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21 13:35      字数:5068
  “是啊,不过以幕将军的体格,过些日子照样能徒手打死一头牛。”
  白芷听了听,笑笑继续走。烧粮草可真是缺德的事儿,同时也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想必这事不是裴将军那直肠子人能干的,该是慕屠苏自己擅自行动的吧?她走至一个营帐旁,目光偶尔一撇,透过一营帐的帘子的间隙,瞧见慕屠苏正独自处理伤口。他□着上身,单臂抬起,嘴里咬着白布,神色痛苦地给另一只手上药。看起来极为费力。
  前世这活都是她干的。她喜欢黏着他,即使他出征,她也会死皮赖脸地跟着。第一次她只身前来投奔,第二次她化成小兵混入营中,第三次她藏于粮草里。他实在没法,最后都会带她去。她是个娇弱的小姐,拿兵器的力气都没有,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他每次受伤,她为他小心翼翼地敷药,虽每次弄得他疼得汗流浃背。吃大锅饭的时候,她自个精心烹饪,为他做一份“爱心”饭菜,虽他每次都厉声责骂她浪费国家粮食,然后狼吞虎咽地吃光她所以的饭菜。直到有了南诏公主,她连靠近他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白芷又裹了裹身上的大氅,继续走走。
  “喂。”身后有人在唤她?白芷转头,看见裴九追了过来,满脸表现出了不满,“你就不能安分点吗?刚醒来就出来乱走。方才见不着你人,我还以为你死了被人抬去乱葬岗了呢。”
  “不正合你的意吗?你又可以花前月下,逛青楼,喝花酒了。”白芷逗趣道。
  这回,裴九反而没了以前的姿态,既不反驳,又不接她的话,而是沉默以对。白芷觉他有些不对,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裴九认真地看着白芷,“你没听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白芷捂嘴笑了起来,轻轻的,“你也称的上浪子?”
  “那我是什么?”
  “种马。”
  “……”
  白芷收敛笑容,拍拍他的肩,“才怪。”
  “……”
  白芷细想了一番,“只闻母鸡叫,不知自会打鸣的小公鸡?”
  “……”
  白芷觉得有趣,又自我笑了起来。
  裴九二话不说,包紧白芷身上的大氅,然后毫不理会白芷手无缚鸡之力,直接打横抱起。白芷吓了一跳,拿眼瞪他,“你作甚?”
  “小公鸡想证明给母鸡看,打鸣他会。”
  白芷大惊失色,“你敢。”
  “那你再说?”裴九挑眉,一副“你不道歉,爷说干就干”的凛然模样。
  “不敢了,对不起……”白芷只好示弱。
  “这还差不多。”裴九宽慰地道。
  “那你还不放我下来?”
  “麻烦,直接抱你回去,不用致谢。”裴九不耐地道,好似还甚是嫌弃白芷话多。
  “……”这到底是该谁嫌弃谁?她要求他抱她回去了吗?
  白芷发觉,裴九开始往“无赖”发展了?难不成受了何种刺激,不想打鸣的小公鸡打算清嗓子,蓄势待发了?在她的默许下,裴九咧着嘴打横抱她往营帐送,路上遇见侧目的士兵,白芷觉得小害羞,捂住自己的双眼,不敢面对。
  她嘴里一直囔着,“到了没?”
  “没。”裴九见白芷这样,故意绕了远路,然后不满足,走了一圈又一圈……
  白芷察觉不对,觉得过了好长时间了,她拿开自己的手,竟发现还是在方才的位置,“你原地踏步?”
  “我还在热身。”
  “……”
  白芷有些无奈了。这小公鸡,到底是要闹哪样?她为何依着他,陪他一起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我卡死了。。。今天全毁在这章手里了。。。。其实裴九是有故事的男人。。。。他装了十多年的花花公子,其实挺单纯的一孩子。。。正如白芷所说:只闻母鸡叫,不知自会打鸣的小公鸡。
  裴九(斜眼):白芷也不是一只老母鸡的阅历,其实不过是还未下过蛋小雏母鸡?
