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
作者:热带雨淋      更新:2021-02-21 13:37      字数:4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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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旱逢甘雨,他乡逢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由来已久,这四句话便被人当做人生的四大喜事。尤其是第三句,更被人称之为“小登科”,想到能和依依从此后鸾凤和鸣,便是王佛,也觉心情一畅。他站在三王爷身后,轻声问道:“义兄此时在想些什么?”
  三王爷道:“我此时喜忧参半啊!喜之喜今天是你和依依的大婚之日,正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但是我看到这些文武官员所送的贺礼时,又觉得甚是郁闷。这些猴崽子们平时个个自比清廉,原来却俱是贪官污吏,看来这大明江山是该整治一下了。”
  王佛轻声笑道:“小弟却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最少这些不义之财,王爷今后可以拿来赈济灾民,义兄认为如何?”
  三王爷苦笑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二人正说之间,蓦的一名下人快步奔至近前,躬身说道:“王爷,门外来了一帮舞狮子的,他们说得知今儿是王少侠的大喜之日,专程祝贺而来,不知王爷是否让他们入府?”
  三王爷精神为之一振,看着王佛道:“义弟,看来你的名气比愚兄还大,听说你要完婚,连舞狮子的也巴巴的赶来为你道贺。便是我这个王爷,也自愧不如哟!”向那下人连忙摆了摆手,催促道,“快快有请,请他们尽皆入府——”
  第三十二章 离间之计
  第三十二章离间之计
  下人转身出府,不消片刻,便听得收礼之人高声叫道:“‘锦云舞狮班’三十人,班主献贺礼五十两纹银,余者每人十两,总计三百四十两银子,记下——”“下”字出口,随着一阵脚步声响,那名下人已引着“锦云舞狮班”一行人进了王府大院。
  三王爷和王佛相视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上定睛瞧看。便见那班主年纪在四十二、三岁左右,着一领灰青色的圆领对襟大氅,内衬着翻毛虎皮坎肩,腰里横系一条一巴掌宽的牛皮板带。下身穿着兜裆滚裤,脚蹬一双踢死牛豆包大撒鞋。由头至足,显得甚是精悍。
  王佛瞧他双目炯炯,背负双刀,太阳穴向外坟起,便知此人定是个练家子。在班主身后,依次为七头“太狮”十四人、七名狮子郎、五头“少狮”以及京鼓手、京锣手、京钹手等。对于狮子舞,三王爷身居大内,自是知之甚少,当下笑着向王佛问道:“义弟,这些江湖上的杂耍玩意,愚兄平时很少观赏,你是江湖中人,想必知道的不少。义弟,你能否给愚兄讲一讲它的来历?”
  王佛笑道:“这方面小弟也是略知一二,据说远在南北朝时期,狮子舞便已有之。关于它的记载,最早见于《汉书·礼乐志》中的‘象人’一词。所谓象人,也就是扮演鱼、虾和狮子的艺人。时至唐代,狮子舞逐为盛行,渐渐发展成为百人共同表演的大型歌舞,并做为燕乐舞蹈在宫廷进行表演,时称‘太平乐’,又名‘五方狮子舞’。唐代之后,该舞深入民间,广为流传。宋代《东京梦录》中曾有记载,说当时每逢节日,有不少寺庙便要召开一次狮舞大会。众僧侣各坐于狮身之上以做法事、颂经、讲禅为由,来吸引观看之人。及至本朝,听说这种舞蹈在渐江一带尤为隆重,但凡大街小巷,皆闻锣鼓声声,处处可见游人围簇,可谓盛况一时,殊为热闹。”
  那名下人刚要带人与三王爷施礼,瞅了瞅三王爷与王佛谈兴正浓,忙向背后丢了一个眼色。当下一齐站定,在原地静静的等着。
  三王爷听王佛说到此处,低着头想了一下道:“听你这么一说,愚兄还真想到了一首诗。白乐天有一首诗名为《西凉伎》,好像是这么说的,‘假面胡人假子,刻本为头丝作尾。金镀眼睛银贴齿,奋迅毛衣摆毛耳。如从流沙来万里,紫髯深目两胡儿,跳舞梁前致辞。应似凉州未陷日,安西都护进来时。’他说的,可是狮子舞吗?”
