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
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21 11:35 字数:4916
“没事,是我太冲动了。”他的理智回归,不敢再看她一眼,生怕失了分寸。于是起身,把药膏放回原处,“现在也晚了,你先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那你呢?”
“我手里还有一点文书没弄完。”
这要一开始就没弄完,哪里还有回来睡觉碰到她这回事?分明就是要躲开,她心知肚明,伪笑道:“我以前住的房间呢,你们不会是把它拿去当柴房了吧?”
“你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大半夜的你从我房里出去对你的声誉不好。”
“我明天走的时候不也要从那大门出去?到时候大白天的,不是人更多口更杂?”
他回过头,很难得的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你的房间多久没住人了,大半夜的我去哪里找人刚你收拾?”
她无法反驳,又不想叶闲因为她整宿都没能休息,因而半是任性道:“那我还是趁现在走好了,免得明天早上你还要伤脑筋怎么把我弄出房间,而又不让其他人看见。”
叶闲还道她是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不想在他的房里多待,于是耐着性子哄着:“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这大半夜的你能到哪里去?刚才确实是我的不对,你若是想打想骂,都随你。你不必这样和我斗气,再折腾下去,下半夜也不用睡了。”
连连本来还为着他着想,而他却这样根本不领她的情,不禁也烦躁起来,“反正我上半夜都能一个人顺顺当当地摸到状元府来了,下半夜自然也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你瞎操心。”
“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出去不怕出什么事?”叶闲本来就有一股火没彻底消除,让她一再地反驳,心里也冒出了一股邪火来了。
她听他语气越来越不好,开始口不择言了,“在这里也没见得多安全。”
这一句一针见血的,把叶闲堵得哑口无言。
她说完便后悔了,明明就没在和他计较这事,怎么这话就脱口而出了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我的错。”他再一次道歉,“你放心,我必不会动你分毫。”
琴连连急了,索性站起身来,不想从身上掉出了一样东西。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月老给她的绝情剪。
黑色的剪刀双刃锋利,闪着森森的寒光。
叶闲也见到了,他的表情复杂,“刚才你可以用它来阻止我的。”
“我只是带着防身而已。”她赶忙解释。
他慢慢走回来,站定在她面前,“我说真的,你刚才可以拿它来阻止我。”
“见血不好吧?”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就不怕如果我刚才没有及时停止,你……”
“我不信你会那样对我。”
叶闲一把抱住她,声音又开始有点儿沙哑,“连连,你太折磨人了。”
她实在是怕了他用这种调调说话,才想要逃开,便听到他接着说:“连连,嫁给我,可好?”
她像是被人当头一棒,迅速推开他,如果不是叶闲拉住,她估计已经逃出状元府了。
叶闲苦笑,“你就这么不愿?”
“算是吧。”她的思考能力已经全部消失了。
他依旧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弯腰把连连之前掉落的大衣捡起来,递与她看,似笑非笑的,“一年了。”
她无意识地附和,“是啊。”
“这是我的衣服吧?”
“是啊。”
“你还保存得那么完好。”
“是啊。”
“你还穿着它过来了。”
“是啊。”
“琴连连,你分明就是喜欢我。”他确定地说。
“是……”她及时回过神来,很是恼怒,“谁说的!”
“你呀。”
她愤怒地瞪着他,却在接触到他无辜的眼神时泄了气。她咬咬牙,狠狠心,把手从他的钳制里抽出来,“我不喜欢你!”
“撒谎。”又是肯定的语气。
他逼近她,在她无路可退的时候重新把衣服披到她身上,“连连,你对我的喜欢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你在做梦!”她底气不足地反驳。
“那你半夜三更跑来我房里做什么?”
“我……找老朋友叙旧。”
“你连自己都骗不了。”叶闲帮她披好衣服,也不收回手,就把手架在她肩上,把她圈在自己的气息范围之内。
不得不说,叶闲较起真来,气势和乔烨差不了多少。
她确实连自己也骗不了。
琴连连认命地点点头,趁着他欢喜之际逃离他身边,说道:“我的的确确喜欢你,但是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你总是这样说,究竟是为什么?”
“人家都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连树都不是,你又何必一直耽误在我身上?”她想说出事实,然而一来事实犹如天方夜谈,叶闲未必相信;二来天庭再三明令禁止仙凡相恋,就连她自己这一趟,也是为了斩断尘缘,怎么能够再惹出这些事端?
“我不懂。”她在暗示着些什么?他着实想不透。
琴连连之于他,像是从未有人到达过的世外桃源,不止美好,还神秘异常。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她换了更加简单的表达,也更加粗暴,“就算我喜欢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妻。”
一声鸡啼,天色微明。
叶闲揉了揉疲惫的眉角,“我差不多要去上朝了,你就呆在这里,等回来我们再讨论。”他选择忽略她那斩钉截铁的句子。
“我……”
“不要说。连连,我不想听。”叶闲断然拒绝道,“在这里等我,就几个时辰,等我。”
她独自一人留在他的屋子里,来来回回地绕圈,直到把自己走的头晕脑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她还是选择偷偷溜走。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迈出房门,就被来找叶闲的乔烨逮了个正着。
“你一夜都在这里?”他说得面无表情,仅用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最终停留在她身上披的大衣上。
昨夜他就觉得这衣服眼熟,无奈天色昏暗,实在辨认不出。今早总算看了个明白,却让他心里百味陈杂。
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了个更难对付的?琴连连很不给面子地翻了白眼,“要你管。”
“我是管不着,不过你似乎穿错衣服了。”乔烨装傻道。
“没啊。”她下意识低头,正要理直气壮地和他理论,就看到叶闲的大衣依旧裹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尴尬。
脱吧,舍不得。
不脱吧,这是要怎么解释才好?
