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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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网 更新:2021-02-21 13:51 字数:4730
赵庸还红着的脸骤然僵硬一片,委屈定在了殿门口,可怜兮兮抽出绢帕擦着眼睛,目送商玄坐上銮驾消失在了视线中。
敢情陛下不是觉悟,而是发现了他曾在门缝里看了一眼,他就那么一不小心看了一眼啊,陛下,奴才只看到了你的脸和姒王的玉背,其他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就算看到了,奴才也是个太监啊,陛下您忘了太监是干嘛的了?
忘了刚才看到的,陛下是说得好听,分明就是想让他把眼珠子抠出来,他不能够呀,奴才没有了眼珠子,谁来那么尽心尽力的伺候陛下呐?
赵庸倚靠在殿门口柱子上,越想越觉得委屈,凄凉望着商玄消失的地方绞尽脑汁出神。
王令不可违,他得想想办法,如何才能既保住眼珠子,还让陛下满意……
片刻后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赵庸霎时喜笑颜开,登时垂下了手,差点儿蹦起来,赶忙回了卧房门口恭恭敬敬立着。
能制得住陛下,只有里面这位了。
商玄走后半个时辰,卧房门再次开启。
只见姒离穿着王袍从里面走出,赵庸赶紧转身,谄媚得行了礼:“奴才赵庸见过王上,王上您还记得奴才吧?奴才就是那个伺候陛下的内廷总管赵庸。”
方才大厅商玄和他的谈话,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些,闻言,转身看向他:“不止商王好奇,寡人也甚是感兴趣赵总管方才看到了些什么。”
赵庸脸上笑意再次僵住,姒王何时也变得像王上一样如此阴阳怪调了?呵呵干笑着,恭恭敬敬疑惑道:“陛下再说什么,奴才有些听不懂?看?奴才要看到些什么?”
姒离看他一脸迷糊,还真像那么回事,盯着看了他半晌后,面上浮现笑容,点了点头:“看来赵总管确实是忘记了,寡人还在愁怎么帮你,如此倒是简单了。”
赵庸闻言眸子诧异一亮,原来她故意的啊,忙不迭得高兴点头:“是啊是啊,王上所言极是。奴才早就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陛下到时候帮奴才在王上面前美言几句,给奴才作证便足够了。如此以后,奴才能继续留着这双招子好好伺候王上和陛下。”
姒离闻言面上笑意又突然散去,抬手按在他肩头,俯身凑近他的眼睛,意味不明笑道:“赵总管看来还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你要忘记什么?欺君犯上,赵总管可知道是什么罪名么?寡人虽不是商国国君,但好歹说的话,商王还是愿意采纳的。”
赵庸内心一阵哀嚎,陛下,你没告诉过奴才姒王比你还难缠啊!你怎么能欺骗奴才姒王心地善良,仁和贤明?
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能保住自己的眼睛了,得罪王上不要紧,得罪姒王事情比较严重,想到这里他颤巍巍垂手去解自己的腰带,然后视死如归得看着姒离道:“奴才真的是个太监,陛下您验明一下正身,奴才这里去得可干净了,绝对童叟无欺,您要相信奴才。身为太监,奴才的职责之一就在王上临幸后宫后,伺候各位主子,给她们擦拭身子了,伺候沐浴什么的,陛下您定然不会像王上一样忘了我们太监的用途,不然所有的太监岂不是都要成了瞎子?”
姒离从来不知商玄跟前的太监这般有趣,见他已经解下了腰带,眼看裤子便要脱下裤子,再也不再忍着,大笑出声站起:“你要真敢脱了裤子,寡人也无能为力救你了。寡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你家王上晓得了不快,要处置的可还是你,只怕你剩下的那点儿也保不住,寡人帮你就是。”
他怎么没想到王上生气的真正原因是嫌他看了姒王的玉背,赵庸闻言双手猛然揪紧了裤腰,身上一阵冷汗,啊,他真是个笨蛋!三下五除外赶紧得系紧了腰带,一个结不够,又接着拴了一两个。
日后他不能把自己当做太监,得当做自己是个男人,尤其是在姒王面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年头咋地连太监都这么不好干!
干完一切,他才擦了擦头上冷汗,感激看着姒离笑嘻嘻道:“奴才谢过王上大恩大德。”
上一世他死在了自己手中,姒离看着他此时活灵活现逗笑的模样,心头复杂,笑笑点了点头道:“你这双眼睛留着还有用。”
赵庸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脸上顿时绽开了花儿,猛点着头:“王上比陛下仁慈多了!”
