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
披荆斩棘 更新:2021-02-21 12:18 字数:4740
,真可谓世间难得之天人。只是要服侍这样的天子,却苦了司马迁。
司马迁现在的身体是每况愈下,从前是年青男儿身之时,已经难以承受天子激烈的宠爱。如今已成残缺之躯,原以为迟钝的身体反应会令这个天子完全放弃他。谁知,天子似乎对他这残缺的身体更加着迷。而更令司马迁惶惑的是,反应迟钝的身体竟似乎更加的配合了大汉天子旺盛而持久的欲望,居然鬼使神差的水乳交融。
“子长,如今你这身子才正好配上朕这根孽障呢,从前的你啊,总是坚持不到最后,朕还没高潮你就已经抵受不住了,如今倒好了,次次待朕尽了兴,全了意,你这身子也才没了气力,可见你是命中注定属于朕的。”刘彻抱着他意犹未尽的笑道。
司马迁喟息不语。
“不过还是有些可惜。”刘彻微微笑着,若有所思道:“子长似乎没有高潮呢?该怎么办呢?”
被尽去其势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高潮?能情动已经不错了。
“啊,朕有办法了,朕让太医院为你配药服用,朕再让太医院专门为你配制饮食。”
司马迁根本没把刘彻的话放在心上。但太医院的药和饮食已经送过来了,每日里只是按时吃食服用,心里想着这又能好到哪里去?
有一天傍晚,天子突然传了旨,让他前往钩弋宫,原来是钩弋夫人怀孕了,天子要他来看看星象。在那里,他看到天子温柔的握着钩弋夫人的手,小心的扶着钩弋夫人向他走来。一眼望去,司马迁悚然而惊,钩弋夫人身后,是一片冲天血光!
“子长,你看看,朕这个孩子将来会不会是天纵之才?”天子笑道,眼中注视钩弋夫人时是一片宠溺。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天子,看着如春花般娇艳的钩弋夫人,司马迁只感到一股巨大的简直是要倾天覆地的悲哀如海潮一般侵袭着他,可是在这样的巨大的感情侵袭之下的他,居然整个身体莫名的起了反应,他几乎是本能的感觉到体内的洪流冲泄下来,他也几乎是本能的伸出自己的手做了一个连大汉天子刘彻都惊讶的动作,他用自己的手按住了自己的私处,仿佛那里还有东西要冲破阻隔失礼的肿胀起来。
只是一按之下,才赫然明白,那里,已经一无所有!但体内的情绪却已然冲破藩篱在身体里四处流淌:没有奔泄的出口,身体简直要爆炸了。司马迁赫然做了一个更失礼的动作,他转身跑掉了,飞快的,不要命的跑出钩弋宫。
大汉天子愣了好一会,猝然间眼里闪烁精光,命宫女扶夫人回宫,自己呢,却大踏步的走出了钩弋宫。天子很容易找到司马迁,整个皇宫里的眼睛都盯着他,他能躲藏到哪里?但是天子却是自己找到他的,现在这个人,天子是了如指掌。
甘泉宫御花园的假山,鱼池,当年改变司马迁一生命运的地方,司马迁重新回到这里。重新躲藏在假山里,一脸无法宣泄的苦痛。天子出现在眼前,巨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透进假山的阳光。
“子长,过来。”刘彻满眼的温柔,向着心上人伸出手:“过来,让朕帮你。”
司马迁摇着头,一个劲的摇头,喃喃地:“我不该活着,更不该回来你的身边。”
“可是你还是选择回来了,对不对?”
“为什么不杀了我?我这身子已经被所有人上过了,为什么你还要?刘彻,你是疯子吗?你一个人疯还不够,还要把我也逼疯吗?”
