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节
作者:北方网      更新:2021-02-21 13:51      字数:4745
  商颖不料她打趣她,耳根微红,轻斥一声:“陛下!”转了身不理她。
  姒离哈哈大笑,顿时抬手便也夹了菜肴放在她面前的盘碟中,一手揽在她肩头笑道:“夫人莫生气,快快用吧,寡人给夫人陪个不是,凉了便失了鲜美,这可是寡人特意命膳房为夫人做的一道菜。”
  商颖娇羞的模样和姒离哄妻之举,恰好落入了四国使臣眼中,四人暗暗在心里打起了鼓,不动声色瞅着王座上的二人,暗自思忖。
  除了那个占据分量的右夫人,还有这个王后,姒离如今看来都宠爱得紧,须得提醒公主们日后对症下药,商颖不能动,至少要将那右夫人除去,将姒离的心慢慢拉到她们身上。
  商颖冷了她片刻,才勉为其难回眸瞥了笑意不改的姒离一眼,提起竹箸夹起吃下。
  姒离待她吃完,脸上现出了笑容,继续边欣赏歌舞,边用膳饮酒。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本刚舀起一勺肉羹要喝的姒离突然觉肉味腥重,异常令人作呕,皱了皱眉,宴会刚开始喝还没事,怎会变了味道?
  商颖见她停下盯着肉羹看,诧异笑问:“这肉羹怎么了?陛下为何只看不喝?”
  姒离蓦然回神,笑了笑,不可能是她担心的情况,该是她方才刚吃了个与它窜味的东西,口中味道不对,才导致肉羹变了味,随即便将犹豫了下的勺子重新放回口中,不徐不疾咽下。
  却不料刚入胃中,里面便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烈收缩,姒离面色暗骤一变,当即放下勺子,紧闭双唇屏息,对返回的楚高一个手势。
  楚高明白她这是要去如厕,恭敬扶着她站起,姒离摆了摆手,不让其他人跟随,步子带些仓皇独自急向后堂走去。楚高对她这如厕不让人侍候的习惯已经见怪不怪,数位国君中,也只有她如此不让仆人伺候,唯独会对子衿例外些。
  一直注意她的商玄刚端到嘴边的酒杯一停,若有所思皱了皱眉,当即放下酒杯,起身绕过帘幔缓步跟向了后堂。
  姒离刚走进去关闭了房门,翻滚的胃里便再也压抑不住恶心,急寻到距离她最近的木盆压着胸口便呕了起来,这木盆本来是让便后洗手之用。
  过了不知多久,姒离面色发白蹙眉紧阖住眼,额头上全是虚汗,只觉得漫长得厉害,几乎把能呕出来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胃中还是有些翻滚的难受,但是不想再呕,也呕不出什么来。
  这种情形,蓦然想到可能是什么原因导致,姒离虚弱的身子突然僵硬,思绪一片空白,手指紧紧抓着旁边的木支架,瞬间冰凉,胳膊止不住地颤抖着。
  就在此时,手背上被一直暖热的手突然罩住,姒离骇得手一缩,身子恐慌一退,来人的手却比她逃避的手动作更快,亦向前迈了一步。
  她的脊背彭得便撞在了身后人的怀里,手臂亦被来人反搂在胸口,商玄小心搂住她,拿起旁边叠放的棉巾轻拭向她嘴边:“从第一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十多日,这症状可会是害喜?”
  姒离方才呕吐完的瞬间便早已想到了这种可能,再想不到还有什么会令人如此酸呕,听完商玄的话,再容不得自己欺骗自己,心头只觉一记闷痛,窒息得令人难受。她次次用药,怎还会如此?
  若是现在姒国已强,这个孩子她能秘密生下来,可如今,四面全是豺狼虎豹,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她和姒国危险尚未彻底解除,她这个做母亲的根本没有能力护着他,她不能再动手杀自己的孩子……
  商玄感觉话音落后她的身子僵硬,手背上突然被什么打湿,他一手紧按的她手背更是冷得如寒冰,没有一丝温度,骤转眸看去,才发现她苍白得脸上一道泪痕。
  晓得她为何如此,商玄将擦拭过的棉巾放回了原处,随即她发凉的身子转过来,将她的脸压在胸口,低头贴近她耳边低沉叹息道:“或许是害喜,也可能不是,方才只是孤的猜测。去床上躺一会儿,孤去让楚高传太医令进来为你诊断一下。若当真有了孩子,听孤的话好好养着,莫在那般操劳,对你和孩子都没好处。孤会护得你们母子平安,姒国也不会出事,你依然能做姒王,只要孤在一日,姒国便不会灭。”
  ☆、第107章 离情别绪
  说完后商玄便不由分说抱起她向床榻走去;姒离沉默不出一声。
  他离开不久后带着陆云进了房中,陆云不知是何事,但也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看床上闭目休息的姒离面色还苍白着,抿唇不语;伸手按在了她手腕儿上。
  商玄负手伫立在他身后。
  良久后,陆云收回了手,就在同一时间,姒离压下心头忐忑,睁开眼凝向他:“孤的身体情况如何?”
