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节
作者:打倒一切      更新:2021-02-21 11:58      字数:4949
  膳碌牟《疽谎街Γ髀兀够晁囊纭?br />
  这群打着“纯血至上”旗号的所谓贵族,嘴里喊的是寻求净化,做的却是草菅人命,胡作非为。他曾经非常受黑魔王的信任,但是由于他的血统,他饱受其他食死徒的歧视侮辱。如果不是黑魔王的“宠爱”和自身强大的实力,斯内普会不会今天还很难说。
  而那个女孩,既非纯血,也非纯正的英国人,还拥有非比寻常的特殊能力和常人难及的美貌。在贝拉那个疯女人眼里,女孩无疑会受到她无上的“青睐”。
  女孩被抓这件事,无疑对他是一个警告。
  黑魔王知道了女孩,相比也知道他对女孩种种不寻常的表现。在他的学校,他的眼皮子底下,食死徒抓走了女孩,他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看来黑魔王在死而复活之后,变得更加多疑,更加不信任他。而女孩被抓走,更是在警告他——只要黑魔王愿意,他可以随时拿走他在乎的东西,不管邓布利多是否知晓。
  死而复生后的黑魔王,不仅多疑,而且比之前更加狂妄自大。他一心想要恢复黑魔法的辉煌,重拾纯血光耀,他很成功。他威名已久,即使消失了这么多久,整个欧洲依然没有摆脱旧日的战争阴影。几乎在他复活召唤了忠诚的食死徒后,很多贵族就相继投入座下,成为食死徒大军的一员。除了那些历史悠久根基牢固而且强大到无法动摇的著名贵族,巫师界很多纯血家族都向黑魔王屈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黑暗就像是张开羽翼的巨大阴影,正在缓缓笼罩伦敦的晴空。
  这样相比,他和女孩都显得微不足道。在战争里,个体都是如此渺小,挡不住残酷的洪流冲洗。
  令他难以忍受的是,他非常清楚这件事的由来,可是他却不能做任何不符合他“身份”的行为。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涉着两个组织。他冒着巨大生命危险徘徊在黑与白的边缘,不能够因为女孩而功亏一篑。邓布利多不会允许,这么多人的性命也不会允许。
  更何况,他的维护,只会让黑魔王对她更加残酷。
  斯内普紧紧握住门框,听得到老旧木质门框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碎裂的声音。
  他幽深冰冷的目光盯着地板上那具冰冷的尸体,似乎还能从死者放大的瞳孔里看见那迎面射来的绿光,迅速,冷酷,夺走了一切。
  生和死没有第二次机会。
  只是一瞬间,他之前所做过的一切,伟大的,渺小的,不值一提的,在死亡后,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他不能让她成为下一个阴谋与野心的牺牲品。无论是处于责任,还是别的什么。他必须让她活下来,不论是什么手段。
  他不能做的事情,邓布利多可以替他完成。
  …………
  …………
  加莱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视线之内看不见任何事物,就像是完全与世隔绝了一般。在视觉失灵的情况下,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灵敏起来。
  她闻到了一股味道,仿佛是发霉了的木头,陈旧而腐朽。
  她躺在一个硬而且潮湿的地板上,霉味充斥了鼻腔,而且身下的地板并不均匀,有缝隙,甚至有丝丝凉意从缝隙里透了进来。加莱几乎可以肯定,这里是一个阁楼,而且是很久没人用过的木质阁楼。
  她动了动手腕,却发现手臂意外的沉重,而且有冰冷坚硬的东西紧紧拷在了手腕上,一动,就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加莱一惊,立刻伸手一摸——是一个铁链,锁在了她的右手臂上。
  她慢慢抿紧嘴唇,然后撑着地板慢慢坐了起来。
  不久前的记忆也变得清晰起来。
  她记得,她和莉娜分开了,然后她一个人去了班克斯魔法商店,没有人,然后她听见了声音,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是……
  加莱浑身一颤。
  她完全记起来了。
  有一个男人,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他的眼神很狂热,就像是一个刚从牢狱里爬出来的疯子……他喊她……外甥女?
