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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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 更新:2021-02-21 13:00 字数:4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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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冷静点,慢慢说……”
“概括地说,就是小白他不要我了啊混蛋……你哥我很难过,后果很严重……”
我转回头瞥了他一眼,只见丫一边用手臂把我勒得死死的,一边竭力把我的头发揉出层出不穷的卷来,眼睛里的难过一看就是装的,因为嘴角那抹无耻的奸笑出卖了丫恶魔般的内心……或许他是真的很难过,不过此时此刻,对于丫来说,捉弄我的乐趣显然代替了难过上升为事物的主要矛盾……
我头一次见识到失了恋还这么欠揍的人……
我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决定报复他,想报复这丫,就必须动用从前屡试不爽的办法——恶心他。
我佯作要解掉死霸装的纽襻,细着嗓子说:“小白不要你我要你,来吧,我会用身体好好安慰你的……”
这招果然奏效,瞬立刻停止抱怨。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丫搭着我肩膀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往我的腰上滑,语气暧昧地说了声:“好呀~”
“别TMD口胡了,你要死啊——!”我气得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
他掩着嘴笑得那叫一个欠揍啊:“嘿嘿嘿……”
我没好气地说:“赶紧从实招来吧——你是怎样告的白?”
瞬止住一脸腐笑,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他回答‘我不能答应你’,然后就再没进过那个房间,也再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听乱菊说,他在屋顶上坐了一夜……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众死神陆续离开了井上家,乱菊敲了敲冬狮郎所在房间的门:“队长……”
没有回答——意料之中。乱菊推开门,看见冬狮郎坐在写字台前,似乎在阅读工作簿。
“松本,我在忙。”他头也不抬地说。
乱菊苦笑一声:“你的工作簿……放反了。”
他有些恼火地合上工作簿,转头看着乱菊:“你有事么?”
乱菊拉了凳子坐在他的对面:“我始终想不明白……队长,你为什么要拒绝紫堂君?你若真的对他毫无感觉,那为何无法坦然地面对他?”
“……”
乱菊叹了口气:“这是何苦来呢?队长哪,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是太在意旁人的眼光,还是……”
他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知道……?是紫堂告诉你的?”
乱菊摇摇头:“这种事还用他告诉吗?光是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啊,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我不知道……
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也许是因为太过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吧——习惯了一个人拼命地工作,习惯了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习惯了一个人走在枯叶飘零的树林里,习惯了一个人冷淡地注视着身边的人情世故,习惯了一个人徜徉在周而复始的季节轮回里,习惯了一个人聆听时间的齿轮相互咬合时发出的刺耳声音……习惯了在浴血奋战后独自处理伤口的自然淡定,习惯了在噩梦初醒之时心惊肉跳的恐惧与孤独,习惯了无论悲伤还是喜悦都不行于色的冷漠和疏离——因为悲伤无人与之分担,而喜悦,亦无人与之分享。
他不是不期待着一个人来叩响囚禁着他的牢笼的门,他不是不期待着一只手将自己从这种死亡般的寂静虚无中拯救出来。
他以为他曾经得到过救赎,从朝夕相处的雏森桃身上,从亲如兄弟的草冠宗次郎身上。
然而,就在他觉得终于要远离寒冷与黑暗,摆脱寂寞与惆怅的时候,他们都残忍地背弃了他——雏森是为了一个名叫蓝染的叛徒,而草冠则是为了一把名叫冰轮丸的斩魄刀。
是的,在他自认为最信任最依赖最亲近的两个人的心里,他的价值还不如一个叛徒,甚至比不上一把刀。
到头来,他发现他所得到的那些所谓的温暖,竟然化作锋利的凶刃,贯穿他满怀着期待、希望、憧憬和追求的心。
看不见的鲜血淋漓,看不见的锥心之痛,他皱紧了眉忍住了泪,拍掉身上的尘土,继续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踽踽独行。
再也不要对任何人吐露心声,再也不要向任何人敞开心灵。温柔不过是不堪一击的假象,陷得越深,伤得越疼——然而,这样的想法,还是因为瞬的出现而动摇了。
他不想重蹈覆辙,但又像瘾君子一样贪恋着瞬给予他的一切。
他心惊胆战地维系着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可是现在……
平衡已经被打破了。
Chapter32。
考虑到小白的态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瞬决定暂时和我一起住在一护家——确切地说是住在一护房间壁橱的下层,上层是露女王的专属地盘。一进一护的家门,瞬的眼神就开始散发强烈的雄性荷尔蒙,丫一边声情并茂地讲述着露女王曾经用烂了的留宿借口,一边抹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我看到丫楚楚可怜的表情下分明藏着一张奸诈邪恶的嘴脸,背后两片蝙蝠状的恶魔小翅膀耀武扬威地呼扇个不停。可是一护的老爹就是吃这一套,他十分欢迎瞬的到来;夏梨对家里总是招来奇怪的人留宿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而游子则盯着瞬的脸挪不动步了——“好漂亮的哥哥啊,简直像动画片里的贵族吸血鬼一样!”
