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
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21 11:34 字数:4849
叶闲很淡定地把他放下的酒樽拿过来,给自己和琴连连满上,“冼姑娘和乔烨的传闻如今闹得沸沸扬扬,想必也不用我们多说。”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定定地看向叶闲。明明喝了那么多酒,脸上却一点醉意也没有,眼睛里全是清明。
“你真的喜欢冼柔吗?”琴连连问。叶闲帮她开了头,她也就不用纠结要怎么开口了。
“我不喜欢有人和我兜圈子。”他没有回答她。
“我这么说吧,如果你还想争取回冼柔,这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毕竟真正的赐婚圣旨并没有下来。”本来还想煽情一点的,琴连连撅嘴,“不过我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
“我们要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和冼柔分开。”找对了根结,才能对症下药。
这句话似乎碰到了华清的禁忌。
他原本还冷冷的神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戒备地看着他们,原本无形之中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更加大了,“这是我的私事。”
方才还说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变脸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想管你们的私事,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不然冼柔怎么会和你分手不久,就传出喜欢上乔烨的传闻?”这男人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是想干嘛?以为她真的那么八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连连。”揭人伤疤也不用这么狠啊,叶闲连忙阻止她接下来的话,免得进一步激怒华清。
华清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里面还没喝完的酒水全洒了出来,有几滴还喷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不管,起身直接离开。
“四皇子。”
“哎。”
叶闲和琴连连都站起身来,要挽留他。
不想华清还没走出几步,脚下一个踉跄,突然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酒喝太多,酒劲一下子就上来了?琴连连暗自瞎掰。
在外头的护卫一听到响动立刻冲了进来,一见华清倒在地上,一个迅速地扶起他,伸手按住他的脉搏,查看情况。
另一个则将他们两个掩在身后,对着琴连连两人拔出了佩剑,神色不善。
“我们可没对他做什么。”琴连连和叶闲后退了一步,她摊开手,以示自己的无辜。有钱人的护卫就是那么喜欢动刀动枪,真是麻烦。
“那我家主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护卫还是一脸戒备,丝毫没有要放下佩剑的意思。
“我们也不知道,他刚要离开,就晕倒了。”叶闲也解释道,再次把琴连连护在身后,刀剑无眼,别一不小心划到她就不好了。
“阿群,不关他们的事。”一直在查看华清身体状态的护卫抬起头来,阻止道。他带起华清的手臂,架到自己的肩膀上,站了起来。
“可是主子他……”叫阿群的护卫握着剑,面露犹豫,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主子的老毛病了。”护卫把华清交到阿群手上,走到叶闲面前,表示歉意道,“阿群是新人,不懂事,两位不要介意。”
“客气了。”叶闲朝他点点头,“冒昧问一下,不知四皇子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找个大夫看一下。”
“没什么,还请两位不要把今日所见泄露出去。”护卫虽然守礼,但是却没有一点要说出实情的样子。
这时华清闷哼了一声,护卫很紧张地看回去,对着阿群说道:“阿群,我们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的性格
叶闲和琴连连对视了一眼,只能干着急,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再见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更不要说他刚才那个态度,会不会再和他们说话还是一个问题。可是人到底是这样子了,也不好说出什么挽留的话出来。
眼看华清在两个护卫的搀扶下就要离开房间,转机忽然出现了。
先是华清的身子蓦地颤了一下。
两个护卫也感受到了他的动静,阿群停了下来,看着另一个护卫,很是迟疑,主子看样子是要醒了,不知道要不要接着走。
“愣着干什么。”护卫明显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琴连连看着一头雾水,怎么现在看着更像是护卫不想让华清在这里久留?他在害怕些什么吗?
叶闲也是拧着眉,心中有着同样的疑虑。他上前一步,试探道:“两位,四皇子他……”
“呃……”华清原本架在护卫身上的手动了一下,从他身上撤下来。
护卫无奈,主子既然清醒了,他也不能强行架着他走掉啊。
“主子。”护卫朝华清行了个礼,好像刚见到他一样。
华清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又看向另一边的阿群,愣了一下,又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这是新的护卫?”
“是。”护卫瞥了阿群一眼,道:“阿群,还不拜见主子。”
“这,木大哥?”阿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绕晕了,但还是晕晕乎乎地行了礼,只不过动作做得既别扭又尴尬就是了。
“唉,算了。”华清朝他摆摆手,对他这个蹩脚的行礼不以为意。这时他在注意到身后的叶闲和琴连连,很是依赖地看向那个护卫,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主子,借一步说话。”护卫对于主子这种脱线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位,请稍等一下。”华清很好脾气地跟叶闲他们打了个招呼,和护卫走到一旁的偏厢去。
琴连连本来还想问阿群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他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低声对着叶闲说道:“叶闲,你觉不觉得华清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以他之前那副拽样子,可说不出那么礼貌的话来啊。”
她说得小声,阿群这个习武之人倒也听得清。他更加尴尬了,只得站到门边,离琴连连他们远一点,听人说话和听人说主子“坏话”,似乎都不是一个好护卫应该做的事情。虽然吧,主子这个情况确实让他心里有这个感觉。
叶闲把琴连连拉到一边去,摇摇头,也压低了声音,“我也不清楚。”本来有外人在,他也不欲多说,不过琴连连一点都不识时务,一个劲儿地眨巴着眼睛,扯着他的袖子要他再说具体些,他实在敌不过,只能大致迅速地说了一下,“这阵子我也有去打听过华清,可是所知之事却寥寥无几,据说这个四皇子深入简出的,外界对于他的了解实在有限。只知道皇上偏爱这个孤僻的皇子而已。”
“那这么说,我之前问冼温,还真是打听对了人?”琴连连有种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感觉。
“是啊,就数你运气好。”叶闲看她骄傲的小尾巴小翘起来,也没打算给她泼冷水。
两人正说着,华清就和护卫从偏厢里走了出来。
“你先出去吧。”华清示意道。
“是。”护卫领命,朝阿群打了个眼色,两人再次走出去。
华清轻咳了一声,率先在桌旁坐下,招呼他们两个道:“坐吧,一桌子菜都没碰,怪可惜的。”
刚才还不是你一口菜都没吃。琴连连被他前后不一致的脾性雷到,一时没有说话。
“坐吧连连。”叶闲也坐下,知道她又在发呆,只得开口把她的神思喊回来。
三人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能沉默地一个劲儿夹菜吃。
不消多时,桌上的菜肴已经去了大半。琴连连终于按捺不住了,看华清现在这个样子貌似还蛮好欺负的,索性豁出去问道:“四皇子,你这是怎么了?”
