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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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21 13:58 字数:4961
毫恕?br />
“夫人,让小人去做吧。”见安如风准备往厨房去,下人有些惊慌。主人吩咐要好好招待,哪能让她去做这些粗事。
“我刚好也要去看看程姑娘的药熬得如何。”安如风摇摇头,黄药师的药,她不放心别人做。
有些无奈,却又不敢再反驳,下人只好带着她来到厨房旁的一间小丹房。不由得有些赞叹,这个陆乘风也确实有几分黄药师的风采。就是这个煎药的丹房,也是小巧秀致,掩映的花丛之中,凭添了不少风趣。
开始熬住黄药师的药后,安如风见旁边竟然有两个小炉子。顺手揭开其中一个,嗅了嗅药味,愣了愣,不由“噗哧”笑了出来。这是陆家父子哪一位需要补肾啊?药效可真是滋补,其中,竟然还有不少极为珍贵的精品,也真是花了血本。
药僮正拿着小扇控制着炉火。赶紧指着另外一个炉子:“庄主说,这个药材放置的顺序需有讲究。”言语中竟然有些慌张,似乎怕是自己弄错了。
安如风揭开另一个盖子,伸手拿筷轻搅了搅药材,查看药汤。“嗯,你没有放错。再用文火熬两个时辰便可以了。”
药僮有些慌张的神色这才舒缓下来。他初学医术没多久,好不容易托亲戚才谋来庄里的这个位置,月钱不错,还比较轻松。哪料今天竟有人来察看,不由紧张了起来。
瞧到这个小药僮局促的模样,安如风神色温和。“那碗药是熬给谁的?”
“庄主的。”小药僮见安如风眼睛直视,一时有些害羞起来。虽然这名夫人已经有些年岁,可容貌仍是秀妍之极。丰腴成熟,别有一种味道。
……
安如风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努力恢复和蔼,轻应了声。
见得安如风表情有些不对劲,小药僮有些着急了。“是少庄主拿来让小人煎的。他说最近庄主身子不大爽利,这才开的方子。夫人,是否我做得有什么不对之处?望请告之。”难道是自己煎药的方法错了?这样会不会药性大失?小药僮急得额头冒汗,好不容易才托得人情谋得这个好差事。可是以前他学得马马虎虎,总是怕行差踏错,被主人家嫌弃。
安如风为了保持脸上的笑容,辛苦得半死。“火势稍微小一些便可。你很用心,不用着急会犯错。”老天爷,她不是故意想打探陆家的隐私,她更不想知道这是陆冠英为他爹开的补肾药。
听得受到肯定,小药僮这才放下心来。有些腼腆地笑道,“谢谢夫人夸奖。”这名夫人一看便是身份尊贵,若是她能在庄主面前夸奖自己两句,可比得旁人说上一百句了。“我已经熬了六七副了,若是当真有差错,那可就糟了。”赶紧表达一下自己的工作态度。
安如风理解地点点头。原来,陆乘风补肾已经有好一阵子了,也不知道成效如何。
见得她的神情越发和缓,小药僮表功得更起劲了。“听说这剂补药,庄主喝得身体颇有起色。少庄主曾说,自己也要开一剂。还是让我煎熬。”这是主人信任他的表现。
安如风实在憋不住笑意了。略略点头,“那你继续忙吧。”一个闪身,便出了药房。躲到安静处,笑得不可自抑。陆乘风也便罢了,他那个看起来身强力壮、勇猛无比的儿子竟然也要补肾。难不成陆氏一家都流行肾亏不成。
家事
随便找了处阴凉个地儿,安如风掏出怀中的汉巾抹了抹额角。^非常文学^天气有些热,丹房里的温度有些高。有她在,那个小药僮紧张得手足无措,还不如离得远些。
还未坐得一会儿,眼角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安如风轻轻皱眉,起身跟了上去。儿子在陆乘风的院子里乱蹿什么?
