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
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21 11:34 字数:4868
“可是我族的雪莲,已经三年不曾盛开了。”胡莲总算说了重点,脸上的笑意徐徐渲染开来。
“那……不知这山上其他地方是否还有雪莲的存在?”叶闲轻轻皱起眉头。
“原本是有的。”胡莲敛了笑意,叹了口气,“只不过这两年,山上为数不多的雪莲都在枯萎,就连我族所有的,也是倾尽全族之力,才勉强保住了它的生机。”
“不知道胡夫人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雪莲呢?”叶闲问道。
“我这里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是什么?”琴连连被她绕得心烦。
“以地火灰作为雪莲的土壤,应有神效。”
“地火灰?”琴连连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本来他们就是想着冰晶水会比地火灰易找,这才上山的。敢情现在绕了一圈,又转到地火灰这上面来?
“不错。”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琴连连觉得好心酸。
除开了说话拐弯抹角不讲,胡莲还是很友善的。
为了让他们两个相信她并不是信口雌黄,她还特地带了来人去他们族里的圣地,也就是栽种着雪莲的地方看了看。
不说别的,单是雪莲这一点,她确实没有骗他们。
这是一个被圈起来的小小花坛。
里面净是碎石,碎石上是三株含苞待放的雪莲。它们的花苞闭合得紧紧的,而上面的花瓣已经开始有了变软发黄的迹象。
“它们变成这个样子已经四五年了。”胡莲关切地看着雪莲,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其实她还是有所隐瞒的,族里还是有一两瓶冰晶水的,只不过是万万不能给他们。
要说这雪莲关乎着她族人的性命,这句话并不夸张。她们一族绝大部分人,自小就有一种奇特的疾病,没了雪莲,还有它所产的冰晶水,族人可能会在半年里逝去大半。
就算是他们费尽了心思,勉力把本来要凋零的雪莲给维持下来,却也已无力让它盛开了。雪莲不盛开,他们自然也没办法获得有药力效用的冰晶水。而族里所存的冰晶水已经所剩无多,再不尽快让雪莲盛开,他们一族就要面对灭族的风险了。
她正心焦着,琴连连和叶闲两人就上山来了。
既然他们要冰晶水,那么多两个一起寻找地火灰的人,也无甚不妥。
他们胡族已经与世隔绝了多年,找起东西来,实在没有外人方便。
这也是她这么客气对待他们的原因。
“除了地火灰,还有什么其他可以替代的东西吗?”叶闲问道。
“没有。”胡莲摇头,“地火灰太过虚无缥缈我们也知道,这些年也不是没试过用别的东西代替,只不过……”她回头看了看随时可能枯萎的雪莲,“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
从圣地的花坛回来,已经将近傍晚。胡莲盛意邀请他们呆在胡族里,还特地安排了房间给他们两个稍作休息。
“我无意拘束你们的自由,你们大可以去山上找上一找,若是真的能找上一株半株尚未凋零的雪莲,还请告诉我,我族十分需要这种珍贵的花儿。”胡莲送着他们来到休息的房间,“只不过出入小心,我们胡族隐世多年,不想被人发现。”
她意欲告辞,却被琴连连拦了下来。
“这是他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眼前这个小房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两间房间的吧?
胡莲十分出乎意料,她愣了一下,才反问道:“你们不是夫妻?”
“怎么可能!”琴连连差点跳起来。叶闲有些微儿脸红,更加不语。
胡莲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族人和我说看到你们同在一个山洞休息,我还以为你们是……我立刻让族人再安排一个房间给你们。”
到头来,他们两个被安排到相邻的屋子去。
琴连连在屋子里,越想越纠结。亏她之前还和叶闲闹脾气,觉得他迂腐,却不想古人的观念皆是如此。想起胡莲那样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就觉得难受。倒不是觉得自己清誉受损了什么的,而是勉强叶闲和她同洞而眠,恐怕真的让他很坐立难安吧?
那么守礼的人,却应了她那么无礼的要求。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昨晚的事太过任性,再也坐不住,索性出了屋子,打算去隔壁和叶闲说个清楚。
不想她方打开房门,就看到叶闲举着叩门的手势,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
叶闲没有想到琴连连会忽然打开房门,怔了好久,才记起要把自己的手放下去。
“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呃,对了,这族人没有茶喝。那……要不要进来喝杯水?哎呀,我还没去看看壶里有没有水呢。”她巴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我去现在就去看看壶里有没有水喝。”好不容易扯出一个不用杵在门外的理由,她连忙用了上来。
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水壶。
“在这里。”叶闲看着她在房间里乱撞,尴尬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哎呀,怎么他们的水壶长成这个样子,跟个有盖的花瓶一样。”她嘴里不清不楚地喃喃着,想起自己刚才围着这个水壶走了那么多圈,感觉更糗了。
“行了,我又不是外人,那么客气干什么。”叶闲怕她接下来再满屋子找水杯,连忙让她坐下来。
琴连连如释重负,赶紧放下水壶。刚坐下,却觉得比刚才满屋子跑还尴尬,简直是坐立不安。
叶闲见她那别扭的样子,也无意多待给她难受。于是速战速决地说道:“关于雪莲的事。”
“那个,关于昨晚的事情。”
两人同时说了一句。
“雪莲,雪莲怎么了?”琴连连这下真的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了。好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连连。”
“啊?什么?你说啊,我听着呢。嘿嘿……”她觉得自己的嘴已经不归自己管辖了。
“我不是吃人的怪兽,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叶闲安抚她,随手拿过杯子,给她倒了些水喝。
琴连连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只比盘子深一点点的杯子,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蠢到要倒水给叶闲喝。
不然肯定又是满屋子发糗。
“其实我本来也不好提,不过见你这个样子。”他小心着措辞,生怕让这只惊弓的小鸟彻底飞走了,“其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人误会了也就误会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计较旁枝末节的姑娘,只不过是我自己太过婆妈,你不需要理会的。”
琴连连慌张到了极点,反倒冷静了一些。其实她就是被叶闲突兀的到来打乱了阵脚。她找回自己的思路,说道:“昨晚是我任性了,没为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只一昧按我自己的逻辑来想事情,刚才还那样为难你……你如果真的因为我的任性而生病,那我真的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叶闲看着她,话在口里来回了三四遍,终于说了出来,“你这样关心我,我很开心。”
上一分钟那个还在小心翼翼地和她说话的人呢?这气氛被他这么一说又暧昧起来,琴连连别扭着,猛地往口里倒了一“盘子”水,又“噗”的一声全喷出来。
“嘶……”她眼里闪烁着泪花,为什么这水会烫成这个样子啊?
