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1-02-21 13:15 字数:4884
因着今日荣宁二府大宴宾客,婆婆尤氏要到荣国府去帮着应酬来贺的女宾,遂留下可卿管理家务,以备不时之需。
可卿自是尽心尽力的安排着一切,处理事务井井有条,面面俱到。整整忙活了大半日,待丫头们探知前面酒席已散,爷们们都去喝茶看戏后,才放松了心情,略进了一些饭菜。
这一松弛下来,可卿顿觉全身酸痛,精神不济。思量着现在无甚大事,婆婆还要陪着老太太等女宾听戏玩牌,要很晚才能回来。就扶着丫头瑞珠到就近的天香楼暂且歇息片刻。
瑞珠服侍主子在榻上睡下,就蹑手蹑脚的到了楼下守着。也是该当可卿出事,瑞珠正无聊之际,恰有管事前来询问事宜。瑞珠看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忍打扰主子休息。看旁边有一个小丫头经过,就叫住她,让她替自己守一会,待自己随管事处理完事情后再来替她。
那小丫头毕竟年幼,心性未定。不一会就厌烦了,正好有人叫她去玩,她想了想,觉得少奶奶没这么快醒来,玩一会也无大碍,就乐颠颠的去了。
就是这阴差阳错,可卿从此坠入深渊,身不由己了……
原来可卿正睡得深沉,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上似有重物压着,喘息甚为艰难。她急欲睁开双眼,却是疲累的难以如愿。
可卿只觉得身上一凉,衣衫似是被人解开。之后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游走,紧接着一个火热的身躯压了上来。可卿大急,勉强睁开双眼看去,待看到那人竟是公公贾珍后,顿时被惊吓的清醒过来。
只见贾珍衣衫敞开,眼睛欲火正旺。他双手紧紧压制着可卿的双手,不让她挣脱。而可卿早已被剥的近乎□。
可卿正想开口求救,那贾珍却趁机用嘴封住了可卿的求救。可卿极力挣扎,终究抵不过贾珍的力气,倒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而这样一来,可卿那起伏不定的身躯更是刺激了贾珍。他终于用力一挺,把可卿给完全占有了!
可卿已经绝望了!她再也没有反应,任贾珍在自己的身上驰骋发泄。眼泪沿着面颊不停的流着。
终于在贾珍的一声嘶吼中,他瘫倒在可卿身上,可卿的噩梦才得以结束了。
贾珍歇息了片刻,用手描绘着可卿玲珑有致的身体轻笑道:“倒真是一个尤物,滋味美妙的令人着迷。”
可卿从迷蒙中清醒过来,愤怒的朝贾珍打去。贾珍冷笑一声,抓住她的双手低声说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才好,否则宣扬出去,你的下场不言而喻。更有的是连累你父亲弟弟面上无光、再也不能抬头见人。你一向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了,少给我寻死觅活的,惹恼了我,自然有的是手段对付你娘家人。所以你就认命吧!”
贾珍起身着好衣衫,从可卿头上拔了一只珠簪笑道:“这个就放在我那里做个凭证,记住,隔几日就到这天香楼来陪陪我,如若不来,后果自负。”说完,扬长而去。
贾珍刚要下楼,却迎面碰上瑞珠返回。瑞珠还在埋怨着小丫头不知所踪,就见贾珍从楼上下来。瑞珠不禁大惊失色,却惊见贾珍那阴冷的目光正紧盯着她,吓得瑞珠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贾珍停下脚步威胁到:“把你看到的事,烂在肚子里。如若走漏一丝风声,你合家俱要丧命!”