黄擎苍回到房间后,实在忍不住心头的雀跃。来到庄院里,一一演证心中所学。“九宫之义,法以灵龟,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中央。”爹曾说过,这是桃花岛阵图的根基。
他左右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似乎这个师兄跟自己一般,也只是半桶子水。当下不再迟疑,仿若闲庭信步般,黄擎苍不向前行,反向后行。无论庄中道路如何曲折,也不去追究转弯处的栏干亭榭为什么一模一样。仿佛回到自己家里般,毫不迟疑地疾走。
明明看着眼前无路,可他却轻轻地绕到假山里一钻,花丛旁一绕,竟又转到了回廊之中。当路大开的月洞门,他瞧都不瞧一眼,略略站住后,轻手一推,墙上竟然开了一扇毫无形迹可寻的门户。
跟在儿子后面,安如风也忍不住笑了。原来,他当这是探迷宫游戏啊!想当初,自己在桃花岛迷路时,可没他这般轻松,怎么绕都是死路。正在她忍不住开口唤住儿子时,却看到前面的风景有些变化。眼中光芒一闪,继续默不吭声。
黄擎苍越走越顺畅。见到前面又多了处假山,没有多想,转身斜走三步,随即后退两步,眼前风景一变,左侧果然出现了一条新的道路。拨开挡眼的树枝,他一脚踏上前去,却惊讶地发现,眼前竟然是一个碧翠的荷塘。这条道路竟然是假的,毫无预料地通向一个小塘。偏偏角度极刁钻,只有真正走了进来才能发现。
大惊之下,他反手抓住刚才挡住视线的树枝。却听得“咔嚓”一声响,细嫩的树枝被扯断,黄擎苍直直地朝着池塘栽了进下。“哗啦”一声,身上衣物全部湿透。
安如风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子骞,你陆师哥家可不是这么好闯的。”太自信了,连路都不看清就走,应该吃些苦头。
荷塘不深。黄擎苍从塘里站起身来,连脸上都沾了些淤泥。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尽是尴尬与怒意。见到母亲只是站在一旁笑,没有想拉自己起来的意思,也不生气。随手抹了抹脸,从塘中一跃而起。“是儿子大意了。”
递过汗巾,安如风笑吟吟地说:“知道错在哪里?”
黄擎苍有些苦笑,“知道。”这里是五行逆转,是谓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而他之前,将这里误认为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自然会出错。幸好没有其他陷阱,只是挖了个池塘放在道路上,想必师兄只是要给人一个教训。
“你若喜欢玩,回头桃花岛上更有趣。”见到儿子眼中闪着不服输,安如风掩嘴而笑。跟他姐姐真像,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得紧。哪像自己,能偷懒就偷懒。若不是曾经见识得多,出丑的,怕是自个儿了。
“娘,你怎么出来了?”由得身上湿嗒嗒的,黄擎苍习惯性的关心又冒了出来。“这里日头太大了。”这么热,娘会不会受不了。
拿过儿子手上的汗巾,帮他把脸上的塘水抹干净。*非常文学*安如风一把拖着满身淌水的儿子到树荫下:“见到有只小老鼠偷偷摸摸,哪会放得下心。”
“回去换身衣服吧!”见儿子狼狈的模样,安如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看到他这么可爱的表情,真有趣。
点点头,黄擎苍转身准备回房。见安如风站在原地,忍不住奇怪。“娘,你怎么不回去?”
指着丹房的方向,安如风无奈极了:“你父亲有些不舒服,我帮他熬了些药。”小祖宗,自己都这样了,还记挂着她。
“娘忙完了便早些回去休息。”叮嘱了一句,见母亲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黄擎苍颊边的酒窝闪了闪,没再啰嗦了。
差点想仰天长叹,她就想不明白,身边的男人一个个怎么都是这副德性。要不要她改名林黛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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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如风回到丹房时,却发现药已经煎好。
“夫人,我已经将汤药送过去了。”见到安如风回来,小药僮殷勤地说。
向他道声谢,安如风赶紧往房里去。她得去盯着,否则她家的相公宁可等药结成冰,也不会张口喝下去。果不其然,黄药师只是坐在房里。
端起药盅,安如风放在黄药师面前。“劳驾!”
“无大碍的。”黄药师头都不抬。
“我特意为你开的方子。”安如风说。
停了一会儿,黄药师放下手里的。端起了药盅,今儿个不喝,估计她是不会罢休的。凑到嘴边时,黄药师动作微顿。抬起头来,笑问:“特意为我开的方子?”
