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21 13:28      字数:5098
  这话的杀气掩都掩不住,怀里的小纤忽然就哭了起来,哭音软软眼睛红红,看的战北越心尖儿一颤,赶忙哄闺女。
  大秦战神羡慕嫉妒恨的瞄了一眼,再将目光瞄到闪电怀里的小不点,更郁卒了。
  一直老老实实站着,面无表情的小酷男,嫌弃的瞥了眼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继续保持回冰山状,散发着丝丝冷意。
  “唔……”战北衍摸了摸儿子的头,悠然挑了挑眉:“东楚使节,这两日应该就到了。”
  听着他们说这些,萧凤无聊的团团转,忽而杏眼一转,一把抓住冷夏的手,拖着朝殿内跑去:“你们聊国事,老娘和冷夏进去看小菜板!”
  待两人走了,初冬的寒风吹来,战北衍对闪电三人吩咐道:“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外面冷,莫吹病了。”
  狂风闪电雷鸣,一人接过一个娃儿,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带着满满的自豪感,进屋照顾三个小主子去了。
  待院落里只剩下了战家三兄弟,三颗脑袋齐齐趴到了石桌上:“哎……”
  这一声异口同声的叹气,顿时让三人齐齐一愣,各自警惕的瞄了瞄另外两人,咳嗽着把头转向了一边儿。
  片刻后,还是战北越按捺不住,狐疑的瞥了两人一眼,努嘴问:“皇兄,二哥,你们叹什么气?”
  “什么叹气,你听错了!”战北烈剑眉一挑,坚决不承认。
  那小兔崽子整日里作怪,破坏他和母狮子的感情,还差点让他吃不成肉……
  战北越眨眨眼,正要反驳,战北衍已经摸摸他的脑袋,点头道:“这么小的年纪,耳朵就不好。”
  大秦皇帝也自然是不会承认,凤儿和小乖互相嫌弃,一个嫌对方不够可爱,肯定不是她生的,一个嫌对方咋咋呼呼,肯定不是他亲妈……
  战北越恨恨的瞅着这俩打死不承认的,正要再反驳,大秦战神鹰目一瞪,大秦皇帝唇角一弯,他立马缩了缩脖子。
  两颗脑袋凑过来,好奇问道:“你刚才叹什么气?”
  战北越眨眨眼,咧嘴一笑,呲着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你们听错了!”
  既然那俩不承认,他也不要承认,直到现在小纤已经七个月了,小菜板还在气恼他,坚决不嫁……
  三个脑袋心思各异……
  一个想:小菜板还是不鸟我。
  一个想:那小兔崽子,老子真心讨厌。
  一个想:什么时候那对母子,才能相亲相爱。
  三人想至悲催处,齐齐耷拉下脑袋:“哎……”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从半空飞来,战北烈手一招,取出了里面的消息。
  半响后,他冷笑一声,嗤道:“钟羽传来消息,南韩太后花媚,最近在各个大臣之间打探口风,看样子,是想当第二个女皇!”
  战北越托着腮,笑嘻嘻道:“可是看着二嫂当上了女皇,眼馋了?”
  他说的倒是没错,花媚本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从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就能看的出,一直垂帘幕后,把握着南韩的朝堂,算起来,也的确就是南韩的掌权人了,不过先前千万年的五国历史上,都没有女皇登基这一说,她也并不敢开这先例。
  一直到冷夏当了女皇开始,花媚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再也平静不下了!
  即便如今已经手握大权,却终究只得了个太后的名号,离那九五之尊的位子,差的可远非一丝半点,名不正言不顺,说是距之毫厘差之千里也不为过。
  既然已经有了第一个女皇,为何不能有第二个?
  于是这段日子,花媚开始在朝中众臣之间走动,试探着他们的口风,原本以为这件事不过是顺理成章,没想到竟然遭到了文武百官的严词拒绝,就连一向拥护着她马首是瞻的几个心腹,都大摇其头,斩钉截铁。
  甚至有朝臣联名上书,让先皇诏书上所说,小皇帝于十六岁亲理朝政之事,提前至十岁。
  小皇帝如今已经七岁,若是十岁亲理朝政,那么花媚这垂帘太后也只能再当个三年,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即是如此,不但没能如她所愿的当上女皇,更是连原本根基牢靠的地位,都产生了动摇,如今在朝堂的位置,越来越尴尬。
  战北越眨眨眼,问道:“这是为什么?按理说,花媚在南韩多年,比起没有根基的二嫂,想要登基应该容易的多。”
  战北衍敲了敲他脑门,笑着解释:“因为冷夏姓慕容,花媚姓花!”
