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1-02-21 12:40 字数:4765
!他又靠近子桑,毫不避讳的捞起她早已烂成布条的裙摆。他想看她的腿!就如他想的一样,大腿已经被倒钩链子剐得皮肉外翻。她的腿还在打着颤,他站起身子拨开她的头发,看见她双眼依旧有神,似乎知道自己在受刑。
“冬天,她是感觉不到痛的吗?”说着,老黑不信似得走近子桑在她的伤口上狠狠戳了一下,然后又道:“你看,表情不变,更别说嚷痛了。”
子桑此刻终于移动眼珠子,看着冬天,虚弱的说:“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冬天是个粗人,根本不懂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他茫然的问:“你们俩……听懂了吗?”
老黑和老白双双摇头,他们都是粗人,大字不识几个的。冬天在嘴里默默念了几声子桑刚才说的话,然后牢牢记住,望回去找王府里识字的暗卫问问是什么意思。冬天再次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子桑,哀哀的叹了口气。如若她招了,就不必受刑了,而且王爷也会放她一条生路,这样死撑着,又是何必呢!
“老黑老白,你们悠着点,打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俩有分寸。”老黑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又道:“王爷醒了吗?”
冬天一脸忧愁,“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了,药房在煎药,希望服了药王爷会好些。”
老白看了一眼子桑,蹙着眉头说:“我会让这个女人开口的,我保证她不会死去。”
冬天听到老白的话后也就放心了。他拍了拍俩人的肩后便离开了刑房,希望子桑那女人在接受酷刑后把实话说出来。这样对双方都好。他快速回到了西厢房,王爷的屋子里还亮着蜡烛,丫鬟们也在轮流熬夜看着。他们的王爷,这两年来,活得好苦。
王爷这两年来是个药罐子,听闻过他的人都知道,曾经的他是凤凰城所有女子心仪倾心的对象。他文武双全,又刚正不阿,最重要的是他待人和睦又喜欢巡游。结交的人也不少。
大概到了亥时,冬天和秋天便睡了,换春天和夏天守夜。他们都是人,都需要交替守夜。晚上的风格外的大,夜晚和白天的气候变幻也太大了些。王爷屋子里的窗户被吹得“啪啪”作响,守夜的丫鬟起身去关好了窗户继而又坐到了椅子上继续打盹儿。不怪丫鬟这么掉以轻心,王府都有八大暗卫轮流守着,怕什么呢?
不多久,外面下起了雨。雨随着风的方向飘落着,渐渐的,雨大了起来。打在瓦上着实太响了,雨下得太急,簌簌的好是大声。管家被雨给吵醒了,他披着外衫去了隔壁王爷的屋子,王爷的屋子一直亮着灯,他轻轻推开房门就见到丫鬟在打盹儿了。
“这个该死的丫鬟!”他关上门,走过去狠狠的拍了拍那丫鬟,见她突然惊醒便骂道:“你是想不要脑袋了?竟在这里睡觉!”
丫鬟埋着头苦苦的说:“奴婢实在是太困了,管家饶命啊!”
“这次就轻饶了你,自己去院子里罚站!我来照顾王爷。”
丫鬟听着外面的雨声,心里一阵苦闷。外面可是下着大雨呀,若是去罚站,明儿就会得病!他们这些丫鬟得病了只得自己找大夫,她哪里有钱请大夫呀。可是又不敢违背管家的话,便极其慢的走出了屋子,然后跪在院子里淋雨。
见那丫鬟出去后,管家才回身看着王爷。王爷连病着都蹙眉,他伸手试了试王爷的额头,冰凉的,而且还在流汗。他的王爷到底得了什么怪病,从来都没见他这样过。管家一守,就守候到了卯时,卯时的时候替换的丫鬟来了,他才回屋去补觉。他已经忘了院子里还罚站着一个丫鬟。这就是下人,无论你做什么,只要被说是错的,就得受罚。没有得到允许是不准起身的,除非你已经晕死过去。
他才刚睡下不久,大概辰时快过了丫鬟便急急忙忙的敲起了他的门,在外面大呼小叫的。由于他熬了夜,叫了好半响才起身去开门。一开门丫鬟就开开心心的大叫着说——
“王爷醒了,王爷醒了!”
