”宫崎撇都没瞥一眼好友,径直挑了瓶没开封的酒,自饮自酌起来,以那家伙骄傲到自虐的性格,安慰他?省省吧。
  当即阿夫麦德也顾不上什么伤心难过,别离苦恨,起身,几步到了宫崎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是不是兄弟,没见我在这痛苦着吗?你大嫂不见,没见你说半句相关有用的话,简直冷漠,冷酷,冷血无情。小心我把那个叫伊什么的藏起来,看你还能不能再这么悠闲。“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唉,关系太好也不好,一不小心就口无遮拦。
  可是小心翼翼地瞅了一会儿宫崎,依旧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要藏就藏,又不是我家的东西,你自己吃饱了撑着,与我何干?。”宫崎喝酒的频率不见一丝提高,眼里,手上,没有丝毫波动。
  阿夫麦德的表情更加忐忑,自家好友的反应这么不同以往,不会又是在那边受了什么史无前例的刺激,提到那个阿米巴草履虫居然如此无动于衷,没多想,伸手就往宫崎的额头探去。
  “啪!”宫崎毫不留情地打掉向自己的脸伸来的咸猪手,感动是少不了,有点好笑,也有点无奈,旁人眼中的宫崎耀司难道就是那般脆弱吗?“干嘛?动手动脚的,我对你可没兴趣。忍,不过是我父亲好友的儿子,我曾经的上司兼同事,满打满算在勉强是童年玩伴,除了道义上的义务,他和我难不成还能有别的什么?!倒是你那块‘神秘的宝石’,心中的女神,原来叫凯罗尔,那个黎德家的小公主?”
  阿夫麦德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背,一边暗自揣测,一定是死鸭子嘴硬,故作镇定,强颜欢笑,我不能再刺激到他了。对,顶多改天把那个谁谁扒光了,迷昏了,扔到耀司床上去,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让耀司发挥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征服。放心老弟,兄弟我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的。想着想着,突然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你怎么才知道凯罗尔是凯罗尔?黎德,我不是经常跟你提到她吗?”
  “是,您老的确是常常扰人清梦……说什么遇到了一位高贵迷人的神秘女孩,比世上的任何宝石都要值得收藏,动人心魄。然后就是无止无尽的花痴废话,还说什么拉夫曼叔叔对她很满意,已经让老爹送去邮轮,牛羊财物下聘,打算娶她做第一夫人……”宫崎半冷不热的话被阿夫麦德急切的一道辩解打断。
  “是唯一夫人,除了她我不会再对任何女人心动,世界上所有女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凯罗尔对我的嫣然一笑。”阿夫麦德此刻的神情就像初次恋爱的纯情少年。
  “闭嘴,”宫崎习惯性地去扶镜架,却想起自己的近视几天前就被落迦用一瓶莫名其妙的诡异药剂治好了,“你知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尊贵的阿夫麦德帕夏?”满意地看到阿夫麦德反射性地缩缩脖子,很好,“在你发情期雄性激素激荡,溢美之词冗长且语无伦次之下,我从没有听到过女主人公的名字。当然,在人的神经处于不正常状态时,有些小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令人不免有所期待的是,什么时候阁下才能让我看到一个神经状态正常的你,哪怕一次也好。”
  “你,”阿夫麦德气得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单词,不停地在心中叮咛自己,冷静,冷静!他的恶毒又不是头一次领教,我要用一颗宽大仁慈的心去包容一个感情受挫,人格狭隘的灵魂,真主的宽容仁爱将与我同在。真主啊,您为什么不赐予我足以和他媲美的口才呢?嗯,一定是因为完美的人总需要一定的瑕疵来平衡他的过于杰出,没错。
  “你又在心里默默诅咒我,外加自我陶醉了吧?”看到阿夫麦德一副见鬼了的神情,宫崎突然想起落迦常说的一句:娃,是个好娃,就是智障了点。
  反正说不过对方,全当死猪不怕开水烫,阿夫麦德相当想得开地忽视了宫崎的话,只是……
  “这也算是我的初恋,我那也算正常反应。”你嘀咕就在心里嘀咕吧,还那么白目地说出声来,天不亡你亡谁?
  “是吗?我记得就算是你的初夜也早就在10年前的某个激情之夜燃烧掉了。”发现阿夫麦德坚定不移地实行“没听见”方针,宫崎也没再逗弄他,情绪上该调节的已经调节好了,“你确定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黎德小姐,即使她已经有了亲密爱人?”