当然,对于瞬的留宿,最高兴的不是一护的家人,而是露琪亚。她还没放弃莫名其妙的“紫花王道”的执念,停留在瞬和我身上的视线甚是露骨,可气的是瞬唯恐天下不乱地搂住我的腰大摆《泰坦尼克号》里的经典pose,于是丫成功地惹毛了我,我抄起一护的拖鞋追着他打了一个下午,丫终于状似诚恳地承认了错误……囧。
后来露琪亚听我讲过瞬和小白的事情之后,总算是收敛了暧昧的笑容。
“日番谷队长啊……”露女王像是试图回忆着什么东西似的,眼神飘忽起来,“我记得他刚当上十番队队长的那一天,拄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冰轮丸站在演武场中央训话时的样子……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可爱啊……”
我用胳膊肘撞了撞已经陷入强烈YY中不能自拔的瞬:“喂,注意形象!你要流口水了!”
瞬立刻人模狗样地正襟危坐,捎带着心虚地咳嗽两声。
“紫堂君,你不要灰心,”露琪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日番谷队长不会那么绝情的。以前和松本副队长一起聊天的时候,她总说日番谷队长是‘刀子嘴,豆腐心’呢。而且……我一直都觉得日番谷队长是那种看上去冰冷,其实内心敏感纤细的人,他不会对你的付出无动于衷的,放心吧。”
我不禁对露女王刮目相看,女王就是女王,连最令人头疼的感情问题都可以分析得这样头头是道。
瞬的心情好了些,终于不再皱着一张脸做苦情状了。
于是,我们仨就在一护家里过上了昼伏夜出颠倒黑白的宅男腐女生活:白天三个人躲在壁橱里装尸体,到了晚上6:00,大家在闹铃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诈尸似的一跃而起,或者溜到繁华的市区里吃宵夜,然后再到附近的KTV包夜场;或者坐在屋顶上接歌、讲鬼故事,最后数星星数到睡着;或者露女王点灯熬油地画all一同人本,我和瞬不是当模特就是给她打下手——削铅笔、涂背景、裁网点……
我一直觉得,腐烂的生活会让一个人渐渐忘掉难过的事,因为穿越之前,每次考试砸锅的时候,只要腐烂几天——上上网、唱唱K、花花钱,就能忘记成绩不理想带来的烦恼,但现在把这个理论套用到瞬身上,却远不如我所预计的效果——
和我们在一起胡闹的时候,他始终保持笑容,但时间久了就不难发现,他的笑容是何等的落寞。
我们在夜里瞎逛时偶尔也会经过井上的家,每当这时,瞬脸上的笑容就会变得十分勉强。
果然,他还是牵挂着小白的吧,就算被拒绝了,他对小白的感情仍然一丝都没有减少。
瞬这家伙,可比我想象得要痴情多了。
小白啊,你为什么要拒绝这家伙呢?他是真的喜欢你啊。
一周的时间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一护还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估计在假面军团的调教,哦不,是辅导之下,正和白崎打得不可开交吧;井上公主为了更多地帮上大家的忙,自告奋勇地前往尸魂界进行锻炼,现在已经离开了现世;一角和弓亲貌似是寄居到一护的同学启吾家里;恋次和乱菊时不时地会搬一箱啤酒来这里和我们一起开party,乱菊常常有意无意地透露些关于小白的消息:比如小白站在窗前发呆和坐在屋顶看月亮的时间越来越长,比如小白在写任务报告时出现的笔误越来越多等等……这些听来无关紧要的小事,总会让瞬眼睛的颜色沉淀成更为深重的红,仿佛尘封在湿冷与黑暗中的红酒,凄艳得寂寞,典雅得哀伤。
周末的时候,我、瞬、露琪亚好不容易倒回了正常的作息时间(成功地从美国时间跨越到东京时间),起床的时候刚好是上午9:00,露女王拉开窗帘,让柔和而明朗的太阳光穿窗而过,屋子里立刻暖意融融。
