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21 13:57 字数:4864
寐睿医萄盗骄洌巡怀赡慊够ざ痰靡嵛也怀伞?br />
想避开黄药师,却手脚发软,一歪,又软软地倒在沙滩上。身子一轻,安如风发觉自己腾空了,一惊,转眼又吓到了。因为黄蓉眼睛红红的小脸正对着自己。虽然已经看惯了她娇美的脸蛋,却不代表可以接受像贞子般,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安如风向后跃去。腰间一紧,她居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抬头一看,黄药师一手一个,将她与同样没啥力气的黄蓉抱起。速度奇快,黄药师仿佛脚不沾地般,向前掠去。安如风撇过头,不想去看黄蓉那张娇纵的脸。再看下去,快要忍不住下手打她屁股了。
到得大厅里,黄药师招来哑仆,示意帮她们打水洗澡。梳洗完毕后,安如风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房里,根本不想出去。可是,她一向住在青竹林。要想回去,还得与那对父女碰面。忍住心中的郁闷,安如风干脆到书房去,坐在自己的桌子前,背着医药方子。
听得门咯吱一声响,安如风头都懒得抬。肯定是黄蓉,如果是黄药师,直接就飘进来了。当作不知道,一心默记自己的。
突然感觉黄蓉站在了自己身边。安如风顿了顿,转头看去,神情依然冷淡。只见黄蓉也清洗干净,不再满头的海沙。她低着头,涨红了脸,小嘴嚅动着,欲言又止。
安如风突然觉得有些想笑,她这是想跟自己道歉吗?真是不得了,这么个蛮横的女孩,居然懂得后悔。
“那个……”憋了半晌,黄蓉还是开口了。“刚刚是我不对,不该把你推下去……”说一句,停一会儿,看来她还从未做过这种道歉的活。
安如风眨了眨眼睛,是继续凶她?还是借坡下驴算了?想了想,她开口:“我叫安如风,麻烦以后直接喊我的名字。”
黄蓉抬眼看了看她,把头转过去,又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瞧到她脸上又露出熟悉的神情,安如风笑了。不跟她计较了,她能跟自己说对不起已经是很大的进步。而且,她也只是顽皮,并没有真的害人之心。“你的道歉我接受了。麻烦你记好,以后不要用‘喂’和‘那个’来称呼我,叫我小安或安如风都可以。”
黄蓉冷哼一声,转头离去。安如风笑着看她的背影,心中不由感叹,果然家教不错。恼羞成怒下,还记得轻手关门。
才静了一会儿,门又“吱呀”地开了。安如风无奈地看过去,黄蓉又准备搞什么花样啊?瞧见进来的竟然是黄药师。她起身站好,有礼地称呼一声:“岛主!”
黄药师静静地瞧着她,安如风也不畏惧。这件事起因错不在自己,没必要为此害怕。黄药师如不喜欢自己骂他的宝贝女儿,大不了杀了自己。突然想起之前的那句话,“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她在乎的不是贞洁,而是一口气。人活一张脸,树争一张皮。自己是承了他们黄家的恩情不错,并不代表可以任由屈辱。
“你说,你想拍死蓉儿?”黄药师声音冷漠。
“不是想杀她,而是就她当时的行为,做出的推断。”安如风不亢不卑地说。
“黄药师行径向来古怪,在世上眼里是杀人魔头。他的女儿自然也不是好人。你又为何知道她做错了?”
“公道自在人心。岛主不屑俗世眼光,却不能把女儿教成不明是非之人。您武功高绝,自当可以特立独行。黄蓉一生不出岛便罢,若是在外间也如此胡闹,想必命不长久!”
“你再说一次!”黄药师的音冷如刀,目光如炬,仿佛要忍不住心中怒意。
“黄蓉固然是天之娇子,我安如风也不是天生的下人命。如若岛主不喜欢,我明天便出岛。”安如风虽然心中有些犯嘀咕,却依旧夷然不惧地看向黄药师。话里也带了些后路,如果他不拍死自己,那就让她离开好了。桃花岛容不下自己,黄老邪喜欢护犊情深,她走总可以了吧。
黄药师眼睛微微眯起,森冷的寒意如实质般向安如风袭来。安如风咬着牙,顶住黄药师带来的压力,毫不退却。就在她以为,黄药师会一掌拍向自己时。他却突然笑了。如雪霁初晴般,刚刚的冷意全部被一股暖意带走。“很好!你叫安如风?”
