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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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21 13:56 字数:4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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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风拂桃花》
人贩
三天了,安如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无论她怎么不想接受,最后还是无奈地相信这个事实——她已经不在原来的年代。
外面黑呼呼的,从小小的窗口一眼看去,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没有天,没有地,没有空间感,也没有距离感。这就是大海。白天,它绚丽、浪漫,如梦般美好,如梦般迷人。当夜幕落下时,一切的恬静、温馨全部消失。海水哗哗地,仿佛咆哮声,什么宏伟,什么壮观,全部变成令人心悸的黑色。
安如风苦笑地摸着自己的右脸,上面一个红肿的掌印浮起,火辣辣的,稍一碰触,便觉得痛得钻心。这是那个人伢子打的。是的,安如风虽然是大海中,却是坐在一条船上。看着小小的,明显有些薄茧的手,她狠狠地一握拳,用力向地板砸去。心中懊丧无比,一觉醒来,自己便成为一个孩子。看这身量,才七八岁左右。其实她连自己身体的年龄也不敢肯定,只知道当自己好不容易从晕眩中挣扎着醒来时,身边只有一群跟自己同龄的孩子。
见她睁开眼睛,听她发出低弱的呻吟,所有的孩子脸上都是漠然。想要水?没有。想要吃东西?没有。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些孩子连眼珠都不愿意转动,只看着自己愿意看的事情。仿佛安如风的痛苦根本不存在。
安如风迷迷糊糊了很久,终于有个人搭理她了。一个带着腥臭的杯子,杯口上落着一圈明显污垢,土黄色的,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清洗了。安如风顾不上其他,大口大口地喝着,连衣襟上都洒满了。她已经渴了半天时间,才盼来这么一点点水。不管脏不脏,不管有多令人反胃,她都要喝下去。
“醒了就好!老子可不想做赔本生意!”声音有些粗俗。安如风勉强抬头,原来是个长相极其路人的男人。约40岁,下巴一圈青崭崭的胡须,眼睛浑浊。
“你是谁?”
“扑通”一声,安如风只觉得右侧的身子已然麻痹。她被这个男人扔在一边,有些毛糙的地板硌得她本就酸痛的身子几乎失去感觉。
“少在这里装疯卖傻。”男人满脸鄙夷地骂着,“小丫头片子,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卖到窑子里能值些银两,我才懒得给你水。正想着如果你死了,就扔到大海里。没想到竟然醒了。醒了就给我乖一些,不然,我打断你的双腿?”
安如风微张着嘴,吃惊地看着他。心中怒火如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又遇到了什么人?还未来得及开口,男子已经看出她的情绪,一把拎起她,甩手便是一巴掌,重得安如风以为自己会再一次晕过去。
“竟然想反抗?明天不准吃饭!”阴鸷的眼神令安如风放弃了怒骂与挣扎。因为她刚刚发现,自己竟然缩水了。男人轻轻一抓,她就双腿离地。紧紧地咬着牙,她低垂下眼睛,没再瞪着男子。身上发生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如果她还顾及着争一口气,未免太愚蠢了些。
见安如风乖顺了下来,男人满意地哼了一声。连那个被黄垢布满的杯子都没有留下,转身重重关上舱门。
如果安如风刚开始喝水时,还是有些迷糊,这会儿彻底清醒了。她不敢摸自己的脸,有些麻木,连嘴边都能尝到腥腥的味道。这一巴掌还真是重啊!她有些苦笑,这么大来,还从没人这样打过自己。
睡醒之前,安如风已经二十七岁。在公司里上班,一直在办公室里做着普通的工作。上班,下班,收发,打印……所有的工作琐碎,没有压力。安如风一度有过野心,她想过要努力向上爬。可是当她陪着领导出去吃饭后,那个平时一脸正经的领导顺手摸在她高耸而有弹性的屁股上时,她就开始退缩了。算了,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打杂小妹,总比当小三来得快乐吧。打扫会议室时,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帮领导倒茶时,她这样安慰着自己;装病拒绝陪领导唱K时,她还是这样安慰自己。