  然后,她刚刚拿出魔杖,就听见后面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还未来得及躲避,一道白光就照亮了整个店铺,她立刻变得浑身发软,意识到瞬间被剥离出去。
  她中了昏迷咒。
  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加莱下意识地去摸身后,空空如也——他们当然不会给她留下魔杖,甚至将她仍在这样一个阁楼里,还拷上了沉重的枷锁。想都不用想,来者不善。
  还有那个叫她“外甥女”的男人,他的表情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巫师,那种神经质而疯狂的表情,反而更像是一个……
  食死徒。
  加莱顿时心凉到了底。
  她千方百计想要避免的,最终还是将她紧紧抓在了手心里。就像是无法更改的命运。
  黑暗就像是浓稠翻滚的水,四面八方地涌过来,争先恐后,钻入她的耳朵里,鼻子里,沿着经脉和骨骼疯狂地向心脏涌去。那种黑暗带着无法驱赶的邪恶和不详,所到之处,就像是寒毒跗骨,如坠冰窖。
  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抓她?就因为她是一个斯莱特林的混血?还是……有人知道了她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加莱吸了一口凉气,四肢靠拢,蜷缩成一团,似乎想抵挡住无处不在的寒冷和黑暗。
  “吱——”
  木头被撞击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她立刻抬起头,警惕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阁楼的门被打开,慑人的光明从缝隙里漏进来。光芒越来越大,直至漏满了整个门框。
  一个背光的黑影出现在了门口。
  加莱顾不得眼睛刺痛,定定地看着那个人影。
  “嗨——”那个人开口了,嘶哑轻柔,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冰冷恶意,“你终于睡醒了,我的小公主。”
  “是时候去见尊贵的主人了,金发甜心。”
  加莱紧紧握住衣角。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虐女主……手痒手痒……
  噢,推荐大家去看《午宴之歌》,是演教授的艾伦里克曼主演的,那语言,那表演……太经典了。对作者膜拜得五体投地……
  96折磨
  “咚——”
  没有任何缓冲;膝盖直接磕到了木质的地板上,即使隔着一层昂贵的羊毛毯,也足以让她痛得全身颤抖。后背被一只手毫不留情地重重压着;呈一种跪倒的屈辱姿势,额头触碰到了地毯外冰凉的地面。鼻腔里瞬间充满了某种发霉腐朽的味道,熏得她几欲窒息。
  她小口下口地喘着气,余光里看见站在旁边的几双穿着纯黑色裤子和长袍的腿。
  她的正前方,一缕柔滑丝质的袍角从一个华贵暗红色雕木椅上垂落下来,离她不过一米远的距离。
  加莱屏息,即使故作镇定,她的颤抖也不能抑制。
  这是一间偏厅,装修风格延续了十九世纪洛可可的纤巧优雅;随处可见几百年的青瓷花瓶和珍贵的火焰花纹的洋槐木雕像。偏厅里厚重的浅蓝色窗帘被拉上,屋子里阴暗潮湿,就像是一间废弃的贵族别墅,充满了颓废和阴森的气息。
  恐惧,无法阻止的恐惧。
  这里充满了死亡的怨气,敏锐的感觉让她无法忽视背后的凉意,连紧紧压迫着脸颊的地板仿佛都渗透着血腥味。
  这里……死过人。
  加莱紧紧闭上眼,却无法抑制全身细微的颤抖,仿佛是冷到了极致,她咬紧牙齿。
  “啊,瞧瞧这是谁。”
  一个低哑轻柔带着无可比拟的优雅的男声响起,似乎整个屋子都因为这个声音而阴暗下去,“艾丽亚娜的金发姑娘,斯莱特林的混血,霍格沃兹的最新第一?”
  那个声音听不出怒气,反而显得很欢快,但是没有人可以忽视里面嘶嘶的蛇腔和本质里的阴森凉意。
  加莱一声不吭。
  “瞧这金子一般的头发……”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惨白,青筋清晰,瘦长的手指如同蜘蛛的脚,甚至留着尖利的指甲。这只手没有丝毫人气儿,但是一举一动却浑然优雅,如蛇般灵活地捞起了她的一缕金发,似乎无限爱惜,轻轻抚摸柔滑的头发,语气间俨然是多年未见的情人般甜蜜,“安东宁,瞧,多么漂亮,甜美的瑞典姑娘,不是吗?”
  压着她被迫跪下的人赶紧点点头,谄媚地说,“是的,我的主人。”
  那只手却陡然松开了发丝,语气里遗憾和阴冷一并流淌,“可惜……是个流着一半麻瓜血液的杂种。”
  屋子里顿时寂静无声。
  “我亲爱的安东宁,找到了你那安静可爱的艾利亚娜了?”