华清正好夹了一口菜到嘴里。她这么一问,他又不好把菜吐出来,又不好意思含着菜肴说话,只好红着脸,匆匆把菜咽下,才答道:“今日着实失礼了。这是我的一个小毛病,心绪波动太大,就会晕厥。醒来时会忘了一些事情,让两位见笑了。”
这不是只忘了一些事情这么简单吧。
看着这个几乎可以躺平任调戏的皇子,和刚才那个简直是判若两人。琴连连忽然怀疑他和冼柔之所以分手,是因为这个性情大变的“小毛病”了。
“四皇子客气了。”琴连连只顾着想着事情,连话都没有接下去。眼见气氛又要冷下来,叶闲只能接起话来,“那四皇子是否还记得我们二人?”
“叫我华清便好。”温顺型的华清说道,“木兵方才已经和我说了事情的始末。”说着,他想起了冼柔一事,表情变得很是失落。
“这样子说,你还记得冼柔是谁咯?”琴连连大刺刺地把问题抛出来,一点也不打算接着客气下去。
“自然。”华清勉强笑了一下,怎么会不记得。他每次昏厥醒来,记忆里浮现的全都是她的音容笑貌——她的娇嗔,她的刁蛮,她的可人。
甚至于,每次他记起她,她的形象在他的记忆里都会再生动几分,就像是每天都有人拿着一把浸过蜜糖的刀,在他的心上同一个地方划上一遍又一遍,深入血液。
这就更匪夷所思了。
看之前那个冷漠型华清,显然也是对冼柔有情的。然后这个温柔型,看现在这个遥想过去的样子,恐怕也不是对冼柔没有感觉。
他谁都能忘,就只有冼柔忘不掉。这是哪门子的毛病。皇帝老儿恐怕会很伤心有这么个不孝儿子吧。
“哎,那你还想和冼柔在一起吗?”琴连连颇有些得寸进尺的味道。
果然是柿子要拿软的捏的节奏。
“想。”华清很坚定的答道,不过下一句话又来了个转折,“可是她不是已经……”
“哎呀,想就行了。”琴连连不耐听他的转折,这个性子也太容易犹豫了,要是他能两个性子结合在一起那就好了。
“那敢问华清兄,你之前与冼姑娘分开的原因是?”叶闲在琴连连再次开口之前说出了她要问的问题,这丫头,看人温顺就这么没大没小的,好歹人家也是个皇子,欺软怕硬不要太明显。
华清没和琴连连计较,还是好脾气地说着:“想必你们看我这个样子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了,柔儿她,似乎是因为我做了某些事,所以不想再见到我。”他叹了一口气,“可是任我想破了头,也记不起我做过什么事了。”
“那你后来有没有再找她问问看?”琴连连抢回话语权。
“有,还不止一次,不过每次她都是把我轰出冼府。”华清苦笑一下,再次斟满了酒杯。
被“轰”出来,这样的华清果然是太好拿捏了,刚才那个冷漠的还能执意地呆在她家的院子里呢。琴连连心思一转,看来现在还是问不出些什么来了,症结估计是出在那个冷漠型的华清上。
叶闲细细思虑了一番,忽然转变了话题,“不知我们是否在荣城相遇过?”
华清闻言,怔了一下,细细打量了他们一番,点点头道:“确实。在那个首饰铺子里头。”
“冒昧问一句,不知华清兄去荣城何事?”叶闲这么问是有他的原因的,华清在荣城的时间,以及冼温说的他和冼柔分开的时间,还是有一点的连续性的,就不知道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荣城有位隐世的名医,在下是去那里拜访求医了。”华清至今想起记忆里某些被医治的片段,还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本来这老要忘东西的毛病发作频率是小了很多了,我心中欢喜,赶紧赶回京城要找柔儿分享这个喜讯,却不料一进京就听到柔儿和新科状元的传闻。”一想到此事,他的心中就憋闷得难受,“只是不想现在竟然又犯了毛病,或许柔儿真的要找个正常人托付终身吧。”
他怅然。
“你也太容易放弃了吧。”琴连连对他的态度嗤之以鼻,刚才还那么坚决地说想和冼柔重归于好呢,现在就在想他要不要放手,立场一点都不坚定,“既然有效果,那就接着接受治疗啊,总有好的一天。至于冼柔,你又不认识乔烨,你怎么知道他值不值得女子托付?万一错托良人呢?”
华清原本还低着头,听到她这么一说猛地抬起来,很紧张地问道:“你认识乔烨?这话怎么说?我这一路过来,无人不夸状元郎的秉性脾气,所以我……”
“路人是路人,是冼柔想嫁,又不是路人想嫁,你不是当事人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地下结论?”琴