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8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21 13:29      字数:5110
  段隐藏在里面,要找还真的找不出来,那人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时时刻刻的盯着,等待着在最有利的时刻骤然出手,伸出她沾满了毒液的獠牙。
  那日两人无意间撞见梅林伸出的宫女,虽觉得奇怪却也一时被糊弄了去,毕竟花千这不着调的娘娘腔,大半夜让人摘梅花这种事,还真的是极有可能。过了几日一番调笑,却让花媚暴露了出来。
  冷夏一脚踹过去,瞪眼:“回去闻你的梅花去!”
  而花千却是满脸迷茫:“什么梅花?”
  只从这反应,冷夏和战北烈就知道,花媚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了一次。
  那么了解花千的人,除了她之外,别无他想。
  一次是疏忽,第二次却绝对不可能,既然花媚时时刻刻在暗处盯着她们,那么他们就做出一场好戏,连续多日来,每天的这个时候父子俩打打闹闹跑出房,冷夏一脸轻笑着去拉架,顺便把小十七送回自己的房间。
  连续多日,这个时间只有小歌谣在房间里。
  你不是在找机会么,那么咱们送给你机会!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众人关上房门,走了进来。
  “既然已经走了,何苦再回来……”
  若是她老老实实的从地道跑了,隐居在某个犄角旮旯里,这一辈子平淡的生活,天大地大,她们也未必能找的到,偏偏要回来使使坏,给自己落下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何苦来哉?
  花媚此时已经知道必死无疑,也不做那些求饶的姿态,慵懒的坐进了一张藤椅,倒吊的媚眼不离冷夏,来回摸索着打量着:“不回来亲眼看一看我的对手,哀家怎么能甘心!”
  对手……
  冷夏把这个词在舌尖琢磨了一番,轻轻的笑了。
  若说她的手段毒辣,即便是当世一些男子及不上,狠心杀死宠她至极的南韩先皇,利用亲生的儿子坐上高位,将亲父推出掩人耳目,更是曾经动过杀了公孙铭的念头,也的确的亲手杀死了花重立,若非花重立死在地道里,冷夏也不会认为花媚已经从地道逃了出去。
  为了权势做到这份上,冷夏也不得不叫一声好。
  然而这些却是她瞧不上的,抛弃了亲情友情爱情,丢掉了世间最珍贵的情意,去做那权势的奴隶……
  用战北烈的话说,世界观就不是一个起跑线!
  对手,她还不配。
  瞧着她眼角眉梢毫不掩饰的不屑,花媚的眼中渐渐的变冷,面上却是毫不动气,展现了一个身居高位十余年的女子,应有的气度和威严。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冷夏,冷笑道:“终于看见了,也没什么不同,你不过是运气比较好,哀家汲汲营营十几年没得到的那把椅子,你却轻易的坐上了!”
  冷夏直接懒的搭理她。
  早在四年前,这个女人曾教唆周儒鍪郑衷谑弑环揭逍值氖焙虬锪艘话眩衷谟窒攵男「枰ィ庑┘釉谝黄鹚郎锨虼味疾还唬欢耸闭娴募剿拔蘼泛笪廾牛拿娉枥胨啦辉叮顾浪赖囊3肿潘蟮耐恰?br />
  她已经完全没了想杀花媚的**。
  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
  战北烈更是直奔慕二,抢闺女去了。
  花姑娘狭长的眸子眨巴眨巴,冷意蔓延的蹲下身子,凉飕飕问:“小十七啊,你说这个女人要怎么死呢?白绫?毒酒?火烧?水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他掰着手指,饶有兴致的数啊数,最后一拍大腿,翘着兰花指点头:“要不丢去喂狗得了……”
  每数一个,某十七就抖一下,数一个,抖一下,恨的冷夏想一脚把娘娘腔给飞出去!
  带坏她儿子的东西!
  小十七抖完了,摸着小下巴思索片刻,弱弱对手指:“花姑姑,咱们不要杀她了。”
  某亲妈暗暗点头,好儿子,怀有一颗仁慈之心。
  还没夸赞完,就见某小孩小鹰眸一亮,握拳:“娘亲曾说,杀人的最高境界是不见血,嗯,花姑姑,咱们把她做成人棍,丢进个翁子里,让她每天看着你风风光光,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让心里的嫉恨把自己给郁闷死!”
