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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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找事 更新:2021-02-21 12:35 字数:4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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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看到她像小女孩般雀跃快乐的可爱模样,心中充盈着满足自豪的感觉,因为他并没有令这位红颜知己失望。
安玉晴目光投往大江的方向,道:「你的兄弟拓跋仪着我告诉你,五车黄金已运抵边荒集,他们正全力备战。就是这么多,当信差的任务完成哩!」
燕飞心中填满小别后重逢的喜悦,在这一刻,正于广陵城进行激烈的兵权争夺战,仿佛再与他扯不上关系。
事实上当然不是如此,而他比何无忌更清楚刘裕脑袋中转动的念头。因为王淡真的耻辱,刘裕对刘牢之的仇恨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洗刷不掉。他今次是怀恨而来,为的是要向刘牢之讨债。他坚持要见刘牢之,是要面对面的打击他,看着刘牢之众叛亲离、身败名裂,至乎走投无路,如此方能泄他心头之恨。
燕飞不会阻止刘裕。正因刘裕等侯这一天的出现,刘裕方能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仍能保持强大的斗志,为自己屡创机会,完成几近不可能完成的事。
假设同一样的情况出现在纪千千身上,他也会像刘裕般进行报复。他了解刘裕,明白他所受的折磨和痛苦,最难抵是那如毒蛇噬心般的悔疚。
如果刘裕当日不理谢玄反对的与王淡真私奔往边荒集,王淡真便不会有如此悲惨的命运。这正为刘裕最大的遗憾。
刘裕虽向何无忌保证不会直接伤害刘牢之,可是对付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动刀动枪,以刘裕的才智,他有其它种种手段,能令刘牢之生不如死。此正为刘裕坚持要在今晚见刘牢之的原因。
安玉晴的声音在他耳鼓内响起道:「孙恩究竟是生是死呢?」
燕飞回过神来,一阵大风吹来,安玉晴螓首的十多根发丝拂到他睑上去,痒痒的。
安玉晴俏脸微红,不好意思的探指把放肆的一缕秀发拢回头上去,自然而然举起另一手忙着整理秀发,又偷偷的望他一眼,神态动人至极点。
燕飞心忖安玉晴的美丽和风情,实不逊色于纪千千。微笑道:「在答玉晴这个问题前,让我告诉玉晴我从与孙恩这次决斗领悟回来的-点心得。」
安玉晴放下完成任务的一双纤手,现出似喜似嗔的神色,横他一眼道:「原来燕飞也懂卖关子的。我在听着呢!」
燕飞欣然道:「很快你会发觉我不是卖关子,而似是筒简单单的-个问题,自有其来龙去脉,如不依次序先后说出来,会令玉晴难以掌握。」
安玉晴兴致盎然的道:「说吧说吧!玉晴在洗耳恭听。」
一种忘忧无虑的感觉占据了燕飞的心神。今回重遇安玉晴,感觉又有不同,未来再不是茫不可测,而像是一切全掌握于手上,可以共同开创未来,那类似一种「结盟」的感觉,其中自有微妙的男女之情存在着。
燕飞道:「首先是『破碎虚空』是可以在合力下施展的,这大增我们破空而去大计的灵活度,例如由你安大小姐施展『至阴无极』,由纪大小姐施展『至阳无极』,便力足以开启仙门,拉拔我这在旁摇旗吶喊的小卒过关。」
安玉晴「噗哧」笑起来,瞟他一眼掩嘴娇笑道:「你真说得轻松容易,事实上人家只是初窥『至阴无极』的门径,离练成尚有一段很遥远的路。」
燕飞耸肩道:「有甚么关系呢?我们有的是时间。」
安玉晴微一错愕,接着像想到甚么似的,带点娇羞地避开燕飞的目光,垂下螓首。
燕飞心中坦然,在破空而去大前题下,其它-切都变得次要。更何况这人间世真真假假,令人迷惘,是否执假为真?又或执真为假?怕谁都弄不清楚。既然如此,当然也不用太「执着」了。