见过谄媚的,没见过这么谄媚的,姒离失笑,随即转身欲要离开未辰宫去往凤梧宫,赵庸看她行步,急忙奔到她面前,张开双臂阻止,一本正经道:“王上,这里就是您的寝殿,您要去何处?要是陛下下了早朝不见了您,奴才的脑袋就别想要了。您放心,如今未辰宫上上下下都是王上身为王子时潜邸的人。”
王上和您的这点儿事,大家伙都知道,到了自家地盘儿上,您不用这么小心,可劲儿由着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能让陛下高兴就成。
姒离看出他晶亮闪烁的眸底意味时,猛然就想到商玄绝对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只觉满脸黑线,定了片刻皱皱眉,叹了口气,转身又回了卧房,他根本就是没打算让她住到凤梧宫。
赵庸看她进了卧房,赶紧吩咐宫婢准备了早膳送进去。
姒离用完后歇了半晌,赵庸又让备了沐浴物什送入,恭敬笑道:“这些都是陛下临走时吩咐的,王上可要留下婢女侍候?”陛下,像奴才这么能为您着想,想到怎么讨姒王欢心的内廷总管,您打着灯笼也难找不是,您看奴才多体贴。
姒离被商玄折腾得不知出了多少汗,本想回了凤梧宫再沐浴,如今身上粘腻,看着热气腾腾的浴水,也未拒绝,只道:“婢女不必了,你在房门外守着,没有寡人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赵庸怔了一怔,任何人?下意识就问:“陛下也不行?”
姒离笑意一僵,转身走到了屏风后,不假思索道:“不行!”
“哦,”赵庸眨了眨眼,艰难低下头,斟酌着僵笑道:“奴才尽量遵命!”
姒王这话的意思,其实主要是让他挡住陛下,退出关门的时候他叹息这抹了抹头上的热汗,自己伺候两位王上,这脑袋总有一天他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掉的。
站在门口后,他赶紧的捂着心口,急忙低头祷告着,今个儿早朝最好拖上延长上他半个时辰,到时候姒王沐浴完了,他也不必为难。毕竟这两边都是王上,他得罪了哪儿边都不太好。
不知祷告了多久,“你的眼珠子为何还在?”商玄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赵庸祷告得太过入神,根本不知道商玄何时下了早朝回来的,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刷得睁开了眼,便见商玄皱眉不满的视线,心头一声哀叫,怕什么来什么,早朝不推迟,你也别提前啊,老天,你是今日要亡我赵庸。
想也不想,他便急指了指卧房,笑眯眯看着商玄,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奴才正要动手时,姒王说奴才这双眼睛还有用,让奴才先留着。姒王正在沐浴,说陛下您要下了朝,让您进去,里面一个婢女也没留,特意让奴才守在这里告诉您。”
商玄看他满脸谄媚之色,冷哼了一声:“既是姒王让你留着,便留着吧。一会儿没有寡人传唤,不得进来。”懒得继续在他这儿浪费时间,抽出了胳膊,拂袖转身轻推开卧房门走入。
卧房门紧闭的瞬间,赵庸突然腿软得瘫坐在了地上,用手扇了扇,吓死他了个亲娘!
卧房内,姒离本在放了药材的浴桶中泡着,热气氤氲,流水纾解下,酸困得身子渐渐放松,本就没有怎么好好睡,竟不知不觉倚靠在木桶边缘,靠坐着阖眸睡了过去,满头黑发部分披散在木桶外,部分散落在水中,清澈的水下掩映着一对酥胸,若隐若现。
商玄绕过屏风看到的便是如此情形,眸光微暗,试试水温,随即便轻手解下了腰带,褪□上衣物,踏着木凳跨入了浴桶中,水波受到震荡,霎时涟漪荡漾开来。
姒离累极,如此动静,依然睡着竟然没有醒过来,只是水波拂动间,衬得她肌肤越发流光溢彩。
商玄眸光更暗,心头有些躁动,坐下后便伸手将她湿滑的身子揽入怀里,触手的肌肤细腻光滑,肌肤相贴间,他不由低头便又吻住了她的唇,罩住了她胸前春光轻轻揉弄着,片刻后欲念难抑,身子绷得难受,便垂落双手,将还沉睡不醒的姒离转正面对自己,分开她的双腿跨坐在怀里,将早已挺立之物缓慢滑入了她身子里。
姒离睡得沉极,他搂抱的动作都没醒过来,直到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唇齿间和身下不对劲儿,才刷得睁开了眼,却不料多了一个人,眼珠子瞬间圆睁,“放肆!”迷糊的思绪还没认出来是推,急忙去推,挺身要站起。
商玄正在紧要关头,看出了她的迷糊,双臂顿扣紧了她腰身,暂先暂停退出了她唇间,压抑着吻在她耳畔暗哑沉声道:“是寡人!除了寡人这个王宫中还有谁敢如此对你?”
