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21 13:26      字数:4991
  战北烈身为大秦战神,自是从来没有过睡懒觉的时候,每天大事小事一大堆,哪里曾这般清闲过。
  冷夏上一世身为杀手之王,更是从不会放任自己大睡特睡,每日早晨固定的时间起床开始各项训练,只有保持了身体的最佳状态,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周福站在门口,小声的问道:“王爷,您起了吗?”
  听到战北烈应了一声,他在脑子里寻思了半天没想到该用什么来称呼那个女人,只好说道:“西卫找的那假公主……来访。”
  皇宫向来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每日皇宫内发生了什么大事,第二日一早准会插上翅膀飞到百姓的茶余饭后去。昨夜宫宴上的事那么严重,今日一早就在长安城中传遍了。
  冷夏和战北烈同时皱了皱眉,问道:“一个人?”
  “是,丫鬟车夫都被留在了门外,她一个人进来的。”周福撇撇嘴,那个女人还真是和小王妃长的一模一样,摘下面纱的时候可吓了他一跳。小王妃不是真的西卫公主?他对这个是无所谓什么想法的,反正小王妃是咱小王妃就成!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既然那个女人一口咬定自己才是真的公主,自然要来和未来夫婿联络感情,但是她是不是西卫公主自己可是心知肚明的很,竟然还敢单枪匹马的跑到烈王府里,不可谓不是胆识过人。
  冷夏轻轻勾起嘴角,笑道:“唔,我去会会她。”
  说着就要起身,起到一半突然又倒了下去,揉着酸麻的手臂翻了个白眼,昨日一整夜加今天一早晨,就没换过姿势!
  战北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何况是媳妇不舒服,几乎在冷夏倒下去的一瞬间,他一把将冷夏搂进怀里,眼神真诚无比,一副绝世好丈夫的模样,郑重其事道:“娘子胳膊酸,为夫替你捏捏!”
  说完,以极其虔诚的态度上下打着旋给冷夏捏着,那力道不轻不重,那姿态要多低有多低,那眼神儿幸福的冒泡。
  冷夏翻了个白眼,一把挥开他趁机吃豆腐的手,在大秦战神无限哀怨的目光中,起身,换衣服。
  战北烈回去他的卧房洗漱换衣,冷夏独自去了客殿。
  客殿内,身着软银轻罗百合裙的女子轻轻啜着手里的一杯茶,惬意的观赏着烈王府内的装潢摆设,听到声音,她缓缓转过头来,那张和冷夏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抹腼腆的笑容。
  冷夏不舒服的压下了胳膊上站起的汗毛,骤然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实在是一个很诡异的感觉。
  “慕容冷夏”见到她自己单独来此,脸上的腼腆顿时收了起来,眼中的怯意极快的转变为一种似恨似怨的复杂目光,变脸功夫非同一般。
  冷夏没有丝毫的意外,昨日见她在大殿上那般表现,就猜到了她是特意的演出废物公主的胆小懦弱,演技这般好的女人又岂会是个善茬。
  冷夏直觉这个女人曾与自己有过交道,这张脸想必是易了容的,可她眼中给自己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冷夏直视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到几丝端倪,“慕容冷夏”迅速的掩下了眸中的情绪,端着茶盏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冷夏径自走到主座上坐下,并不说话,冰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徘徊着,客殿内的气氛一时极为诡异。
  “慕容冷夏”在这冷冽逼人的目光下,渐渐开始有些焦躁,她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子上,轻轻的吸了口气,转向冷夏,以那和她完全相同的嗓音,率先说道:“本宫……”
  这话只说了两个字,就被冷夏唇角的一丝讽刺给打断,“慕容冷夏”紧紧的攥了攥拳,又是这副表情,永远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表情,仿佛在她的脚下,其他人皆是蝼蚁!
  “慕容冷夏”压下心头的羞愤和酸楚,此时只有两个人在此,她也没有必要再装,微微不稳的声音继续说道:“本宫今日是来拜会烈王爷。”
  冷夏觉得有趣,她挑了挑柳眉,轻笑了声,语调悠长的问道:“我们认识?”
  “慕容冷夏”的手指轻轻颤了颤,避过这个话题,径自说着:“本宫一直生活在西卫,又怎么与你这种人相识?”
