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节
作者:北方网      更新:2021-02-21 13:51      字数:4761
  思量未已,商王说完后,也未与朝臣商议,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虎符让内侍交给商玄,看着他和蔺国尉威严道:“你们率领中军立即去迎战子王,三日内将其打出商国,继续深入子国国土三百里,让子王亲自到盘镐来见寡人道歉,否则这三百里国土从此之后便是我商国领土。”
  商玄眸底暗敛精芒,和蔺国尉一同伏拜在地领命:“是。”
  黄昏时,太子府,商白听了手下报来的今日早朝的消息,阴柔笑了笑,继续修剪着房内盆中的花枝,淡淡道:“父王这是要威慑子国,让它日后再不敢放肆,亦是给其他国家看得。
  商国虽还灭不了子国,但要重创它,轻而易举,子王当真是糊涂了,平常不时骚扰我边境也就算了,怎敢相信商玄当真会将姒国十郡给他的鬼话,大张旗鼓进攻,还吞下了商国一郡。
  他当真以为十年强兵,便能与我商军一较高下了么,愚蠢!孤登基后,第一个要灭的就是他子国。”
  ☆、第121章 商玄夺位
  一个月后黄昏;姒国王宫辰启殿书房中,姒离听完丞相和六司述职;独留下了大司商凤苏。
  凤苏四处看看,跪坐在垫子上的身子微动;笑看她:“本公子不说话;弦弦都知道我想干什么。”
  姒离笑道:“你时常不来述职;今日突然来,除了有事;孤不做他想,说罢。”
  凤苏叹了口气;遗憾道:“你难道不应该以为本公子改邪归正;愿意照着你的规矩做事么。”边说边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块细绢起身,走到她面前的漆案放下。
  “他已经收到你的信了;让本公子传话,他一个半月后便启程,这是他的具体安排,你看看。”
  姒离接过后细细看过。
  凤苏等她收起后,才笑着道:“子国和商国近日发生的事情你可有听闻?三殿下可是大出风头啊。”
  商玄和蔺国尉长驱直入子国半数国土,远非当时商王说的三百里,随后说出了撤兵的条件,子王不假思索便答应,姒离微微笑道:“你可是指子王去商国盘镐道歉一事?”
  凤苏笑着颔首:“子王这次颜面扫地,败的一塌糊涂,日后得有一段时间要沦为诸国笑柄了。”
  姒离淡淡笑了笑:“若能得到比颜面重要的东西,笑柄一时又有何妨。寡人与子王几次交手,他并非蠢钝之人,这次攻打商国太过无智,只怕背后另有隐情,莫被表现所骗。”
  凤苏眸底笑意微凝:“你是指?”
  姒离道:“商国此次得利最大的是谁?”
  凤苏怔住:“三殿下?”
  姒离颔首:“若不出寡人所料,他要借助子王此事重现当时在军中建下的威信。”
  凤苏闻言若有所思道:“这次不止商国,其他各国有消息的,也在广传三殿下智勇双全的美名!没有损耗多少兵马,便夺了子国半数领土,如此战绩,前所未有,如今他已然让其他几国心生忌惮了。”
  姒离笑道:“这里的事情结束,尽快返回商国,商国近月内怕是要变天,莫要错失了良机。”
  凤苏晓得她指什么,眸色泛亮笑着颔首:“弦弦莫要思念本公子就好,等那里事情办完了,本公子离开来这里为你效劳。”
  随后告辞离开。
  姒离面上笑意散去,取出了刚才他给的凤弃灵的信,重新又看了一遍,抬手覆在已经五个多月,稍有隆起的腹部轻抚了抚,恰好孩子踢了她一脚,姒离疼得皱了皱眉,手指便移到他踢过的地方按了按,轻叹一声。
  他来姒国时,孩子已经有七个月,届时已是夏初,穿得单薄些了,她该想想办法,这肚子却不如上一世般大,但倒是还是要做万全准备。
  片刻后天色入夜,她收起信,起身去了卧房,用过晚膳沐浴后刚准备入睡,王宫早已落锁,却不料丞相周问又乘夜入宫求见。
  姒离诧异,又让子衿服侍穿上了衣袍,传他进入:“丞相深夜入宫有何要事?”
  周问面色凝沉道:“孟原君公子成和他的七个儿子被人杀死,首级不见,凌阳侯和三名公族之人亦被人取了首级。”
  姒离面色一沉:“何时发生的事情?”