  作者{黑线):下期精彩,继续收看。。。。
  日更靠你们,一句留言,就是鸡血。鸡血是检验日更的唯一标准。。。(邓爷爷真理啊~)
  38。
  白芷不想在军营多逗留了;但又碍于战事未结束,又不敢冒然提出离去;加上身上的伤口未痊愈,以裴九的性子,也不会带她离开的。。如此拖延;她来军营也将近一个月。
  她和裴九是军中闲人;吃喝拉撒睡外;还留有甚多的时辰。如何打发?若是以前,骑马射箭皆可;如今白芷有伤在身;这些都使不得。使不得只得找使得的事情干。裴九提议钓鱼。
  养伤阶段,下了无数次棋,换个花样甚好;白芷满心欢喜的答应了。钓鱼得要有工具,军营哪有现成工具?无工具得生出工具,只好……自己制作工具了。
  幸而军营外有竹林,有个好的材料地。
  于是,两个大闲人一同出军营去砍竹子。裴九手持大刀,白芷背包袱,打算出发。人还未出军营,便被看守的士兵给阻拦下了,“九公子,战局严峻,外头危险,不宜出行。”
  两人于是打道回府,沮丧地回去继续下棋。
  “慢着。”士兵忽然喊道。
  两人以为有了曙光,兴奋地转头。
  只见士兵惊慌地指着白芷,手指不住的颤抖,“血,血。”
  两人皆不甚理解,裴九把白芷掰过来,看了看士兵一直指着的臀部,但见黄衫有一处手掌大的血渍,裴九跳了起来,抓着白芷的肩膀问:“你哪里疼?”
  “哪里都不疼。”白芷不甚理解裴九这紧张的反应。
  “你不觉得……那里痛吗?”
  “哪里?”
  “那里。”
  “哪里?”
  “就是那里,那里……”裴九看来狗急跳墙了,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臀部。。白芷寻思了一下。臀部疼?血?两者之间的关系……当白芷茅塞顿开之时,她的脸上立即晕出两朵红云,鲜少有的情况。
  便是这鲜少的情况,在裴九眼里是极为不寻常的。她的脸莫名地红了起来,是哪里不舒服?裴九二话不说,直接打横抱起白芷,百米冲刺地狂奔向军医营帐。
  白芷喊道:“你作甚?”她开始挣扎。
  “有病看大夫,闭嘴。”不顾白芷的激烈挣扎,依旧热血地抱她去看大夫。白芷险些一口血吐了出来,果真是个还不会打鸣的小公鸡,什么都不动。
  从裴九抱她狂奔军医营帐开始,白芷从未放弃过希望,她试图挣扎开裴九,奈何他热血得很,坚持不懈地要抱她过去。
  “慕将军,这服药,一天吃三次,切莫忘记,你这次风寒极为严重,不似从前。”军医把药交给裴七,对慕屠苏说道。
  谁曾想,这时两人闹哄哄地闯进军医营帐,里头不仅只有军医,还有慕屠苏和裴七。
  仿佛天地万物一切停止,里头的三人看闯进来的两人,闯进来的两人则显得十分尴尬。
  裴七面带愠色地道:“阿九,打情骂俏到别处去,免得污秽了这里。”
  裴九忙不迭解释,“不是啊,是芷……芷儿受伤了。”二话不说,抬高白芷的臀部。白芷尖叫了一声,“啊!”那一刻,她生生想掐死他。他不懂她只能怪他无知,为何要散播他的无知呢?指定要被人当笑话了。她还有何颜面?白芷紧闭双眼,躺着等死。
  谁想……
  裴七大叫,“小产了?赶快让军医看看。”难不成裴七还不知道白芷假怀孕?
  白芷猛地睁开眼……裴家的孩子是不是都缺根筋?
  她根本就未怀孕,哪里的小产?其他皆为知情人士,只能大眼瞪小眼。慕屠苏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尴尬地局面,“应该是受伤所致。”
  “……”连慕屠苏也……
  白芷那口蓄在嗓子眼的鲜血,真真要喷出来了。她希望,喷这三个缺心眼的男人满脸是血。
  军医淡定地收拾桌上的药渣,见惯不怪地道:“这是女子的葵水,月月都来一次,不是受伤,更不会失血过多而死。这是健康的身体周期反应。”
  “咳咳。”慕屠苏大咳。
  裴七脸色苍白。
  裴九更是僵硬不已,便是眼眸也僵硬地看着白芷,白芷则以红彤彤的脸庞懊恼地看着他。皆是还未打过鸣的小公鸡,不懂,也只有谅解了。闹的笑话,也只能憋着心里笑,免得伤及自尊。
  白芷从军医营帐里出来,是一身药童男装,她眉宇清秀,骨瓷剔透的凝脂肤,像极了一个漂亮过分的美男子。第一个看她男装的是裴九,他当场痴愣了好一会儿。
  “你若穿男装逛青楼,我想她们恐怕愿意倒贴钱让你陪她们一晚。便是男嫖客,也会对你心怀不轨。”
  白芷自信地笑,“这是自然。”
  “你哪来的自信?”
