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伊尔迷听到我的话后又快速咔哒一声。
  “真的不用客气。”我仍然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说时迟那时快，在我说完的一瞬间，伊尔迷立刻抓住了毫无防备的我。我盯着他握着我手腕的大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与他面面相视。
  “大渺，你怎么那么慢？”等得不耐烦的奇犽回来催我，哪知刚过来就看到我被抓住的这一幕。他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将爪子从裤兜里伸出，做好战斗的准备。“大渺，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我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情况，只好把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我想帮他擦干后脑勺，刚才不是一激动喷了他满头的红茶嘛。”我委屈地撅着嘴，“哪知他一下子就抓住了人家的手！”
  “他是没长眼睛吗，怎么会对你这样的人动手动脚。”奇犽如是说。
  我：“……”
  “咔哒咔哒咔哒。”在一旁默默听我俩胡扯的集塔喇苦终于忍不住出声。他放开我的手腕，指指我手中的餐巾纸，又指向自己的头。
  他的头怎么了吗？我抬起眼皮一瞅。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红茶是被擦干净了，可他土色的头皮上莫名多出许多白色的粘稠物。
  “这是……”我扯扯嘴皮，目光锁定在手里的纸巾上。刚才帮集塔喇苦擦头的时候神游来着，根本没注意到那纸巾是被用过的，上面粘满了奶油。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慌得急忙扔掉纸巾妄想消灭证据。听着集塔喇苦诡异的咔哒声，真恨不得能跪下抱他大腿求饶。
  “唉。”集塔喇苦看着惊慌失措的我摇摇头，惊天动地地说出第一句不是‘咔哒’的语言。
  与此同时，一旁的奇犽已经被我的愚蠢打败的无话可说，恨不得找个地缝把我塞进去。
  “这位先生，还请你大人不计小过……”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只好放下自尊，嗲嗲地道歉，“人家真滴不是故意的！”
  反正可以装作不认识他，我作死般抛了个媚眼。
  奇犽在一旁快将今天吃的所有甜品都吐出来。我挤出两滴眼泪，泪眼汪汪地盼着集塔喇苦原谅。忽然，头顶被冰凉的体温覆盖住。我惊讶的张开嘴，伊尔迷他在摸我的头？
  虽然现在是这幅人神共愤的模样，可这也掩盖不住他是伊尔迷的事实。据上次被他摸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久违的感觉让我鼻子一酸，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不过，以前都是随便轻拍两下，今天怎么感觉反反复复揉来揉去的呢。
  “咔哒咔哒。”良久后，伊尔迷的手掌终于离开了我的头发。他的小眼深深打量我一翻，点点头潇洒离开了，留下我愣在那发呆。
  “大渺……”
  “什么事？”我吸吸鼻子，问着看起来强忍住笑的奇犽，“你怎么了？”
  奇犽的大眼弯成月牙，捂着笑痛的肚子，指指我的头发。
  这家人都喜欢用手语吗？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了嘛。
  我挑挑眉，没好气地摸摸头顶，没想到竟触碰到一些冰凉又粘稠的东西。心里已经猜想到了，但在双眼看见满手甜腻的鲜奶油时，我还是没忍住，在心里默默咒骂了千百遍。
  伊尔迷你还是小孩吗，幼稚到这样报复我！
  第四十章
  洗澡洗了整整两个小时。不仅将头上的奶油清理干净，也把这几天在戒备岛沾上的灰尘全部清了个便。在戒备岛呆了有一星期，虽然河水清澈，我也没有冒着被偷看的危险进去洗澡。当然，御姐史跋十分无所谓，满不在意得脱了个精光。
  “你终于洗好了。”躺在床上看杂志的史跋快速瞟了我一眼，“刚才猎人协会会长的老头叫考生们去休息室面谈，你错过了。”
  “诶？”我这才想起有面谈这茬，该不会失去资格吧？
  “现在去该还来得及，我有帮你解释。”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杂志上，漫不经心地说。