  周问肃沉凝眸道:“看血迹和伤口是入夜后一个时辰,几人的伤口整齐利落,怕是被人刺杀。”
  姒离微微皱了眉,沉吟着:“监视他的暗人也没有发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么?”
  周问点了点头,面色越发严肃:“事发当时,暗人全部被人迷昏,等醒过来已经是公子成丧命后了。这些刺杀的人怎有可能晓得暗人在何处?既没有让暗人的身份泄露,还又迷晕了他们。公子成乐善结交天下名士侠客,怎可能招来如此杀身之祸?现场亦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泄露刺客的身份。同一时间死了这么多人,刺客当不止一个人。明日此事便会传出去,该如何应对?”
  姒离垂下了眼帘,细细思索。
  周问说完停了片刻,凝视她继续道:“公子成和他的几个谋士同伙一死,倒是省下了王上日后动手,他的那些手下成了一盘散沙,难成气候。
  问题在如何定议此案,若是传出去是刺客所为,势必人心惶惶,不能自安,有些人会以为是王上派人暗中所为,反为不美。这些刺客所杀全是公子成一派,似在助王上铲除逆贼,所杀皆是王上亦拟定要除去的人,并无滥杀。”
  话音落后,腹中突然一阵动弹,姒离身子微僵,不敢动作,待动静过去,缓步走到床榻坐下,才抬眸凝视他道:“是否为刺客所为不重要,姒国如今需要稳定改革,越快结案越好。今夜你莫休息,和左将军连夜包围几人府邸,声势越大越好,速速将他们的尸首装殓,照着处置公子纪的办法处理。明日早朝你呈交公子成密谋谋反的证据,朝廷公议后,昭告天下,此案便可了结。”
  王上如此而为,今夜的刺杀便成了是她在处置谋反逆贼,名正言顺,不会引起臣民动荡,确实是好办法,周问笑叹了口气:“臣这就去办。”
  姒离出声阻止,又嘱咐道:“那些刺客,也不能姑息,暗中派人去查,目的不在抓住他们,追回公子成等人的首级,亦让他们晓得寡人知道是何人所为便可。”
  周问明白她这是警告刺客,日后莫要在姒国肆意妄为,这次放过他们是因助除去了逆贼恩赏,但若敢再兴波澜,要抓他们轻而易举,王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蒙蔽,恭敬领命:“是。”
  他离开后,姒离坐在床榻边低着头,双眸凝在腹上一动不动,旁边的子衿提醒道:“天色不早了,王上休息吧。”
  姒离这才回神,对她点了点头,子衿为她重新脱了衣物,扶着她躺下放下帘帷,弄暗了火光,转身离开。
  帘帷内,姒离却在她走后靠坐在了床榻边,手指穿过里衣贴着肌肤,覆在微隆起的腹上,垂眸凝视着。这些刺客必然是他所派,行事手段分明就是他。
  三日后,尧国王宫,暗人的声音落下,尧王不料事情竟会败露,面色瞬间冷沉,怒斥出声:“公子成这个无用的废物!幸好寡人只派了一小部分军队进入姒国,否则这次当真是要跟子王一样,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立即撤军!”
  姒离三日了还没有对边境他的军队动作,是有意要卖他这个人情,他便领下。
  一日后,商国三王子府,荀林父将尧国撤军的消息告诉了商玄:“如此也省下殿下派人动手了!”
  商玄视线离开手中竹简,抬眸看了眼他:“孤怎么举得你很想派人动手?”
  荀林父闻言微微笑了笑:“将我们的人混入尧*队的好机会,错过着实有些可惜,不过能让姒王尽快安心,这牺牲也值得。如今那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姒王少劳些心,对她有好处。”
  商玄收回视线,继续垂眸看着竹简:“传信告诉楚高,该准备的提前准备,孤要他们母子平安,
  万无一失,若是出了纰漏,让他日后也不必再见孤了。”
  荀林父笑着颔首:“属下这就去。”
  一个月后夜里,商玄正与荀林父,和从赶回商国的凤苏议事,书房内的密道门突然吱呀一声开启,三人霎时顿住话音。
  只见一个年老的太监走出:“殿下,王上已经毒发,速速入宫。”
  商玄面上笑意骤然收起,当即离座转身向密道走去,对荀林父和凤苏下令:“立即传令所有人动手!”