  小孩儿说完了,小鹰眸眨巴眨巴,很是得意。
  噔噔两步跑到娘亲身前,仰着小脑袋讨赏:“娘,杀人不见血,十七说的对不对?”
  冷夏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来,再伸出去,再缩回来,嘴角不断的抽搐着,她到底是要说对,还是不对呢……
  这小恶魔!
  终于,在一片一片被语出惊人的战十七吓成的石膏像中,望着儿子灿烂的笑脸,某女摸摸他的小脑袋,含泪应道:“对。”
  战十七乐了。
  “你们想羞辱哀家?”
  花媚手中的匕首,猛然举起,抵到了脖颈处,姣好的姿容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狠戾:“哀家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
  冷夏嗤笑一声,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把儿子给扯过来,整理整理他刚才和战北烈一番争斗的头发,就听花媚哈哈大笑:“慕容冷夏,你是不是很好奇,东方润究竟去了哪里?”
  柳眉一皱,冷夏教育:“跑的满头是汗,也不怕染了风寒。”
  “你一定知道,他不在楚军中了吧?你猜他去了哪里?你不会猜不到的,你太自傲了,也太自信了,你以为没有人能斗的过你们吗?”
  小十七弱弱的缩了缩脖子,把额头上的汗擦去,噔噔两步跑去看妹妹去了。
  冷夏望着那边小歌谣外围着的男人和儿子,第三次认清了她是个狗不理冷包子的事实。
  无奈,叹气。
  “你是不是对这个天下势在必得?对你的秘密武器得意非常?慕容冷夏,你错了!就算你赢了哀家,你也赢不过东方润!”
  那边小歌谣的笑声清脆,冷夏一脚踹在满脸幸灾乐祸的花千屁股上,咬牙:“再笑的这么贱兮兮,我就把你丢出去!”
  花姑娘揉着屁股,躲到拓跋戎身后,寻安慰去了。
  “慕容冷夏,你不用装作不在乎,你不想一想,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东楚的大军依旧不撤兵,东方润究竟去了哪里?哈哈哈哈……我很想看看,以后你这张淡然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情绪!”
  花媚看着这个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对她的话的兴趣,恨的心底火烧火燎,她收了脸上的大笑,倒吊的眼眸中杀机涌现,勾着樱桃小口,咬牙说出最后一句。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才是最有意思的,不是么?”
  心底忽然一动,有什么一闪而过,冷夏没有抓住。
  她终于抬起头,自见到花媚之后第一次正视她,轻笑道:“要我帮忙么?”
  嗤!
  锋利的匕首,终于割上自己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花媚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冷夏,脸上是不甘也是快意,仿佛已经预见了她悲惨的结局,却没有机会亲眼看见那一幕了,在冷夏微皱的眉梢中,“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终于,众人停下了手里的事,对视一眼。
  花媚直到死前,也没有问过公孙铭哪怕一句,她的一切表现都证明了这个女人没有分毫的悔过之意,若是如此,那么即便是问,她也不会说,她想看的就是他们心急火燎的表情,他们怎么会给她这个痛快。
  然而虽然表面上无波无澜,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萦绕着,花媚凭什么那么有信心,她的信心并非是伪装而来,这点他们都看的出来。
  东方润去了哪里?
  天大地大,要找一个打定了心思藏起来的人,并不容易,如今能做的,就是让长安那边,时刻注意着。
  冷夏敛下眸子,淡淡的呢喃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哇——”
  一声震彻天地的婴儿哭声,顿时将她的思绪给牵了回来,她这闺女的名字,还真是没起错,长歌,放声高歌,这一哭起来的大嗓门,嘹亮的声音震的人耳朵嗡嗡响。
  战北烈一惊,瞧着小歌谣哇哇大哭的模样,那眼泪像是泄了闸的水,哗啦哗啦汹涌澎湃。
  相当不舍的,把闺女朝前推了推,塞回了呆子的手里,小歌谣立马不哭了,眼泪收的倍儿快,破涕为笑。
  没有牙的小嘴儿啃着某个呆子的衣襟,啃的他胸前大片大片的口水,嘴角浮出个漂亮的笑容,那亮晶晶酷似冷夏的小凤眸,水漾漾的弯成了一个月牙,极有杀伤力。
  “咯咯……”
  大秦战神被杀伤了。
  鼻子里的气息疯狂的乱窜,他恶狠狠的瞪着面前这发呆的愣子,咬牙:“你给老子闺女干了什么?”
