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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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21 13:59 字数:4992
自君言还是常在的时候,尔欢就跟在君言身侧了,从前只觉得主子不过是个普通的后宫妃嫔,自己被分了过去,恐怕也熬不出什么头。
不曾想主子落了个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路顺风顺水,不到两年就坐上了一宫主位的位置,竟还生下了后宫里唯一一个大皇子。
尔欢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好好伺候主子,挣个好前程,做内侍的,比做宫女的还可怜,离了后宫,什么都不是,走在路上还会被人嘲笑。
尔欢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后宫,所以他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只想往上爬。
君言不知道尔欢这会儿子心里已经闪过了这么多想法,她依旧随意勾着唇边:“拈香这枚棋子安插的太过明显,后宫里现哪里还有这么蠢的人。”
“那主子还问是为了……?”尔欢越听越糊涂了,他连步子都慢了下来,君言摇摇头,有些可惜地看了他一眼:“从前觉着你最伶俐不过了,怎么在这件事上犯了傻?就算是明着的棋子,咱们也得防着,再者说这摆明了是虚晃一招,说明安插之人还有后手,咱们得留意看着才是。”
尔欢脸颊红了红,羞愧地低下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奴才愚钝,谢主子提点。”
君言没有放在心上:“哪里,只是一时转不过弯儿来罢了。”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到了内室,君言瞧见床榻上的大皇子醒着,被奶娘抱在怀里,满脸的小疹子没有影响大皇子的好心情,他依旧笑得开怀。
君言弯了弯眼眸,舒了口气,明知故问道:“大皇子醒了?”
奶娘抱着大皇子冲着君言行礼问安:“奴婢携大皇子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大皇子约莫一刻之前就醒了,这会儿子刚吃了奶,开心着呢。”
君言缓步上前,摸了摸大皇子的额头,唇边笑意也深了些:“太医开的药可用了?”
奶娘不敢疏忽,连忙点点头:“用了,外敷内服的皆用了。”
君言这才放心下来,“太医可说了大概需多久才能康复?”
“回娘娘的话,赵大人并未嘱咐,只是留了五日的药量下来,想来也不出这些日子吧。”
奶娘答地诚恳,这奶娘也是皇上亲自择下来的,君言用的放心,瞧她也觉得十分伶俐,不是个蠢笨的。
只是大皇子生了疹子,极有可能是奶娘吃坏了东西,君言还是板下脸色道:“大皇子今次的事儿,本宫也希望你的了教训,可懂?”
奶娘连忙蹲□子:“奴婢知错,下次叮当多加小心,照料好大皇子。”
有些事情,需要恩威并施,君言做多了上位者,也深谙其中的道理,她并没有再冲着奶娘多发火,而是让云迟赏下了些金银首饰:“本宫也知道你辛苦,这些东西算是本宫额外打赏的,日后照顾好了大皇子,当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可若是再出了事儿,便不用本宫多说什么了吧……?”
“奴婢惶恐,谢娘娘赏赐,奴婢省得。”
奶娘又是一欠身,君言满意地看着她的动作,刚想伸手接过大皇子,亲自抱一抱,就听一声吱呀,缓竹推了们进来:“娘娘,您找奴婢?”
缓竹与君言亲厚,并没有行大礼,只是微欠了欠身子,君言心思也不在规矩上,她放开手,取了帕子擦了擦,曼声道:“你来的正巧,确是有一事要问你。你从前伺候舒太嫔的时候,可知道一个敏贵人?”
“敏贵人?”缓竹有些意外君言忽然提起的这位宫嫔,缓竹记得从前她并不是什么得宠的,怎么说起了她?
