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1-02-21 13:03      字数:4795
  他轻推开栏栅进了花园,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座西方式的古典公寓建筑,金漆的大门紧闭着,说明屋内的主人尚未归来,心中不禁泛起点点的失落。七里鞍云的住宅地址和他的公寓在芬格大街其实只隔了一条街。
  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他却感觉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咫尺天涯,但是幸好他找到了她,而她还这里等着他。
  把网球包从肩膀上放下,他站在台阶边缘上开始开始等着她的归来,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关系,只要他站在这里等着,他相信总有一个时辰他一定可以等到她回来,不巧,他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沉暮夕阳渐渐西下,直到最后一抹余晖被远处的建筑所阻挡,夜色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来临,不稍多久,路边的昏暗的灯光已然自动亮了起来,包括他头顶上白炽的灯光。夜里的凉风不时吹过来摇曳了一下伸展的树枝,暗色的草木在台阶前沙沙作响。
  不久,在栏栅外的远处依稀听到了脚步声,不轻不浅的脚步声朝他这边一路走来,那声音仿佛踏在了他的心尖上,他霍然转过身。
  逆着暗淡的灯光看不清人影,等到他日思夜想的身影整个暴露在灯光之下,他这才看清了她清柔白致的五官,那一瞬间幸村精市几乎以为他的心跳都要跑出来了。他侧边双拳紧握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生怕那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倒山型浓黑的墨发柔软地贴在鼻尖,朦胧的灯光在她那张几乎精致到没有瑕疵的轮廓上投下一片黯淡的阴影,唇形完美且微微紧抿,狭长的凤眉轻扬上挑。曾经带了点稚气的五官如今彻底地长开,妖冶的嘴唇凭空给她增添了一抹冷艳的性感。
  白衬衫最上边的领子敞开,露出了一排精致而细润的锁骨,和着干净的西裤,女性的西装更显得她的身材清瘦挺直,周身缠绕的冷感不变,亦如多年以前她身上所随身携带的生人勿进的冷气场——强大,冷漠,以及,现在多出来的成熟。
  非要说和5年前有什么不同的话,他只能说她的气质比5年前更加内敛沉稳了,手中依旧握着冰冷而没有温度的浮萍拐,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七里鞍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顿了一下,后起步推开了栏栅。
  看着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幸村精市心中某个角落的声音已然花开盛放,想也不想就往前踏一步拥住了她清瘦的身体,“鞍云……”他低声敛眉唤出她的名字,千言万语,似乎都包含在了这一声缱绻百转的低唤之中。
  圈住她腰的双手慢慢收紧,闭眼闻着她头上清凉的发香,淡淡凉凉的,好似薄荷的味道,“我想你了,鞍云。”他不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也不问她之前为什么总是不接他电话的原因,见到七里鞍云之后,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感觉到怀中之人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轻动了一□体,他蓦然低笑弯眉,“鞍云有看我今天的比赛吧?”他指他被记者们采访的时候,他自己对她所说过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明地知道她一定也知道了,即使她没有看采访直播,但他离开之前所留下的那两句话在新闻界也一定掀起了轰然大波,他不相信她没有留意到今天的新闻。
  微光印着他美丽的脸颊,幸村精市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脸看着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她,“那么,鞍云,你的回答呢?”