“子长,所有的问题其实你都明白,何必还要问?为什么不杀你?因为我爱你,我舍不得你,我可以舍弃其他所有的女人和男人,但是我舍不得你。朕这一生见过的男人和女人多如恒河沙数,你和那些人,我是放在心里对比过,掂量过的。我想你也知道在你心里,你舍不得我,不是吗?这种心情原来我也不懂,或者说懂了但是不信,不以为然,不觉得没有了你,人生会有什么不同?直到那天晚上,金日勇强奸你的那天晚上,看着你离开宴会厅,看着你消失在我的眼前,心里真的痛得很,我去找你,满皇宫的找,但是想不到,就在我找你的那段时间里,有另外一个男人占有了你,那个时候真的想杀了你,可是实际上,却更想杀了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我拱手把你让出去造成的。在那一刻,我知道我舍不得你,是真正的不能舍弃,所以我就决定不论怎么样,也再不放弃你!我是天子,身为天子的我有天子的手段,当我打掉你所有的傲骨,当我将你的尊严逼到最低点,当你终于选择了宫刑,我知道,你已经没有勇气和力量能离开我了。死亡也是离开我的一个方式,但是你已经没有这样的勇气和力量了。但是这还不够,我不但要你不能离开我,我还要你彻彻底底的甘心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让你去体验别的男人。你二十岁就被我禁锢在身边,实际上从来没有机会去见识其他的男人,如果不能见识到其他的男人,你就不会有对比,你就永远感觉不到我到底有多好?你就永远感觉不到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重要?你就会永远对我心怀不满。就如同那一夜,如果没有金日勇的出现,我也不会那么的想要占有你的一切,占有你的一生。当你终于走向灞桥,走到我的身边,我想你那个时候是知道我对你的重要性的对不对?所以,子长,不要再痛苦,以后好好的把心里的感受都告诉我,好好的放开心怀来爱我。”
第 18 章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你当然做不到,子长。这样无拘无束的爱,这样桀骜不驯的爱,只有身为天子的我才能做得到,只有身为天子的我才能做得好!所以,子长,让我帮你。过来,到我的身边来,我来帮你宣泄内心的火热,伸展自己的身体和心,让我好好的爱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的吗?这天下间,只有我才能令你情动,只有我才能令你充满欲望。所以,过来,子长,过来,把身体交给我,把你的心交给我。让我带你走向极乐,让我带着你融入我的心。”刘彻的声音有着无法抗拒的魔力,躲藏在假山里的那个人,终于走了出来,伸出手,把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心,把自己的后半生,全部,没有任何剩余的交到了刘彻的手里。
日出东方,皇帝早朝。
司马迁却按住了天子:“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要上朝啊?我可是个勤勉的皇帝呢。”刘彻笑道。
“停一下吧。”
“什么?”
“我和你浪费了多少时间?再加上你宠幸其他人所去掉的时间,你能给我的时间有多少?能不能停下来?”司马迁轻轻的说。
刘彻看着他缓缓道:“但是朝政——”
“你死了之后太子就要继位,难道你要处理朝政到你死的那一刻,然后让太子傻呼呼,什么也不懂的接你的位置吗?”
刘彻笑了:“你说的也对,不过今天还是要去的,就算是要太子监国,也要在朝堂上正式下旨,那么群臣才会信服太子。”
司马迁这才放了手,刘彻临行,他还不忘说:“早些回来。”
说这话,倒真像平凡家人。但是刘彻并没有早些回来,司马迁见到的却是霍光。
“太史令大人。”霍光依然谨慎:“我来是替人送一封信。”
司马迁不语。
霍光把信递过来,是朋友任安写的信,任安是司马迁的朋友,但同时也是霍光的舅舅卫青生前向天子刘彻举荐的人才,所以刘彻因此对任安破格任用。信中除了请他参加他儿子的婚宴外,也委婉的批评他现在尊宠任职,却不为天子举荐人才的过失。
司马迁轻叹不语。
“太史令大人,您会参加婚礼吗?”霍光问。
一个人的婚礼是人生最大的事情了,别的时刻可以能避就避,但好朋友儿子的婚礼,怎么说也是要参加的。
司马迁点点头。
霍光面露喜色继续说:“今天在朝堂上,陛下让太子正式监国了。”
司马迁看了霍光一眼,没说话。
“太史令大人,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诫我?”霍光直截了当的问。
司马迁看着霍光,回想起与钩弋夫人相见时心里那巨大的悲伤感觉,想说,说不清,道不明;不说,又总觉得那悲伤感无法遏除。
“太史令大人,你在想什么?”霍光问。
“霍光,你认识江充吗?”司马迁问。
江充?霍光想了想说:“是陛下新封的直指绣衣使者,专职督察贵戚近臣逾侈者。很得陛下赏识。”
“他和钩弋夫人同为燕赵人。”司马迁缓缓地说。
霍光愣了一下,他自己就是皇亲外戚,深知皇宫内的妃嫔地位的尊贵与否,与外戚的功过有很大的关系。钩弋夫人新宠,然后朝中马上就出了一个同为燕赵同乡的大臣,这里面的究竟也是颇令人玩味的。
“太史令大人——”
司马迁揉了揉自己头上两边的太阳穴,脸上现出疲倦之色,霍光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施礼告退。霍光走后,司马迁再次看过任安的信,心中叹息,提笔想写回信,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向朋友解释自己不举荐人才的行为。一个阉臣,一个连自己的志向都不能完成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举荐人才?看着任安的信,司马迁才想到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自己写的书要不要继续送出宫去?只是现在,即使决定把书送出宫,可是还有谁可以帮他?