但缓竹还是正了正神色,认真答了:“倒是有些印象,不过先帝妃嫔众多,这位敏贵人似乎……并不出众。”
这话也在君言意料之中,若是得宠,也不会只得了个贵人的位分了,她婉然一笑:“可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缓竹一愣,仔细思索,沉吟了片刻才犹豫道:“奴婢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像是……赵家的?”“赵家?哪个赵家可知道?”君言一手敲击着案几,发出扣扣的声音,嘴里又抛出一个问题来。
这可有些为难了缓竹,本就是个不出挑的妃嫔,时日也久了些,哪里记得这么清楚。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依稀想起来了些:“应是奉天府府尹赵家的。”
君言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她伸手拍了拍缓竹的肩以示安慰,自个儿陷入了沉思,半晌再启唇:“奉天府府尹可是如今安婕妤的娘家?本宫记得安婕妤也是赵府里出来的。”
这问题就简单多了,缓竹答地从善如流:“安小主的父亲是当朝从四品国子监祭酒,奉天府府尹赵大人是安小主父亲的表亲。”
君言的手一顿,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猛地站起身来:“怎么会是安婕妤?”安婕妤自从被贤妃丢弃之后,就一直十分安静,更何况从前云小仪还住在她宫里,若是有加害的想法,应早就动手了才对,怎么会挪到今日,孩子都六七月份了才……
君言想到了关系,却怎么也连不起来,一时愣在了原地。
缓竹有些疑惑,不知君言为何突然对赵家起了兴趣,安婕妤这几日也依旧同从前那样安分守己的,并没有生事:“主子怎么忽然对赵家有了兴趣?”
君言回过神,咬着唇边道:“云小仪落红的事情想来你也听说了,她身边有个新来的二等宫人,从前是伺候敏贵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缓冲一章
不过提醒一句 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那样的
大家发挥想象力哟~
第70章 反击
奶娘等人被缓竹遣了出去;内室里只留下君言和缓竹二人。
怎么会扯上安婕妤……君言的没有蹙地很紧;连缓竹都有些猜不透:“矛头都直指安婕妤小主;可奴婢觉着并没有这么简……”
还没等缓竹说完,君言就点点头接着道:“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安婕妤的确不聪明,可也做不出这样的蠢事来。再者说她沉寂已久,看起来并不想多事的人了。”
话说到这儿;缓竹有了不赞同的声音:“虽说太过明显并不像是安婕妤小主的作为;可奴婢觉着沉寂已久;才会有大动作,娘娘也不可懈怠啊。”
君言疲惫地揉了揉眉间酸涩:“本宫知道,可这事儿上;应不是她的手笔,依你看;像是谁更多些?”
缓竹摇摇头:“奴婢不敢轻下定论,不过娘娘似乎忘了一人。”
君言抬眸向缓竹看去,带着些疑惑:“谁?”
缓竹的声音不轻不响,在君言耳边回荡:“禧嫔小主。”
“禧嫔?”两个字在君言的舌尖绕了一圈,带着探究的语气。
的确,这个女人太安静,安静到君言几乎忘了她的存在。可缓竹为什么突然提起了她?
缓竹接到君言困惑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开口继续道:“如今后宫里,局势也不需奴婢多说,皇贵妃去了①,婉淑媛娘娘暂避锋芒,应付荣修仪娘娘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找上娘娘和云小主,再顺下来就是宜妃娘娘。从前奴婢还听命于皇上之时,就知宜妃娘娘是皇上的人,也必不会做这样的事来,新入宫的钟容华羽翼未丰,其他的贵人才人更是翻不出什么浪来,那么算下来,也就这位禧嫔小主……”
缓竹顿了顿,继续道:“禧嫔小主从前还失了个孩子,心生怨恨也说得通,娘娘您觉着呢?”
经过缓竹这一番分析,君言心里也有了谱,她敲敲桌面,示意缓竹倒杯茶来,开口道:“如此看来这阮氏的确有几分可疑,可阮氏不过是个五品嫔位,怎么能指使得动四品婕妤?再者言身家也摆在那儿,若说安婕妤指使她,本宫还能信上两分,可她去使唤安婕妤……本宫怎么想都觉这不对劲。”
缓竹上前提起茶壶斟了杯茶来,曼声说:“娘娘,也并不一定就是二人联手,如果……奴婢是说如果,安婕妤并不知情呢?”
君言端起茶盏的手一顿,僵在半空中问了句:“不知情?你的意思是……?”
