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2 节
作者:
圈圈 更新:2021-02-21 13:29 字数:5113
兄亟ㄜ匠堑哪芰Γ?br />
一时痛悔和惊喜交加。
陈文孝一边为自己方才的愚蠢悔过,一边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而无法自抑,甚至,他大胆的推算,芙城可能还有少许的流落在外的幸存者。
冷夏点点头,让他起身。
她对芙城没有那么深的归属感,只能算是一个责任而已,不过对于陈文孝的所作所为心中所想,却也抱着理解的态度。
两个小脑袋凑上来,战十七抱着小黑虎,笑眯眯道:“娘亲,伯伯叫师傅爷爷,那么该叫十七什么?”
冷夏顿时惊悚了!
她歪着脑袋琢磨了一番,还真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陈文孝却是毫不介意,爬起来笑的满脸和气,朝着某小孩深深鞠躬,想了想,唤道:“小叔叔。”
嘴角抽搐着,瞄向一脸得瑟的某小孩,她家儿子的辈分,竟是变的这么高了?
忽然,冷夏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戏谑的幸灾乐祸的小眼风,飘啊飘,飘到了某个望天装死的呆子身上,凤眸弯成个月牙,风风凉问:“唔,乖儿子,问问你二师兄,他该叫我什么?”
某个呆子伏低了脖子,眼珠缓缓转动,在冷大女皇挑眉、微笑、期待的面色中……
不情不愿的瞄去一眼。
咻!
不见了人影!
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冷夏咂了咂嘴,茫然问:“这呆子,连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都学会了?”
想当年,初见时,他是多么的呆啊!
这会儿子,那小奸诈简直令人发指!
冷夏忽然转头,问老顽童:“当初,慕二是前辈吩咐来的吧?”
老顽童笑呵呵,胡子一抖一抖,解释道:“老人家受城主之托,也是为了芙城的将来,在你去和亲之前,每年都会去西卫几趟,总不能让芙城唯一的血脉,死在了那座冷宫里,所以算起来,安宁公主可以说是老人家看着长大的,只是我在暗处,她从不知晓而已。”
他捋着胡子,似乎想起了当年,叹气道:“不过,随着时日的推移,老人家也看了出来,若是想光复芙城,安宁公主恐怕是力不能支啊!所以当她要远嫁大秦之时,老人家便也放弃了,不再纠结于光复之事。而且战北烈那小子,虽说不怎么可爱,人品却是过关的,总不会做出欺负她的事,老人家也没有再盯梢,只嘱咐了慕二一句,闲着无事就常去看看,有能帮的就帮帮忙。”
冷夏这才明白了。
老顽童的意思,绝对是随口一说,你闲着没事就去看看,哪知道那个一根筋的,却没当成个随便的事,所以当初寻找慕二的时候,他的目的地便是直奔长安,也就是烈王府。
也亏得那愣子脑子不转完,正巧帮了她们一个大忙。
“那嫁妆是怎么回事?”
“安宁公主不知道有老人家,可是她娘何琇知道啊!老人家把藏宝图带给了唯一一个后人,何琇,何琇便把图纹在了她的身上呗!”老顽童一个高蹦起来,瞧见冷夏诸多的不明白,干脆一股脑的解释了:“卫王那畜生不知就里,一直以为城主是看中了何琇,一方面不相信藏宝图会在她身上,一方面又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所以明着逼问过她,暗中也监视过她。”
所以,何琇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把图纹在了方方出生的安宁身上,神不知鬼不觉。
而几年后,何琇都死了,没有分毫收获的卫王,也就不会把废物公主当回事了,也才会那么放心的送她去和亲,而后来慕容哲以帕子相试,恐怕也是在她和亲之后,才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芙城的事总算是真相大白。
她转头,对着陈文孝道:“我现在急着去崎兰荒漠,这城主的比擂,你继续参加,其他的事,等到以后我回来了再说,还有给我找一个熟悉沙漠的人带路。”
陈文孝也早就猜到,她去崎兰荒漠的原因,该是和宝藏脱不了关系。
他摇摇头道:“女皇,并非是在下有意相拦,而是这几日之内,崎兰荒漠的确去不得,早在三日前,就产生了一股沙漠风暴,在沙漠上最怕的就是这样的风暴,破坏力极为强劲,便是道人爷爷这样的功夫,也敌不过自然的毁灭!”