瑞珠战战兢兢的答应下来,那贾珍又盯了她一会后,方才慢慢离去了。
瑞珠待贾珍走远,才急匆匆的来到楼上。定睛看时,却发现主子衣衫不整的倒在榻上,眼无焦距的看着屋顶,眼泪不停的流着。
她轻轻地叫了可卿几声,却毫无反应。瑞珠一咬牙,抓住主子的肩头摇晃起来,好一番折腾后,可卿才算有了反应。
当可卿看见是瑞珠后,不禁趴在她的身上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瑞珠怕主子的哭声引来有心人就糟了,那个时候主仆二人都难以活命。所以赶紧劝慰主子先忍住悲伤,待回到寝室之后再做打算。
可卿本想一死了之,奈何贾珍用父母兄弟来威胁自己,导致她生死不能、进退两难的境地。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摆脱这个局面,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卿在瑞珠的帮助下重整衣衫,再匀粉面,强颜欢笑的下楼去了。
☆、三十三 王熙凤宁府探病 秦可卿寝室示警
上回说到,秦可卿在天香楼被贾珍侮辱之后,在瑞珠的劝慰下强装无事般熬过了一天。
待晚间回到寝室后,可卿再也无法忍受,打发走其余的丫头后,抱住瑞珠痛哭起来。瑞珠被贾珍威胁之后,自知下场凄惨,同病相怜的陪着也哭了个痛快。
主仆二人发泄完毕,就想法子如何遮掩此事,和怎样拒绝贾珍的纠缠。可想来想去,却悲哀的发现毫无办法。
可卿恨极贾珍,誓要找出他的弱点,为自己报仇不可。可卿素知这宁国府阴暗事甚多,她索性破罐破摔,顺了贾珍的心意。到时得了他的信任,找出能扳倒贾珍的罪证,一雪自己所受到的屈辱。
自此,可卿一改往日的温柔平顺,在贾珍面前十分的放荡不羁。把那贾珍迷得五迷三道的,恨不能化在可卿身上。
期间,令可卿绝望的是,自己的夫君贾蓉竟然在得知她被公公欺负后,不闻不问自顾自的搂着贾珍赏的美妾风流快活去了。
可卿就此彻底死了心,更加的放浪形骸起来,有时更是把贾珍彻夜留宿。那婆婆尤氏风闻消息后,自是打上门来。可卿也不甘示弱,在贾珍面前一通哭诉,尤氏自是被贾珍很是斥责了一顿。从此,尤氏彻底记恨上了可卿,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可卿倒顾不得这许多,她将自己搜集来的证据皆交给瑞珠收藏。瑞珠知道自己也在劫难逃,又把这些证据交给了妹妹宝珠,告诉她妥善保管,有朝一日或许能保她一命。宝珠看姐姐如此慎重,自是守口如瓶,再不多言。
不管可卿如何放荡,到底是良家女子,大家小姐。心里过不去这个坎,终日里自我厌恶,纠结不堪。时日一久,终是病倒在床。
贾珍和可卿相处久了,倒也生出了几分感情。自是请医问药,十分上心。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心结打不开,所有药石皆无效果。
尤氏见此,倒称了心意。每日里在心中诅咒可卿,最好就此一命呜呼死了才好。
可卿为人素来和善,人缘颇佳。是以这两府之人虽听到了些许风声,也多是为她暗地里同情可惜,并无轻视之心。毕竟那贾珍荒唐名声早就传遍京城,可卿被他胁迫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日,众姐妹皆聚集在贾母房中说笑。不经意间就提到了可卿。别人还尚可,宝玉先自心疼道:“蓉儿媳妇素来得老太太的心,就连我们也是甚为疼惜的。如今她病了,到是前去探望一番才是。”
熙凤一向与可卿交好,也有心前去探望。就在旁边说道:“宝兄弟说的极是,我原本就有此心,如今就求老太太准个假,让我今儿过府探视一下吧。”
宝钗、黛玉几人闻言,也纷纷表示要跟随熙凤前去探视可卿。
贾母虽恼恨宁府做出如此丑事牵累自家,但毕竟疼爱了可卿一场,不好让人诟病。就勉强答应道:“也罢了,你们姐妹和她相好一场,也很该过去看望一下。不过不要多待,你这些妹妹们身子骨都弱,就连宝玉也是如此,呆的久了沾染上病气就不好了。”
熙凤听了此话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虽然贾母口口声声为了姐妹们着想,但这番话不免有些冷心之感。
众姐妹见贾母应允,就跟随熙凤坐车前往宁府去了。到得宁府,尤氏早就得知消息迎了出来。
熙凤关切的询问可卿的病情,尤氏忍住心中的快意,故作忧伤的叹道:“大爷和蓉哥不知请了多少有名的大夫,皆说是个大症候,怕是不好。为此,我这心里不知有多担心,你说这年轻轻的,怎么就……唉!”
