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21 13:27      字数:5143
  突然,她的嘴巴被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捂住。
  同一时间,脖颈也被人掐住,一个女子的声音淡淡的在身后响起。
  “你不是薛仁义派来的!”
  ------题外话------
  今天家人过生日,只能更这么多了,明天会多一些哒~
  第二卷 狂妃·锋芒 第十四章 被二愣子鄙视了?
  碧姨娘先是一惊,强忍住没发出一丁点声响,迅速压下心头的慌乱。
  外面还有着守卫,这个女人却能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她的能耐。
  若是出声惊动了外面的人,守卫进门之前,她绝对可以拧断自己的脖子,自己必死无疑。
  另一方面,如果被薛仁义知道她擅入书房,那么这些年的隐忍就全白费了!
  心念电转之间,她迅速的做出了决定,在身后人捂着她嘴巴的手上写了四个字:我不出声。
  冷夏挑了挑眼尾,是个聪明的女人!
  方才她在书房内翻找了半天,收获不大,只得了一本册子。
  薛仁义极为小心,那本册子在书房内的暗格中找到,里面的字完全连不起来,想是有个什么规律。
  正要离开之时,听见外面的声响,她迅速隐入屏风后,等待这个被门口守卫称做碧姨娘的女人进门,也许薛仁义让她来取的东西会有用处。
  哪知碧姨娘进到书房后,行为看似正大光明,却并非到一处所知的地方取物,而是和她一样漫无目的的翻找。
  这让她确定了,碧姨娘并非是被薛仁义吩咐来的。
  冷夏将捂在她嘴上的手放下,另一只手依旧掐在她的咽喉处,缓缓绕到前面,看清了碧姨娘的样子。
  二十出头的年岁,面容清秀,眉目温婉,一双眼睛里含着三分无措、七分沉定,依稀间竟让她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而碧姨娘也在静静的打量着她,心下惊疑,虽然刚才听声音已知道挟持自己女人年纪不大,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
  说来很长,实际上两人一番交锋只发生在很短的时间。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瞬后,皆在心中有了计较。
  时间紧迫,这里显然不是个能说话的地方,冷夏只能捡最主要的来问,她压低声音:“你在找什么?”
  碧姨娘踌躇了片刻,她的本事显然比自己大,又不是薛仁义的人,若是有她帮忙,事情或许简单的多。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如何能把那么重要的机密告诉她?
  冷夏观察着她的面色,也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快速的说道:“我是烈王妃。”
  碧姨娘惊喜交加,她本就想将此事告诉烈王,可是薛仁义对她并非是全然没有怀疑的,五年来,她从没出过城主府。
  可是交给别人去办,她也不能完全放心,没想到正苦于对策的时候,就让她见到了烈王妃!
  她没想过冷夏会骗她,薛仁义在薛城已是一手遮天,如今这个时候能潜入城主府来的,应该也只有方到薛城的烈王的人。
  碧姨娘不再犹豫,将自己听到的秘密迅速的告诉了冷夏,语句简练,条理清晰。
  冷夏勾了勾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点点头,淡淡说:“这么重要的东西薛仁义不会放在书房,这里我都找过了。”
  “碧姨娘?”话音方落,门口的侍卫高声问道:“老爷的东西可拿到了?”
  “拿到了!”碧姨娘应了一声。
  她原本也不确定信函是否在书房,只是不想放过一丝能将薛仁义扳倒的机会罢了。
  听冷夏这么说,虽然失望却也在预计之内。
  更何况此事已经告诉了烈王妃,烈王总不会无动于衷的!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以眼神询问:你怎么办?
  冷夏浅浅一笑,抓住她的胳膊倏地向书房外冲去,开门的一瞬一手捂上她的嘴,一手轻轻扬起,门口的两个侍卫瞬时再次变得呆滞起来。
  “你回去吧,他们方才的记忆也会模糊,想是不记得你来过的。”冷夏一边对惊魂不定的碧姨娘说完话,一边将手中的瓷瓶塞回怀里。
  她朝着入城主府的地点飞速掠去,和战北烈汇合。
  一路避过府内的巡逻侍卫,倒是有惊无险,战北烈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她安全回来,问道:“如何?”
