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
丢丢 更新:2021-02-21 13:35 字数:4944
是,我这般着急回去,是我想知道裴九是生是死。”
慕屠苏顿足,并没有回身,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白芷背对他,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等他的答复。但他没有,他一句话也未说,默默地进屋。
白芷站在原地,咬咬牙,她是否要一个离开?
这个想法,恐怕是痴心妄想了。慕屠苏仿佛知道她会这般“没良心”,早就给村民下了**汤,说是他们是因家里棒打鸳鸯逃出来的私奔小情侣,但白芷极有罪恶感,时不时妄想回去负荆请罪,不怕浸猪笼。村民怕她回去“浸猪笼”说啥也不领她出不归林。白芷四求无果,也便断了念头,老老实实呆在村里,和清荷聊聊天,或者发发牢骚。
慕屠苏似乎做“村民”做上了瘾,起早摸黑随着傻阿福去林间打猎,日晒三竿回来,带回许多猎物。傻阿福直夸慕屠苏能干,一天不离嘴,白芷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又是一个日晒三竿之时,白芷坐在炭炉旁,看着同样围在炭炉对面的清荷。她肚子已硕大,坐着看起来十分费力,手里却忙得不得了。缝了傻阿福的袄子,又要做孩子的新衣服。
清荷兴许是被白芷这目不转睛的注视看害羞了,停下手中的活,看看白芷,好似在问“有事吗”?
白芷见她停了下来,摆摆手,无聊地道:“你继续。”
“小姐,你的女红极为出色,可否为我绣个字?”
白芷不解地看着清荷。
清荷拿出一双鞋,看了看,递给白芷,“帮我绣个福字吧。”
“送给阿福?”
清荷点头,“嗯。相公常年翻山越岭,走路多,鞋极为容易磨破,以前都是拿别人的旧鞋穿,前些日子给他做了一双新鞋,每天不离脚,如今天越来越冷,得给他做一件厚实点的鞋,前天瞧他脚都冻紫了。”
是啊,不过来这里数十天,天转凉得极快,自己的衣服已不足以保温,离不开炭火了。
正在这时,慕屠苏和阿福回来了。阿福一进门便顶着一张冻红的脸,脸上却带着憨憨的笑,手里拿着两只兔子,邀功地递给清荷。清荷把兔子放在簸里,以自己的手帮阿福捂手,“瞧你,又忘记戴手套了。”
傻阿福坐在清荷的旁边,依旧笑眯眯地摸摸清荷的肚子。清荷嗔怪地看他,可嘴角洋溢着温暖又幸福的笑容。白芷看在眼里,心中莫名产生一种感慨。前世,清荷嫁给了不喜之人,后来选择和管家私通。她的相公常年跟在慕屠苏出征打仗,聚少离多。不是她太爱那个管家,是那个管家待她极好。所以以生命去爱他。如今,清荷依旧选择了待她最好的傻阿福,而不是固执地去爱那个她永远高攀不上的柳继,即使曾经那样卑微的爱过。
一股寒气,打断了白芷的胡思乱想。慕屠苏坐在她的身边,冻红的双手放在炭炉上烤了烤。白芷一怔,忙拿手想撇开他的手,“不要直接烤火,手极易生冻疮。”
她的手方一碰他的手,便被慕屠苏握住了。那样冷的手直接贯穿她全身,她抖了三抖。她终于能拿眼去看慕屠苏之时,慕屠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方得体地道:“如此,谢谢。”
“……”
这样的男人!
对面的夫妻在秀恩爱。清荷正叫阿福试棉鞋。阿福幸福地穿着清荷为她做的新鞋,来回走动,按傻阿福纯洁直白的心里,他绝对是无心在慕屠苏面前晃啊晃,还一脸天真地问慕屠苏:“好看吗?好看吗?”