“你没事吧?”叶闲摸了摸水壶,触手是一片凉意,也不知道里面的水原来是热水。
琴连连拼命地拿手给嘴“降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看看。”叶闲慌忙走到她面前,只见她烫得嘴唇都肿了起来,不由又心疼又愧疚,如果他再注意一些就好了。
“我去叫人来帮你看看,别是烫伤了。”
“不要,丢人。”她口齿不清地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那句有括号的话,是上一章最后一句话,我修改了一下,请大家见谅哟~
= =补更,不过小五明天整天都有事,恐怕更新不及了,会尽快再补的,亲们不要抛弃我啊~嘤嘤。。
☆、就差一点点
“这个时候还要面子?”叶闲说了她一句,也不理她的阻拦,嘱咐她在这里等一下,就径自出了房门。
琴连连阻止他不能,嘴又还痛着不能说一句利索的话,更何况也不好意思出去丢人,只能在屋子里干坐着。
就在琴连连等得百无聊赖,打算去床上躺着的时候,就看到叶闲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小盆水。
叶闲把水放到桌子上,拉着她的袖子,把她拉回椅子上坐下。
“你这素干嘛?”呆了一段时间,她已经可以说出完整的句子了,虽然说,还是有点咬字不清。
“嘴不疼了?还能说话?”他示意她乖乖的不要动,拿出自己的手绢,在那盆子里浸一浸,将手指裹在帕子里,沿着她唇上的轮廓,一点一点地抹着。
琴连连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一系列动作就开始了。她听话地坐回椅子上,直到叶闲裹着帕子的手指碰到她的唇,她在反应过来。
说实话,感觉很好。
嘴唇上热辣辣的感觉还没彻底退去,让她一直有一种干裂的感觉。不过叶闲这么一来,一股子沁凉盖在她的唇上,让她觉得舒服了许多。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不是很难闻,反而是一股别样的香气。
“这……”她蓦地开口,叶闲的手就不小心碰到她牙齿上。
“别说话。”他让她噤声,一边细心地给她上着药,又一边解释道,“我刚才去找了一下这里的大夫,他给了我一点儿药液,让我加在融了的冰水里给你抹上。”
“……”这水也不是很冰嘛,难道她的嘴唇真的烫麻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他又说道,“我把它煨暖了一些,太凉了我觉得也不好。”为了擦一擦她唇角的水泡,他又把头靠近了些。
琴连连无事可做,便拿眼瞅着他。其实他的睫毛并不是很长,但是胜在很密,又黑,随着他眨眼,跟两把刷子一样一上一下的。还有鼻子,这个倒是和小言男主一样,高高的,挺挺的,让他的脸一下子就立体起来。
想到小言男主,貌似现在他们两个的状态也挺小言的了吧?琴连连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冷不丁就对上了叶闲抬起来的眼睛。
他一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显得格外的近,甚至能感觉到微暖的鼻息。
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就掉进了他泛着涟漪的眸子里,紧张之下,呼吸不自主地急促了起来。
本来是觉得她突然变的太过安静,他才抬起头来,不想就看到她怔怔地盯着他看。眼珠里没有了平日的躲闪、回避、顾忌,而是很出神地,很出神地看着他。
他有些心猿意马了。
自从上次两人触摸到那张窗户纸,他就再没看到她这么毫不避讳的眼神。
他的手依旧放在她的唇上,隔着手帕薄薄的触感,依旧能感觉到她唇上的温暖。她急促而刻意节制的鼻息打在他手上,不是很重,但那湿暖的感觉,却让他的手有了些微的颤抖,仿佛那上面忽然担上了千斤重物一般。
他原本平静的鼻息也有些乱起来了。
琴连连不自主地向后缩了一下。
离了她湿暖的鼻息,他的手不由感受到一股沁心的凉意。于是他欺身上前,高挺的鼻子微微擦到了她的,离了她嘴唇的手索性裹着帕子,捧住她的脸颊。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就想要跨越那一丁点的距离。
琴连连觉得刚才还舒服着的嘴又干燥起来,不由轻轻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哎呀,好苦。”
她一下子皱起眉来,总算被这苦激得清醒了,这才意识到刚才差点发生了什么,连忙别过头去,从叶闲身边的空子钻了出来。
她这么一动作,叶闲刚才脑子里那磨人的冲动也不见了。他站直了身子,把帕子从手里扯下来,丢到水盆里去。
清了清干燥的喉咙,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琴连连。
“这是什么?”她反而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他有些懊丧,但也没办法挽救,只能说:“你刚才不是还把那口水喝到嘴里去吗?这瓶子里是一些药水,你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