  提在嗓子口的心终于归回原位。我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嘀咕：“说话别说一半嘛，人家可是很着急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与史跋之间越来越随便，而她也越来越习惯我连绵不绝的抱怨。本以为会像以前一样无视掉我，没想到她竟破天荒的坐了起来，抓起枕头下的猎枪就向我瞄准：“着急的是我才对！快点穿好衣服去面谈，马上，立刻！”
  “遵命！”我吓得连毛巾都没抓稳，穿起衣服，急匆匆就往门外蹦。
  来到休息室前，刚好遇见奇犽从里面走出来。他关上门，抬头看见门口的我有点吃惊，随后轻笑着打趣：“你确定把奶油都洗干净了？”他装模作样地嗅嗅，“怎么还是有股奶味？”
  这点攻击力就想扳倒我，简直是做梦。我望着他澈蓝的眼睛，淡定开口：“这是姐姐我成熟的味道。”说着，我挺了挺引以为傲的胸脯。
  奇犽经不起调戏，脸红的跟番茄似的，丢下一句‘恶心’就落荒而逃。我刚为自己的胜利点了三十二个赞，又被一阵莫名的失落感击中。我真是没用，没有勇气调戏伊尔迷，只好在奇犽面前耀武扬威。把厚脸皮用在伊尔迷面前说不定都表白成功了啊！orz
  我一边叹气一边推开休息室的门。尼特罗会长在看见我时发出‘霍霍霍’的笑声，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坐过去。我双膝跪在他对面的软垫上，看着桌上的八张照片出神。
  “阿渺考生。接下来我要问些问题，为即将开始的最终测验做参考。”他右手顺理着自己的胡子，“剩下的考生中，你最在意的是谁？”
  果然是问这个问题。我微微皱眉，心想这题还真不好选。我最在意的人当然只有两个，一个是被我当作弟弟的奇犽，一个是两辈子加起来暗恋近十年的伊尔迷。小杰，酷拉皮卡还有史跋他们对我来说固然重要，但人都是自私的，我再喜欢他们，也比不上对那两人的感情。
  可让我在奇犽与伊尔迷中选出一个，还真的难为我了。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在意，非要做个排名的话，我自己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我叹口气，食指抚上奇犽的照片。
  “所噶，99号考生。”尼特罗点点头，“那最不想交手的考生呢？”
  这特么都什么问题啊，超难选！我强忍住想要掀桌的冲动，在心里酝酿良久后，才缓缓开口：“80号。”
  “哦？”尼特罗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她合格。”我说，“我比她强，若故意输给她，她又会不开心。你刚才既说了‘交手’，那最终测试一定与打斗有关。我不愿意做史跋的对手。”末了，我又补充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和403，404，405号考生交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当然99号就更不用说了，我可是连他一根寒毛都舍不得碰。44号与301号太危险了，我也不想和他们交手。至于294号……坚决不要，我讨厌他。”
  尼特罗开始还有认真在听，到最后，脸都快气裂开来。他无视了我的补充，眼睛贼溜溜一转，说出一句完全不相关的话题：“前阵子比斯姬有提到你。”
  我愣住。
  尼特罗满意地看着我的表情，继续道：“那个丫头难得联系我，一开口就跟我显摆你，说什么去年合格的阿渺是她最得意的弟子……”
  我头顶渐渐冒出冷汗。
  “我就奇怪了，去年和前年，已经快十年没有合格者了，她怎么会这么说呢。”尼特罗闭上右眼，睁大左眼看着在发抖的我，“她为了证明，还跟我说你靠着猎人执照去了尼特蓝特别区呢。阿渺考生，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对不起！”我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将头埋下认真道歉，“会长，我真是迫不得已才用不正当的方式获取执照的。您也知道比斯姬师父的脾气，如果没想办法得到执照去找她，我会被揍死的！”
  尼特罗不啃声，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我。
  “请不要惩罚我。”我抬起头，食指交叉抱在胸前，泪眼汪汪风情万种地凝视着眼前的老头，“人家不会了。人家把那张二手执照交给您好不好？”反正属于我自己的执照就快到手，把金太郎的执照还给尼特罗他老人家也无所谓。虽说不能再倒卖，可总比被猎人协会抓走好。