天知道这个世界怎么变成这样。安如风发觉,以前只在电视上,只在书看到的阴暗面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还是接受不了。怎么办?顺从领导,玩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然后踩着高跟鞋,扭着小腰,在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副自己是凭能力爬上主任位子的?领导的话中已经暗示得很清楚,没有负担的游戏,然后两人各取所需。可安如风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堕落很容易,沉溺下去后,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爬上岸来。与其如此,她宁可不去碰触这些自己玩不起的游戏。
可是,游戏的开始,不是由她所想,结束自然也不会如她所愿。于是,有了一次,领导就开始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无数地暗示。仿佛领导对她很感兴趣,因为她的拒绝,让他以为,这是她待价而沽,这是她欲擒故纵。安如风害怕了,无论谁给她介绍对象,她都同意。可最终还是没有交上男友,因为她只要离男人稍近一些,她就想到领导私下里那张猥琐的脸。
要不,不做了吧?不做,她又能做什么?这个公司在安如风所呆的江南小城里,算是较好的工作。百来个人的公司,工资在小城里,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个层次。甩手不干容易,可她试过,再去找同样的工作,没有这样好的待遇。因为是个业务性的单位,她一个办公室人员根本没有任何的竞争力。别人一年转正,她花了两年。每次先考虑的,永远是那些为公司带来效益的同事。她,总是被领导忽视。
可安如风不甘心。她在空余时间也去跑业务,也想跳出这个平庸的圈子。有用吗?换个部门,还是要通过那个领导。她曾提过,领导只是含蓄地笑笑。意思她很明白,自己不付出,想要收获?有些时候,女人凭能力、凭本事,还是不够的。“升职器”,她突然苦笑地想到这个词。其实,只要她想开些,爬起来很简单。
于是,那天,当领导在加班时把安如叫来自己的办公室,将她拉着坐上自己的大腿,安如风没有反抗。可他竟然低头准备吻下来,安如风一阵恶心,下意识一巴掌便甩了过去。直到这一刻,安如风突然明白了。这一巴掌,她早就想打了。办公室性骚扰,说的就是这种男人。你越是逃避,越是不敢反抗,他越是得意。每次从她身边过,这个恶心的男人总是眼光闪烁,打量的地方永远不离她的三围。她为什么不敢反抗,为什么要由着他。这个世界不是由他说了算,自己为什么要去迎合?
畅快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痛,也有些发烫,不过,心却很自由。看到领导捂着脸,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她时,安如风笑了。“你再敢有什么企图,你会后悔的。”她不做了没关系,就是去当导购也可以活得下去,无非工作更辛苦一些。可领导不敢,有事业,有家庭,他披着一张人皮,就算本性是只耗子,他也得装下去。
回家后,安如风哼着歌,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样心中雀跃,开心溢于言表。父母、兄嫂以为她遇上了什么好事。问她,安如风只是摇头笑得神秘。不说,谁都不说。这些事说出来,只是徒惹家人伤心,能自己解决了更好,何必让大家陪着自己一起痛快。母亲把安如风拉到一角,直问她是不是恋爱了。安如风笑得更欢了,摇头说不是。看得母亲一脸的疑惑。
安如风是超生的。她出生时,刚好是计划生育抓得最紧的时期。母亲因此工资永远比别人少。不过,母亲倒没在意过这些。只盼望着儿女能幸福的生活,全家安康,就够了。可是,为什么,当她一觉醒来,却是这个陌生的世界?
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偏偏是她遇上这种事?她已经没有年轻女孩旺盛的好奇心,考虑的永远也只是现实,为什么穿越这种笑掉人大牙的会在她身上发生?换一个小姑娘来,可能会比安如风更开心些。可她却只是觉得,如果老天给她机会让她选择,她宁可回到那个甩了一巴掌给领导的世界,虽然有时候灰暗得让她觉得日子难熬,至少不会比眼前这么无助。
挨了那个男人一巴掌。安如风安静了下来,她问周围的十多个孩子,这里是什么年代,这是什么地方,几乎没有人回答她。所有人在她碰触到自己时,都发着颤,再狠狠地将她甩开。安如风也发现了,这些不同年龄的男孩、女孩身上,也有着伤痕。都是被打的。他们本来心智就不够成熟,再遇上毒打,足够消除掉他们的逃跑意识。逆来顺受,才能有饭吃,才能不痛,这就是安如风这些日子来的总结。
拐卖!太可笑了,自己变小了不说,还遇上这么倒霉的事情。不过,她应该偷笑了,幸好不是一觉醒来,她就在青楼里,在接客破身的一瞬间。仅这一点,就让安如风庆幸自己还没遇上最糟的时候。
环视四周,小小的船舱只有十多平米,里面却塞了十多个孩子。所有的人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安如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满手的油腻,最少半个多月没洗过了吧。这个身体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拐来的?她可以逃得出去吗?
