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6 节
作者:没事找事      更新:2021-02-21 12:36      字数:4844
  爹,只是他却不肯接受。」
  刘裕道:「你愿意帮谢混那小子一个忙吗?也等若帮我一个忙。」
  王弘义不容辞的道:「请大人吩咐!」
  刘裕道:「请你给我向谢混发出警告,说我念在谢家的恩情,可以容忍他犯三个错误,
  今趟造谣是第一个错误,如他敢再多犯两个错误,必杀无赦,他并不是蠢人,以后该懂规行
  矩步,但却不可以直接告诉他。」
  王弘愕然道:「不直接告诉他,如何为大人传话呢?」
  刘裕微笑道:三冱叫以毒攻毒,以谣言制谣言。你给我把说话广传开去,愈多人知道愈
  好,显示我对谣言深恶痛绝的心意,纵然是谢家子弟,我也会认真对付。」
  王弘呆了起来。
  刘裕道:「你可以为我做好这件事吗?」
  王弘再沉吟片刻,点头道:「这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希望他经过这次警告后,好
  自为之,不要一错再错,否则大人话既出口,将收不回来。」
  刘裕从王弘的反应,看出刘穆之此计的成效,因为王弘的反应,正代表其它高门的反应,
  认为他刘裕是用心良苦,只是想谢混回头是岸。
  两人又再闲聊一会,王弘告辞离去。
  太行山。
  燕飞和向雨田登上一个山头,遥望雾乡所在处的山峰。
  向雨田道:「今晚我们该可抵达指定的地点,还有一天一夜可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燕飞默然无语。
  向雨田问道:「你在想甚么?」
  燕飞苦笑道:「还有甚么好想的?」
  向雨田点头道:「在想纪千千哩。换了我是你,也会患得患失,因为在正常的情况下,
  纵然能打败慕容垂,仍没法救回她们主婢,最怕慕容垂来个玉石俱焚,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之
  又微,因为慕容垂绝不会陷于这种田地。击退慕容垂的可能性绝对存在,但要把慕容垂这样
  一个军事兵法大家彻底击垮,却是难比登天的事,凭我们的实力是没法办到的。」
  又道:「幸好现在并非正常的情况,因为你拥有与纪千千暗通心声的异术。」
  燕飞道:「慕容垂会否带千千主婢赴战场呢?」
  向雨田道:「这个很难说。」
  燕飞叹了一口气,显然非常烦恼。
  向雨田道:「我倒希望慕容垂把她们带在身边,否则会令你非常为难。」
  燕飞明白他说的话,指的假若慕容垂把她们主婢留在山寨,那燕飞将别无选择,要突袭
  山寨,把人救出来。而如果她们主婢安然而回,荒人便完成大任,再不会冒生死之险,到战
  场与燕军拚个你死我活。
  失去荒人的助力,拓跋珪将胜算大减,动辄有全军覆没之厄,而他燕飞好歹都是半个拓
  跋族人,怎忍心看到这情况的出现。
  燕飞摇头道:「慕容垂若晓得慕容隆被破,绝不会放心让她们留在山寨。」
  向雨田同意道:「理该如此。」
  又道:「如果单打独斗,你有信心在多少招内收拾慕容垂?」
  燕飞道:「你将我看得这 高明吗?」
  向雨田笑道:「你自己看呢?慕容垂虽有北方胡族第二尚手的称号,但比起练成黄天无
  极的孙恩,怎都有段距离吧!」
  燕飞道:「那我便坦白点,我曾和他交手,清楚他的本领,以我现在的功法,如能放手
  而为,可在十剑之内取他性命,问题在我不能杀他,否则千千和小诗肯定被他的手下乱刀分
  尸。」
  向雨田骇然道:「如果你不能用小三合来对付他,又不能杀他,将会令你非常吃力,何
  不有限度地施展小三合的招数,削弱他的战斗力呢?」
  燕飞道:「你想到甚么奇谋妙计呢?」
  向雨田道:「我想到的,你也该想到。唯一可让她们主婢脱身之计,就是制造出一种形
  势,令强如慕容垂也感到无望取胜。要营造这个特殊的形势当然不容易,但却不是没有可能,
  当这个情况出现时,你便可以向慕容垂叫阵,要他一战定胜负,彩头便是纪千千主婢。慕容
  垂生性高傲,如果当着手下面前输了给你,当然不会赖账。」
  燕飞道:「慕容垂肯这么便宜我吗?」
  向雨田道:「孙恩知道你的厉害,我知道你的厉害,但慕容垂并不清楚,只会认为你仍
  是当年与他交手的燕飞,只要赌注够吸引,例如你战败则拓跋珪会向天立誓,向他俯首称臣:
  水不敢再存异心,怎到慕容垂不冒险一战?」
  燕飞颓然道:「我明白小珪,他绝不肯孤注一掷的把全族的命运押在我身上。他亦是不
  晓得我厉害至何等程度的不知情者之一。」
  向雨田摊手道:「这是我唯一想出来救回她们主婢的方法,只好考验一下拓跋珪是不是
  你真正的兄弟。」
  接着两眼一转,道:「还有一个办法,却不知是否行得通,就是着纪千千答应他,如他
  战胜,从此死心塌地的从他。」
  燕飞颓然道:「这种话我怎可对千千说出口来?」
  向雨田一想也是,怅然若失的道:「对!男子汉大丈夫,这种话怎说得出口?他奶奶的!
