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节
作者:热带雨淋      更新:2021-02-21 13:37      字数:4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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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中白呢,他死时可有什么明显的伤疤?”
  “据大理寺的官员向副总管透露,墨中白临死之时,最为明显的伤痕只有一处,便是脸上有一处深绿色的手掌印记,深及半寸之许。”
  三王爷眼睛一亮,奇道:“哦?一处深绿色的掌印,莫非便是这一记掌印,便要墨中白的性命?”
  总管道:“小人认为,很有可能。另据忤作验证,这处手掌印记明显喂有剧毒,不像是一般的手掌印上去的,而像是一种极为特别的暗器。”
  “墨中白果然是死于暗器。”三王爷伸出右手紧紧一握,手指格格声响,额头的皱纹如遇风暴般的动了一动,“如此说来,这倒是一件怪事。本王听说,风遗仙擅长剑法,并不是暗器,他几时练就了这等暗器?莫非……杀害墨中白的凶手另有其人,他也是遭人诬陷不成?”
  “小人也正是这种看法。”等三王爷把话说完,总管接着补充道,“为了进一步打探清楚,副总管又找到一名当日审讯风遗仙的掌刑差役,差役说,当天审讯并未问出结果。饶是用了大刑,风遗仙硬是死活不招,口口声声说是受人诬陷,他与法光并无半点联系。押至监牢,却不知什么原因,他竟在牢中畏罪自杀?”
  “主审官员他可问了?”
  “不曾。”总管道,“副总管说,风遗仙在牢中死后两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主审居然抱病而亡。”
  “竟有这等怪事,说来真是闻所未闻。”三王爷紧紧拧着眉头,陷了入深深的思虑之中。过了良久,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接着又问,“资福寺的情况如何,法光可曾请来?”
  总管搓了搓手,看着手掌道:“说来此事更是蹊跷,当家丁赶到资福寺时,寺中竟然了无一人。据当地官府声称,寺内的一干僧众,不知何故,竟在一夜之间给人尽数烧死。法光虽不其内,却也不知所踪。”
  “如此说来,杀害墨中白的凶手便真的是另有其人了。”
  “王爷说的极是,因为这些和尚都是在风遗仙死后被人烧死的,风遗仙若是真凶,真凶即死,又有谁会多此一举,替一个死人‘杀人灭口’?所以小人肯定,墨中白和风遗仙二人的死,背后定然另有真凶。而且……而且很有可能,这一真凶便是那天命令孔四等人行刺王爷的幕后主使——”
  “嗯!你的看法与本王所见略同,嘿嘿,本王倒要瞧瞧,这一真凶是何许之人?”三王爷突然咬着牙一声冷笑,当即向总管吩咐道,“好!你马上在府中挑出几名身手不错的武师,替本王暗中监视两个人。记住,切莫打草惊蛇,要挑几名轻功不错的。”
  “小人知道。”总管低声问道,“小人如果没猜错的话,王爷所有监视的这两个人,可是贺顶红和唐宇?”
  “正是此二人,你须多加嘱咐那几名武师,贺、唐二人皆非等闲之辈,只须监视,切不可与他们交手。一有消息,立即向本王禀报。”
  “小人遵命!小人这就下去安排。”
  “好,你去安排吧!”三王爷摆了摆手,令他退了出去。
  眼见得天色渐晚,三王爷令人将灯掌上,一瞥之间,他看到墙上挂着一柄松纹古剑,当即伸手摘过,右手拇指一按绷簧,长剑铮的出鞘,一道寒光在他脸上一掠而过。
  看到了剑,他忍不住又想起了王佛。
  因为在他心中,剑即王佛,王佛即剑。
  一个有血性、真性情的人;一柄永不褪色、锋芒不改其锐的剑。
  剑光闪动,他想到的是王佛的眼神。
  便如同这眼前的剑光,折射出一种“天下英雄谁敌手”的孤傲,同时也透出一种忧郁的傲和悲天悯人般的傲。
  更形同一朵雪中的梅。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但是剑终归是剑,不是人,一柄再怎么充满灵性的剑,也终归是剑。
  剑始终是冷的。
  ——而王佛的心却是热的。
  思及与王佛相处时的种种情形,三王爷的脸上轻绽出一丝春风般的暖意来,望着窗外的夜色,他独自喃喃说道:“义弟,如果你我还能相遇,我还做你的义兄,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第三十三章 正道沧桑
  第三十三章正道沧桑
  王佛等人星夜兼程,一路不停,时值次日申牌时分,终于抵至保定府的“祥瑞客栈”。