他立马醒了瞌睡,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跑了过去。走近王爷的床,果然看见王爷虚弱的睁着眼睛。其中一个丫鬟还在喂王爷喝药。
“王爷,您可算是醒了,把老奴给吓得半死。”
南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于是便闭口不说了。他连想起床都做不到,只能微微动下手指,跟个半死的人一般。苦涩的药喝了好大一碗,他都想吐了。可是想要病好,他必须喝下去。他恨毒了喝药!
“老奴已经把子桑给押下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拷问出解药。到时候王爷您就会恢复如初了!”管家忙汇报昨日的事儿。
南容神情一变,张合着嘴想说话,却一个字也发不出。他难得的无奈,沉了口气,闭上双眼。他想,能问出解药也好,自己也不用再痛苦下去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三顿都喝着药,食物只能吃点清淡的粥。第二日的清晨,指挥使北伟便求见王爷,只是王爷病着不便见客。王府的一切现在由管家榆林打理着。榆林把北伟召见在了前厅,为他准备了好茶。
“王爷如何了?”
“好些了。”
“这就好。”北伟叹了口气,“我们的精兵身体出问题了!”
榆林一听,差点跳了起来,“怎么回事?前些天还好好的。”
精兵啊!可不能出岔子,王爷好不容易挑选训练的兵,可不能夭折了。
“子桑姑娘做的饭菜够吃两天,没想到今天士兵们晨练都没有出现。我一去看发现他们都昏死在了床上,看了大夫,大夫说是中毒了!”
“这事情交给我,把将士们好好医治。”管家榆林笑得极其阴狠。
☆、心疼?
一个月有余,王爷终于能起床简单的走走了。他现在暂时不能晒着太阳,更别说去和将士们一起训练了。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了点,这个子桑,真真是不省竟是往士兵的饭菜里下药。她为何要下药?因为他吗?还是对现状的不满?这样做,只会加快脑袋搬家的日子。 王爷叹了口气,为何她的妹妹就那么的善良她却是这样呢,一个娘胎出来的,竟是差这么大!想到了子姝,南容一点都不觉得当初离开凤凰城时答应了子姝好好照顾她的姐姐但此刻却如此对子桑有任何的愧疚感。
“王爷,您在外面待得够久了,该回屋歇息了。”
“榆林,子桑可招了什么?”
榆林僵笑着,“估摸再过几日便有消息了罢。”
南容盯着他笑呵呵的说:“这该有一个月了吧,黑白双煞这是在做什么?”
他知道王爷不高兴了,可是也没有办法。子桑那女人的嘴太紧,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也半个字不吐的。说梦话也是不着边际的,谁也不懂。
“王爷,既然子桑不说,还有她的妹妹子姝啊。”
提到子姝,南容心里不知是何种感觉。他不喜欢求人,更别说求一个女人了。子姝……她是爱自己的,不可能眼睁睁看见自己这么虚弱下去,如果有解药她早早便拿出来何必两年了也不见有解药的消息?
“把子桑带到本王的书房,本王亲自问。”说完,南容便拂袖去了书房。
榆林则是转身去了地下刑房,黑白双煞日夜都在给子桑动刑,无论是割肉还是用沸水烫,那女人除了难得的哼了几声什么也没有说。他甚至亲自目睹过行刑过程,那残酷的画面还在他的脑海里,他很佩服,佩服一个女人竟然坚持到了这么久不死而且一个字也不吐。
走进刑房,血腥味扑面而来,还伴随着一丝丝腐臭的味道。黑白双煞在干净的地方吃肉喝酒,听到脚步声后才放下酒杯起身去迎接管家。他们现在可是什么刑都用了,实在想不出什么花样了,越到后面,他们甚至连说一句话的口水都不想废,直接招呼刑法。
“今儿可有消息了?”