晚上刘彻回来了,看到他放在书案上任安写给他的信,顺手就拿起来读,读完身子一歪躺在竹榻上看着司马迁问:“你回信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回?”刘彻笑问。
“不知道。”
“不知道?”刘彻看了司马迁一眼缓缓道:“你心里是不是对朕还是有想法?”
司马迁看向刘彻认真的说:“我对你一直都是有想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现在,我甘心情愿留在你的身边,但这只是私情。并不代表在朝政上,我的看法就会和你一样。难道你一定要我对你没有想法吗?”
“哎呀,我说说而已,你怎么这么认真,让我好不习惯呢。”刘彻笑起来回道:“你要真是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我也不喜欢的。”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不是答应我早点回来吗?”
“去看了一会赵婕妤。”
司马迁皱眉,又止不住的想到他所看到的,钩弋夫人身后的冲天血光,这个女子身后的冲天血光到底代表了什么?要不要去好好的观测一下星象?
“子长,你为什么要皱眉啊?”司马迁的丝微表情没有瞒过刘彻的眼睛。
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的话:“你就不能收敛一下吗?她已经怀孕了呀,以你的精力,是让她受罪。”
“我只是去看她,又没有说要和她怎么样?子长,你吃醋了?”刘彻陶醉似的笑起来:“看到你为我吃醋,真的很开心呢。你从前啊,就是太不解风情了,偶尔吃点醋,多有情趣啊。”
司马迁不再理这无聊的皇帝,专心雕刻着他的竹简。
刘彻顺手又拿起他刻的竹简来看,上面写着《今上本纪》,可是当他看到内容时,不由得皱起眉头:“你这是在写我吗?”
司马迁不语,只低头刻简。
“可是你这里所写的全是封禅书里的内容,哪里有半点写我?司马子长!”刘彻赫然站起,脸如寒霜:“这就是你要为我写的东西?随便用别的文章里的字来敷衍我?”
司马迁还是不语,确实他本来是想好好的写这个天子的,而那染血的素服之上甚至已经有了完整的《今上本纪》的提纲和略传,可是每当想起这个天子,每当想起从前与这个天子之间的纠缠,便头也痛,心也痛,实在无法拿起竹简下刀雕刻。
“在你的眼里,朕就这么不值得你书写吗?你为项羽写下本纪,为高祖母写下本纪,甚至为陈胜写下世家列传,可是你却独独用封禅书里的东西来搪塞朕?”刘彻越说越愤怒,竟至从他手中抢过雕刀,怒而削去竹简上的字喝道:“司马子长,你给朕重新写,好好的写!你这个人,真可恶,一定要朕杀了你,你才不会气朕吗?”
司马迁的头又痛了,为什么就不可以好好的相处下去呢?为什么总是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争吵和伤害呢?
刘彻恨恨的将手中的雕刀和竹简砸在地上,拂袖而去。司马迁想扑过去拉住他,可是身体在动的那一刻,便已经觉得开始痛,心痛,身体也跟着痛,那肚子里的肠子仿佛绞在一起,痛彻心肺,痛得打不开口叫住离他越来越远的那个人。
月夜清冷,司马迁一个人默默的走在长安的大街,今夜,忽然好想喝酒,可是找谁喝去?到任安府上,却看到任府家丁出出入入,忙得很,司马迁避开了。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