  焦躁的等待时间随着栏栅外的夜色渐渐逝去,忐忑不安的心情越来越重,最后压得他有些难以呼吸,幸村精市在这漫长的等待回音之中,又仿佛过了一万光年般,他终于等来了耳边那一声平淡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好”,于是他顿时笑逐颜开,那是比花儿更艳更美更明媚也更灿烂的笑容。
  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肖想了许久的红唇,长舌顺着润滑的湿感探进对方的领地,然后攫取齿间芳菲。
  被记者们采访的时候,幸村精市对着屏幕外的她一共说过两句让旁人震惊哑然的话。
  第一句话是:“鞍云,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愿与之共度一生白头。
  第二句话是:“请你和我结婚。”是请求而不是询问,然后他终于在忐忑之中等来了她的一声“好。”
  他想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磨合彼此的心意。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剩下两篇番外
  昨天本想更新的,但由于要交论文,于是作业优先写了,顺便谢谢飘雪的地雷O(∩_∩)O
  ☆、彭格列众番外
  今天的神奈川显得非常热闹,因为有一对璧人的婚礼就在今天举行,而那一对璧人的名号在神奈川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前不久幸村精市摘得了世界职业网球大赛的冠军,因为他在职业网球界非常有名气的缘故,神奈川的人们都以他的成就而自豪。
  其次是七里鞍云,曾经立海大附属高中的女神,小川家族的继承者,整个神奈川县的实际掌权者,外加她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号,七里鞍云在神奈川彻底成为了“强大”、“恐怖”、和“膜拜”的象征,有些神奈川的学生甚至把她当做神明来崇拜。
  幸村精市和七里鞍云两人既是美人又是名人,所以这两人在神奈川举办的婚礼不可不谓之壮观。
  神奈川某家结婚的婚礼礼堂,穿着新郎西装的幸村精市挽着穿着白纱裙的七里鞍云,他们一路踩着红地毯缓步走向了神父面前。
  其间幸村精市始终保持着比朝阳更加绚烂的笑脸,因为他好不容易才哄得鞍云愿意为了穿上了这一辈子她最不喜欢的女裙。
  穿女装西服也就算了,七里鞍云不会意见,偏偏新娘还必须穿规定的婚纱裙,后面长长的裙摆拖沓累赘不堪,七里鞍云差点没撕烂它。
  既要忍受纱裙的累赘又要忍受别人在自己眼前群聚,可以说,今天的婚礼是七里鞍云人生当中觉得最不顺心的日子了。
  在七里鞍云的眼里,结婚的话,只要领个结婚证就完事了,偏生她养母和她未来丈夫幸村精市以及幸村家都想給他们举办一场浩大的婚礼,于是才有了今天礼堂宣誓这一幕。如果是5年前脾性容易暴躁的七里鞍云在这里,她绝对不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5年后的七里鞍云气质渐渐内敛成熟,尽管心中不悦,但仍然默许了这一次特例的大群聚,这便是她对幸村精市的让步。
  两人手挽着手来到神父的面前,亲朋好友就在礼堂下面观看着。
  穿着黑色神服的神父一手托着圣经一手在缓慢翻页,视线停留在某页誓词,刚想启动嘴唇照本宣科地念圣经上的结婚誓词,不料此时的礼堂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七里鞍云凤眸一凛,刚才举步朝礼堂外面走去,却看到月鹿安臣朝他们走过来,“委员长,外面来了几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七里鞍云略略皱眉,下意识想到她的仇家,幸村精市看了她一眼,心思也和七里鞍云想到一块去了。除了没空参加他们婚礼的,该来的亲朋好友都已经在这里了,那么,除了来砸场的仇人他们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
  “狱寺君,你拿着山本君的刀,万一伤到别人怎么办?”穿着一身西服的棕发青年拦着银发青年的身影,澄净的眸中难以无奈的焦躁。
  “但是,十代目,是这群人先挡了我们的道路,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如论如何也要给我最尊敬的十代目开出一条血来来!”眼神凶恶的银发青年握住长刀走进了早已被他吓坏了的人群,棕发青年没能来得及拦住他,因着他英俊眉宇的煞气,刚才仍然拥挤的路不知不觉已然在空出了一些位置。
  “嘛嘛,阿纲,狱寺君又不会真的伤害他们,你就放心让他去吧。”黑发青年一手拦住了欲上前的棕发青年,他不时挠了挠后脑勺笑得阳光爽朗,只是他那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以及身后置着的无刀刀鞘看的周围的人根本不敢靠近这个笑容真诚而健爽的黑发青年。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黑色卷发刘海半盖住了一只眼睛的黑发少年,大约十四五岁左右,“彭格列,你不是说这里有免费的大餐吃吗?”带着疑惑的纯黑眼睛略显天真地问。
