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大热      更新:2021-02-21 14:00      字数:4775
  半响,贺紫收回了泪水,抬起头,轻轻地把玉佩往唐朝的脖子上挂,低声说:“终于物归原主了!”他们就这样相互注视着,万籁俱寂,天地无存。
  过了好一刻,唐朝才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双手放平了她,说了一句:“贺紫,对不起!”然后,他坐正身子,再次发动那汽车,在一瞬间,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她靠在座垫里,凝视着他的半侧脸,微凸的眉峰,微凹的眼神,挺直的鼻梁和那‘性格’的嘴,唉!唉!她心中赞叹着:百看不得其解,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但是,她那醉醺醺、软绵绵的意识,并不真正想得到什么答案。
  车子开始顺利地、不受干扰地向前驶去了。一路上,两个人都安静了,两人很久没说话。他控摇下车窗,让车窗外那股凉爽的夜风吹进来。夜风中,带着凉凉的、泥土的气息。
  她振作了一下,勉强提起精神,去注意窗外的景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远离市区,车子正蜿蜒着爬上一条修建得非常宽大的山路,高高地往山顶爬去。
  她坐高了一些,望着车窗外面,那儿有一片竹林,山路两旁还有许多笔直的竹子,随着夜风的吹动摇摆,竹叶不时沙沙作响,看似两行整齐有序的士兵,正热烈欢迎他们的到来。
  她说:“这竹子很美,一根根亭亭玉立的竹子,简直像一群穿着绿湖衣裳的仙女。”
  “我喜欢竹子!”他接口。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她一眼,她回头看着他,发现他脸上绷紧的肌肉逐渐放松了,眼神又恢复了生动和温柔。
  他低沉着说:“我知道为什么会被你吸引了!”因为你就像一根袅娜多姿的竹子,你看,这些清心高雅的竹子淋浴在蒙蒙雨露之中,越来越绿、嫩绿、翠绿、黑绿,它绿得使人心旷神怡;而你却绿得令我热情洋溢、激情澎湃。
  她也开始放松起来,接口说:“我也很爱竹子,竹子不但形态潇洒、深厚、清雅、质朴,而且风骨照人。”说完,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侧脸,盯得出神入化。。。。。。。
  他回望她:“怎么?难道我的脸上也长满风骨照人的竹子?”
  她眼睛瞪得更大,然后,嘟起嘴,俏皮地歪着头:“嗯!不但长满了‘竹子’,而且还长满了‘虫子’。”
  “虫子?”他“哈哈”一声大笑出来,他笑了,终于又笑了,今晚的他的确有些喜怒无常。
  然后,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唐朝把车驶上一块坡地,倒车,前进,转弯,又倒车,又前进。终于,停在山顶一块凸出的、平坦的草地上;他停稳了车子,熄了火。
  她坐正身子,先四面环顾,才发现他们正置身于白云山顶,从这个角度往前看,正好把整个广州市都尽收眼底,她透过车的玻璃镜,放眼望去,是灰蒙蒙的一片,整座城市懒洋洋地沉睡在灰色基调中。眼前的景象倒似雾里看山,山在虚无缥缈间里,更富有神秘的色彩;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舒畅、宁静的城市,比起平日里的车水马龙、吵闹喧哗,简直让人勾勒出两幅鲜明对比的图画。
  她为之屏息!
  他推推她的胳膊,“下车吧!”
  他下了车,走过来为她打开车门,扶她下车。她踩在软绵绵的草地上,迎着扑面而来的晚风,看着雾蒙蒙的城市。她惊叹着,一时间,她被眼前的景色所迷惑住了。
  他用胳膊搂着她,向前走去,停歇在山坡边缘,更辽阔地摇望着那片一望无际的城市。他们沉默不语,彼此都浸入到眼前的景色里去了,好久好久。。。。。。!
  “贺紫”忽然间,他开了口,打破了沉默已久的气氛。“我的童年是残缺的,因为我的嘴馋,害得妈妈命归黄泉。”话说出的那一刻,唐朝面色改变,眼底隐隐显露出一抹痛楚的光芒。
  他停顿了一刻,继而说:“从六岁那一年开始,我一直活在内疚当中,活在妈妈离去的那一刻的阴影里。幸好有一位特别疼爱我的爸爸,爸爸很有钱,但他为了年幼的我,不再娶妻纳妾,只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在我的身上爸爸付出他所有的爱,他认为只有这样,年幼的我才能和同龄孩子一样拥有父爱和母爱。
  可是,爸爸始终不知道,无论他付出多少的爱仍然是父爱,那一份母爱是无人可取代的。幸亏妈妈经常在我的梦里出现,才能熬到今天。所以!这次回国是为了完成爸爸未了的心愿!”