  “义兄说的不错,白乐天诗中所述,正是当时西凉人舞狮时的情形。”未等三王爷动问,王佛接着说道,“其实无论是在中土,还是远在西域,狮子舞俱是大同小异,概分为‘太狮’、‘少狮’和‘狮子郎’。所谓太狮,意即大狮,乃是由两个人合扮而成。前者用双手握住狮头道具戴于头上,是为狮头;后者俯下身子,以双手扶住前者之腰部,是为狮身。而少狮却很简单,只是一人头戴狮头面具、身披假狮皮扮演的小狮子。狮子郎位于狮子前方,根据各地习俗之异,往往扮成武士或大头面具的大头和尚模样,以绣球、拂尘、蒲扇、大刀等物件进行逗引,以便令狮子做出各种舞蹈动作。”
  “想不到小小的狮子舞竟自如此有趣,愚兄今儿倒要好生瞧瞧。”三王爷将王佛说的一一记下,却觉意犹未尽,跟着又问,“义弟,除此之外,狮子舞还有什么有趣之处?”
  “有趣之处吗?小弟觉得便是其中的南、北之狮和文、武之狮。”王佛续道:“以地域论,狮子舞有南北之分。北地舞狮的外形与真狮子极为相似,全身狮披覆盖,舞狮之人仅露双足,下身尽着与狮皮同样的金黄色狮子和花靴。南地舞狮则以广东为主,狮头分为各种形式和颜色。狮披多以五彩布条和绸条做成。舞狮之人穿的是各色灯笼裤,上身穿的都是密钮扣的唐灯笼袖衫或背心。从表演风格上看,它又分为‘文狮’和‘武狮’。文狮表演细腻稳重,通过抢球、戏球、打滚等动作,来刻画狮子温驯可爱的性格。武狮之风,讲究的则是武功技艺,以其翻滚、扑跃、闪展、腾挪、爬高、攀索、过跷板、走梅花桩等一系列的高难度动作,表现出狮子的勇猛无俦、威武雄壮。”说话之间,他将目光一转,提醒道,“义兄,那帮舞狮之人尚在那里侯着,你看是否让他们近前答话?”
  “当然当然,为兄只顾着听你讲了,却险些忘了他们。”三王爷伸手一指那名下人,“烦请班主近前答话。”
  那名下人躬身回道:“小人遵命。”回头向着那班主道,“贵班主,王爷吩咐你上前答话呢。切记,这地儿可是王府,虽非皇宫三尺禁地,也是有分寸的地方,到了这里,你须懂些礼节。王爷今天高兴,恩准你们进府,这可是天大的造化。寻常人等,便是花再多的钱,也未必迈得入王府半步。”
  那班主连声应承,右手一提大氅,大步来到三王爷和王佛二人近前。三王爷看了他一眼,刚要向他问话,却见那班主身子一侧,砰的跌膝跪倒,竟朝着王佛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依着江湖礼节,恭恭敬敬的道:“不才‘锦云舞狮班’班主孔四参见盟主,小的祝盟主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王佛见他不先给三王爷行礼,反而跪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心里一震。等听到他又说出“洪福齐天、万寿无疆”八个字时,心中更觉不妥,急忙将他的话打断,问道:“孔四,在下虽暂为盟主,但这‘洪福齐天、万寿无疆’八个字,在下却实是不配。另外,你我二人素未谋面,你如何得知我便是王佛?”
  孔四稳稳当当,不慌不忙,仰起头朗声道:“传闻盟主虚怀如谷,谦恭待人,小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实不相瞒,小的一向仰慕盟主,只恨无缘相识。别说这八个字,就算再比这八个字称许十倍,在小的心里也不算过份。至于小的为何能够一眼就认出盟主,便是因为盟主无论与任何人站在一起,都显得卓尔不群,不同凡俗。是以小的才斗胆相猜,果然一猜即中。”
  那名下人听孔四兀自刺刺不休,对三王爷浑不理会,直急得连连顿足,忙在一旁提示道:“孔班主,你还不与王爷见礼更待何时?”
  孔四缓缓站起身子,迎着三王爷退了一步,双手抱拳,揖让一礼道:“小人孔四见过王爷。”
  三王爷瞧他与王佛行礼时跪倒磕头,甚为恭谨,到了自己时,却只是行了一礼,心中先有三分不悦。碍于身份,也自不便计较,当下勉强一笑,信手一挥道:“孔班主即是我义弟的朋友,便是本王的朋友。好,不必客气。”
  孔四似乎看出了三王爷脸上微有不快之色,跟着又是一揖,呐呐的道:“小人未与王爷行跪拜之礼,自知失礼,还望王爷不要在意。嘿嘿,一因小人身为江湖中人,全不懂朝廷礼仪;二么,小人还有一句话,却不知该不该讲?”