柳眉一皱,她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自然知道沙漠风暴的厉害,那不是人力可以违抗的,而一个风暴短则数个时辰,多则数十天,若是……
手指被软绵绵的触感捏住,冷夏低下头,看见战十七小鹰眸担忧,咬唇问:“娘亲,他还在等着咱们。”
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望着这和战北烈一模一样的小一号战神脸,她何尝不是忧心如焚。
就听陈文孝解释道:“平日里,崎兰荒漠也会有小的风暴,大多一时半刻就会过去,可是这次的却是数年难遇,据我估摸着,怎么的也要有个四五天的,熟悉沙漠的人倒是容易的很,姬三娘就可以。”
“四五天……”她低声呢喃着。
四五天的话,倒是完全等的起,既然还要在这里呆上几日,那么……
凤眸幽暗,一丝凛冽的杀气划过,有些事就一起解决了吧!
四日后。
秋季的天再凉了几分,然而在这极西之地,到了中午日头依旧晒人,温差之大,恍然是两个季节,众人的穿着和早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随着日头高高的挂在正中,众人脱下秋装,不少的汉子甚至坦胸赤膊,露出一块块狰狞的肌肉,围着一方巨大的擂台,擦兵器的,跃跃欲试的,满身杀气的,翘首以盼的,不一而足。
到了今日,陈文孝这个上任城主的期限,也就到了。
比擂的规则很简单,三次初赛筛选出一次一百人,最后这一天,三百人每人抽取一个号码,由一二号上擂,获胜者和三号比,再次获胜者和四号比,以此类推,直到第三百号。
也就是说,如果抽取的是一号,想要成为城主,便要连续厮杀三百场。
而如果是三百号,那么真的是老天眷顾,只要胜过最后一场,便是城主。
众人混在观战的队伍里,呼喊吆喝声排山倒海一般蔓延出去,花姑娘帕子掩口,嫌弃的挡着周遭这些臭男人的味道,忽然狭长的眸子一眨,忖度道:“这规则未免太不公平啊……”
冷夏耸耸肩,她却不这么认为:“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我倒是欣赏这种方法,运气也是决定胜负的因素之一。”
拓跋戎反对:“那如果真正厉害的人,就抽到了一号,却敌不过车轮战呢?”
瞄着一众亮晶晶的眸子,冷夏理所当然,傲然道:“那就说明,还是欠了火候,绝对的强悍之下,一切的阻碍,都不是问题!”
众人望天,无语的抽搐着嘴角。
咱们绝对相信,如果是你站上去,别说三百,就是六百那也是杠杠的!
不过,天底下有几个人像你这么彪悍的?
花姑娘恨恨不忿,望着某个女人怀里的小鬼头,控诉:“你娘亲强词夺理。”
某小孩小嘴儿一咧,小胳膊一抬,小脑袋一瞥,直接搂住他娘的脖子,眉眼弯弯的撒娇去了,换来众人一顿白眼。
和他亲爹一个德行,娘亲最大!
咣!
喧闹说笑间,午时的锣鼓敲响,城主竞选的决赛正式开始。
一个个杀气腾腾的人或燕子飞或梯云纵,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极其拉风的在半空划过道道漂亮的弧线,落于擂台之上互相警惕的隔开对方数米远,谨慎的在一个巨大的巷子里摸出号码,或者庆幸,或者沮丧。
然而,等到参与决赛的人都摸完了,离奇的事发生了。
巷子里,竟然还剩下了七十来张!
城主竞选,可以说是最大的一件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希望坐上那个位子,住进那座豪华的宫殿里去,竟有七十人不约而同的,同时缺席?
而一炷香的时间后,在确定了缺席者的身份之后……
哗!
整个会场完全炸开了锅。
“怎么是这些人没来?这可都是城里的一方巨擎!”
“可不是么,最有可能成为城主的就是他们了,竟然临时缺席?”
“已经几日没见着他们了,缺席也不会一起缺啊,像是早先说好了一样!”