安如风脚肚子有些颤抖,刚刚命悬一线,现在想起实在有些心惊。“安然若素,飘逸如风。岛主,我是叫安如风。”
黄药师不再停留,与黄蓉一样,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安如风缓缓坐下,长长舒了一口气。好险,小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相处
出岛?还是留下来?安如风晚上如煎烧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安稳。自己的身子看起来十岁未到,就这么出去,光凭学的那点东西想在南宋活下来,真是难上加难。可是黄药师没说自己可以留下来啊!自己今天得罪了他们父女,虽然一个道歉,一个冷笑,心中总还是不安。
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出不出岛。她第一个要学的便是游泳。这次有人救,下次再碰上就是传奇了。安如风发觉黄药师性格越发古怪了,今天她虽然凭着一口气顶了回去,不代表他下次还能容忍自己的无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黄药师只是厌憎世俗之见,思慕晋人的率性放诞。他恨的是那些虚礼,对于国家的忠、对于父母的孝却是他认为应该守的礼。自己今天的言语在他看来,已经算是逾越了。不过,安如风倒不知道,她遇强不自低的态度已经激起了黄药师的一丝赏识。
练完功,复习完之前学的内容。安如风第二日便来到海边。黄蓉不知她想做什么,也跟在后面。瞟了黄蓉一眼,安如风见她神情中有丝担忧。心中有数,估计小丫头听到了她昨天说要出岛的话。虽然与安如风不大合得来,可怎么也算是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黄蓉心中倒真还有些舍不得。
活动了一番手脚,安如风缓缓退下早上穿的轻薄纱衣,露出雪白的中衣。说及此,安如风有些无奈,黄药师给她准备的衣服全是素白如雪、柔软飘逸,无论暗纹或是针绣,统统以白色为主。样式倒是多,一连穿了半年,她都有些视觉缺失了。心中不由暗忖,难不成自己一看就是披麻戴孝的命?瞧见小黄蓉的衣服倒是五颜六色的,也不知黄药师是怎么想的。
“你想干什么?”黄蓉瞧她的架式有些心惊。
安如风回眸一笑,“下水!昨儿个你不是想教我吗?”
黄蓉小脸一白,想起昨天差点溺水的情景。“你穿成这样如何游?”
安如风有些无奈,没有泳衣又不是她的错。更何况再碰上昨天那种情况,换泳衣来得及吗?“没关系。你教不教呢?”
黄蓉愣了愣,随即大声说:“当然教!”也脱下外衣扔在礁石上,“哗”地一声跃入了海里。
安如风小心地一点一点往海里走去,半腰深便不敢再前行。深吸一口气,她忽地一声钻入水底。失重感再次袭来,安如风再次感觉到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没经历过死亡,便不知道害怕。那次的恐怖经历,安如风没有做心理治疗便已经算是心智坚强了。此时来学游泳,她最重要的是克服心中的结。她忍住立即起身的冲动,强行捏住自己的鼻子,闷在水中,就是不起。
海浪一大波打来,安如风胸中憋了一口气,脚底开始虚浮。她缓缓地舒展着身子,挺直腰杆,任自己飘了起来。努力睁开眼睛,只觉沙地离自己还不远。心中一安,暗暗安抚自己,实在憋不住了就站起来。
再过得一会儿,后颈衣服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安如风借势而起,摸净糊住眼睛的海水,竟然是黄蓉。她笑着问:“我憋得时间长不长?”
黄蓉有些不安,瞧了瞧她,脸竟然有些涨红了。磨蹭了半天,突然问:“你没事吧?”