燕飞轻松的道:「其次是我永远练不成『至阴无极』又或『至阳无极』,因为我再无法令阴阳二神分开,这是练成此二法的基本要求。」
安玉晴显然给他说得胡涂了,忘记了娇羞,迎上他的目光不解道:「我不明白!」
燕飞道:「因为我又死了一次。」
安玉晴失声道:「甚么?」
燕飞遂把「命丧」于万俟明瑶掌下的情况道出,苦笑道:「这次经验死亡,令我的阴阳二神合而为一,再难分彼此,也因而无缘练得两法。」
安玉晴仍因燕飞二度死而复生的经历震撼低回,欲语无言。但她那双会说话的神秘美眸,却把心中对燕飞的关切表露无遗。燕飞甚至感到自己成了这美女活着的唯一意义、生命的泉源,那是种充满了无与伦比、深层超越的爱的感觉。
两人虽然没有肉体的接触,但心灵和感触如水乳般交融着,远胜甚么海誓山盟,地老天荒。
他们或许仍不算爱侣,但已超越了普通爱侣的关系。
安玉晴轻呼一口气,道:「这究竟是吉是凶呢?」
燕飞笑道:「我既然可为孙恩开启仙门,还有甚么值得担心的?事实证明,只是我一人之力,亦有办法打开仙门。」
安玉晴眉头皱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燕飞当然晓得她在担心甚么,只是见自己说得豪气,不忍说出令他气馁的话。微笑道:「我知道玉晴一直在担心没法把仙门打开至可令我们三人携手而去的宽阔空间,但原来这担心完全是不必要的。当孙恩穿越仙门的一刻,我感应到他的肉身于那一刻灰飞烟灭,不留半点痕迹。」
安玉晴不自禁发出「呵」一声惊呼,双目射出惶恐的神色。
燕飞从容道:「玉晴不须惊慌。我的感应尚有下文,孙恩的凡躯虽于穿越仙门的一刻彻低毁掉,可是他的阳神却因此释放出来,到了仙门的另一边去。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何要说这多话,方能解释清楚孙恩的生死。以凡人的角度去看,孙恩的确死了;但换了仙门的角度去看,孙恩却是得到了新生。」
安玉晴娇喘道:「太匪夷所思了。」
燕飞道:「所以仙门的大小绝不会成为问题,离去的并非我们的肉身,而是我们的元神,不受形状大小的影响。而照我猜想,任我们的至阴至阳如何强大,开启后的仙门仍是那样的空隙。」
安玉晴娇笑道:「你说得很轻松有趣。」
接着问道:「你说过还有一道难题要解决,不知是怎样的难关呢?」
燕飞沉吟片刻,道:「当日我能死而复生,全赖阴神前生的记忆,故能元神归窍。像孙恩虽能穿越仙门,但因他的元神只得一偏,所以会失去上一个生命的全部记忆,变成-个无根和没有过去的生命体,如此我们如何能在洞天再续未了之缘呢?」
安玉晴皙白的睑庞再次现出红晕,令她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教人不敢逼视,又忍不住更用神去看。
她先瞄燕飞一眼,然后垂首轻轻道:「我与孙恩的情况刚好相反,又会出现甚么情况呢?」
燕飞很想说或许变得只懂得和我再续前缘吧!但又知这句话绝不可以宣之于口。对安玉晴他是警觉和克制的,虽然清楚她在自己心中占有重要的席位,但在言行方面却格外谨慎,怕破坏与安玉晴微妙的动人关系。
有时会想到这克制是不必要的,尤其当认清楚这人间世的本质。既然一切便如浮光掠影,为何不可以抛开一切,尽情享受这个形式生命的赐与。然后时候到了,大家一起破空而去,探索洞天福地的秘密。
燕飞其实是晓得答案的,因为直至此刻,他对安玉晴绰约动人的形体仍没有丝毫绮念欲望。这并不代表安玉晴对他没有吸引力,反之她的吸引力是无可抗拒的。问题在当他们在-起时,男女之间的吸引力,被转化为更深层次和超越了肉欲的爱,那是一种令他不忍破坏的美好感觉,更贴近爱的本质。
相信安玉晴也有同样的感受。
燕飞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总感到有点不妥当。」
安玉晴苦笑道:「强如孙恩,也没法练成纯阴纯阳兼备的功法,普世之间,恐怕你是唯一的例外,这问题如何可以解决呢?」
燕飞信心十足的道:「单凭自身之力,当然解决不了。但借助外力又如何呢?我也是借助外力,才练成此一奇功。先是丹劫,然后是你爹的阴毒。在这方面我也颇有经验,我便曾为高彦和刘裕施法,改变了他们的内气,由后天转为先天,也改变了他们的体质。现在我更有把握改变玉晴和千千,肯定万无一失,或许要一段悠长的岁月,可是正如我刚才说的,我们有的是时间,何愁大事不成呢?」