  凭什么老子心心念念盼了六年的闺女,一出生老子还没抱热乎,就让你给拐了去了!
  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面对着战北烈疯狂而狰狞的怒火和醋意,呆子依旧是那个呆子,一心研究着胸前那片脏兮兮黏糊糊的口水,浅淡的眉毛皱成了团。
  他抬头,呆呆望着面前暴走的男人,那意思:是你闺女,对我做了什么……
  他妈的,还敢嫌弃老子的小公主!
  瞧见他那让人欠揍的表情,战北烈吸气,呼气,间隙默默问候了呆子一家,顺带未来的一家!
  大手贼兮兮的伸出来,决定再接再厉的试一试,他悄悄的,悄悄的拖住了小歌谣的两只胳膊……
  淡淡的小柳眉一皱,漂亮的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眼眶里再次聚集了泪水,打着转儿的瞅着他爹。
  战北烈赶紧缩回手当自己什么都没干的望天。
  小歌谣好似觉得威胁消失,顿时转过小脑袋,继续啃着那片无比美味的,呃,衣襟!
  玻璃心碎了一地,某男坚信她闺女是被呆子蛊惑了,袍袖一挥,一只茶杯咻的一声,砸了过去。
  愣子一闪,轻巧的避过,高飞到阳台上,脚还没站稳。
  紧跟着一个扫帚当头袭下!
  大秦战神现在的心情复杂无比,急需把心头的一口鸟气给喷出来,老子没吐血已经对得起这么多年的修养了,还不让他生气揍人么?
  慕大神医,破天荒的……翻了白眼。
  脚尖一点,飞起的速度让小姑娘“咯咯”笑了出来,漂亮的眼睛四处瞅瞅,一眼瞧见了举着扫帚揍人的亲爹。
  某男微笑,手上一个用力,扫帚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一丝儿一丝儿的飘在半空,竟有几分仙女撒花的别致。
  战北烈瞪眼:“把老子闺女的眼睛,给捂起来!”
  慕二回瞪,傻不愣登的,极其听话的,捂起小歌谣双眼。
  小姑娘的世界一片昏暗,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精彩,某个男人没了掣肘,什么亲爹的和气温蔼全部丢到一边儿,黑着脸“噌”一声蹿起来,怨气横生追着慕二。
  揍!
  揍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揍他个鬼哭神嚎,花开烂漫!
  于是乎,南韩的皇宫中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前面一个白面呆子咻咻咻的躲,后面一个黑脸煞神嗖嗖嗖的追,中间掺杂着一个婴孩儿咯咯咯的笑声……
  这样的画面整整持续了数日,最初的一次大半夜,甚至有人以为见了鬼,将南韩的皇宫弄了个鸡飞狗跳。
  而如今,一切司空见惯了之后,出现了三种不同的态度。
  一种习以为常,见到的只淡淡的目送这两个身影飘远,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影响手里的活计:“又开始了啊。”
  一种捶胸顿足,这一个王爷一个神医,咋就没日没夜的追来躲去呢:“正事不干,正事不干!”
  一种欢欣鼓舞,“买定离手了啊,战神和神医的大碰撞,小公主究竟花落谁家,让咱们拭目以待!”
  而冷夏对于此事的态度,则是看好戏的成分多一些。
  每日里搬个躺椅到院子里,喝着茶水嗑着瓜子,脚边儿蜷缩着毛茸茸的小黑虎,身边儿蹦跶着灿烂烂的小十七,这日子过的是舒服又安逸,怎一个快哉了得!
  花媚的威胁已经不见了,关于东方润到底去了哪里,她想了几日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谁都能预想的到,太平的日子应该是不远了,不论是战北烈还是东方润,都对这天下势在必得。
  要说起来,大秦如今已经占了这天下的接近五分之三,西卫又是和大秦同穿一条裤子,四比一的比例,东方润是没有半点的胜算,但是如果他龟缩在东楚的话,想要吞掉东楚也未必就那么容易。
  原因很简单,海战!
  而东方润也绝对不是肯稳稳当当偏安一隅的人,所以在未来的某一天,大战定然会开启,有的事情,该来的总会来,要躲的也躲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