姒离这才彻底清醒了认了出来,亦察觉到了二人此时纠缠在一起,僵住了身子不再动,脸瞬间通红,瞪他一眼:“你何时来的?”
商玄见她娇嗔模样,越发心动,转首便吻住了她的唇,扣着她的腰身向上微挺身子,缓慢攻刺着暗沉道:“你不觉得和寡人现在谈这个太煞风景么?”
姒离身子被触得颤了颤,在水中又坐立不稳,不得不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压抑着体内涌动得情潮咬牙低吟道:“寡人都睡着了,你居然乘人之危,真是小人!”
商玄喉间溢出一阵畅快至极的笑声,边吻着她边肃然点了点头,供认不讳道:“是,寡人是小人。”
姒离被噎得无话可说,商玄也不再给她说话浪费时间的机会,堵住了她的唇,便又共赴巫山在浴桶中行了*之事。
二人共浴完,商玄抱她躺倒床上,传召了赵庸进来收拾,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赵庸余光瞥见床榻上,他拥着睡着的姒离那慵懒餍足,垂眸阅书的神色,险些就乐得吹了个口哨出来,心里那个满足,让陛下满意的总管才是好总管,他总算不负陛下一片信任之意不是。兴高采烈地让手下动作轻些收拾了东西赶紧得撤,免得打扰他们。
随后赵庸松了些糕点进去,陛下去早朝的路上匆匆用了些糕点,也没正经吃早膳,先垫垫肚子,他赶紧去吩咐膳房准备午膳。
此时的城东凤国行馆中书房中,一人站在窗户前,恭敬对着旁边伫立的凤弃灵禀报着:“商王安排姒王和王后住在王宫中,就是原来的公主寝殿,姒王并未拒绝。今日早朝商王迟了两刻,朝上他再次过问了在会盟前这些时日,对各国国君的安排事宜,下朝后,他便又回了未辰宫。”
凤弃灵淡淡问:“姒王有何动向?”
此人道:“到目前为止,未见姒王和公主从凤梧宫出来,宫婢们说还都睡着。”
凤弃灵点了点头:“下去吧,告诉宫里的暗人小心行事,莫暴露了身份。”
此人领命离开。
出门时,恰好碰到了进来的姒欢,此人行了礼:“见过如夫人!”
姒欢颔首,便走入了书房内:“你在商王宫内也有线人?”
凤弃灵不料她来了,转身看她眸底诧异,笑走近拥着她向软榻走去:“若没有线人,寡人如何能知道商玄的动静?”
姒欢蹙了蹙眉,道:“你是不是在姒国也有线人?”
凤弃灵怔了下,不知她怎就想到了这里,却是笑摇了摇头,凝视她认真道:“没有,寡人从未将姒国当做未来的对手,只视它如凤国。暗人是为了防备未来的敌人才安插的,不是对亲人之国。她是你的亲人,亦是寡人的亲人。只要姒王愿意,来日这天下,寡人愿意与她共享,”
姒欢以为他是为了她才如此,心头柔暖波动,眸底微现动容:“我日后定要劝说王兄,让她与你合作,商国在姒国王宫里安插有线人,王兄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商王如此待她,她却还执迷不悟,不知谁才是真正有利于姒国和她的人。”
凤弃灵笑叹一声,执着她的手坐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姒王如今既不愿与寡人真心合作,必然有其原因,想必是寡人释出的诚意还不够,现在商国还没有威胁到姒国,寡人也有耐心继续等待你兄长改变主意。若是在寡人还没有等到她答应,姒国便受到了商国威胁,届时纵使让你兄长记恨,寡人亦用强硬手段逼她就范。但愿届时你能助寡人一臂之力,莫让你兄长一失足成千古恨。商王狡诈阴险,能逼迫自己父王退位,兄长发疯,无情无义,不得不防。”
姒欢不假思索点头:“我不懂朝堂之事,到时陛下安排,我听陛下的话去做。”
凤弃灵说完后想起一件事,犹豫是否要告诉她。
姒欢看出来,笑道:“陛下有何事直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