  他停住了,回头看她。她也正深刻地看着他,两人目光一接触就再也分不开了。她带着种震撼的情绪,体会到他的表达方式,他正在介绍他自己,更多更深地介绍他自己。她了解得更多了,唐朝,一个名字,唐威的后世,神童,富裕,有过孤独而愧疚的童年,亲眼目睹过妈妈的死亡,对爸爸敬爱有加。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昼白,云彩赶集似地聚集在天边,像是侵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好美啊!”他们同声惊叹着!此时的他们又被日出的景致所迷惑住了!触景生情,乐而忘忧,这是人性的本能。他挽着她,他们并肩静静地看着日出,那太阳的升起是令人眩惑的,令人不敢逼视的,令人屏息的。
  第二十二章 好事成双
  更新时间2012…1…3 14:05:18  字数:4050
  贺紫回到家里时,天都已经完全亮了。
  唐朝把她送到家门口,本想要送她上去,是被她制止了,于是,唐朝向她话别后,便开车离去。这时,她想起了家里人,幸好爸妈不在家,不然,平生第一次彻夜未归的她准会被妈妈掀个底朝天。
  进了家门,第一时间跑到哥哥的房屋一看,房里空无一人,接着到各个房屋以及角落搜寻,始终没有看到哥哥的踪影。这时,兰嫂刚好买菜回来。
  “兰嫂,你买菜回来了,哥哥呢?”
  “哎哟!我的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昨晚,你们兄妹俩结伴出去以后,一整晚都没有回家,害得兰嫂彻夜未眠,担心死了。”
  贺紫安慰兰嫂说:“兰嫂,没事了,我这不就平安无事回来了吗?哥哥准会是在程菲那了,放心吧!”
  心想,原来哥哥昨晚也没有回家,显然,自己的彻夜未归哥哥并不知道,想到这,那种做贼心虚的心理开始悄悄放松了。由于一夜未眠的缘故,现在的她一点也不觉得饿,只感觉脑子里混混沌沌,精神也有点恍恍惚惚。
  然后,她上了楼,洗个澡,躺上床,浓厚的睡意立即向她的眼帘袭击而来,眼睛一闭上,就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却紧抓着一分一秒在补美容觉。很快地,太阳已爬到了正午,她仍然睡得像个死猪一样。
  “贺紫,你还不起床,该吃午饭了。”
  被子里面的圆球发出咕哝声,翻了翻身,再度卷成更小的圆球,一幅懒得理会噪音的模样,继续想睡大头觉的姿势。
  “唐朝。。。。。。”贺刚的话还没说完,她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急切地说:“哥哥,唐朝来了?”
  “哎!哎!你看你,才和他见过一次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第二次了,一个姑娘家都不懂得害臊。”
  “没有了,我只是想谢谢他而已。”
  “昨晚他送你回家时,你没有当面谢谢他吗?”
  “昨晚我都醉得稀喱巴拉了,什么时候到家的,自己都不清楚,更别说谢谢了。”
  “好了,哥只是想问,唐朝昨晚几时送你回来?既然这样,就不说了,改天哥再帮你当面谢谢他,吃饭要紧,走。”
  “哦!对了!程菲怎么样了?昨天晚上她好像也喝醉了,是吗?”
  “没有,昨晚她一滴酒都没碰,是她——”贺刚顿了顿。
  “她怎么了?生病了吗?哥,你快点告诉我呀?她到底怎么了?”
  “她怀孕了!”贺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怀孕?”贺紫很震惊,而后她又欢呼雀跃起来,“好啊!哥哥,好事成双嘛!我不但有了嫂子,而且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要要当姑姑了,天啊!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太大快人心了!”
  “喂!喂!你看你,比起我这个快要当爸爸的人还高兴。”
  “那当然!”她得意的微笑。
  “等爸妈回来,我们就结婚。”
  “太好了,我们家马上就要双喜临门了!”她从旁拍手叫好。
  “什么双喜临门,不就我一门婚事吗?”贺刚不解地问:
  “还有我呀!”
  “你什么?难道你获得伦敦学院的奖学金?”