  阿夫麦德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开什么玩笑,凯罗尔的爱人就是我,我们正准备举行最隆重华丽的世纪婚礼,我的孩子正在她的肚子里成长,我们将在众人的祝福中迎接这位小可爱的到来,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一家人。”
  宫崎闻言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那孩子是你的吗?”
  阿夫麦德当下方寸大乱,他知道在这个朋友面前可以隐瞒但不能欺骗,可是,凯罗尔……
  他突然拔高了音量:“当然,当然是我的,这点连凯罗尔本人都没有否认不是吗?她是孩子的母亲,她还能不清楚吗?为此我还挨了凯罗尔前男友吉米的一顿狠揍,我骗大家,骗你做什么?”
  “是呐,骗我做什么?我怎么会清楚,我清楚也就不需要问你了,不是吗?我还以为在地中海出口处,你第一次见到黎德小姐,救起她时,她就已经怀有身孕了。”宫崎看似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的手指,说的漫不经心。
  “你怎么会知道?!“阿夫麦德惊异地问道。
  宫崎也不回答,只是盯住阿夫麦德的双眼,“我以为我们是兄弟,推心置腹的好兄弟,这种事你完全不需要骗我。’
  “对不起,耀司,”阿夫麦德低下头,双手捂着脸,“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就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才会连你也瞒骗,因为你一定会不认同,会反对。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爱情真的存在,我对着她梦中的泪水起誓,我会保护她,爱护她,倾一切给她幸福,这不是承诺,而是信念。”忽地,他紧紧抓住宫崎的手,“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凯罗尔的梦魇,无数次地令凯罗尔痛苦地惊醒,我甚至不敢追问凯罗尔失落的记忆,就让大家都以为是我做的好了,反正我会陪伴她的下半生,将她的孩子视如己出。是兄弟就帮我找到人,然后做我的伴郎,见证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
  宫崎拍拍阿夫麦德的肩,“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黎德小姐,你可以给她快乐,但如果她不爱你,你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给她幸福。我会帮你,可是,除非黎德小姐爱上你,我永远也不会认同你。爱情这种事可以有些小计谋,却容不得半点勉强。“
  “我知道,一年她不爱我,我就等十年,十年不够就二十年,到死前的一刻我都不会放弃。”阿夫麦德顿时亢奋起来,信誓旦旦地说道。
  宫崎深深地呼吸,有些无奈,爱情啊……“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离开。
  “耀司?你干嘛去?”阿夫麦德松口气之余,有些不确定地望着宫崎的背影问道。
  宫崎拍拍身上本不存在的尘土,弯下腰,偏过头有点鄙夷地俯视阿夫麦德,“干嘛?!开工——!去找那个可以帮你的人,没听过‘倾’事务所吗?我还真是劳碌命。”说到最后成了低低的自嘲,吐槽。
  话音刚落便到了门边,留下阿夫麦德在身后伸手叫唤:“我有联系过他们,那边说事务繁忙,人手不足,暂时停止接受新业务。停!耀司,你给我回来,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听到了,我是走后门,保管那边就算是死光了,也会有人从棺材里跳出来接客。”走廊上传来宫崎不甚在意的回答。
  广袤的沙漠中深深浅浅的蹄印逶迤延伸着,是不是被路过的风沙拂去,落迦一脸幸福地靠在宫崎怀中,嘻嘻,弄跑那些多余的骆驼果然是正确的,反正又不是没有赔偿。
  “宫崎……”
  “不要说话。”宫崎拍拍落迦的脑袋,阻止了她第N+1次发言,有些无语地看到对方鼓鼓的包子脸,瘪瘪的吊油瓶嘴,水水又委屈的班迪眼。唉,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为什么一和我在一起,你的智商就退化到史前状态呢?宫崎很是无奈地想到。
  多久没有让脑袋如此悠闲了,周围空寂到虚无的情景让宫崎忽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的错觉。初见时灵牵魂系的躁动又开始在心中叫嚣,脑中一些抓不住的残片呼之欲出。不想刻意追寻,灵魂告诉自己,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记得与否,无关归属。
  不过,“倾”事务所倒是神通广大,居然连可以任意穿梭时空的钥匙都有(不知道的看第8号当铺去,= =),难怪号称“倾天下之轶事,无有莫能为者。”本以为只是猖狂妄言,现在看来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想到前天在“倾”本部的所见所闻,至今还有些不可置信,天下间我不没见过,不知道的事竟然还有这么多。加入那些任意妄为的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