安玉晴一双美眸亮了起来,忍不住心中欢喜的瞄他一眼,含笑道:「何愁大事不成?说得真古怪。好像甚么事来到你手上,都变得轻而易举。燕飞呵!玉晴愈来愈相信你能人之所不能,像万俟明瑶的死结也可以用如此妙想天开的方法来解决。」
又道:「玉晴尚未有机会问你,你到广陵来有甚么事呢?」
燕飞道:「在这大乱的时代,有甚么事能离得开争权夺利、斗争仇杀?玉晴千万不要为这种事分神,我说出来也怕弄污了你的耳朵。」
安玉晴没好气的道:「可是在千千姐的事上,玉晴好该稍尽绵力吧?」
燕飞摇头道:「你不是说过我是能人所不能吗,我绝不愿你沾上血腥。我最喜欢你继续过着远离人世纷争的生活。你现在该可心无罢碍的专志修练你『至阴无极』的功法,直抵大成之境。当时候来临,我会和千千去找你,由那刻开始,我们三个人再不会分离。」
安玉晴今次连耳根都红透了,垂首轻轻道:「燕飞呵!你有没有想过现实的问题,我们这么在一起生活,不是挺古怪吗?」
燕飞微笑道:「这个是我们必须面对的问题,但却不用在这刻寻求解决的方法,一切由老天爷作主,也不用给自己限制,俗语不是有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吗?一切顺乎自然如何?」
安玉晴娇羞的道:「玉晴还有别的选择吗?」
燕飞欣然笑道:「没有!」
安玉晴终于抬头朝他瞧去,微嗔道:「人家少有这种情绪,都是你不好。」
燕飞洒然耸肩,目光投往何无忌府第的方向,油然道:「我和刘裕等待的人来了。唉!多么希望能分身陪玉晴去游山玩水,可是现实却不容许我这么做。多么希望雪融的时候可以提早来临,让我们能共赏北方春暖花开的美景。」
安玉晴笑逐颜开,道:「这是别开生面和讨人欢喜的逐客令。玉晴造就返家,安心等候燕飞和纪千千大驾光临。」
说毕盈盈起立,秀眸闪射苦欣悦的神色。
燕飞拿起她一双柔荑,紧握手内,叮咛道:「路途小心!」这才放开她的手。
自相识以来,这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
安玉晴出奇的平静,美目深注的看着他,柔声道:「燕兄保重。」
然后衣袂飘飘的去了。
燕飞直至她没入远处的暗黑里,方返回何府去,此时蹄声已抵何府门外,显示刘牢之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不得不到何府来见刘裕,尽表刘裕现今在北府兵内举足轻重的实力。
第十三章进军建康
不知如何,桓玄竟想到了苻坚。
这个想法令他心中有点不舒服。
一队又一队的战船,亮着辉煌的灯火,声势浩大的往下游驶去,明早黎明前,他们会出现于建康石头城的码头处,而石头城那时该已落入支持他的建康将领手上,建康军再没有本钱和他周旋。
桓玄傲立在旗舰「桓荆号」的指挥台上,在十多个将领的簇拥下,检阅开往建康战场的战船。
苻坚怎能和他桓玄相比。
苻坚目空一切,以为投鞭足叮断流,劳师远征,又心切求胜,被谢玄完全掌握他的性格弱点,凭淝水一战,令他的大秦国瓦解。可怜苻坚连望建康一眼的福缘也没有,只能对淝水忏悔叹息。
他桓玄则是谋定后动,先后除掉聂天还、杨全期、殷仲堪,独霸荆州,兵势强盛,这才顺流攻打建康。
姑熟一战,他更把由司马道子头号猛将率领的建康水师打得落花流水,活捉司马尚之,令军威更振。
司马道子还可以凭甚么来对抗他?
他最担心的刘牢之亦已中计,误以为他的荆州军在与两湖军的战斗中折损严重,故采坐山观虎斗的策略,希望莉州军和建康军拚个两败俱伤,而他刘牢之则可坐收渔人之利。
他与苻坚最大的分别,在于苻坚既不知彼,又不知己。而桓玄自问对现时建康的情况了如指掌。
司马元显因久候刘牢之不至而生出怯意,不敢在大江上逆流迎击他的荆州水师。如此正中桓玄下怀,因为在李淑庄八面玲珑的手腕下,建康城有大半己悄悄落入他的掌握中。甚至负责皇城防御的将领里,亦有人暗中向他投诚。
明天将会是场一面倒的战争。
桓玄舐了舐被江风吹得干涸了的嘴唇,似已舐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