  在保定,“祥瑞客栈”自是算不上是最气派、最富名气的一家客栈,但以名字而论,它却是最富吉利的一块招牌。与“保定”连在一起,便显得既平安,又吉利,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对异乡的游子来说,寄旅在外,图的也无非就是这四个字。
  是以长期以来,“祥瑞客栈”的生意就一直做得很好,但凡前来保定投宿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家“祥瑞客栈”。
  由此不难看出,这家客栈的掌柜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
  会做生意的人,大抵都懂得“和气生财”四个字的妙用。而“祥瑞客栈”的掌柜,好像天生就是个充满“和气”的人。他不笑时已够和气,一笑起来,便显得更为和气。
  听到大门外传来马嘶之声,客栈掌柜眼睛一亮,凭直觉他已知道又一拨买卖上了门。当下,他笑着带领几名伙计迎出客栈,一眼便看到了王佛等人的四辆马车。
  待至车上众人一一下了马车,客栈掌柜笑着趋步迎上,未曾说话,先向王佛深深施了一礼。
  王佛还了一礼,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眼前的客栈,果见正门匾额上题着“祥瑞客栈”四字,这才问道:“请问足下可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客栈掌柜笑着答道:“不才,在下便是此处的掌柜,敢问客官,你们共有多少位?”
  王佛一指身后,道:“不多不少,共是十五位,掌柜的,你们客栈内现在还有没有别的客人?”
  “客爷可是要将本店包了不成?”
  “在下正是此意。”
  客栈掌柜微一思忖,道:“说实话,咱们客栈如今还住着一位。按说你们要包下本客栈,我该将他逐出才是,只是这位客官有伤在身,在下若是将他逐出,也实是于心不忍。这样吧!按这咱的规矩,无论有多少客人,包住一天须付一百两银子,我呢,便少收客官二十两银子,只算你们八十两银子如何?”
  王佛听他言辞恳切,说得入情入理,便转向柳依依道:“依依,你觉得怎样?”
  柳依依抿着嘴笑道:“我看使得,八十两便八十两,总不成咱们来了,就将一个受伤的人赶走吧!别说掌柜的于心不忍,就是咱们,也觉得于心不忍啊!掌柜的,就这么定了。”
  客栈掌柜喜道:“好好好,但不知诸位要住多少日子?”
  王佛不假思索的道:“少则五、七日,多则十余日,掌柜的如果放心不下,在下可以先付订金。”一伸手,在怀里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一千两,你暂且收下,所剩的二百两,你也不必找了。”说着伸手一指一辆马车,“另外,除了我们十五个人之外,我这车上还有一具棺材,二百两银子虽然不多,只求掌柜的能够行个方便,连同这具棺材一并看管一下,如何?”
  客栈掌柜先是一惊,待又仔细瞧了瞧王佛,显然不像是歹人,便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饶是如此,他也看得出来,王佛一行虽非歹人,却也绝非寻常之辈,是以略作寻思便即应允:“好说好说,二百两便二百两,我这就命人将马车赶入客栈。”向两旁的伙计一挥手,几名伙计抢步而上,将四辆马车一一接过。
  王佛猛然想到他方才说的一句话,忍不住问道:“对了掌柜的,听你刚才言讲,说客栈内还住着一个客人,如今受伤在身,到底是什么原因,掌柜能否讲个清楚?”
  客栈掌柜脸色倏的一变,忙压低声音道:“客官,这件事么,我实在是不好说啊!因为我已答应了那人,要替他严守这个秘密。”
  王佛看他一脸神秘,越发感到有些奇怪,随后一指胸口道:“掌柜的尽管放心,我决不致让你为难,你就是与我说了,我也决不会透露出去半句。你若是信不过在下,我可以向你发誓。”
  客栈掌柜解释道:“我当然不是信不过客官,好吧!我也觉得客官不像是坏人,我可以说给你一个人听。要说起这位客官来,到咱客栈已经有六天之久了。他来投宿之时,正是夜里两更天左右,当我听到敲门之声,让伙计打开门看时,他已然倒在血泊之中。”
  “哦,此人怎生模样?”王佛接着又问。
  “这人是个和尚,着一身黄色僧袍,看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掌柜的说话之时,不住的东张西望,生怕这些话被第三个人听到,脸上显得甚是紧张,“而且我还发现,在他手中还紧握着一对雪花戒刀。当我将他搀扶起来时,他不由分说,便取出五百两银子,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留在客栈之中。说只须留他住七、八天,待他伤势有所好转,他可以告诉我一件天大的秘密。”
  王佛听到这里,心里怦然一动,更觉得这名受伤的僧人大有来历,于是接着又问:“一件天大的秘密,他可说是什么秘密?”