  “我这种人……”冷夏唇角弯了弯,轻轻呢喃了一遍,话中有话:“好像你很知道我是哪种人……”
  这句话说的极轻,仿似叹息,“慕容冷夏”抬起头,有几分迷惘的眼睛看着她,眼中朦朦胧胧似有水流轻轻涌动,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斜开眼眸掩饰着自己眸底的情绪,硬声硬气的讥嘲着:“本宫的意思是,你这种卑贱的人!”
  冷夏微微一笑,轻缓的声音凉凉的说道:“你的脸是我的,声音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一个没有自己的人,冠着我的身份的人……”
  冷夏每说一句,“慕容冷夏”的脸就白了一分,她突然恨恨的瞪着冷夏,从牙缝里挤出:“谁都能说这句话,只有你不行!”
  冷夏笃定的陈述:“你恨我。”
  “慕容冷夏”冷冷的嗤笑了几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的味道,既似对冷夏的怨恨,又似对她自己的悲悯,咬牙切齿的说着:“是!我恨你!我要抢走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荣华,你的男人,只要能让你不痛快,我就是痛快的!”
  她的目光仿似利刃射在冷夏的身上,只是那目光中,冷夏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竟感觉到了……
  爱慕。
  第一卷 狂妃降临 第七十三章 什么东西?
  冷夏皱了皱眉,有些莫名其妙的审视着她。
  方才那一瞬的感觉太过清晰,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是她确信自己的直觉,那是爱慕,没错,但是在爱慕中又掺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迷茫,痛苦,怨愤,还有极端的忿恨!
  就在这时,客殿外一阵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战北烈到了。
  “慕容冷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敛下眸子调整情绪,再次端起桌上的茶盏捧在手里,以防止双手的颤抖露出破绽。
  她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的一切已经转变为了楚楚可怜的腼腆羞怯,脉脉含情的目光投向自门口迈进的战北烈。
  冷夏眉梢一挑,不由得在心中给了她一个“赞”字,好演技!
  战北烈厌恶的无视了那道穿透力极强的目光,大步走向冷夏,坐到她的一侧后,才冷冷的开口:“你来干什么?”
  “慕容冷夏”眼中含泪,仿似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咬着下唇委屈之极,轻声细语:“王爷……”
  战北烈亦是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这是被她给吓的,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冒牌货,但是她顶着和母狮子一模一样的脸,做出这副娇娇柔柔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不能接受。
  “慕容冷夏”柔柔起身,泪眼朦胧的看着战北烈,轻语道:“本宫只是想告诉姐姐和王爷,即使姐姐顶着本宫的身份,本宫也不会再追究,三皇子那里,本宫也会好言相劝,断不能因为本宫而伤了两国之间的和气。”
  这番话说的是深明大义顾全大局,若是战北烈和冷夏之间有分毫的不信任,都会为这推心置腹的一派心意感动不已。
  战北烈只讥嘲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既然说完了,公主可以走了。”
  “慕容冷夏”暗中紧紧的攥了攥拳,她就不相信这个男人对她的感情这么深,这么坚定!
  她低下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漫过尖尖的下巴,悄然滑落,红红的眼睛看向战北烈:“本宫告辞了,希望姐姐和王爷恩爱长久,不要因为本宫而出现了嫌隙,那本宫就愧疚了!”
  说完,转身迈着小碎步朝门外走去,那速度比那龟速还慢了几分,那姿态弱风拂柳,那眉梢眼角含情依依,若是外人来此,肯定会以为,冷夏夫妇怎么着欺负她了。
  “慕容冷夏”临出门口,又再含羞带怯的回头看了一眼战北烈,那迷迷蒙蒙的羞涩眼神,直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半盏茶后,她又在瞟了战北烈三次、冷夏八次后,终于消失在了王府内院。
  战北烈忍住身上毛骨悚然的感觉,狐疑的朝冷夏看了看,他总感觉这个女人看着她的目光里带了几分酸气,而且是酸气不是因为他而发出,倒像是……
  大秦战神咬着后槽牙狠狠的皱了皱眉,这王府里还有个二愣子没解决,现在竟然连女人也想跟老子抢媳妇?
  战北烈磨着牙看向冷夏,老子怎么找了这么个招蜂引蝶的媳妇?还他妈公的母的都有!