  两人出了城主府,慢悠悠的朝驿馆走去,冷夏挑了挑眉,将今晚的收获细细的告诉了他,接着问:“找到钟苍了?”
  战北烈撇撇嘴,万分不愿意承认,那二愣子的东西,还挺实用!
  今日夜探城主府,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找到薛仁义作恶的证据,另一方面却是寻找钟苍。
  钟苍受他的吩咐先行出发,一路通知各城城守放流民进城,按理说他应该在最后的薛城等着和他汇合,然而直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中午的时候薛仁义曾说钟苍去了城外安抚流民,对于这个说法,战北烈从来就不相信。
  他到城楼上时,守城副将下令诛杀流民,闹出这么大的事也没有见到钟苍。
  既然城外没有,书信也没有一封,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经被薛仁义用什么手段关押了起来。
  从冷夏的手里接过那本书房暗格里找到的册子,他一边翻着一边回道:“钟苍被关押在地牢,昏迷了,想是服了迷药,没有大碍。”
  这个时候还不能把他救出来,以免打草惊蛇,只要人活着,就好。
  他细细的看了看册子,蹙了蹙眉,沉声说着:“像是账簿之类的东西,里面有数字亦有文字,只是记载很混乱,应该是有个规律可循。”
  冷夏点点头,这个结论和她推测的差不多。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驿馆,叶一晃正和狂风三人站在书房外的院子里吹牛打屁,“兄弟”来“兄弟”去,侃大山侃的不亦乐乎。
  见到两人回来,狂风急忙上前问道:“爷,钟苍怎么样?”
  战北烈一边将他们招呼他们进书房,一边吩咐狂风道:“性命无碍,只是昏迷了,去把林青也叫来。”
  书房内,慕二依旧保持他们离开时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珠盯着地上的画卷,思索。
  战北烈将册子丢到桌上,端起茶壶倒了杯茶,仰头喝下后,才说道:“看看,谁能看出规律,解开它。”
  叶一晃拿起册子,翻了两下,直接呈现晕眩状态,连连翻了几个白眼,嫌弃道:“这什么东西啊?”
  雷鸣闪电探着脑袋跟着看了看,同时点头同意。
  咱们这智商,是想都别想了!
  就在这时,狂风带着林青来了,冷夏将册子丢给林青,说道:“你家原本是经商的,看看能不能找出规律。”
  林青仔细的研究了一番,苦着脸摇摇头:“姑娘,这个的确是账簿,但是顺序全被打乱了。”
  冷夏也并未抱太大的希望,这个倒不是说多难,而是里面的规律是由薛仁义想出的,这个规律也许天马行空,也许参照了什么其他的书卷,需要另一本来对照,这些都未可知。
  这种无迹可寻的东西,运气也占了部分因素。
  说不准瞎猫就碰上了死耗子!
  沉默在众人之间蔓延,若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就对付薛仁义,未免师出无名。
  就在这时,慕二终于将放在画卷上的目光转到了账簿上,浅淡的眸子里含着丝丝好奇。
  冷夏将册子丢给他,还是那个想法,说不准瞎猫就碰上了死耗子!
  “瞎猫”将册子打开,在第一页看了半响,直接跳到了最后一页,又看了半响,再回到第二页,再跳到倒数第二页……
  然后兴趣缺缺的将“死耗子”丢回了桌子上,继续发呆。
  冷夏敏感的将册子取来,按照慕二的方法再看,凤眸顿时一亮,问慕二:“第一页的第一个数字,对应最后一页的字?如此循环?”
  战北烈接过册子,剑眉微微蹙起,按照冷夏所说的看了看,点了点头。
  叶一晃也听明白了,探着脑袋,问道:“就是说,第一页的第一个数字是七,就在最后一页,找到第七个字?”
  “啊!原来是这样?”闪电一拍脑袋,瞪着眼睛叹了一句。
  慕二以一种极端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们,那眼中明晃晃的写了几个大字:这还要问吗?
  众人齐齐抬头望天,怎么就感觉……
  整个世界都扭曲了!