  商玄眸光亦定在了陆云脸上。
  陆云皱眉看着她道:“王上最近可是时时熬夜?”
  姒离怔了下,他如此问,好似不是她所想……心头的紧张突然就散去了些;愣愣点点头:“嗯。”
  陆云声音骤然冷了下去:“陛下若想日日如此呕吐,以后便继续熬。”
  若是他晓得自己有喜,方才就该是气得肺都能炸了的表情,姒离闻言心头最后剩下的恐慌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面上苍白缓缓散去,被恐慌占据的思绪才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可是脾胃伤了?”
  陆云冷沉着面色不说话,起身去将放在桌上的药箱打开,从中取了一枚药丸端着水返回,让她先吃下:“熬夜导致脾胃虚寒,再加上今日受了些寒气,化消不动膳食,才会如此。稍后臣去熬药,一个时辰内空腹,先莫吃东西。”
  姒离吃了药后,颔首:“嗯,你去吧。”
  陆云离开后,商玄凝向姒离平静说了一句:“孤方才对你的承诺依然不变,孤先出去,日后不要再熬夜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姒离看他虽面色如常,却知他的失望,目送他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关闭的房门外,虚惊一场终于放下了重负的心头一阵复杂,一丝黯涩自眸底滑过,随后她垂下眼帘,手指缓慢太子覆在腹上,片刻后握成了拳头,锦袍被捏得褶皱至极。
  商玄,这是在孤的王宫中,那夜你冷宫和碧渊秘密见面,孤知道的清清楚楚。楚高竟原来是你安插在孤身边监视的人,如今你言行不一,孤如何能相信你?
  房门外,回到座椅上的商玄垂眸斟满了一杯酒,仰头便咕咚一口饮了下去,紧握酒杯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一旁的四王子见他面色稍微有些异常,诧异怔了一怔,余光偷偷看着。
  商玄连饮了三杯酒,面色才恢复了正常。
  四王子这才斟酌问道:“三哥方才去了哪里?”他神色异常必然与此有关。
  商玄放下酒杯,正要斟酒,闻言转眸看向他,见他神色中关心,淡淡一笑:“如厕。”
  四王子心底疑惑更甚,如厕怎么可能如得面神怒气,只怕是他不想让他知晓真实原因,也未拆穿,笑笑点了点头:“小弟方才看歌舞太过专注,回过神来才发现四哥消失不见了,吓了一跳。”余光向他方才走出的地方瞥了瞥。
  端起酒杯便敬了他一杯,继续看殿中歌舞,视线却是时不时得往那里瞟。
  良久后,只见姒王从他方才出来的地方走出,回到了王座上,四王子若有所思收回了视线,端起酒杯转向舞姬笑饮下。
  随后的三日夜里,商玄再未如那二十四日般去往辰启殿,一日和四王子出宫,两日待在鹤来宫中看看姒国珍藏的文书。
  第四日夜里,姒离批阅奏折,遇到了难解之处,下意识便转头道:“商玄……”
  玄字刚出口,姒离只见旁边是堆放的竹简和一个灯台,面色微微怔然。
  身后伺候的楚高急忙恭敬道:“陛下可是要奴才去宣公子玄来见?”
  姒离骤收回视线阖住眼,压了压心头的突然涌起的孤寂之感,将错就错道:“夜已深,不必扰了他休息。”
  楚高晓得她方才出声的真实原因,也不说破,便轻步退到了墙壁继续站着,双眸暗暗向窗户外看了眼。
  第二日,寒风凛冽刺骨,已经入了腊月,正是数九寒天,最冷得时候。
  姒离下了早朝回到殿中在书房中批阅朝事,坐了不多久,便听到内侍禀报商玄来见的声音。
  三日不来,今日他是终于愿意露面了,姒离压下心头突然涌动得波澜,头也不抬,还是凝着竹简上的字平静道:“让公子进来!”