“啊!阳光太美好了,我要去shopping!”露女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着窗外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小麻雀大吼了一声,可怜的小麻雀们显然被女王的豪迈吓到了,纷纷扑着翅膀逃之夭夭……
“我们要不要跟去?”我征求瞬的意见,难得天气这么好,我们确实应该出去晒晒太阳。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用不甚清醒的声音回答道:“好啊!”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秋高气爽”这个词绝不是毫无依据地凭空滥造出来的。瓦蓝的天空,微凉的空气,灿烂的阳光,黑色的路面,喧闹的人群,我们穿着义骸,换上各自喜欢的休闲装——戴着一顶卡其色绒线帽的露女王走在中间,左手挽着一袭黑色长款风衣的瞬,右手挎着浑身上下各种链子叮当作响的我,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横冲直撞,手里的零食从冰淇凌变成棒棒糖,再从棒棒糖换成关东煮。在无数行人惊艳和惊讶的眼神里,我们三位帅哥美女一鼓作气地连续杀进N家的百货商场和奢侈品店。
我再次对露女王刮目相看,女王就是女王,为啥她越逛越激动,越买越兴奋呢——结果我堂堂副队长2个月的工资外加瞬堂堂十番队三席1个月的奖金,就在“嘀嘀”作响的刷卡机上,变成了白云苍狗……而露女王依然兴致不减地带着我们冲向最远的一家商店。
当露女王试穿完最后一件她看中的衣服时,已经是下午3:00,橘红色的太阳光斜斜地透进来,将我们的影子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儿。露女王把所买的衣服寄存起来,拉着我们去5楼的美食广场吃饭,我们挑了个靠着栏杆的座位,因为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商场1楼中央起起落落的喷泉。喷泉的附近似乎是卖钢琴的地方,一架价格不菲的三角钢琴立在喷泉的正对面,吸引了很多会弹钢琴的顾客当场献技。
我听着断断续续的钢琴声,看向瞬:“吃完饭之后,你也去弹一曲好了。”
“算了吧,我很久都没练了……”瞬推拒道。
露女王很感兴趣地放下筷子:“紫堂君会弹钢琴?”
“啊,会一点点。”瞬回答。
什么一点点啊,这丫就是因为最近心情不好才跟我们装深沉,明明就是个十级证书在手的专业人士!当年校庆班会新年晚会上,哪次少得了他的钢琴独奏?光是各级比赛中的一等奖奖状就有一麻袋了!
我欲反驳,露女王却站起身来:“那还等什么,会一点点也比我这一点不会的强吧,紫堂君,弹吧!”
哦耶,露女王万岁!
瞬在那架华丽得不像话的钢琴前面坐下,喷泉跳跃的水花在光可鉴人的琴盖上映出晶莹剔透的倒影。他的手搭上白黑分明的琴键,右手的食指轻轻敲在C调的do上,音箱里发出一声珠玉撞击般的清响。他的唇角浮现出一抹久违的笑容,那是一种混杂了欣慰与感慨的笑容。挂着那样的笑容,他抬头望了望我们,逐渐加深的笑意柔和了那双夕阳剪影一般的眼眸。然后他垂下头去,将温柔的目光凝聚在琴键上,仿佛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孩子,深吸了一口气,一只脚靠近踏板,修长的手指开始琴键上恣意地舞动。
水一样澄澈的声音安静地荡漾开来,激起一圈一圈温情脉脉的涟漪,
他踩了一下踏板,琴声变得更加恒久绵长。
伴着琴声,他轻声唱了起来。
“呐呐~队长~今天天气这么好,和我出去逛街吧,再闷在这里,你一定会发霉的!”乱菊不容分说地拉过冬狮郎的胳膊,华丽地无视掉自家队长一头十字路口的抗议,“来来来,换衣服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