  三王爷冷着脸道:“你放心,今天是我义弟的大喜之日,你有什么话只管讲来。”
  孔四略作犹豫,吸了一口气道:“王爷,老实说,小人心目中除了盟主之外,不要说是王爷,便是当今天子,小人也……”
  此言一出,不要说那名下人骇了一跳,便是王佛也觉心里一惊。饶是孔四话未说完,但听他言下之意,便知他心目中只有盟主,而无皇上。这种话虽非灭门之罪,也是大不逆之罪。
  三王爷本欲发作,将孔四逐出府去,跟着又一转念:“也罢!江湖中人,多为粗鲁之辈,即便他有些出言不逊,当着义弟之面,我也须忍耐一时。”随即干笑一声,向那名下人挥了挥手,“好了,你带着孔班主等人下去安置一下。酒宴过后,本王再令他们表演狮子舞。”
  下人领命,一招手,带着孔四转过长廊,一行人直奔后院。
  刚将孔四等人打发,忽听收礼之人叫道:“锦衣卫指挥使贺顶红——上贺礼五百两银子!驸马府师爷易水寒献贺礼六百两银子,一并记下。”
  “克邪,恭喜啊恭喜!”贺顶红满面春风,携着小百灵并步入府,他先向三王爷施过一礼,这才笑着转向王佛。“克邪,小兄可比不得那些公卿王侯,实是拿不出更多的贺礼。不瞒你说,就这五百两银子,也是我几年来的积蓄。没法子,薪俸微薄,希望你能和王爷都担待着才是。”
  王佛抢步上前,与他握着手道:“贺兄要说这话,可就太见外了,五百两银子已经不少了。何况你我同为兄弟,贺兄就是空手而来,小弟也自然感激万分。”随手一指客厅,“请贺兄与嫂子先到客厅落坐,用些水果点心。”
  “那好,你先忙着,小兄失陪了。”贺顶红袖手一揖,迈步入厅。他前脚刚走,便见易水寒和颜如玉跟着走进王府,王佛忙与二人寒喧几句,侧身将他们让入大厅。
  三王爷看了看客厅内宾朋云集,十之八九已然到齐,遂点手唤过一名下人,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那下人道:“回王爷,已近巳时。”
  三王爷道:“你再去后府一趟,看看柳姑娘是否打扮停当?”
  那下人应声直奔后府,时间不大,便见他气喘吁吁的跑将回来,回话道:“禀王爷,柳姑娘已经收拾停当,但等着举行婚庆。”
  三王爷笑着拉着王佛的手道:“那便好,义弟,你也准备一下吧!”
  ※※※
  及至巳牌时分,依着吉神方位,早有人将天地桌置于厅前的院落中。桌上摆升、斗各一,内盛高粱,上蒙红纸;斗中插秤一杆,升内燃香一束。王安和刘氏居于天地桌正面,枯木大师、明阙真人二人依次坐陪。众人正等之间,蓦的有人喊道:“新人到——”
  众人巡声望去,只见王佛帽插宫花、十字披红,浑身上下衣饰一新。柳依依身着大红,头罩一块金色丝线绣制的红罗盖袱。二人各由伴郎、伴娘搀着,一直行至天地桌近前,女东男西,面对着面站在桌前的红毡上,只等司礼一声吩咐,便即拜堂成亲。
  容帝尊做为婚庆司礼,尚属首次。待得炮竹响过,他手拈银髯看了看眼前的一对新人,清了清嗓子,提足了气力道:“自古婚配嫁娶,是为群伦之肇、造化之端,世之男女,概而不免。今逢王、柳二人因前生之夙,今世姻缘而成秦晋之配,可谓水媒月妁、两性相逢;位法天地、契注朱绳。值此良辰吉日,谨祝二位新人凤凰于飞,和鸣锵锵,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克谐伉俪,琴瑟好和。拜堂成亲,现在开始:一拜天地——”一语喊出,王、柳二人当即拜了天地。
  容帝尊又道:“二拜高堂——”王佛和柳依依身子一转,又向王安、刘氏、枯木大师和明阙真人拜了一拜。柳依依父母亡故,本无亲人,枯木大师和明阙真人身居其长,是以便当做她娘家亲人受了第二拜。
  刘氏喜的合不拢嘴,忙自怀里取出一个红包递于柳依依。柳依依低头接过,容帝尊大声道:“夫妻对拜——”王、柳二人再次拜了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