在场的诸人除了宝玉外,哪个不是聪明之人?皆已看出尤氏暗藏着的幸灾乐祸。不过都装糊涂不说出罢了。
只有那奇葩宝玉犹自说道:“珍嫂子此话不假!蓉儿媳妇美丽聪慧,是极难得之人。我与嫂子倒是同样的心情,恨不能以身替之。可见你娘俩之间的情谊深厚之极。”
尤氏闻言嘴角抽搐了几下,终究没有答言。熙凤和姐妹们也只是对望了一眼,权当没有听见。她们早就对宝玉的不知世事,天真烂漫给弄习惯了,无论他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再也引不起什么惊诧的反应了。
尤氏将众人领到可卿的院子里,并没有进屋,只是含笑说道:“媳妇久病,极厌打扰,我就不进去了,下去安排些酒食好款待姐妹们。你们也略坐坐就出来吧,免得过了病气,我可没法向老太太交待。”
熙凤知她尴尬,就笑道:“你自去吧,多准备些稀奇之物孝敬我们,如若不好,小心我掀了你家的桌子。”
尤氏笑骂道:“就你这泼辣货忒的粗俗,也不怕姐妹们笑话。罢了,少不得扒拉一下箱底,看看有没有什么陈年旧货,好堵上你这利嘴。”
尤氏说完,自带着丫头婆子们摇摇摆摆的离去了。
此时,可卿房中早就听到了声音。瑞珠和宝珠姐妹赶紧迎了出来,陪着笑脸将众人让进屋内。
进了内室,就看见可卿斜靠在床上,云鬓散乱,颜色雪白、形容消瘦,楚楚可怜。倒让本就绝色的容颜呈现出惊心动魄的病态美来。
那宝玉丝毫不避忌规矩礼法,竟然也进了侄媳妇的卧房,看到可卿那美丽的容颜不禁痴傻起来。转念想到可卿的病情严重,就像那名花即将凋谢又悲从中来。不顾病人的感受,兀自抽抽噎噎的哭将起来。
黛玉原有些多愁善感,见可卿这般模样也心酸不已,但为了不给可卿增加心理负担,强自忍住眼泪不让它流出,而其他姐妹也是如此。
如今看到宝玉这么不通情理,黛玉心下厌烦不已。遂开口说道:“表哥,你莫要做这番样子,招惹的可卿心里难过。她也不过是略病病就好了,你这样岂是劝导之意?倒像是来咒她的。”
宝玉对黛玉向来言听计从,只是黛玉不太理他。如今看黛玉说他,倒高兴起来:“林妹妹说的极是,是我莽撞了。若我有不周到之处,妹妹尽管指出,我一定改正。”
宝钗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笑道:“方才看外室的画作不错,宝兄弟不如出去观赏一番,也让我们姐妹和可卿说些私密的话来。”
宝玉向来自诩是护花之人,见宝姐姐说了,自是照办,带着丫头袭人到外室去了。
熙凤拉着可卿的手,难过的说道:“我的奶奶,怎么几日不见,就瘦的这个样子了。”
可卿喘息着,强笑道:“这都是我没福,婶子和姑姑们如此厚待我,我还没孝敬上几分,倒是要去了。”
熙凤听了恼道:“呸!呸!呸!再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出来,你还年轻,吃上几服药,再好好养养也就好啦,千万别胡思乱想。”
宝钗几人也各自安慰了她几句,皆劝她好生调养,等好了大家一起说笑玩乐。
可卿微笑着一一应下。众人怕打扰她静养,不欲多待。恰在此时,尤氏派人来说酒宴备好,请姐妹们出去入席。熙凤自是答应着,准备带众人离开。
可卿轻轻地拉了一下熙凤,熙凤心思一转,说道:“我忽然想起一事,要说与可卿。宝妹妹和二妹妹先带人过去,我稍后就到。”
迎春和宝钗答应着和姐妹们及宝玉一起出去了。而瑞珠和宝珠送她们走后,就坐在门口,让主子能放心的说话。
熙凤重新坐下,说道:“有何心愿?你只管托我就是了”
可卿苦笑着说:“婶子,就我这样子,还有何事要办?只不过你我相交一场,不忍婶子有个好歹,才想对婶子说几句肺腑之言罢了。”
熙凤迷惑不解,不过并不插言,静听可卿说来:“婶子,你是个脂粉队里的英雄,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只是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这两府之中阴私事甚多,你若稍有不慎,恐将落入他人陷阱,将来必不会有好结果。”
可卿见熙凤茫然,喘息了一阵又说道:“婶子也不必知道太多,否则就脱不了身了。你但记得不可做那伤阴德之事,私下里多置办些地亩田产,若他日大祸来临,也好有个退步抽身之所。另外切记,这满府的爷们皆不可倚靠,莫要把痴心放在他们身上,婶子只好生看顾着巧妹妹,再想法怀上个哥儿,那才是你终生的倚靠。其余的皆是虚幻,不值得婶子费心,切记!切记!”
可卿强撑着说完这番话,再也支持不住,挥手示意熙凤自行离去。熙凤带着无数的疑惑帮她掖好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