船舱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那是所有孩子最喜欢呆的地方。安如风也喜欢,那里可以看到蓝蓝的天,蓝蓝的海,还有如明珠般的绿岛。即使每天只有一小刻,可以看到头顶上飘浮的白云,她都觉得很开心。可是,每次她都看不了多久。因为大家都要看,她个子不大,力气也不大,挣不过别人。
可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时间,也让她暂时忘记了脸上几天都没退去的火辣,让她对未来燃起无休的希望,让她觉得,自己可以逃出这个恶臭、如同牢笼的船舱。
海难
时间在封闭的空间过得非常慢,安如风开始有些着急了。本来就虚弱的身子也有些承受不住大海的摇晃,已经吐了好多次。吃的是难啃的馒头,喝的是凉水,每个人的食物都不多,水更是珍贵。规定时间内不喝完,就会全部被收走。安如风吃不下去,她怎么可能吃得下去。从小虽没骄生惯养,可21世纪哪个孩子不是家长捧在手心里的宝。鸡鸭鱼肉,不需要过年过节,每天该吃的,该喝的,只要提出父母就能满足。家长们担心的,只是孩子学习不好,生活上的需求,合理的一律无条件的答应。
这个身体之前就生了一场大病,加之吃不惯这些粗糙的食物,安如风虽然勉强自己进食,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继续虚弱下去。天知道这些人口贩子是怎么想的,连放风的时间都没有。这里甚至比不上21世纪的监狱。在这样下去,安如风都快得幽闭症了。
脸上的红肿还没好。因为条件太差,恢复得也慢;因为那个男人打得实在太重了。可安如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的求生意识如此强。活下去,她要活下去。不管生活多么辛苦,她都希望活下去。只有几天时间,她明白自己来到了古代,哪个朝代,还不太清楚。反正不是唐朝与清朝。孩子们的口音相差非常大,大概是从各地骗来的。
安如风在现代住的城市很奇怪,周围的县市都是南方口音,最常见的便是“F”和“H”不分,唯独她的城市里是北方口音。那是因为她的家乡曾是一个通商港口,于是慢慢的,这个城市就特殊起来。据说,本地人氏极少,大多都是移民。因为这里有山有水,适合居住。安如风觉得,除了冬天冷了些,夏天热了些,倒从未有过缺水、缺电等现象。什么南水北调,都是新闻联播里的听到的,与她的生活无关。
摇了摇头,安如风不再去回忆。她唯一庆幸的是,因为曾经生活环境的特殊,让她听过很多种语言。而她,对语言也有一定的天赋。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她继续跟一个年龄与自己差不多,看起来怯生生的小女孩套近乎。经过安如风不懈的搭讪,她是唯一一个说出自己名字的女孩。她说,自己叫小南。
小心地套取自己想知道的资料。安如风越听心越凉,竟然是南宋这个动乱的时代。不能怪她不能从衣服上曲分,实在是穿着太普通了。斜襟粗布上衣,青色袄裙,袖口窄短,即使不懂,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体家室相当普通。自己只是个女儿身,想必家人也不会如何费心思寻找吧。苦笑着扫了一眼四周,被拐来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女孩。重男轻女,传宗接代,是古代的通病。这就代表,没有人会来救自己,她谁都依靠不上。
恐惧让安如风有些微微发抖。倘若是在陆上,纵然不能离去,心里也安稳些。可触目看去,大海一片苍茫,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