  冷夏此时也郁卒的很,被一个女人爱慕,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顶着战北烈那探照灯一般的眼神儿,翻了个白眼低头喝茶。
  “慕容冷夏”前脚出了门,后脚周福就跑进来递上了一张帖子,慕容哲在西卫驿馆内设宴,邀请战北烈赏光出席。
  冷夏将请帖合上,塞进战北烈的手里,冷冷笑了笑:“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不单独一人出席,又怎么给他机会?”
  战北烈捏着请帖沉吟着,五国大典足足七日时间,如今还是第三日,这慕容哲还真是阴魂不散,昨晚闹出真假公主之事,今日参加五国大典,到了晚上又要在驿馆中摆什么宴席,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般迫不及待。
  到了傍晚,战北烈换了一身黑色的锦袍,一步三回头的朝着西卫驿馆走去,那看着冷夏的留恋目光,直让她连连翻了两个白眼。
  西卫驿馆。
  战北烈由迎宾的小厮带着朝内走去,走到宴席大殿的门口,一双鹰目中冷意飞速蔓延,嘴角勾起个冰冷的弧度,好一个宴席,竟是只有他一个人!
  偌大的殿内,处处垂着烟碧色的纱幕,晶莹剔透的贝珠帘,微风一起,珠帘叮咚曼妙,轻纱摇曳飘荡,浓郁的香气在殿内弥漫着,充满了旖旎暧昧的味道。
  一方巨大的紫檀木圆桌摆在正中央,三个席位紧紧的挨着,这是家宴才会使用的布置。
  其中一个席位上,慕容哲着一袭藏蓝色的华贵锦袍,仪表堂堂,英气不凡。
  他和冷夏有几分相似的凤眸闪了闪,随即含笑朝战北烈拱手,寒暄着:“没想到烈王爷来的这般早,哲竟没有出去迎接,实在罪过。”
  战北烈走到大殿中央,环顾四周,讽刺道:“本王也没想到,这宴席竟是只有三个人。”
  “自然,这宴席是专程为烈王和皇妹而设……”慕容哲拉开最中央一张席位,做了个“请”的姿势,边说着,边看向大殿后方一座屏风处。
  那座硕大的十六扇山水屏风后,一只手拨开长垂的幕纱,绝美的少女轻缓步出,上身只着了一件曳地的细纱抹胸,长长的裙袂随着行走间飘逸如云。
  瀑布般的乌发流泻在肩头,半遮半掩住一片朦胧雪白,她的头微微低垂着,一排细齿玉牙轻轻咬着下唇,面颊上升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一副美而不自知的羞怯,撩人心弦。
  战北烈收回目光,径自坐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面上表情纹丝不动,就连那眼眸中也是除了冷沉还是冷沉,没有一丝的波澜。
  “慕容冷夏”心中暗恼,面上不露出分毫,迈着细碎的步子向着两人盈盈走来,款款行了一礼,细声细气:“皇兄,王爷。”
  慕容哲咕咚一声吞下口口水,喉结来回滚动着,眼睛黏在了她身上,拔都拔不下来。
  “慕容冷夏”朝他递去一个眼色,慕容哲一个激灵醒转了过来,见战北烈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后,极其真诚的执了酒杯,亲自为他斟酒布菜,热络的很:“哲请王爷过来,一是想与王府叙叙旧,二嘛,昨夜殿中出的事情,哲想问问王爷的意思。”
  战北烈似笑非笑看了眼酒杯,不做停顿仰头将酒喝下。
  慕容哲眼中精光一闪,嘴角一丝得逞的笑意迅速掠去,接着说道:“皇妹的事情没有定论,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那假的公主住在王府,也不知她是何人派来的,若真有什么举动,届时你我措手不及啊!”
  他言辞凿凿,苦口婆心,战北烈却一句都不接茬,好似他刚刚的话,像是一团气响都没响就放了。
  “慕容冷夏”见此,盈盈执起酒杯,乌发自肩头垂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春光,声音软软的,欲语还休:“夏儿……再敬王爷一杯。”
  战北烈唇角勾了勾,顶着母狮子的脸卖弄风骚,眸中杀气汹涌,再次冷了几分,他浅浅啜了口杯中酒,一边拂袖站起,一边声音冷厉的说道:“酒也喝了,本王……”
  这话说到一半,战北烈站起的身子晃了晃,“砰!”的倒在了桌子上。
  慕容哲和“慕容冷夏”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