  不管怎么说，购买别人的执照冒名顶用都是犯法的……
  “哦霍霍霍，我没说要惩防你啊。”尼特罗笑起来，“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把那张执照给我吧。”
  这只老狐狸！我在心里暗骂一句，表面上还是乖乖顺从，“现在执照还在房间的背包里，呆会给您拿过来。”
  尼特罗点头，示意我可以离开了。我刚想走，余光又晃到桌上的八张照片。犹豫再三，我屁股又坐了回去。
  “尼特罗会长，既然我这么听话……不如您再帮我个小忙？”我眨眨眼。
  “嗯？”
  “是这样的……”我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屋里除了我俩外没人，才放低声音悄悄说：“你告诉我99号和301号选的在意的与不想交手的人是谁可好？”
  “你就这么想知道吗？”尼特罗问。我使劲点头，期待着看着有些为难的他。过了一会儿，尼特罗朝我招手。我起身将耳朵靠近他嘴边，伴随着痒痒的风，只听见耳边传来尼特罗欠揍的声音：“是~~秘~~密~~”
  我猛得起身摔门而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屋里笑得开怀。
  》》》
  三天很快便过去了。猎人协会的飞行船停在一个宽敞的会场里。我们考生与前几场测验的考官跟随着黑衣保镖进入考场，在正大厅摆放着一块被白布盖住的公告牌。
  我吞吞口水，暗自猜想自己的对手是谁。但愿规则与剧情中一样，只淘汰一个人便好了。
  “唰~”白布被尼特罗截下，看着简单易懂的分配表，所有考生都瞪大了眼。
  “开玩笑，只有一个人能合格吗？”雷欧力最先反问，苦着一张脸，“没希望了……”
  酷拉皮卡看着对战表没吭声。雷欧力看到分配结果后给酷拉皮卡打气：“酷拉皮卡，你第一场就对上西索啊。我是没希望了，但你一定要赢！”说着，他拍了拍酷拉皮卡的肩膀。
  “哦嚯嚯嚯~”尼特罗听着考生们热烈的讨论声，大笑两声开口：“大家不要搞错了，最终测验只要赢过一场就算合格。”看到我们安静下来，他满意地继续，“而且每位考生都有两次以上的合格机会。”
  “什么呀，这样就容易多了。”雷欧力松了口气，看着酷拉皮卡，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酷拉皮卡，你一定向西索要投降知道吗？小命可只有一条啊！”
  酷拉皮卡丝毫没理会雷欧力的大呼小叫，默默握紧了双刀。
  不止是他俩，所有人都沉浸在激将开始战斗的紧张气氛里。唯一没什么压力的恐怕只有奇犽，西索，和伊尔迷了。连小杰都看着对战表发呆。我也不例外。由于我和史跋的加入，对战顺序稍稍被打乱了。我整理一下思路，大概能把目前排表顺序整理清楚。
  对战表大约分为a与b两组。第一场比赛由a组的404号酷拉皮卡对44号西索。第二场比赛由b组的294号半藏对405号小杰。第三场比赛由a组的输者对抗80号史跋。第四场比赛，b组小杰半藏中的输者对抗99号奇犽。第五场比赛，a组的输者对抗403号雷欧力。第六场比赛，b组的输者对抗17号的我。第七场比赛，b组的输者对抗301号伊尔迷，而最后b组的输者再与a组的最后输者进行最终对决。
  整个战斗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我却不由得紧张起来。记忆中，西索会主动认输让酷拉皮卡赢得比赛。他在下一场战斗中重伤了鲍德罗，可如今却是史跋顶替了鲍德罗的位置。史跋观察力强，反应敏捷，但也实在不是西索的对手。我不担心她的安危，按照规定，西索并不能在这一轮杀人。我只怕她受到重伤，无法在与雷欧力对决时使出全力。
  而我们b组的情况就更诡异了。小杰对抗半藏，如果没有出入，小杰会赢。而半藏则会在下一场对上奇犽。奇犽自己也知道，半藏看起来呆呆傻傻，事实上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奇犽输掉，那他就会与我一战。
  问题就在这。无论我与他之间谁胜谁负，都会在下一轮对上集塔喇苦。
  只希望我的推测不要太准。但愿半藏能想出法子让小杰认输，再或者奇犽能战胜过他，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在对抗半藏中胜出，让那个光头忍者一个人对抗集塔喇苦去。
  可事实往往不如人意。小杰受尽半藏折磨，最终靠坚强的意志力获得他的赏识。奇犽输掉的更加离谱，只是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