  冷夏登基为皇,即便是女子,西卫的江山依旧姓慕容,而花媚原是南韩先皇的妃子,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小皇帝年幼,文武百官还可以容忍她代理朝政,一旦由她登基,南韩的江山便易了姓,转了手,说是谋朝篡位,也不为过。
  三人正为了花媚的一番异想天开,冷笑涟涟之时……
  殿内三声惊恐的嘶吼直冲天际,惊起飞鸟无数。
  “小主子们,不见啦——!”
  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惨白,脑中齐齐飘出两个大字:完了!
  “小乖!”
  “小纤!”
  “小兔崽子!”
  三个男人一骨碌爬起来,一蹦三尺高,咻!咻!咻!朝着殿内蹿进去……
  另一边的房间里,同样飙飞出了三个女人,甚至连应该卧床休息的年小刀都跟着出了来,六人齐齐冲进了卧房里,一看,懵了。
  房间内空荡荡的,只余以头抢地的狂风三人,而那三个小家伙,竟然真的不见了!
  六道杀气冲着三人射去,他们抖的筛子一样,可怜巴巴的瞅着六个凶神恶煞的爹妈,结结巴巴解释道:“小主子们原来都在床上,咱们看着安全,也没怎么注意……一扭头,不不不……不见了!”
  话说到最后,都带上了哭音。
  冷夏深吸一口气,镇定,要镇定……
  妈的她镇定不了!
  冷大杀手霍然转头,凶狠的瞪向战北烈。
  这边儿还只是瞪眼,那边儿萧凤一个嚎叫,冲着战北衍劈头盖脸一顿骂,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老娘的儿子呢儿子呢儿子呢你不好好的看着儿子把他交给这三个笨蛋你还老娘的儿子儿子儿子!”
  年小刀更是直接抄家伙,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熟练不已的朝着战北越脑袋上砸,凶巴巴吼:“你他妈竟然敢把小爷的闺女交给那三个笨蛋!”
  三个笨蛋缩了缩脖子,整个儿缩到墙根儿上,极力的降低存在感。
  这一不小心的,可就要开瓢了……
  突然,一声清脆的笑声在这乱哄哄的房间内响起,却如钟鼓一般捶在六个爹妈和三个笨蛋的心里,那么清晰!
  众人的动作齐齐一顿,瞪眼的不瞪了,骂人的不骂了,砸脑袋的不砸了,缩墙根儿的不缩了,九双十八道惊喜的目光,华丽丽的射向了被床单遮挡着的床底。
  冷夏吞了吞口水,这辈子还从来没试过情绪这样的大起大落,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将她的心都给揪了起来。
  她慢慢的朝着床底移动,在十六道紧张兮兮的视线中,伸出素手,扯住床单一角,掀开……
  嘶!
  九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冷夏的脚扎根在原地,一寸一寸的向上酸麻。
  只见床榻的底下,三个小家伙齐齐趴着,小不点咧着小嘴,眼睛忽闪忽闪的,笑的极兴奋,小乖依旧是板着张酷酷的脸,却不释放冷意了,杏眼中含着丝丝好奇,而一向最为胆小的小纤,这会儿也没哭,嘟着小嘴瞪着眼,瞅着身下的东西。
  而他们三个底下压着的,是一只足有三米多长的青花大蟒,蜿蜒盘绕在地上,舌尖“嘶嘶”吐着信子,一双三角眼望着外面的九个人,眸子中委屈而羞涩。
  正是小青!
  三个小脑袋齐刷刷抬起来,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外面站着的爹妈。
  直过了好大一会儿,冷夏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是小青,这青花大蟒向来胆小,又是战北烈“送”的,她亲自养的,应该不会伤害小家伙们。
  不用冷夏开口,三个当爹的自动自觉的跑上来,将自家的娃子抱起来。
  好家伙,这一抱可不得了!
  小不点一挨上战北烈,立马哇哇大哭,肉呼呼的小胳膊朝着床底盘着的小青伸去,那依依不舍的。
  小纤眼圈一红,小嘴一瘪,小鼻子一皱,埋进战北越的怀里抽抽噎噎,可怜兮兮的瞅着小青,明显也不舍得。
  小乖倒是没有哭,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小青,身上一阵一阵放着冷气,意思很明显,他不爽了。
  三个孩儿他爹抱着自家的娃,在屋子里团团转悠,一遍一遍的哄着,直到冷夏一把将小青给揪起来,“啪”的摆在了桌子上,三个娃子才猛的停了声,眨巴着眼睛朝桌上瞄去。
  冷夏萧凤年小刀,齐齐朝着三个当爹的瞪去一眼,那意思:再把孩子弄丢了,要你们好看!