  商玄走入后,看她正低头专注披奏折,未像往日一般走到她身旁跪坐下,而是到了漆案前正中央,拱手行了一礼:“孤和四弟打算立即启程回返商国,特来向姒王辞行。”
  话音刚落,姒离手中的毛笔突然停在了竹简上,未料到他竟会如此辞别,急掩太过震惊眸底倏然出现的失落怔愣,抬起了眸:“怎会如此突然?”
  商玄微微笑了笑,凝视她道:“本该提前一日来辞行,可这两日见姒王朝事繁忙,若提前说了只怕王上要分出时间来准备践行,如今商国和姒国姻亲之好,盟约之交,不必如此客套,孤和四弟商量了才打算临行前再言。”
  姒离心头突然袭来一股窒息之感,放下手中笔,袖口中的手指紧握了握拳头,只强撑着平静,不愿让他看出异常,皱了眉叹口气:“纵不大礼践行,孤和夫人于私也该去送送,这一别,夫人要再与你见面,不知在何年何月,殿下当真该提前辞行,孤也可和夫人提前准备。”
  商玄一眨不眨眼凝在她面上,温和笑道:“陛下厚爱,商玄心领。孤方才已经去过王后那里,叮嘱了她些事情,陛下若要送,便将孤送出辰启殿门便可,还是国事为要,不必因我们耽误。”
  姒离见他去意已决,强迫自己舒展开了眉心,起身无奈笑道:“寡人本还想再多留殿下数日,如此看来这话也不能说了,仅仅送出辰启殿却是不够,孤如何也要将殿下送出王宫。殿下在书房稍等片刻,孤去换身衣裳便来。”
  说完对伺候的楚高笑道:“立即去传子衿,服侍寡人更衣。”
  楚高领命:“是”。当即出了书房去传令。
  姒离这才向房门口走去,就在她转身,商玄看不到她的神色时,姒离本还含笑的眸底突然间湿红一片,当即垂下了眼帘,喉间□□,走出了书房。
  卧房中,姒离进入后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慌忙抬手向眼角擦去。
  片刻后,只闻身后吱呀一声房门关闭声响起,姒离不能让子衿看出来异常,这眼睛泛红总需要片刻才能散去,当即拖延时间道:“去将寡人登基大典穿的那套王袍找出来。”
  话音落后,没有听到子衿应命的声音,反倒是肩头突然被一只沉热的手按住,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已被强行转了身,商玄肃幽的面容和一双瞬间洞穿她心思的眼清晰入目。
  姒离还残留涩红的惊震眸子来不及掩饰,全部被商玄看在了眼中,心头一阵狼狈不堪,姒离骤然转了头垂眸,抬手拂向肩头他的手,要把他挥落。
  商玄却是猛然低头张嘴,在她唇上又气又怒得咬了一口,便没有丝毫的温存,直接探入她口中,一臂滑落,禁锢住她的腰身,一臂横在她脑后压着,不让她逃避,一阵天翻地覆的翻搅肆虐。
  良久后,发觉姒离不再挣扎要躲开他,亦开始回应时,脑后的手才垂落,一把扯下了她的腰带,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只留着胸口裹缠的棉布。另一臂则搂紧她□□的身子,一转身,将她按在了二人身后的桌子上,倾身压住,寻到她身下干涸猛便刺了一指进去,渴望而隐忍的揉弄抚动。
  姒离身子颤抖一紧,搂着回吻他的唇颤了颤,方才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水突然又流了下来。
  商玄察觉她得悸颤,亦同时尝到了咸湿味道,未停却是又加了一指进入,吻着的唇舌微微放缓了力道,带着丝四日未见的思念柔吻要着她,可却依然是不容许二人唇间有分毫缝隙。
  片刻后,姒离唇间便只有出的气而没有进的气,被紧紧裹缠的胸口起伏渐渐变大急促,似要窒息,本能要转头避开他的吻弄。
  商玄察觉松开了些缝儿,让她得以喘息,同时手指亦退了出来,却是撩起下摆将早已贲张的血脉,分开她双腿,便骤然埋入了她身子里。
  姒离一声急喘,双臂猛圈紧了他的脖颈,身子不由绷紧。
  商玄却是埋在她身体里未继续动,反而彻底放开了她的唇,一点点的啄吻到她耳旁:“原来你竟那般排斥怀上孤的孩子,那般厌恶为孤生个孩子,孤一开始错了。你既不愿意,便不愿意吧,孤以后再不要求,未来的商国王子会由其他人诞下,届时你若喜欢,将他抱来给你养着,认你为母,立他为太子。孤的承诺不变,孤在一日,姒国便在一日。”
  说到这里,身下开始缓慢的律动起来。姒离听他误解之言,动了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