  还有甚么好办法呢?如非别无选择,慕容垂绝不肯与能先后杀死竺法庆和孙恩的人决战。」
  燕飞道:「还有另-道难题,即使我赢了他,如果他违诺不肯放人,又如何呢?」
  向雨田道:「只要你能把他制着,哪到他不放人。」
  燕飞头痛的道:「现在还是少想为炒,到时随机应变,看看有没有办法。」
  向雨田笑道:「对!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还是想想如何歼灭龙城军团,简单多了。」
  两人下山而去。
  刘裕回到石头城,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刻,手下报上宋悲风在书斋候他,刘裕心中嘀咕,
  他早上临赴朝会前请宋悲风到乌衣巷谢家依刘穆之之计,向谢道韫先知会一声,为何会用了
  整个白昼的时间呢?
  步入书斋,宋悲风正坐在一旁沉思,见他来到,亦只是微一颔首。
  刘裕到他身旁坐下,道:「王夫人反应如何?」
  宋悲风沉重的道:「她很失望,不过并不是对你失望,而是对谢混那蠢儿失望。我看大
  小姐心襄很难过。」
  刘裕大生感触,如果可以有别的选择,他绝不愿伤谢道韫的心,她是如此可亲可敬,通
  情达理。
  为何自己会处于这么一个位置?为的是甚么呢?事实上他清楚知道答案,延展在他前方
  的就是直通往帝君宝座的路,这条路并不易走,每踏前一步,后方便会坍塌,没法掉头。两
  边则是万丈深渊,稍一行差踏错,势为粉身碎骨的结局。
  刘裕道:「王夫人没有认为我们错怪谢混吗?」
  宋悲风道:「我向大小姐道出谣言的内容,她立即猜到是与谢混那小子有关,她还说……
  唉!」
  刘裕从未听过宋悲风以这种语气说谢混,充满鄙屑的意味,可见宋悲风是如何恼怒谢混。
  这是可以理解的,谢氏的诗酒风流,就毁在谢混手裹。
  刘裕道:「王夫人还有说甚么呢?」
  宋悲风道:「她说当年你和淡真小姐的事,被大少爷列为机密,知情的婢子都被严词吩
  咐,以后不准再提起此事,所以晓得此事者有多少人,清楚分明。谢混亦不知此事,只是后
  来见孙小姐不时长嗟短叹,说害了淡真小姐,令他心中生疑,找来孙小姐的贴身侍婢诘问,
  才晓得事情的经过。」
  不用宋悲风说出来,刘裕也猜得大概,定是谢道韫得悉谣言后,找来那知情的婢子,证
  实了谢混罪行。
  刘裕有点不知说甚 话才好,因被宋悲风勾起他思忆谢钟秀的悲痛。
  宋悲风沉声道:「我要走了!」
  刘裕失声道:「甚么?」
  宋悲风道:「我是来向你辞行,希望今晚便走。」
  刘裕愕然片刻,苦涩的道:「大哥是否恼我?」
  宋悲风叹道:「不要多心,此事你是受害者,谢混的胡作妄为,伤透你的心。我要走,
  绝不是因为心中恼你,我很清楚你的为人。我要走,是不想见谢家因一些无知小儿沉沦下去,
  不忍见谢家没落凋零的惨况。安公和大少爷的风流,已成过去,谢家再出不了像他们那种的
  风流将相,再难在政治上起风云。我既然无能为力,只好远走他方,眼不见为净,尽量苦中
  作乐,希望可以安度下半辈子。」
  刘裕道:「大哥真的要到岭南去吗?不用走得这么远啊!」
  宋悲风道:「早走晚走,始终要离开,现在南方再没有人能是你的对手,只要你事事小
  心,说不定真可完成大少爷驱逐胡虏,统一天下的宏愿。好好的干!」
  刘裕顿感无话可说。
  宋悲风欲言又止,露出犹豫的神色。
  刘裕道:「宋大哥对我还有甚 金石良言,请说出来吧!」
  宋悲风道:「不是甚么金石良言,今早我便想问你,却没法问出口。」
  刘裕讶道:「究竟是关于哪一方面的事呢?」
  宋悲风道:「我想问你,假如谢混一错再错,到犯第三次大错时,你会否杀他?」