慕屠苏不回答她,忽然转头对白芷道:“我也要。”
“……”
“给我做一双。”
“……”
慕屠苏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芷,等她答复。
白芷为难地抽抽嘴角,“叫清荷再帮你做一双。”
“这是命令。”
“……”白芷无言以对,唯有说道:“是。”
清荷见自家小姐吃瘪的样子,偷笑起来,好心提醒白芷,“小姐,记得让将军把鞋借你用用,量一下尺寸。”
白芷摆手,“不用了,我知道,一尺长。”
“……”此话一出,皆默。尤是慕屠苏,目光一滞,眼眸一下子深不见底。
“额,小姐甚是了解将军的脚长啊。”清荷探究地看着白芷,欲言又止的模样。白芷当然领会到清荷的那层意思。男人脚的大小,除了亲近之人会去了解,一般人都不会去注意。更别说白芷与慕屠苏这样的关系了。
可她却笃定又准确的说出慕屠苏的脚的尺寸,关系可见不匪。
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白芷为了讨好慕屠苏,任何事情都愿意做,做鞋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她为他做了很多鞋子,牙缝靴、马靴靴、鹅头靴。他穿是穿,只是没有阿福那样幸福的笑容,每次穿破了,只是回她一句,再给我做一双。如此,而已。
白芷不敢看慕屠苏,用钳子夹了一根炭,放在炭炉里,随意地解释这个问题,“哦,目测的。”
“白姑娘眼光甚是犀利。”慕屠苏不徐不疾地回她。
白芷迎上他如鹰犀利的眸子,“将军过奖了。”
慕屠苏的目光不再离开白芷,也许他在看,他在希翼,自己并没有想多。可白芷却一派凛然地看着他,清澈的眸子,一点也不参假。或许,他真的想多了,她明明表面了意思……
慕屠苏那灼灼的目光淡了下来,看着炭炉里的炭火,眼里发热,发刺,甚是不舒服。
***
白芷晚上从清荷那里挑了一些做鞋的布和一些棉花,抱着这些材料,打算回屋明天做。她路过慕屠苏的房间,窗棂大敞,能瞧见他在做什么?她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发现他在泡脚。脸上露出的不是舒服的表情而是俊美的五官皱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痛苦。白芷把目光下移,看见他的脚发红。
她便知道,他脚冻伤了。白芷看了看手上刚才清荷那里拿到的材料,再看看慕屠苏,嘴唇抿了抿,回屋去了。
她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挑灯熬夜做鞋,就像前世爱慕屠苏的白芷,用万分的热情不眠不休地为他做一双合适又舒服的靴子。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像她一样,了解他的脚长脚宽脚厚。
鸡鸣叫起,白芷终于咬断细线,一双工整又精良的棉靴大功告成。白芷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会心一笑,站起来伸个懒腰,打算回床去美美地睡一觉。
却在眼眸随意一瞄间,见慕屠苏站在窗棂旁灼灼地看着她。
白芷一怔,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心虚不已。
慕屠苏什么话也未说,转身离开。
白芷又是一怔,自己被无视了?她只觉得慕屠苏越来越冷,像如今的天气一样,进入深冬。
怕是要下雪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白……你这样……苏苏到底情何以堪啊~~~哎………………
今天没更新晚了吧,哈哈~~
☆、44重生——入冬
白芷全无睡意;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起床去厨房。平时这个时辰,清荷都开始做他们回来吃的早饭;却没想到今日呆在厨房的是慕屠苏。他把他那一头长发随意挽在脑后,袖子捋高,细长的手臂露在外头;手持炒柄;翻炒着大锅。白芷闻到香气;蘑菇的香气。慕屠苏会做饭?白芷努力回忆前世种种,偏生想不起他下厨房的样子。
白芷走上前;问道:“将军;今儿您怎么亲自下厨了?”
“不自己做,可是要饿肚子了。”
“嗯?”白芷不解。
“清荷抽筋了,阿福正照顾着呢。”
原是如此。白芷略有不解地继续问:“将军可叫我来做饭;我烧菜还是能入口的。”白芷只觉自己过分谦虚,明明她的厨艺已在清荷之上。前世,她为了讨好慕屠苏,可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下厨做饭,只是之一。俗话说,管住一个男人的心,得管住那男人的胃。她十分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慕屠苏的胃,所以跟京城第一楼的主厨学了半年之久,可是有下一份功夫的。
慕屠苏似乎十分鄙夷她的建议,“你昨晚挑灯熬夜做鞋,我怎忍心把你叫醒来做饭?”
“……”这话怎是故意讽刺的意味?她这么拼命是为了谁啊?白芷不满地看了慕屠苏两眼,慕屠苏却不再说话,专心炒着锅里的蘑菇。瞧他笨拙炒菜的样,白芷便忍俊不禁,背过身,笑了一通,再转身,却见慕屠苏撇下炒柄,那眼瞪她。
白芷无视他发脾气,走上前,站了他的位子,拾取炒柄,把慕屠苏炒的蘑菇盛在一白瓷盘里。色泽不够亮,香味尚可,至于味道……白芷的经验告诉她,需要勇气。
白芷灵活地把厨房里的剩余的菜洗尽,刀工了得地切丝切片,薄如纸,均匀厚度,两火齐开,两手并用。配料老练迅速,炒菜轻松,不一会儿,两盘简易的家常小炒盛上盘中,色香味俱全。
慕屠苏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十分怀疑地看着白芷,“你在家可是受虐待长大?”