一声声的议论质问响起,然而擂台上的二百余人,却是欢欣鼓舞的很,平白了少了这么多强有力的对手,不管是谁干的还是他们自发的,感谢你八辈祖宗!
日头向着西方缓慢的移动,未时已至。
咣!
随着锣声再响,台上一号和二号“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
小片刻的功夫,那二号血溅当场,一柄长剑穿过咽喉,死在了台上,而台下响声欢呼雷动,一个个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满足的舔着嘴唇,完全没把那条人命,放在眼里。
台上人来人往,乒乒乓乓地打着,一拨一拨的人上场,一拨一拨的人死于擂台……
距离开始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然而竟是没有一个人活着走下擂台,凡是输了的,尽皆惨死其上。
而下方的欢呼助威更是一阵高过一阵,越来越热烈。
“杀了他!”
“杀啊!割断他的脖子!”
“不要让他活着下来,狗娘养的,杀了!”
浓厚的血腥气飘荡着,全无人性的叫好响彻着,冷夏看的眯起了眼睛,凤眸中尽是凝重。
其他人,亦是看的频频皱眉,就连花千那张妖媚的脸上,也失了玩闹,眼眸里一片冷意。
陈文孝苦笑一声,转头道:“你们知道了吧,为什么我努力了足足三年,却始终不见成效,这里面的绝大一部分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禽兽、畜生,什么都好,他们完全的麻木了,变成了行尸走肉。”
冷夏缓缓的一点头,这样的人,若是没有正常的生活归束上三两年,绝对不能放出城,否则天下大乱!
此时的台上,已经打到了第一百三十号,和一百三十一号。
前者是一个彪壮的汉子,招式大开大合,两柄铜锤舞的虎虎生风,每一下都含着破风的力道,将对手置于死地!
后者是一个柔媚的女子,身形飘逸,以柔克刚,一根九节鞭四两拨千斤,应付的游刃有余之间,亦是刁钻狠辣!
台上斗了百余招之后,拓跋戎叹气一声,问道:“你们说,谁能赢,谁会死?”
老顽童捋着胡子,自是眼光毒辣:“十招之内,女娃娃胜!”
仿佛要印证老顽童的话,台上的女子身形旋转,轻身避开汉子狠力挥下的大锤,脚底生风自他身后一掠而过,鞭子猛然缠上他的脖颈,狠戾一拧!
而就在这结果马上要见分晓之时……
凤眸掠过擂台,冷夏耳尖微动,唇角勾起丝神秘的笑意,慢悠悠道:
“都不会!”
话落,足尖轻点地面,纵身一跃仿若一道虹光划过天际,同一时间,一枚袖箭倏地射出,骤然朝着那柔媚女子袭去,女子惊惶一躲,松开了手里的鞭子。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的时间。
众人再看时,擂台两侧那汉子捂着脖颈大喘着气,女子狼狈的从地上站起,警惕看向正中。
而擂台中央,一名白衣女子翩然落地,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日头不怎么晒了,和煦的夕阳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女子面容绝美,唇角含笑,然而这些都不是让台下众人惊诧的原因。
众人大喊:“他妈的,孕妇上去捣什么乱啊!”
老顽童、拓跋戎、花千、叶一晃、公孙柳……众人齐齐一个趔趄,崇敬的望着这些不知死活的,那是普通的孕妇么?
你们见过挺着肚子抱着孩子,于大军之中一刀一个人头的么?
惹毛了那个女人,你们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他们无比崇敬的时候,下方不怕死的观众依旧在吆喝,指着台上两个比赛的人大喝:“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杀了!快!”
大吼声中,两个人都没有动,只有他们真真切切的体会过,方才一枚袖箭的威力,不是他们两人能抵挡的。
喊杀声漫天,只有冷夏悠然自得。
她负手而立,慢慢扫过台下一周,嗓音轻缓却足够有力。
“诸位,城主选举,结束了!”
九个大字铿锵落地,没有人明白这话中的意思,正要再次叫嚣,只听远远的一阵轰隆声响起,由远及近朝着这边逼迫而来,钻入了每一个人的耳膜,大地震动着,如旱天惊雷!
“怎么回事?”众人慌乱四顾。
忽的,从城门处一个惊叫传来:“大军!是大军!有大军将咱们包围了!”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