  客栈掌柜摇着头道:“什么秘密,他却不肯言讲,就是他出家何处,法号叫什么?他也一概未说。不过……他却说……我只要将这个秘密转告一个姓王的人,到时无论我要多少好处,那姓王的也必会依从。”
  王佛笑道:“掌柜的可曾问,那个姓王的人叫什么名字?”
  “问过。”客栈掌柜一边在前面引着路,一边小声说道,“只是这和尚口风甚紧,他只说自己原在京城居住,在自己伤势未曾好转之前,这个秘密,任何人他都不肯言讲。”
  王佛听他说得煞有其事,心里禁不住为之一凛,暗道:“这和尚来自于京城,并说秘密与一个姓王的有关,他到底是什么人?”跟着又想到近日所发生的一些事,突然感到此事非同小可,不知何故,一颗心竟自跳了几下。为了稳住客栈掌柜,王佛心里吃惊,脸上却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掌柜的,恕我直言,我看你八成是着了这和尚的道。你想,他既然知道这个秘密,何不直接告诉那个姓王的,有这等讨便宜的事,他又怎会去告诉别人?”
  “不瞒客官,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我却发现,这个和尚并没有骗我。”客栈掌柜独自领着王佛将客栈的房间一一转了一遍,接着又道,“因为这和尚刚到客栈两天,便又来了一批客人。”
  王佛道:“想必这些人都是为那个和尚来的吧!”
  “正是。”客栈掌柜像是仔细回忆着那些人的模样,一字一句都透着小心,“这些人……我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一共是十八个人。虽然他们的穿戴打扮均甚普通,但在他们身上,却个个都带着兵刃。尤其看他们的言谈举止,都显得甚是倨傲,后来经在下询问,他们倒也不加隐瞒,亮出了他们的身份。”
  王佛笑着问道:“莫非他们都是官府中人?”
  “一点没错,当时看了他们的腰牌,我便吓了一跳,原来他们均是由朝廷派出的锦衣卫。”客栈掌柜看了王佛一眼,目光中透出一丝惊惧之色,“其中一名锦衣卫二话没说,当即从身上取出一张画像,画上绘的,正是那个和尚。当他们问我可曾见过这个和尚时,看他们凶巴巴的样子,我便一口给否认了。他们不信,整整在咱客栈里折腾了大半天,临近傍晚,这才悻悻而去。”
  王佛笑道:“但不知掌柜的用什么法子,将这和尚藏了起来?”
  客栈掌柜道:“说起这事,还多亏了那和尚早有防犯,让我将他提前藏在了一个酒窖之内。”
  “身为出家之人,却被人亡命缉捕,倒也难为了这个和尚。”王佛深有感触地轻喟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怜悯之意,“掌柜的,以你来看,那些锦衣卫还会不会来?”
  客栈掌柜极为肯定的道:“我料他们不会再来了,前一次他们将客栈翻了个遍也一无所获,便断无去而复还之理。”
  王佛却是一笑,另有一番见解:“我看未必,那些锦衣卫均非等闲之辈,谁要是被他们盯上了梢,十之八九,都很难摆脱得了。他们既然来到了贵客栈,显见得已对贵客栈起了疑心。掌柜的,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你觉得如何?”
  客栈掌柜忙道:“不知客官要与我商量何事?”
  “掌柜的阅人甚多,想必已经看出,在下乃是江湖中人。”王佛神色凝重,眼中神光湛然,双眉宛如刀锋出鞘,兀自倏的一扬,“我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朝廷鹰犬四处为非作歹、欺压良善的行径。尤其是这些仗势欺人的锦衣卫,个个冷酷无情,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因此,在下想请掌柜的能够带我前往酒窖一趟,兴许在下还能够助那和尚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