  他们一直知道慕二低的是情商,而非智商。
  一个智商低的人,如何能习得一手漂亮的武功,如何能成为医毒双绝,如何辨识那自然界数以万计的草药?
  他只是不懂得人情世故,不会和人相处,更不知道什么阴谋诡计,单纯的将自己封闭在一个人的世界罢了。
  但是当这个结果摆在眼前的时候,众人还是感觉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毁灭感。
  好吧,他们被呆子鄙视了?
  为了拯救众人的世界观,冷夏直接吩咐道:“林青,带着狂风将这本账簿按照规律整理出来。雷鸣闪电,去城主府外守着,凡有朝西门出发的人,一律拦截,将他身上的信函搜回来。叶一晃,走了,地道探险!”
  叶一晃一声欢呼率先跑了出去,终于能放放风了。
  冷夏想了想,还是又拽上了慕二,有个医毒双绝在身边,总会用的着,省的留下刺激人。
  战北烈黑着脸,却没反对,眼角在慕二的身上飘过来飘过去,二愣子,居然鄙视老子!
  被叶一晃带着七拐八弯,四人终于从地道出到了薛城的西郊。
  这是薛仁义养兵的地方!
  冷夏眉梢一挑,好家伙,这哪里是两万兵马?
  远远的望过去,密密麻麻的帐篷有序的排列着,离着老远已经能听见里面传出的鼾声。
  哪怕是按照一个帐篷内十个人来算,这也绝对不止两万之数!
  战北烈神色凝重,沉吟了一番,声音冷沉:“五万!”
  冷夏打了个响指,笑的温软,眼中却是一片冷意:“很好,怪不得他敢和慕容哲结盟,这五万兵马在战场上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当当搅屎棍,让局势更混乱,绝对是可以的!”
  叶一晃扯扯她的袖子,问道:“恩人,这么多的一批人,军费从哪来?”
  冷夏冷冷一笑,“这就要从那本账簿上找答案了!”
  战北烈如墨的目光在军营中扫过,声音中含着狰狞的杀气:“左不过也就是各项苛捐杂税,百姓的血汗钱。”
  薛城的破落,百姓眼中的悲哀和麻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几人不再多说,冷夏朝慕二伸出手。
  慕二眨眨眼,歪了歪脑袋,瞬间明了,从怀里摸出了几瓶药粉,递给她。
  冷夏满意的点点头,道了声谢。
  默契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战北烈和叶一晃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危机感,再看向慕二的眼神,已经含了满满的警惕。
  尤其是战北烈,那脸黑的已经不成样子,恶狠狠的磨着牙,语调百转千回,阴森而诡异:“媳妇……”
  冷夏笑的无辜,赶紧顺毛,将一瓶药粉塞进战北烈的手里,“天快要亮了,乖,去下毒。”
  战北烈气哼哼的攥着瓷瓶,脚尖一点,朝着军营的方向飞去,瞬间隐没入漫漫黑夜中。
  叶一晃望天,恩人啊,能不能不把下毒这么卑鄙的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朝着大片的帐篷瞅了瞅,好奇问道:“恩人,一个一个的帐篷里下毒,这要下到什么时候?”
  冷夏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蔑视着他,懒的回答。
  叶一晃再转头问发呆的慕二,“兄弟,一个一个的……”
  “早膳。”慕二破天荒的答了,言简意赅,继续发呆。
  此时已经快要天亮,只有下到军营的膳食里,才是最简单的方法,保证每个人都会中毒。
  说话的功夫,一阵风飙过,战北烈已经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冷夏一愣,诧异道:“这么快?”
  “厨房离得比较近。”战北烈喘着气点点头,满头大汗答的云淡风轻,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
  他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拼了吃奶的力气,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飞到了军营,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找到了厨房,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下完了毒,再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飞了回来!
  更加不会承认,他其实就是不放心把媳妇和这两个图谋不轨的小子单独搁在一块。
  至于他是不是小气什么的,那就更是不能承认了!
  卑鄙的事干完了,四人原路返回。
  回到驿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天空中阴云密布,大片的堆积在上空层层翻卷着,压的天地间一片阴霾。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