  “是!”荀林父和凤苏赶紧离开书房,各司其职行动。
  密道中,太监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商玄一握明白了,眸底冷笑疾闪而过,瞬间加快了脚步。
  未辰宫,商玄从陪殿的密道口出来后直奔灯火通明的卧房,里面空无一人,宫婢和内侍都在殿外站着。
  床榻上,老迈的商王痛苦趴在床榻边,还有意识,后鼻耳中黑血滴着,怒嘶唤着:“来人!来人!”
  听见卧房门开启的声音,抬眸看去,见是他,他面色冷漠缓慢走到他身旁,腰间带着入卧房不允许佩戴的剑,心头一沉,急沙哑痛苦道:“快给寡人传太医!”
  商玄闻言却是转身取了一块棉巾,重回床榻坐下,给他轻轻擦拭着血迹,叹息低沉道:“父王中了毒,天下无药可解,御医来了也无用。这房里只有我们父子二人,儿臣许久未曾再听父王教诲,临死前,父王可还有什么话想留给儿臣?”
  商王本还强抑怒恨,闻言,登时眸子欲裂,厉色怒斥:“逆子!寡人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逆子!”
  商玄听了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棉巾,起身俯视着他在床榻上衰老的身体:“父王只当太子兄长是儿子,可从未把二哥,我,三弟、四弟当过,我们不过是父王手下随时可杀可用的棋子,这父不父,子不子的,何来逆子一说?
  父王难道今日才想到了儿臣是您的儿子么?太子兄长谋杀大臣,父王可以包庇,当初儿臣少不更事,不小心闷死了太子兄长的那条小狼犬,便被父王斥骂,关在刑得殿中跪壁思过,三日三夜滴水未进,儿臣的一条命险些就留在了里面,父王当时可曾担心过?儿臣的命还不如那一条狼犬么?
  一年前的狩猎场上,太子兄长故意射杀儿臣,幸好箭射偏了,儿臣捡了一条命,父王查出来,却压下什么都未做……”
  话音尚未落尽,床榻旁的帘幔里突然疾步走出一人,商玄还未来得及反应脖子上已然被架上了利剑,按在佩剑上的手被一把拨开,商白解了他的佩剑扔到远处。
  哐当一声响,殿外的人收到了暗号,禁卫军瞬间奔入了房中,商白冷笑道:“将这逆贼押住!”
  ☆、第122章 夺位后续
  商玄双手被反扣绑缚;看看四周全是太子的人吗,眸底全是震惊;本应该被紧闭在太子府的商白,冷怒道:“你怎会在这里?”
  商白未理会他;赶紧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拔出了塞子;急忙让商王饮下;扶着他坐起靠坐在床头:“这药立刻便能见效,让父王受苦了。”
  药入腹中;商王顿便觉万箭钻心的痛苦消失,疲倦散去了脸上的怒意;看了他一眼:“若非你告知寡人;寡人到中毒而死那一日也不会知道商玄这个逆子狼子野心。”
  旁边的商白却是彭得一声双膝跪地,凝视他愧疚道:“儿臣本不该怀疑自家兄弟;逼不得已密告父王,已是做得失德,违背父王禁令,擅自离开太子府入宫,罪上加罪,又让父王演戏受苦,儿臣实在不孝,还望父王责罚。”
  说完伏拜在地,才继续道:“三弟下毒谋害父王亦是一时糊涂,还望父王看在三弟为我商国开疆扩境上立下汗马功劳上,给他一次机会。今夜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人晓得,只要不传出去……”
  “白儿!”商王闻言,疲惫叹了口气,缓慢落地俯身拉着他的胳膊,打断他的话,“你糊涂!寡人教过你多少次不得妇人之仁!他连寡人这个父王都能下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你若能学得他的一层,日后统治商国寡人也能放心了。”
  商白面有羞愧之色,顺着他虚扶站起:“是儿臣无用,让父王担心了,只是三弟他……”
  商王面色瞬间沉冷,转望向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事情败露狼狈的商玄:“他不是你三弟,他若将你当做兄长,便不会做这谋逆的事情。寡人今日教你该杀的人必须要杀,你是商王,要为了商国行事,不能为一己私情,商国绝不容人忤逆犯上。”
  说完对禁卫军下令:“把他押入死牢!明日午时处斩!”
  禁卫军刚要动作,“慢着!”商玄突然讽刺得纵声狂笑,直直射入商王威严冷厉的眸底:“父王当真以为自己的毒解了么?你可知兄长方才给你服下的是什么?”
  商白眸底冷光一闪,见商王并未受他言语影响,便沉默着不做声。
  禁卫军竟然被商玄一声喝止,迟迟不动,商王面色刷得铁青:“把他押下去!”
  见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