老白极其不爽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骨气的犯人。”
“骨气可不能当饭吃。”榆林冷笑了一声。
老黑带着榆林走向了刑房,子桑依旧被拷着手脚,铁环已经陷入了她的脚和手腕处了。那里时不时的流出脓水,肉也泛青。身上有许多早已坏死的皮肉,血水依旧是新鲜的,想必是时常受刑了的。除了她的脸,身上任何地方没一处完好的。
“不过我发现了一处伤痕,似乎是旧伤。”老白说。
“噢?在哪儿?”榆林问。
老黑一点都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直接绕到子桑的背后捞起她的残衣指着一处道:“就是这里,似乎是刀伤,很深。”
“不止这一处,她的锁骨下方,还有一处,似乎是箭伤。”老白说。
榆林道:“她从凤凰城来,路遇悍匪,定是那时留下的吧。”
“不。”老黑说:“这个伤不是前不久伤的,而是很久很久。”老黑想了想,又指着子桑的手,道:“我很早就想问了,这个废天女曾经在凤凰城做过什么,虎口处很厚的茧子。”
榆林定睛一看,果然有茧子!虽然被血侵染着,但还是很容易就看到了。
“这得禀告王爷,王爷最了解她。”榆林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立马急急忙忙的说:“王爷要见她,老黑,快快把她带去见王爷。”
老黑看了看血肉模糊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昏迷着,抱着她会闻到腐味连身上也会沾染她的血和肉,想想就觉得恶心。老黑看着老白,希望老白替自己去……
“我……突然肚子疼。我……去茅厕一趟。”
见老白捧着肚子就跑了,老黑骂道:“你这个小混蛋!我可是你大哥!”
老黑咆哮完后,便不甘不愿的打横抱着女人走出了地下刑房。他和老白是双胞兄弟,自从被王爷救起后便效忠于王爷,他们负责刑房的事情,他们俩一般很少走出刑房。老黑抱着她,觉得她像板凳一样轻。想来也是,每天受酷刑,吃喝得也少,消瘦是正常的。此刻正是未时,太阳正烈着,虽然烈但风也大还有点冷飕飕的感觉,北疆这样奇怪的气候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不久后,书房便到了,管家榆林通报了一声后便让老黑把人带进去。
老黑也是个粗人,进入书房后直接把人给扔在了地上就告退离开了。
“榆林,这是……”南容瞧见躺在地上的血人问道。
榆林站在一旁,道:“是子桑,不过现在昏迷着,老奴去叫醒她。”
见榆林要去踹她,南容及时阻止,“慢着。你先下去,不用候着了。”
榆林应了一声便退下了,不用候着,那么他就该离开书房这个地方。子桑被折磨成那副模样,就算王爷怎么逼问也没有用。他唉声叹气,可怜了他的王爷了。
南容起身下去俯视仔细看躺着的女人,她的头发遮挡了脸,他蹲下为她拨开,却发现,发丝上沾染了血,把头发粘在了一起,他只好粗略的把头发往两边拨开。头发下的脸青白青白的,脸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她的双眼紧闭,嘴唇干裂。
他收起了脸上淡淡的笑容,然后掀开女人破烂的衣衫。
突然,子桑睁开了双眼,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南容道:“王爷可不要毁了我的清白。”
南容被吓了一大跳,他打直身躯,回到了书桌前坐着,然后恢复以往的笑容,道:“痛不痛?还想继续吗?”
他知道,原来他知道自己在受着酷刑!她以为,她以为只是管家单方面吩咐黑白双煞对她用刑,原来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子桑慢慢的撑起身子,她想站起来,双腿却颤抖得老厉害。她颤颤巍巍的,然后一用力,她猛地站了起来,然后迅速找个椅子扶着。
“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如若你说了本王满意的东西,本王便命人医治你。”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抬起眼皮,极其虚弱的说:“不必了,这点伤,又算什么。”
她像是赌气又像是挑衅。
“是吗……”南容又走了下来,慢慢靠近了她,微笑着用食指戳着她的伤口,“告诉本王,你以前的目的,你的任务。”
目的任务?如果她有气力,一定会哈哈的大笑!她能有什么目的?她连状况都还不清楚。而他们才像是有目的!来到北疆不是皇帝命令的吗?不然,她怎么可能从天牢出来?而皇帝和面前的王爷又是兄弟,这两个兄弟打鬼主意还来问她有什么目的!一个废天女,天下人愤慨天下人想杀她!她来北疆,战争多,就是盼着她早点去死!
见她吭都不吭一声,南容又选了一处新伤狠狠的按了上去。他的笑容是那么的阳光灿烂,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他期待她痛苦的表情。只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