  “蓝波,我们是有事情来的,才不是来吃东西的!”扎着两个可爱辫子的中国女孩一记手刃劈在了少年身上,惹得卷发少年捂着自己的头顶连连叫疼,而此时被抱在一个粉色头发女人怀里的婴儿突然跳出来准确无误地踹在了尚在纠结苦闷的棕发青年头上,厉声责骂道:“蠢纲,他们已经出来了,你再不去的话时间就没有了!”不顾棕发青年的嗷嗷大叫,戴着绅士礼帽的黑色婴儿一枪指着他的头顶威胁。
  不像婴儿的带奶嘴婴儿,揪着卷发少年耳朵打闹的中国女孩,背着刀哈哈大笑的黑发男人,举着刀威胁人群的银发青年,以及怎么看脸色都只写着“我非常想死”的一脸悲壮的棕发青年,四周原本只想来参加婚礼或凑个热闹的人群,在他们坐车下车来到了礼堂门口之后嘴巴管不住地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这群奇怪的人的来历。
  忽礼堂门口又是一阵骚动,原来是七里鞍云和幸村精市缓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围观的路人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脚步让他们顺利通过。
  空气中隐约有寒光闪过,不等四周的人反应过来,七里鞍云的浮萍拐已经招呼上去了,背着刀鞘的黑发男子目光突然一凛,拔出刀鞘迅速挡在了欲出手咬杀的七里鞍云面前,一招过后,两人各自后退了几部,力道平分秋色。
  摘掉了头上多余累赘的东西,七里鞍云突然看着黑发青年勾唇一笑,深邃的眸底尽是找到了感兴趣猎物般的浓浓兴味,她握紧了浮萍拐想再次和黑发青年开打,结果途中棕发青年却插了过来,七里鞍云脸色明显地浮现不悦。
  “山本君,七里学姐,在我们说完话之前能不能先不要打架?”棕发青年颇觉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太阳穴,接收到黑发青年没问题的闪亮微笑后,他转身面向七里鞍云,“那个,七里学姐,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曾经和你上过同一家并盛小学的泽田纲吉,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今天来这里纯粹是来给学姐你的婚礼道贺的……”
  姑且不论在座的各位彭格列是如何知道七里鞍云婚礼的,也不管这个明明没有并盛町的他们是如何跑到这个世界来的,但七里鞍云在听到泽田纲吉说到“并盛小学”之时眉目确实轻微动了一下。
  幸村精市和各亲朋好友们想要上前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眼前这几个奇怪的人与七里鞍云很相熟,偏偏当事人完全当他们是陌生人欲将他们咬杀的模样,幸村精市刚跨出去一步,下一秒他的注意力却全部被又一辆通身漆黑的车子转走了,不仅他是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
  漆黑闪亮的车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奇怪的飞机头男人,他恭敬地转身去拉车门,从车中走出来的男子令在场包括所有的人都不免呼吸一顿。
  “云、云雀前辈?”棕发青年莫名结巴了一下,他没出息的表现很快就被那个带着奶嘴的黑色婴儿给当场踹痛了额头。
  “十代目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银发青年即刻挡在了棕发青年的面前,“云雀,你来干什么?”碧绿色的眼睛警惕而地盯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然而刚刚下了车的黑发男子却没有理会他,犀利的目光掠过银发青年落在眼神瑟缩的棕发青年身上,凤眉轻轻上挑一分,完美的薄唇忽而勾出一抹让人蓦然冷到心骨的嗜血冷笑,“哇哦,泽田,在这里群聚,你们的胆子倒是不小?”
  “云雀。”
  “小婴儿。”
  朝泽田纲吉头上的黑帽婴儿微微颔首,云雀恭弥心中因为他们群聚的心情终于和颜悦色了一点点。
  浓黑的倒山型碎发,深邃如寒潭般墨黑的眼睛,五官清俊如妖莲,好看的薄型微抿,完美的面部线条在耀眼的光线下中透出一股让人畏而生寒的冷拓,黑色西服搭配白衬衫,外系一条暗青色的领带,身材修长笔挺。
  男人的五官和在场七里鞍云的外貌比起来无不带着七分的相似,只是一个刚俊一个阴柔,两人的气质细看之下也相差无几,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他们是亲兄妹,殊不知云雀恭弥和七里鞍云不过是带着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