  “我可没那个能耐,我是说我也要结婚啊!”说完捧腹大笑起来。
  贺刚知道她在抓弄他,也跟着啥闹哄起来:“哎呀!不好啊!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嫁出去,可偏偏是越急越嫁不出去的,这是人类的自然规律,坏了,坏了,你即将成为一个永嫁不出去的老太婆喽。。。。。。”贺刚故意把尾音拉得又细又长。
  “好啊!你诅咒我!”说着往哥哥那里追打过去,兄妹两人在房屋里追打、喜闹,不时传出一阵阵的“咯咯”声。
  人会在一日间改变的,你信吗?
  生命会在一瞬间变得光辉灿烂,你信吗?
  岁月会突然间充满了喜悦与绚丽,你信吗?
  总之,贺紫变得那样活泼、快乐,而生机盎然。她把笑声抖落在整栋房子里,她唱歌,她蹦跳,她拥抱每一个人,贺刚、程菲和兰嫂,连“夏天”都被她赶到室外去了。除了唐朝,没有人知道这变化是怎么发生的,贺刚只是微笑的望着她说:“早知道让程菲成为你的嫂子具有如此大的魔力,从一开始就应该告诉你!”
  那天晚上从山顶回来后,唐朝和贺紫的恋情日增愈烈。于是,他们开始忙于约会,在夜店、舞厅、咖啡厅、电影院。。。。。。所有年轻人的娱乐场所穿梭。
  渐渐地,他们爱上了跳舞,在夜店里,他们尽兴酣舞,这正是街舞最流行的时候,唐朝的街舞跳得非常棒,既酷刑又帅气又十分有个性,他一但展开他那风姿多彩的街舞,总会被贺紫和观众围绕成一个大圆圈,人人露出惊愕的目光,惊愕的背后带着更多的是赞叹!掌声雷动,场面十分热腾,此时的他,没有富家子弟的傲慢,没有老总威严的架势,只是一位年轻气盛的阳光男孩。
  可是,贺紫不会跳舞,连动作最简单的恰恰舞,她都不会跳。可唐朝却不顾一切,只要音乐一响,就把她拉进舞池,不管别人看了好笑,他们在舞池中手舞足蹈,任性乱跳,笑得像一对三岁的小娃娃。
  深夜,他们才尽兴的走出夜店,她斜倚在他的肩膀上,仍然想笑。回到家里,她禁不住在客厅里滑着舞步旋转,还是忍不住要笑。换上睡衣,拿着梳头发的梳子,边哼着歌,边用脚踏着拍子,恰恰,恰恰恰!兰嫂上楼来诧异的看着她:“这个孩子疯了!”她说。
  是的,疯了!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情可以让人疯:爱情!
  自从程菲怀孕以后,贺刚总是形影不离地陪在程菲的身边,显然,贺紫和唐朝的恋情,他一概不知。今晚,想必又在程菲那了。贺紫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于入睡。因为,那晚从夜店回来以后,唐朝极少出现在她的面前了,电话更是少之又少,以往,几乎每个晚上,他总会往她的邮箱或手机里发来一些问候语,甚至是一些暧昧的语言。
  但是,最近很少,少到她自己感到有些不安,她曾经打过几次电话给他,可每次总是转到秘书台,还有在网络上通过各个渠道给他留言,他仍然没有回音;一种不详的预感莫名地在她的脑海里产生。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她象反射动作一样迅速,立刻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连日来,手机已经变成了她的折磨,她日夜就好像只为手机而活着。等待,等待,等待。。。。。。每分每秒的等待,象千千万万种煎熬。
  “喂?”她对着手机低语,心里还是有些不肯定,很有可能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电话,现在很流行这一套恶作剧。
  “哪位?”她不安的问:
  “贺紫”唐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近得就在耳边,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这一声呼唤已使她全身激动,噢!她想,谢上帝!他没有忘记自己,谢上帝!他肯拿起手机拔号给自己。
  “贺紫,我就在你家外面,你出来一下。”
  她跳下床,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抓起梳子胡乱的梳了梳长发,打开衣柜子,她放眼望去,五颜六色的衣服,老天,该穿哪件衣服?唐朝,你喜欢什么颜色?竹子!竹子!绿色!她抓了件绿色洋装换上了,火速地往大门口冲去。
  果然,他的宝马车停在不远处,而他,正斜靠在宝马车上抽着烟,他烟蒂上那点“小火光”仍然熟悉地闪亮。她直接奔向那伫立在车边的人影。
  唐朝扔掉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