安如风一怔,突然大笑,一把将黄蓉抱住。“没事没事,才憋一会儿气,怎么会有事?”原来她是在担心自己。总以为黄蓉娇纵任性,其实心地倒真的不坏。看来是她带着偏见看人。这也怪不得安如风,她最先看的是神雕,之后才是射雕。对于中年的黄蓉心思狭隘尤其不喜,因此对小黄蓉自然也热情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个娃儿古灵精怪,喜欢捉弄人,更是让安如风对她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
“你放开我!”黄蓉一声尖叫,声音里的羞窘笑得安如风前俯后仰。自己也真是,心中虽说不要跟个奶娃娃计较,却像中年黄蓉一味认定杨过就是个坏小孩般,对她总是起不了好感。孩子只是一张白纸,你给他们什么,他们便能真实地反应。黄蓉虽然年幼,却早就明白安如风对她的态度。种种挑衅除了顽皮外,还是本能的反击,世间的利器没有比冷漠和无视更伤人。
“蓉儿,昨天虽然是你错在先,不过我言语过重,还请你原谅。”安如风放下黄蓉,郑重地向她道歉。
黄蓉扭捏了一会儿,突然笑开了,秀妍的小脸上露出极少见的真挚。“我教你泅水吧。”
安如风不耻下问,练习良久,居然找到了一丝漂浮的感觉。半年来,她的内力也逐渐凝聚,更是给她憋气延长了不少时间。突然想到一事,安如风笑眯眯地看着黄蓉。原来她之前担心的便是自己憋气时间过长啊!黄蓉已经习惯与她的相处模式,瞧她笑容灿烂,只是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别处。才过得一会儿,便又忍不住,指点起安如风的姿势来。
两人一直玩到午饭时才上岸。黄蓉自是没事,安如风却饿得狠了。顾不上形象,又吃了三碗饭才放下筷子。打从第一次吃三碗饭后,她还从未如此失态过。把黄蓉笑得差点又要唱起来,倒是黄药师瞥了黄蓉一眼,叮嘱食不言寝不语,黄蓉这才收敛。
出岛一事,自然是不了了之。安如风皮厚地留了下来,人家既然未曾赶她离去,如此大腿岂不赶紧傍好!外面乱世游民,哪有桃花岛舒适安逸。倒是从此,安如风与黄蓉的关系略有亲近。两人仍是没像闺蜜般亲热,一个心思细腻,一个心眼极多,两人有时互看一眼就明白对方想要的,言语的交流直接省略。只是在黄蓉的指点下,安如风的泳技很快便超过了黄药师。她不由心中大慰,总算有一点比黄药师强了。
转眼,两年又过去了。这天,安如风依着黄药师最著名的神奇药物“九花玉露丸”的配方,采集九种花露。就安如风看来,花露起到的作用不过是调香。但调配药丸的药材却是多属珍异,凑天时季节,极费功夫。不过,黄老邪喜欢附庸风雅,安如风也不多言。古来才人多有怪癖,黄老邪此举倒也能接受。
说起花来,桃花岛虽叫桃花岛,可上面的树木当真是花团锦簇、五彩缤纷,叫做百花岛也不为过。黄药师闲暇时,经常细心照料这些花树,令整个岛屿植被尤为丰富,品种之多让安如风花了不少时间记下。安如风是典型的城市孩子,除了电脑与钢铁森铁对自然环境陌生之极。到了桃花岛来,才一一学起。起初也闹了不少笑话,引得黄蓉又乐了一阵。
东邪不愧是东邪,日常生活中的种种怪异行为,已经让安如风见怪不怪,连眉梢子都不抬。像什么突然喜怒无常,经常冷眼相对,有时又温和细心,更有时会突然看到安如风露出难得的笑容之类的反应,把安如风锻炼得可以直接忽略他的情绪反应。
桃花岛中的阵式阴阳变化、乾坤倒置,奥妙无穷。安如风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强记下熟悉的道路。像什么这里的禁人所在故意取乾上兑下的“履”位,取其“履道坦坦,幽人贞吉”之义,足以显示主人的气派之类的等等,安如风只是过耳即忘。她偷懒地认为,只要自己熟悉了这么复杂的桃花岛,以后再碰到类似的阵图,总还是能走出来的。不求攻破,只求保身。要求不算过份吧!一次,安如风斗胆直说自己的看法,听得黄药师一阵摇头。可他怪归怪,却从不勉强安如风。有时候安如风会有种错觉,黄药师是在故意纵容自己的任性与懒惰。不过,有可能吗?安如风失笑,瞧他对黄蓉那副千依百顺的模样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些年来,安如风每当瞧见黄蓉与其父谈论工商水利、五行八卦时,总是沉默不语。等到安如风请教医学上的知识,功力上的难题,黄蓉却气鼓鼓地站在一旁说不上话来。日子久了,安如风干脆把制药这一块儿的杂事给统包了。可惜桃花岛人丁稀少,总令安如风总是长嗟短叹英雄无用武之地。偶尔哑仆感染风寒,安如风便发挥南丁格尔的精神,从不敷衍了事,认真热情地令人毛骨悚然。最后,她竟然大胆到为黄药师开药方子。
当时黄药师身体微恙,瞧到安如风一脸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