  白芷但笑不语。以前她假冒士兵混入军营,同一队的士兵各个用饿狼眼看她,对她动手动脚。幸而她及时投靠慕屠苏,虽挨了一顿臭骂,但慕屠苏那晚居然留她在他营帐内睡了。即使,第二天便派人把她遣送回去……
  男装比女装轻松,不用提着裙子走路,步伐也相对于大一些。只是白芷发觉裴九一直在古里古怪地看她。白芷不解,问他,“你这是作甚?”
  “你们女子甚是奇特,竟会无故失血,还是做男子好。”裴九由衷地表达“还是做男子”好。
  “可不?男子可有三妻四妾,女子只能服侍一夫;男子可在外花天酒地,女子只能在家绣花。”
  “瞧你满口的怨气。”
  白芷撇嘴,“自然,我怨气冲天。为何男子不可一夫一妻,为何男子花天酒地名为人之常情,女子在外露脸便是淫、贱不堪?”白芷说这些话,纯属无心之过。前世,她饱读经书,对于如此制度不甚认同,但作为一地千金,只得如寻常千金,逆来顺受。她本就是叛逆的性子。束缚于礼教,白渊再到慕屠苏。她根本做不了自己。重生这一会,她故意不再读书,反而舞刀弄枪。她不再矜持有礼,反而随心所欲。虽然有着刻意,但比前世活的自在些。
  一面受束缚一面随心所欲,也许是她最好的生活态度。
  “芷儿……”裴九忽然沉浸下来,“你是在责怪我花天酒地,不知所谓吗?”
  白芷一怔,“我没这个意思。”她说那番话,纯属随意感慨抱怨一下。
  “嫁给我吧。”裴九脸红地扭头不看她,“我保证你会是我唯一的女人,我若去花天酒地,带你一起去。”
  这个承诺很奇特。是指,一起风流快活还是指他玩他的,她玩她的,有福同享?
  作者有话要说:竹子指头受伤了,敲键盘很痛,实在码不下去了,先这样。抱歉。。。。你们这么给力的留言,再痛也要更一章。虽然这章比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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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9。
  白芷实则有意于裴九;在心里打了好些腹稿,希翼着有一天裴九能瞧上她,毕竟年纪不小了。。可让她唯一担心的则是裴老将军是站在太子的队伍里,到时候三皇子夺嫡成功;他们又如何自处?
  白芷的犹豫;让裴九甚是受伤。他原以为白芷会欣然答应。为避免两人之间的尴尬;也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裴九扬着嘴;冷哼道:“哼;居然不吃爷这套?爷在花花世界里打滚,爷一说要娶她们,都高兴,就你这么面不改色的。”
  “阿九……”白芷方想说些什么,被裴九即使打断,“你现在后悔了?后悔也来不及了,爷不娶你了,爷在京城有各色美女,何必为你自挂东南枝?啊!“裴九打了哈欠,“困死了,我会营帐睡了。”
  裴九不顾白芷的叫唤,慌张地离开。白芷见叫不住,也便没再叫了。
  没听到白芷的叫唤,裴九才放慢了脚步,脸上的表情愈加凝重,明亮的眸子最后化为隐隐现现的伤感,黯然撩起帘子,滚到床上,蒙被睡去。
  留在外头的白芷一直目送着裴九的背影,心里也不甚痛快。裴九是真想娶她,还是开玩笑?他的一会儿认真一会儿玩笑,让她鞭尸不出真假。
  多想无益,还是不想的好,白芷叹息,也回到自己的帐篷内,打算也睡上一觉。她却在自己的帐篷内的桌子上,瞧见了一封信,是从京城捎过来的。白芷来军营第三天便写信到京城到苏城,分别给白渊与柳氏报平安。这封信,该是柳氏的吧?白芷拆开信件,未曾料到,竟是白渊捎过来的?白芷愣了一愣,展信看了看,并未唠叨家常,仅仅只有只字片语,不过是让她切记安全,然后速速来京相聚。白芷看完,写了一封回信,再走出帐篷,打算交给信使。来到信使的帐篷外,两名士兵在外候着,见是白芷,朝她点头,“白姑娘,陆信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