  刘裕浑身麻痹起来,呼吸不畅,断然道:「只要宋大哥说一句话,我可立誓不论他如何
  开罪我,我刘裕亦会饶他一命。」
  宋悲风颓然道:「这句话我也说不出口,因为我明白这句话会令你变成语出而不行的人。
  唉!大小姐告诉我谢混确对你存有深刻的仇恨,时思报复,这种人实在死不足惜,只因他是
  谢家子弟,我才忍不住问你吧!」
  刘裕道:「只要他不是犯上作乱造反的大罪,我定会放他一马。」
  宋悲风道:「这正是大小姐最担心他会犯的错误,自小裕你入主建康后,他便行为异常,
  且不愿和大小姐说话,没有人晓得他心中在转甚么念头。」
  刘裕心忖谢家真的完了,如谢道媪有甚么不测,谢家在谢混主持下更不知会变成甚么样
  子。
  宋悲风道:「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大小姐会找谢混说话,严厉的警告他,希望那小子晓
  得进退,否则他便要负起一切后果。」
  说罢随即立起身来。
  刘裕道:「让我送大哥一程。唉!我是作茧自缚,小飞和奉三已离我而去,现在又轮到
  宋大哥,我感到很难过。」
  宋悲风老脸微红,道:「你送我送到城门口好了,文清好象有事找你。」
  刘裕仍未发觉宋悲风的异样,讶道:「文清找我吗?为何没有人告诉我呢?」
  宋悲风道:「你见到她便清楚,代我向她辞行吧!」
  刘裕没法,只好把他直送到石头城城门,目送他消失在灯火迷茫处,想起此地一别,日
  后再无相见之期,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悲情者OCR  旧雨楼 收藏
  旧雨楼·黄易《边荒传说》卷四十四——第 八 章 陈兵日出
  黄易《边荒传说》卷四十四
  第 八 章 陈兵日出
  拓跋珪与楚无暇和一众将领,立马平城东门外,看着战士们从城门鱼贯而出,望东驰去。
  先锋部队三千人,由长孙道生领军,分成三路行军,向日出原推进。他们是全骑兵的部
  队,任务是为主力部队廓清前路,占夺日出原的最高地月丘。
  拓跋珪自抵平城后,从没有疏懒下来,他踏遍平城四周的丘陵山野,而日出原一直是他
  心中最理想的战场。
  日出原为平野之地,变化不大,桑干河由东北而来,横过草原,往西南流去,灌溉两岸
  的草野。
  月丘是日出原著名的丘陵,北依桑干河,像一条长蛇般纵贯平原近三里,位于平城和太
  行山之间。
  如能占夺月丘,将取得制高以控草原的优势,是日出原最具战略价值的地点。
  只要拓跋族大军能利用月丘的特殊地理环境,部署大军,将成日出原最坚实的阵地,扼
  守着慕容垂往平城必经之路。
  投进今次战争的战士共二万人,余下二千人分驻平城和雁门,以防慕容垂派兵绕路突袭。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拓跋珪只是以防万一,因为他随时可今日出原的大军回师反扑敌人攻
  打两城的突击军,教慕容垂吃不完兜着走。
  拓跋珪又从两城另外征召工匠壮丁五千人作工事兵,随主力部队出发,负起运送粮草、
  建立阵地的防御设施和军中杂务。
  拓跋珪的心情很平静,战争的来临,反令他放松下来,不像以往般朝思夕虑,为茫不可
  测的未来而忧心。
  从城门驰出来的骑士人人士气旺盛,斗志高昂,每一个人都清楚知道,对手是北方的军
  事巨人慕容垂,此战将决定北方的霸权谁属;但亦清楚晓得最高领袖拓跋珪今仗是成竹在胸,
  一切依计而行,井然有序。
  楚无暇一身武装,风姿掉约的坐在马背上,双目闪动着兴奋的神色,向旁边的拓跋珪欢
  喜的道:「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