乔烨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回答。
“你不用上朝吗?”她急中生智,没道理现在叶闲要去上朝,他这个状元爷反而不用的。
“今日我休假。”他懒懒道,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无论如何,他有的是时间和她耗。
她狠狠瞪他一眼,“我没带衣服来,觉得冷,就跟叶闲借了衣服穿。”
“状元府这么大,不至于要委屈你穿男装。”
今日的乔烨太过奇怪,往昔只不过与她调侃几句,也就放过她。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与她针锋相对,好似要逼她把衣服脱下来似的。
“她只是想逗我玩,你就别拿她开涮了。”叶闲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回来,身上已经穿戴整齐,开口帮连连解围。
“哦?”乔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个,又故意往房间里面看了看。
“哦什么哦,真讨厌!”连连烦得要命,也懒得和他们两个纠结,脾气一上来,直接扯下了大衣,朝着叶闲丢过去,“还给你,一件大衣至于这么磨磨唧唧嘛。”她气冲冲地瞥过他们两个,径直朝状元府大门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 =总算码好了,小五吃方便面去,咩嘿嘿~
☆、风起云涌时
夜里的时候,什么都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自然也不觉得状元府与以往有所不同。然而一旦太阳升起来,黑夜所遮蔽的东西也全部展现出来了。
连连站在状元府里,很是惶恐。
整个状元府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气氛当中,家丁奴婢们忙进忙出的,这个挂大红灯笼,那个贴喜庆的双喜窗花。
放眼过去,很多房间已经装饰完毕了。
美则美矣,却太让她陌生了。
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有新鲜感、对于作者剧本的熟悉度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慌。然而这一次,她对于这里又是熟悉,又无法预知未来。
她觉得害怕。
那种感觉像是从身体里猛然出现的洪水,一下子就把她淹没,毫无喘息。
她想起怡嘉和她说的,乔烨即将迎娶华薰公主,成为驸马爷。
老实说她真的不想相信这个事实,分明乔烨和怡嘉才是一对,若是他娶了华薰,她真的不知道怡嘉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
这一切,真的是因为她当时的失误,才导致的吗?
这么一来,她岂不是成了自己好友不幸的根源?
还有那个未知的,叫做华烨的男人,她至今都没有遇到他,可是大月老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这就像一条藏在暗处的蛇,随时都有可能出来给她致命的一口,这让她觉得如坐针毡。
她第一次切切实实地,为自己以前工作的不尽心而感到后悔。如果不是当时不当回事,如今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
她神色凝重地回到山上那个茅草屋里。
岑怡嘉正在笨手笨脚的地换草药,见她回来,担忧地问她:“怎么一个晚上不见人?戴公子说你急匆匆地跑下山了,你去了哪里?怎么脖子上有淤青的?”
连连被问住了,总不能回答她深更半夜去找男人了,像怡嘉这么守礼的人还不骂死她嘛。于是搪塞着答她,“下山逛了逛,途中遇到山贼,不过我运气好,还是逃掉了。要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在山下呆着了。”说着,她实在看不过眼怡嘉换药的动作,走上前去帮她弄。
怡嘉的手停滞了一下,“不用了,我来吧。”
这下连连尴尬了,她人蹲在怡嘉面前,抢着弄也不是,不帮着弄也不是。
“怡嘉。”她弱弱地唤她。
怡嘉似乎很专注于给自己弄药,也不看连连,“怎么了?”
“你是不是生我气拉?”她索性坐到地上,在低处仰视怡嘉,企图看清她的神色。
“过几天我脚好了,我就回荣城去。”她没头没脑地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回荣城?”连连吃了一惊,“怎么这么突然?”
她苦笑了一下,“难不成我还能在这茅草屋里待一辈子?回荣城去避避白家的纠缠也好。”
连连急了,说道:“皇帝抄家,荣城那边肯定也受到了牵连,你到时候回去要住在哪里?更何况你能想到回荣城,难道白家想不到?若是他们也追着回荣城,你要怎么办?”
怡嘉默默地听她说了一连串的话,直到她停下好些时候,才说道“走一步是一步了,他们未必会执着着追我到荣城。”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丝毫不管连连怎么劝她。
末了,连连也放弃了劝说她的打算,“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怡嘉笑着摇摇头,“不用了。”
“怎么,你嫌弃我了?”她抱住怡嘉的手,试图撒娇软化她。
“你走了,要叶闲怎么办?”她像是极不经意地提出来,却让连连一时僵在那里。
“谁要管他?”她嘴硬地说道。
“难道你昨晚下山不是为了他?要不然你身上的大衣怎么不见了?”
“好呀,你早就猜出来了,居然还明知故问。”她撅嘴,哼哼着,佯装要拧怡嘉的脸。
怡嘉笑着避开来,“我就是要看看你会怎么回答。”
连连脸上更过不去了,还和她玩闹,却听到怡嘉一声叹息。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怡嘉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把心底话说了出来,“连连,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只不过,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只愿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