  然后……手拉手肩并肩出了房间。
  没办法,战北烈,战北衍,战北越,三人围着桌子而坐,老老实实的当着二十四孝好奶爸,照顾着在小青身上爬来爬去的娃儿。
  而那三个笨蛋,正揪着耳朵垂着脑袋,头顶乌云,跪在墙根儿下,面壁思过!
  “哎……”战北衍叹气一声,问战北烈:“你家这个还没取名吧?”
  “哎……”战北烈叹气一声,问战北衍:“你家这个快抓周了吧?”
  “哎……”两人同时转头,望向幸灾乐祸没心没肺的战北越:“你家这个,她娘还不肯嫁给你吧?”
  战北越瞪了瞪眼,耷拉下脑袋,三人齐叹:“哎……”
  到了晚上,冷夏依旧还在生气,板着张铁青铁青的俏脸,视战北烈为空气。
  屋外的院子里,一团乌漆抹黑的阴影,抱着已经熟睡的小不点来回踱着步……
  大秦战神剑眉一皱,低下声音凶狠道:“给老子出来!”
  咻!
  立马,三个笨蛋以光的速度出现在了眼前,吞了吞口水道:“爷?”
  战北烈撇撇嘴,咳嗽一声,悄声说:“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顿住,以眼神示意三人靠上来点,哪知那三只笨蛋愣头愣脑的站在原地,问:“爷,什么机会?”
  大秦战神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仨二百五上火,主动把高贵的脑袋凑上去,在他们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两句,之后脸上诡异的一红,再咳嗽了声,以作掩饰。
  “哄小王妃啊!”三人恍然大悟,高声说道。
  战北烈朝屋里瞅了瞅,黑着脸恶狠狠的磨了磨牙,他已经思索了一晚上,到底要怎么哄媳妇,连肠子都纠结成了一团,就是没想到好主意,这次可真真把母狮子吓惨了,一关系到小兔崽子,这事可容易不了。
  狂风抓了抓脑袋,提议:“送花吧?女子都喜欢花!”
  战北烈狐疑的撇撇嘴,母狮子那么彪悍,也会喜欢花?
  “傻啊,这时节哪还有花!”闪电眨眨眼,灵机一动:“皇上不是每次惹了皇后,都跪搓衣板么,这个肯定有效!”
  剑眉瞬间拧成个疙瘩,大秦战神杀气汹涌,让老子跪搓衣板?!
  “爷!”雷鸣瞪起眼,一副“朽木不可雕”的唾弃表情,教育道:“小王妃那是一般人么?”
  战北烈被他这样子,给说懵了,老实巴交摇摇头。
  “那就是了!”雷鸣摇头晃脑,慷慨激昂:“对非一般的女人,就要用非一般的手段!”
  大秦战神低着头,独自思索半响,只觉豁然开朗,再看这三个笨蛋,立马顺眼了几分,也不是那么笨了!
  眉头一丝一丝的松开,将怀里的小不点塞给闪电,钢牙一咬,拍板道:“好!”
  三人狠狠一点头,齐齐握拳:“爷,加油!”
  战北烈昂头挺胸,脚踏正步,雄纠纠气昂昂的进了房。
  冷夏正倚靠在床榻上,眼帘闭着,头不抬眼不睁,对走进的男人无动于衷,时间过去了良久良久,那人顿在某个角落里一动不动,冷夏微微掀起了眼皮。
  只见战北烈贴在墙根儿,两手放在腿侧,立正站好,目不斜视,那标准的军姿挺拔非凡。
  见到冷夏终于睁开眼,他立马咧开嘴,狗腿的唤了声:“媳妇……”
  冷夏脑中一转,自然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家规之一,王妃训诫时要两手贴紧,立正站好,不得有心不在焉之行为。
  充耳不闻,冷夏白他一眼,再次闭上。
  房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人的温度就在自己的身前,冷夏皱皱眉,直过了半响,终于再次睁眼,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战北烈两手揪着耳朵,正跪在一张搓衣板上,眼巴巴的瞅着她,可怜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