白芷不理会,把盘子端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地看着他,“尝尝……”话未全,白芷倒是自个怔了起来。瞧她脑子,竟一时乱了,忘记今时不如往日,她已重生,不再是那个变着方子想讨慕屠苏欢心的白芷了。
她明明发誓,不会再爱他,不会再去招惹那份让她痛苦万分的痴恋。
白芷一下子收敛了她所有的表情,抖了抖嘴唇,想把盘子放下。她忽然的冷却,也让慕屠苏刚调起的心情顿时冰了下来,悬在嘴边的微笑,立马失去了踪迹。
“将军,菜做好了,我端出去了。”白芷准备端起盘子,却被慕屠苏以手阻拦了。白芷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只觉他面上冰冷如霜。慕屠苏低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投影在眼底,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白芷不解,“将军,不想吃?”
“想吃。想吃……”慕屠苏抬眼看她,“你。”
“……”白芷怔了怔,尴尬笑道:“将军莫要开玩笑。天冷,菜容易凉,还是趁热……呜呜……”白芷还未发完牢骚,慕屠苏一把搂住白芷的腰际,狠狠地吻了上去,白芷拼死抵抗,以手敲打慕屠苏硬如石的健硕身体,他却反而抱得她愈加紧了。
他在不断地侵蚀她的身体,不断侵蚀她的理智。当大手抚摸到她的大包子上,白芷已然开始发抖,失控地她啃咬了慕屠苏的唇,一股血腥味,布满口中,可他依旧不松口,依旧吸吮着她的唇,想吞了她。
他们在激斗,亦在激情。慕屠苏把白芷压倒在地,手已不受控制地伸进她的衣衫里抚摸,他喘着粗气,埋头吻着白芷雪白的脖颈。白芷的双手被慕屠苏单手扣住过头顶,她无力反抗,只能挣扎,但在此刻的慕屠苏身上,这些挣扎只是徒劳。
白芷想不通,她到底做了什么,让慕屠苏失控?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厨房外寒风飒飒,厨房内,柴火噼里啪啦。
“饿死了……”阿福突然冲进厨房,瞧见了慕屠苏压白芷的场景。也因外人的介入,慕屠苏与白芷忽而停止如僵。阿福脸红起来,“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制造孩子,我走了。”他走之前,手里抓了两个冷馒头,再落荒而逃。
慕屠苏这才瞧见白芷满脸泪水,以及他制造的“痕迹”。他仿佛从疯魔中回过神来,抿了抿唇,眸光淡了淡,为白芷整好已露出肚兜的“衣衫不整”。他把尚处在僵硬的白芷抱入怀里,十分痛苦地轻闭双眼,“芷儿,对不起。”
白芷眼眶蓄满的泪水又再次喷涌而出,她狠狠地张开嘴,死死咬住慕屠苏的肩膀。
慕屠苏没有哼一声。
***
吃饭时的氛围甚是诡异。
饭桌四人,除了阿福吃得津津有味,其余三人各怀心事。
白芷无意识地拢了拢衣领,清荷还是瞧得见她脖子上的吻痕。慕屠苏面无表情地只吃饭,不吃菜。阿福瞧见他这样,奇怪地问:“菜不合胃口吗?我觉得很好吃啊?”
“好吃就多吃点,不要说话,会噎着。”清荷劝孩子般对阿福道。
阿福怔了怔,点头。平时清荷都会笑着让他多吃,这次让他不要说话,可见今日与平时不一样,他还是闭嘴得好。
白芷放下碗筷,朝在坐的三位笑了笑,“我吃饱了。你们慢用。”白芷顺便把做好了的靴子给慕屠苏,“将军,做好了。”
不等慕屠苏发话,白芷便离席。清荷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她身份卑微,不好去问,只能忍着,当做不知道。慕屠苏拿起白芷放在桌上的靴子,愣在那儿出神。
白芷躲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红肿未消的嘴唇,脖上斑驳的吻痕,还有略疼的牙齿,不断提醒她,方才她和慕屠苏做了什么。
另一头回到自己房间的慕屠苏,正在试新的棉靴子。刚刚好,大小宽度适中,仿佛为他量身定做。这真的仅仅是目测出来的吗?他不是傻瓜。她熬夜为他连夜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