  被称为安东宁的男人立刻开口,语气恭敬而畏惧,“是的,我的主人。她就在这幢屋子里,还有那个无能肮脏的麻瓜。”
  加莱心底一凉,她立刻想要抬起头,却被后面的手重重一压,强自让她一直保持脸扣地的屈辱姿势。她剧烈地挣扎,可是却抵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脸被粗糙的地板磨得生疼。她用力侧过脸,看向站在她脸旁的人,挣扎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不……请……别伤害他们……”
  “真是孝顺的好姑娘。”那个声音惊讶地说,然后浓重的黑暗阴影陡然笼罩下来,一只冰凉的魔杖挨上了她的面颊,顺着她的轮廓缓缓下滑,似乎无限怜惜,“亲爱的,你的母亲是一只狡猾的鹰,过了这么久,她的女儿都长大了,我们才找到她。”坚硬的木质魔杖划到了她的脖颈动脉处,滚烫的血液似乎能感受到魔杖里澎湃的可怕力量,青筋瑟缩。然而那个声音就像是夜语喃喃一般地继续说道,“艾利亚娜是个纯净血统的可爱姑娘,即使她后来变成了无能的哑炮……”
  她感觉到了一道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所到之处就像是冰凉的刀锋隔开了肌肤,她不禁全身颤抖。
  “只可惜……”那个声音陡然低沉下来,依旧优雅,富有韵律,但是阴沉冰冷,低哑而泛起嘶嘶的杀意,“她嫁给了一个麻瓜!生下了一个混血的杂种!”
  加莱紧紧闭上眼,嘴唇咬得发白。
  黑魔王的怒气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不禁一缩。然而下一刻,那个声音却突然笑了起来,带着阴森的兴味,低沉柔滑地开口,“当年的艾利很坚强,非常能忍……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她和一个麻瓜的女儿,是不是和她妈妈一样……坚强……”
  “钻心剜骨!”
  加莱的思维空白了一瞬。
  下一刻,一声惨烈的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午夜,却又生生被吞了下去。金发女孩蜷缩成了一团,全身痉挛似的不停颤抖,她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仿佛血液都被抽走了一般面色惨白。她一只手捂着心脏,另一只手紧紧抓抠着坚硬的地板,青筋暴起。她用力咬紧下唇,苍白的嘴唇被咬破了也丝毫不知。她不停地左右翻滚,疼得全身抽筋,但是除了第一声,她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尖叫,或者哀求。
  痛。
  除了这个字,她不能再用另外的词来形容她现在的感受。
  那就像是有刀片在你的血液里流走,全身的经脉都像是被割裂了一样,心脏处仿佛有人用匕首一下一下地用力捅,让人疼得发疯,发狂。她无法控制如浆的汗液,也无法控制抽搐的四肢。她不停抓挠着坚硬的地面,仿佛这样能使她稍稍好过一些。她的指甲断裂,丝丝缕缕的血从指甲缝里流出来,就像是蜿蜒的蛇一样爬行在木质地板上。她的喉咙燥热干裂,血液全部涌上来,似乎只要她一开口,就会争先恐后地从她的嘴里喷出来。
  艾利……特纳……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魔法的时效到了,疼痛像潮水一样褪去。但是残留的生理反应仍然在,她仰面瘫倒在冰冷的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晶莹的泪水不断从翠绿色的眼眸里流下来,然后蜿蜒进她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发丝。她的四肢时不时还会抽搐,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疼痛抽走。她就像是一个美丽而破败的娃娃一样,毫无生气。
  “多么可爱的反应啊,就和当年的艾利一模一样。”那个声音赞叹着说,缓慢优雅而富有韵律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她模糊的视网膜里一个瘦长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血红细长的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黑洞,轻轻一笑就仿佛会咧到两颊的嘴……面前这个语调带着贵族式浪漫慵懒和英国优雅的人,居然长了一张近似蛇一样的扭曲可怕的脸。
  伏地魔……他就是伏地魔。
  他丝毫没有传言中的英俊外表和翩翩风度,唯一保留的恐怕只有那偏执病态的优雅。他虽然语气低柔,但是眼睛里却只有冷酷,他全身的阴冷和黑暗让最残忍的食死徒都不禁退避三尺。
  加莱看着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嘶哑地开口。
  “我妈妈……在哪儿……”
  艾丽亚娜……当年也受过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