缓竹放下茶壶,退至君言身侧悠悠启唇:“奴婢的意思是,也许这个宫人,压根儿和安婕妤没有关系,只是禧嫔的虚晃一招罢了。当然,奴婢也只是猜测,也许并非禧嫔,只是她的动机最大。”
君言柔荑轻颤,抚上茶盏送至唇边,刚想轻抿一口,忽地拿远了些:“如果真是这样,那本宫从前还真是小瞧了禧嫔,可她家世浅薄,哪里来这么多的人手?若想栽赃安婕妤,买通宫人,可得费不少银钱人脉。”
缓竹想到这里,也有些想不下去了:“这……奴婢也不明白。”
君言终于用了口茶,香片在口中四溢,温润入喉:“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为今之计只有看好大皇子和云小仪,千万不能再有闪失了。这禧嫔的事儿,叫尔欢去查查,看看她宫里可有同这个宫人相熟的人。”
“喏,奴婢这就去同尔欢说。”缓竹欠欠身算是应了下来,犹豫间又问了句:“主子,您觉着皇后娘娘是不是也有可能……?”
君言刚刚抚平的双眉再次蹙了起来,沉吟片刻后摇头道:“本宫觉着不会,但看她不像是个有心计的,就算有,皇后要下手有千千万万种办法,不会这么粗笨。”
缓竹点点头,“是奴婢多虑了,可奴婢这些日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看皇后娘娘,似乎并非那么回事儿……?”
君言摆摆手笑得轻松:“不过是个孩子,你有什么好多想的,孩子做事就是无迹可寻的。”
“可是娘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就算不防着皇后娘娘,她身边可还站着一个宝姑姑呢,那也是个厉害角色。”缓竹心里还是不放心,脱口而出闷在心里好久的话。
君言依旧付之一笑,并没有听进心里去:“缓竹是宫里日子过久了,看谁都觉得不怀好意吧?本宫觉着皇后娘娘入宫这么久了,并没有那儿不对劲的地方啊,缓竹你还是别杞人忧天了。更别提那个宝姑姑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掌事姑姑,还能骑到一个一宫主位头上来不成?就算皇上答应,久居深宫的太后也不会答应。”
君言的话停顿了一下,抚摸着茶杯杯壁,一只手指像是在描绘上头的图案:“你还真以为太后娘娘会安分守己的在寿康宫里吃斋念佛?怕是早有一双双的眼睛盯着后宫了。就盼着逮个不懂规矩的好生说教一番,也能借势出来。”
缓竹咬着唇边:“可奴婢觉着能坐上皇后之位的,怎么会如此天真?娘娘不觉着蹊跷吗?”
“蹊跷?”君言柳眉一挑,“郭宰相家的嫡孙女,娇惯些也是常事。好了缓竹,你也别想太多了,下去歇着吧。”
缓竹不甘心地对上君言不想再多说的神情,认命地福□子告退。
君言这头还没静下来多久,就听见前厅一阵动静,伴着的还有匆匆走近的脚步声,君言深深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歇息,今儿还真是事儿多,已过晚膳时分,竟还有人造访。
果不其然,一阵敲门声后传来尔欢的话语:“娘娘,您歇下了嘛?荣修仪娘娘来了。”
君言倒吸一口冷气,真是事情都赶在一块儿了,怎么荣修仪也扎堆往这儿赶,脑子里这么想,也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了。
荣修仪说到底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再怎么样也不能亏待盟友。
君言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还未。你去传她进来吧。”
“喏。”
尔欢放下敲门的手,小步跑着赶去迎荣修仪入内室,有些惊讶荣修仪并未带宫人随侍,他眼眸转了转,一只手拉了拉缓竹的衣袖,眼神往内室飘去。
缓竹会意,跟了进去伺候。
荣修仪不能说话,又没有带那位读得懂唇语的姑姑,所以进来的时候十分安静,只有推门声和衣料摩挲声。
君言看着殿上福身行礼的荣修仪,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荣修仪刚入宫时,君言只是一个小小的敬贵人,如今一年过去,自己一跃成了昭仪,行礼请安的位置生生颠倒了过来,君言不知道荣修仪心里作何想,不过自己总还是有些微妙的。
她拾级而下,亲自扶起荣修仪:“荣姐姐……请恕顾氏还想称呼修仪一声姐姐。”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示意缓竹备下笔墨:“荣姐姐今日来所为何事?怎么连个随侍的宫人也不带来。”
君言拉着荣修仪入座,案几上平铺着宣纸,羊毫静立在笔架上。
荣修仪也不客套,她目光落在缓竹身上,打了个圈儿,又看向君言,意思很明确,君言清浅婉然:“姐姐放心,缓竹是顾氏的掌事姑姑,端地信得过。”
荣修仪点点头,绝美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她轻巧地执起羊毫,在宣纸上落笔:“天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