安如风点头。
“那真是辛苦你了。”黄药师微微侧头,看着安如风,嘴边的笑意有些古怪。
有些不悦地看着他,是不是想打岔,不想喝了。
见得安如风脸上的表情,黄药师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将药喝了下去。末了,放下药盅后,一伸手,将桌子对面的安如风捞了过去。俯身吻了下去,口中的药也哺了过去。
促不及防,安如风差点被呛到。还没来得及问,却觉得嘴里的药味有些奇怪。仔细品尝下,竟然怔在当场。
“果然大补!”黄药师见她反应过来了,也不急。
只想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这种乌龙也能出现在自己身上。安如风抬头看着黄药师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是苦笑。“我是为你熬了药,只是……”
听得丈夫伸指轻轻地弹了弹药盅,“当”的一声脆响听得安如风心里一紧。咬咬牙,干脆说出实情,“这是陆冠英给陆乘风开的。听说陆乘风服后颇有起色,于是陆冠英也准备给自己开一剂!”
房里顿时静寂无声。
好一会儿,黄药师才开口。声音里带了丝笑意:“你才出去一会儿,怎么会知道这事。”
死道友不死贫道。不把你徒弟的隐密说出来,你能放过自己吗?安如风略撇过头,实在不忍见黄药师脸上的表情。“熬药的小药僮说的。这药,应该也是他送错的吧!”难怪一见自己就心惊胆战,原来是个药理不通的小家伙。
“可是,我已经喝了下去。”
扬首,安如风绽出一个笑容。“那你是不是要我帮你去火?”
黄药师愉悦地笑出声来。“如风,你真是聪明。”
“但你的风寒药似乎还没喝吧?”安如风眨了眨眼睛。心中默数,一,二,三……“我回头再去熬一份去。”
一直数到十,什么情况都未出现。只见黄药师缓缓地抱着自己走向床铺。安如风有些奇怪,药中有很重的安眠成分,他怎么没反应?
动作迅速地将她的外衣脱掉,抱着她倒向床铺。黄药师淡淡地说:“等我醒来再跟你算账!”
原来是这样。安如风轻吁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功力深厚,这都扛得过去。”本来身子就有些不舒服,再加上有催眠的作用,不会想睡才怪。
低头轻吻安如风的额角,黄药师轻笑:“顽皮。”
“明知药不对,为什么还要喝?”眼见黄药师眼帘合上了,安如风赶紧问一句。
“是你让我喝的。”一句话说完,黄药师的呼吸已经平缓了。
端来毒药,你也这么喝了吗?安如风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的脸,霸道得要命,睡个觉还要让人陪。看了看房间角落里的冰块,安如风扒拉了黄药师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热死了,不知道胖女人怕热吗?可怎么也拉不下去,她热得身上直冒汗。一抬头,却看到黄药师睡着后放松后的脸。心下一柔,缓缓地凑上红唇,轻轻地印了上去。
平时清冷的脸总是没什么表情,连儿子都极少给个笑脸。她曾经也为儿子心疼,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更为此与他吵过。可他却说,玉不琢不成器,身为男儿就该有男儿气概。安如风不服气,为什么他对黄蓉就能宠成这样,自己的儿子却受到他这样的对待。听到她的话,黄药师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并没有不疼他。
疼他,为什么连个笑脸也不给?可再说什么,黄药师只是看着她,没有解释。气得安如风当场便拂袖离去,一直与他冷战着。晚上本想留宿在房中,却又被他拎了回去。怒得拳打脚踢,却被他紧紧地搂着,动都动不了。饶是如此,安如风坚决不肯和解。儿子也是他的,没道理受到这种对待。
两人之间的低气压让敏感的黄擎苍发觉了。当他知道是他们吵架的原因后,然留了封信,离家出走了。看到那封留时,安如风吓坏了,四处找黄药师也不见人影,连孙思竣都出诊去了。一时心急无措,只是盲无目的地边哭边找。心中发誓,若是找到了儿子,黄药师再敢这样做,她就带着儿子一起离家。他不疼,自己疼总可以了吧!
正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却看到一颗树上竟然嵌着颗石子儿。安如风这才醒过神来,仔细寻找四周的树干,发现沿着东南的所有树木,在正对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